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官衣的樓陽,這一會激動的隻想把這個消息馬上讓人傳給老爺和大娘子知曉,相信他們一定也會非常開心的。
“樓陽,最近家裏的情況怎麽樣?”不顧此時的樓陽正在興奮的想些什麽,蘇石開口問着。
畢竟去了皇宮七日,他們根本無法獲知裏面的情況,想必一定是着急壞了吧。
“少爺,您是不知道,這些天,大家都急瘋了。就算是張妙手回來和大家說,少爺在皇宮中立了功,治好了皇子的病,但你連着幾日都沒有消息傳出來,大家還是有着各種猜想。我們甚至已經決定冒險入皇宮一探究竟了。”
“不可以。”蘇石當下出言打斷着。
這幾天他自已就住在皇宮之中,深知這裏守衛的是多麽森嚴。
開什麽玩笑,這可是皇宮,代表是大宋最高的權力機構,這裏任何人出了意外那都可能會是天下大事,嚴重些影響到天下的興亡都是正常的。
像是這樣的地方,怎麽可能不會被重兵把守,又豈是幾個江湖人士就可以随意進入的呢?
即便你是高手,也同樣是進去不得。相反一旦被發現,那也是九死無生。至于說影視劇中的,什麽夜入皇宮就有如在自家後花園溜達一樣,那不過就是演出來和想像出來的而已,真正的皇宮又豈是那麽容易進的。
不然的話,爲何曆史之中,從未出現過在皇宮中刺皇殺駕且得手的事情呢?
蘇石不想大家去冒險,是因爲完全沒有成功的可能性。但對于大家關心自已之心卻是可以理解,也接受的。
但心中還是決定,回去之後要下一條規定,那就是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做冒險之事。還有就是,可以考慮從系統中兌換出來幾部對講機了。
這個并不需要基站之物,正适合拿來在短距離内使用。
那個時候,自已在入皇宮的時候,外面的人也就不用去擔心。
......
蘇府。
随着蘇石回來,這時變得十分熱鬧。
尤其是得知少爺當了官,還是六品官的時候,大家更是激動不已。
大家都已經認定蘇石當主,那主子的身份地位越高,大家未來的前途也就會越好。
“今天晚上聚餐,烈酒管夠。”蘇石僅僅隻是一句話,就讓大家又一次變得興奮了起來。
蘇石安排讓人去樊樓訂酒菜之後,他便回到了自已的廂房。“樓陽,你去聯系一下石佛,我要見他。”
蘇石開始考慮着錢寶的事情,這就是一個大炸彈,一旦爆炸的話,那威力絕對巨大。一旦讓人知曉,錢寶手中的所有貨物其實都是自已提供的話,怕是密諜司就會第一個找上門來。
密諜司真的要動了手,他才不會管你是幾品的官員,他們隻需要對皇帝負責就是。
想到自已有了官身,就是有了一道護身符,錢寶的存在便不在重要,反而變得有些危險起來。
對于危險,蘇石的态度隻有一個,那就是徹底的消滅與解決。
倘若這個錢寶對自已态度依舊的話,他還可以考慮讓他過上舒服的生活,不過就是被軟禁而已,但至少吃喝是不愁的。
反之,若是此人有了其它的心思,那對不起,是絕對不能留下的。
......
悠香樓。
一處并不起眼的酒樓之中,一個被層層把守的天字号間裏,身材已經有些肥胖的錢寶就座在這裏。
錢寶的對面,是一位年紀比他大一些的中年男子,穿的是布衣,但舉手投足間顯露出來的氣質,都證明他雖沒有官身,但卻擁有着不小的權力。
事實上,這個人的身份的确不簡單,他是趙氏一族大宗正寺事的管家嚴無我。
大宗正是誰?趙允讓呀。
說起這個人,或并不是多麽的出名,但要說他的兒子,那就是無人不知了——宋英宗趙曙趙宗實。
趙允讓與趙祯是堂兄弟間的關系,趙允讓的父親趙元份是和宋真宗的弟弟。
在宋真宗的長子趙祐去世後,趙允讓被接入皇宮作爲太子候選人,宋仁宗出生後,趙允讓還陪同宋仁宗一起讀書,直到宋仁宗長大後,趙允讓才被送出皇宮,回到自己的府邸,所以趙允讓和宋仁宗的關系很好。
正是有着如此近的血緣關系,當初趙允許的兒子趙宗實才得以有機會入宮做爲太子的備選。
不誇張的說,趙允許在朝堂上的勢力極大,大到少有人不給其面子的。
那做爲趙允讓府中的管家,嚴無我自然也是風雲人物,不然的話,錢寶也不會和嚴無我秘密相見于此了。
“嚴管家,你需要什麽去府中找我就是,這般的秘密相見怕是容易讓人誤會呀。”看着嚴無我,錢寶一臉苦笑般的說着。
“哈哈,錢老爺不必擔心,一直跟着你的那個人有事離開了,他有我們的人跟着,想要甩開他們,需要不少的時間,所以我們還有時間談談事情。”嚴無我一臉自信,皮笑肉不笑般的看向錢寶說着。
“呵呵。”錢寶聽後尴尬的笑了笑。“嚴管家,還是那句話,你想要多少的寶石和香水,我會想辦法給你多弄一些,但是說到貨源,這可是我們商人的立身之本,豈能随意宣于之人,你是在難爲我呀。”
對于商人而言,渠道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管是進貨的,還是出貨的,那都是絕對的秘密,非最爲親密之人是不會說的。可是現在,嚴無我竟然想要錢寶的進貨渠道,他又怎麽可能會答應?
這分明就是要撇開自已的意思嘛。
想錢寶自來到京城汴梁之後,走到哪裏不是被人前呼後擁,走到哪裏,不是受人尊重?
現在他已經買了院子,且還娶了兩房女人,眼看着綿延子嗣亦不遠也。好日子也即将要來到了,這個時候,嚴無我突然打起了他貨源渠道的關系,他怎麽可能會答應。
錢寶說的是斬釘截鐵,但嚴無我卻是一點都沒有氣餒的樣子。相反,直接伸出了一個手指頭:“十萬貫,在給你另一個身份,你可以自選一地當地主老爺去。到時候我們會與當地的官府打好招呼,保管你過上賽神仙的生活,再也不用擔心有什麽人給你下毒了。”
“什麽?你跟蹤我?”
聽到十萬貫的時候,錢寶并沒有放在心上。隻要他願意,拿出一些個寶石就可以賣得這個數字了。但是聽到下毒之事的時候,他整個人震驚了。
沒錯,錢寶一直心念自已中毒的事情。前兩天,他就趁着石佛去了蘇石的府上去商量是不是要入皇宮營救少爺的時候,私自去找了一位民間聖手,讓他看看自已身體内到底有什麽東西。
原本他認爲做的很隐蔽,也使了不少的錢,那聖手也答應會替他保密來着的。但想不到還是被嚴無我給發現了。
“呵呵,怎麽?難道錢老爺在擔心什麽嗎?放心,隻要你答應說出貨物來源,并幫助我們與他們搭上線,我們就會請太醫來給你診治,不管什麽毒都給你看好了,如何?”嚴無我臉上的笑容正盛,他相信,自已一定可以說服錢寶爲其所用。
“不...不行。”聽到太醫字眼的時候,錢寶的态度似乎并不是那麽堅決了。
他可是一直心念自已的身體,在他看來,賺了再多的錢,若是沒有一個好身體,又何談享受呢?
如果對方真的可以給自已治好了身上的毒,還能給自已一筆錢的話,那他當真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了。
當然,僅僅隻是十萬貫他是無法滿意的。自從見到蘇石之後,他别的本事沒怎麽學會,眼界倒是開拓了不少,這點錢放在别人眼中是了不得的存在,也是一些個京城商人的全部身家,但還真不放在錢寶的眼中。
他需要更多。
現在不答應嚴無我,不過就是在自擡身價而已。
“二十萬貫。”似乎是看出了錢寶已然心動,嚴無我開口之後又加了十萬貫。
這一次錢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猶豫下之後再度說出了不行兩個字。
這一回嚴無我沒有馬上加錢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次性就可以談攏的。就算是他還會加價也隻能慢慢去加,這需要給雙方一個适應的過程。
在對方的心理防線還沒有完全被攻破的時候,即便是加價再多,也是無濟于事的。
“價格方面還可以再談,總之會讓錢老爺滿意。這樣,這一回出來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你且回去好好的想一想,等着我們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争取能夠合作愉快。”嚴無我果斷的停止了今天的談話。
在他看來,一回生二回熟,下一次他就有更多的把握可以将錢寶拿下了。
但他卻不知道,蘇石還會不會給他這樣的時間與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