樓陽五人動手了,一個個選定了目标之後,便是上下齊手,出拳之猛、拳速之快、下手之重遠非是六名家丁可以抵擋的。
一直都是家丁們動手打别人,何時别人動手打過他們?
此時此刻,他們也終于知道被人打是什麽樣的滋味了。
當真切的感受到那一刻,他們才知道原來被打是這樣的難受。僅是兩招之後,一個個便趴在了地上,開始不斷求饒着。
“爺爺,爺爺不要打了,疼,是真疼...”
“好漢留手,留手呀,在打就要打死人了...”
“别打了,我服了,真的服了...”
各種各樣的哀嚎之聲是不絕于耳,然樓陽等人卻沒有一個要停手的意思,一切都是因爲他們的主子蘇石還沒有說出住手兩字。
又是捶打了好一會,六人的求饒之聲也是越來越弱的時候,終于輪椅上的蘇石開口了。“好了,将他們的手筋腳筋全部挑斷,扔出府去。”
即是想要來找自已的麻煩,蘇石當然不會輕意的饒過了他們。
同時蘇石也想借着這件事情告訴所有想要打他主意的人,惹怒了自已的下場爲何?
他要借機告訴所有人,他蘇石雖然年少,但動起來手卻是沒有半點留情之意。
倘若是誰還有這樣的心思,那就要考慮一下,後果如何了。
樓陽等人當下答應了一聲,随後便從身上拔出了短匕,向着還在苦苦哀求的六名家丁身邊就靠近着。
“通直郎,你在做什麽?你可考慮到這樣做會有何後果?”
嚴無我終于發聲了!
剛才一切發生的太快,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以至于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他一沒有想到蘇石竟然真的敢動手,他可是報了名号的呀。
二是沒有想到自已帶來的家丁如此的廢物。
以往他們動手欺負别人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爲何面對蘇石的家丁時,竟然是如此的無用?
嚴無我還在大喊大叫,他是不能眼看着手下被人這般的對待,因爲這就是在打他的臉。
京城的權貴最重體面。
家丁雖然是下人,但很多時候也代表着家主的臉面。所以他必須要阻止,必須!
話是喊出來了,但在看到樓陽他們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還是應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便是蘇石也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隻是臉帶笑意的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時,嚴無生心中怒氣燃燒着。
沒錯,這個時候的蘇石還在笑。
這一切看在了嚴無我的眼中,自是讓他理解不了。這隻是一個少年而已,怎麽就如此的心狠?
倘若任由其座大成長的話,那以後就更不會将大宗正放在眼中了吧?
想到這裏,嚴無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蹭一下子就起身向着蘇石這裏沖了過來。
嚴無我現在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制止住蘇石,以他人爲質,要挾這些下人不得胡來。若是可能,他還會好好的收拾蘇石,最好能把他也弄個半殘,然後讓他沒臉在留在京城,滾出這裏。
嚴無我雖然不會功夫,但怎麽說也是一個健全人。且三十出頭的年紀正是有力氣的時候,隻是對付一個有着腿疾之人,他是擁有着十足的信心。
“少爺!”樓陽最先注意到這裏的情況,跟着就是發了一聲喊,向着輪椅這裏就撲上過來。
跟着是龍虎兄弟等人,也是心中大駭,轉身回沖,那樣子就像是一頭頭發瘋的野牛一般,大有誰擋殺誰之意。
“嘭!”
不等樓陽他們沖到身前,一道影子已然倒飛了出去。
那影子尚還在半空之中的時候,三顆牙齒就已經從口中脫落而出,向着地面上落了過去。
蘇石出手了!
隻是一巴掌而已,正打到沖來的嚴無我的臉上,接着巨大的力量之下,他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蘇石是不會功夫,但他的力量很大,大到樓陽他們早已經不是對手的程度。
如果蘇石想要的話,一巴掌把人抽死,甚至是把腦袋由前面抽到身後也是可以做到的。但對方的身份在那裏放着,他可以傷,卻不好殺,不然的話,就會有無窮的麻煩。
以現在蘇石在京城的小小根基,這樣做無疑是得不償失。
這他便隻用了三成的力量而已,但他相信,終有一天,他會想抽誰就可以抽誰了。
原本以爲自已找了一個軟柿子,萬沒有想到卻是踢到了一個鐵闆。
完全的沒有準備之下,嚴無我隻是看到一隻巴掌距離自已越來越近,在然後他就倒飛了出去。
人尚在半空之中的時候,便感覺到臉上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那感覺讓他似乎想要說話都說不得了。
“我們殺了他。”
嚴無我痛摔到了地上,龍虎兄弟便大步而來,一幅要下死手的模樣。
“可以了。”蘇石雖然也想這樣做,但爲了大局還是出聲制止。
聲音一出,如言出法随一般,龍虎兄弟即站定在了那裏,盡管是雙眼噴火,雙拳緊握,但卻不會在動手一下了。
“好了,将他們都扔出去吧。”蘇石擺了擺手。就這兩把刷子,就想來找自已的麻煩,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勇氣?梁靜茹嗎?
倒在地上的嚴無我正是渾身酸痛的時候,動一下似都可以牽動所有身體上的痛神經。
這個時候,他最需要的就是躺在一張床上,好好的休息休息。可樓陽他們得了命令之後,哪裏會去管他的感受,就像是拖死狗一般的将他雙腿抓住,然後向着蘇宅之外就拉了出去。
還要感謝蘇石是座着輪椅的,蘇宅内沒有一個門檻出現,不然的話,怕是這樣拖出去,不死也要給磕成腦震蕩了。
嚴無我七人被扔了出去,可是吓到了外面等候的轎夫。
他們不知道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也不敢去問,能做的就是把嚴無我小心的擡回到了轎子裏,飛快的離開。算是救下了他的一條狗命。
“少爺,我錯了。”隻有自已人在場的時候,泥人張當下便跪地請罪。
在泥人張看來,自已失态了,沒有控制好自已的情緒,這才讓雙方動了手。現在打人是痛快了,可那嚴無我自稱是大宗正的管家,想必極有勢力,怕是因爲此事會給少爺惹來不少的麻煩。
“你錯了,你錯什麽了?”蘇石像是沒有聽懂一般的反問着。
“啊!”泥人張一臉的疑惑,他也弄不清這是少爺的想法還是在說反話。
“告訴你,你沒有做錯,以後不管是誰,敢來我們蘇宅撒野,那都不要跟他們客氣。隻要錯不在我們,那他們敢動手,就往死了抽他們。出了一切的後果,自有少爺來承擔,明白嗎?”
這還是蘇石第一次當着衆人的面放下這般的狠話。以前他可是一直臉帶微笑來着的,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少爺沒有脾氣一般。
看着這像是變了一個人般的少爺,樓陽也有些不理解的問着,“少爺,這樣真的好嗎?”
“爲什麽不好?大丈夫生于人世,可以吃苦但絕對不能吃虧?更不能沒有了血性?少爺我看重的就是你們骨子裏的血性,倘若有一天,你們沒有了這個東西,那就準備離開這回到千奇莊吧。”
蘇石十分認真的說着,顯然這才是他的心理話。
一番話說的衆人都是熱血沸騰。
原本以爲,京城之地,貴人雲集,他們是要夾着尾巴做人了。可想不到,少爺竟是如此的給力,他們當下感覺到跟着蘇石是最爲明智的選擇。
看着衆人那興奮般的模樣,蘇石心中歎息着,“大宋富足,但依然還是被很多人說成是弱宋,說到底,就是骨子裏沒有了血性。而即然他蘇石來了,當然要把這份血性揀起來了。不僅如此,我還會感染更多的人,讓悲劇少發生一些,也算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見證吧。”
......
嚴無我竟然打被了,還被扔出了蘇宅。
密諜司在第一時間就派人弄清了原委,然後把事情彙報到了中官闫文應的耳中。
闫文英不敢怠慢,又第一時間把情況彙報給了老祖陳琳知曉。
“老祖,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情說給官家知道。”闫文應試探性的問着。
陳琳沒有第一時間回話,而是在思量了一番之後搖了搖頭,“先不必了。怕是你還不知道,今天這位通直郎入宮給官家送了大禮,官家龍心大悅。此時把這樣的事情彙報上去,隻會讓官家不喜。還是先等等看,密切的注意着事情的進展,呵呵,大宗正,就是不知道你知道了事情之後,會如何呢?”
陳琳是宦官,靠山隻有一位,那就是仁宗趙祯。
仁宗喜,他則喜。
仁宗優,他則優。
至于其它的人和事,那都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他隻需要把一切可能威脅到仁宗的人或事彙報上去,然後等候命令就是。
而像是蘇石的事情,不過都是小事而已,報上去隻會讓官家不喜,這樣的事情他是能不做就不做。
“明白了。”闫文應點了點頭,他也算是知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此時的蘇石已經是簡在帝心,甚至可以說,蘇石的一些所爲會引來官家的心情變化,那還是報喜不報憂好了。
當然,通過這件事情,闫文應更加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那白衣少年并不簡單。如果他們密諜司真想針對其做些什麽的話,那必須要得到官家的認可,不然的話,做了不旦讨不到任何的好處,弄不好還會惹來麻煩,甚至是小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