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臣蘇石謝陛下恩典,陛下萬萬歲。”蘇石這才清醒了過來,當即便是抱拳施禮。
這一次,他将整個身體都深深的低下,這一刻他真是心存感激的。
“平身吧。嗯,以後有時間就來宮裏看看,荊王從小體弱,你要上心。”仁宗趙祯很是滿意現在蘇石的态度,便出言囑咐了一句。
“臣領旨。陛下,臣建議可以讓荊王殿下多出去走動走動,畢竟外面的空氣更好一些,對于身體成長是有着好處的。”蘇石點名空氣更好,就是在說皇宮内的空氣與環境不好。
“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張茂則,派人送通直郎出皇宮。”仁宗趙祯答應了一聲之後,便擺了擺手,接着低頭去看手中的奏折。
說到底,一個從六品的官員而已,是絕對不會放在趙祯的眼中,這不過就是他随手施爲罷了。
張茂則答應了一聲,這便親自推着蘇石走出了紫宸殿。
剛剛出得宮殿,張茂則這便邀功一般的說着,“小的恭喜通直郎了。”
“呵呵,想必此事張中官一定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是我應該感謝你才對呀。”蘇石當然明白是何意,當下便裝成了一幅十分感激的模樣。
“通直郎莫要這樣說,都是你妙手回春醫好了荊王的體疾呀。哦對了,不知上一次通直郎所說的香水還有其它的味道,可有茉莉花香的嗎?”想了想,張茂則還是把要求給提了出來。
有宋一朝,太監的地位并不是很高,至少從未發生過他們幹政擅權之事。有宋一朝,除了後來的公公童貫之外,其它的太監多是籍籍無名之輩。
可蘇石卻從不會小看任何一個人,尤其還是可以随時伺候在皇帝身邊的人。如果與他們關系處好了,那在關鍵的時候可是能起大作用的。
即然想要處好關系,面對張茂則所求之事,蘇石自然是無有不允。
他還巴不得對方求自已,最好是依賴自已呢,當下便道:“茉莉香水以前是沒有的。但即然是張中官所需,我便是想辦法也要搞到。這樣,三日之後安排人去我府中就是。”
原本聽到前面一句話的時候,張茂則還有些失望,這可是曹皇後心心念念的香水味道呀。如果弄不來,就算是其它的香水弄來在多也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但後句話一說,當下他就眉開眼笑起來,“好,好,即是如此,那就等着通直郎的好消息了,哈哈。來人,送通直郎出宮,記得,要小心一些。”
入宮七日,蘇石終得已出宮。
與之前入宮有些忐忑,甚至賭的想法不同。這一次出去的時候,他的心情多少還是放松的。
甚至于一路沿途之上,蘇石還有心情去看看皇宮中的那些禁衛們。果然是個個高大威猛。
宋朝在用兵的事情上是有别于其它朝代的,宋太祖也是第一個真正軍人成爲皇帝之人。他或許也害怕精兵放在外面,會有意外發生,所以大宋的精兵都在京城,反倒是邊境的實力薄弱了一些,這就導緻往往哪裏發生了戰争,都需要從京城外調精銳前去支援。
就像是入蘇石之目的皇宮禁衛,個個是威風凜凜,甚至有的人身上還充滿着血氣,那是真正上過戰場見過血之人才能擁有的一種特質。
丹鳳門之外,一輛馬車正停候在這裏。
一位嬌俏的女子正伸長脖子向着皇宮内望去。
她就是嶽思靈,她已經來這裏七天了。
也就是說,自從蘇石入了皇宮之後,她就一直在這裏等候着。什麽時候皇宮關了門,她才會一臉失望的離去。而到第二天一早,皇城門開之前,她保證會如約的出現在此。
起初,守候這裏的禁衛還有些好奇,甚至還派人來問過。得知是在這裏等人的時候,他們便不去管了。
皇宮禁衛負責的就是皇宮内的安全,至于外面發生的事情就不是能他們擁有着過問的權限了。
足足七天,嶽思靈已經不知道在夜裏偷偷哭了多少回,但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還是會把自已打扮的份外幹爽,爲的就是讓少爺見到自已之後,會開心,會誇贊自已依舊漂亮。
七天過去,嶽思靈卻沒有絲毫氣餒的模樣,她甚至已經要以孟姜女爲楷模,隻要蘇石一日不出來,她就要成望夫石的打算。
雖然說,從頭到尾,蘇石都沒有說要娶她之言,但嶽思靈早就把自已當成了少爺的女人。
目光深遠而望,又有人從皇宮中走了出來,又一次失望。
初時的時候,每一次失望都讓嶽思靈傷心。可是時間一長,她已經習慣了,她就是堅信,無所不能的少爺一定會有從皇宮中走出來的那一天。
進去的時候座着木椅,回來的時候依然還是座着木椅,蘇石并不舒服。皇宮中磚塊之間相鄰之地,并不是真的平整,颠簸他的屁股都要成四半了。
蘇石在心中已經做了決定,一定要把後世的輪椅拿出來,無論如何不能在讓自已遭罪了。至于輪椅來自哪裏,這個鍋當然要由錢寶來背。
想到錢寶,蘇石便開始考慮着此人是不是到了消失的時候。
這一次來到京城之後,考慮到保密的因素,蘇石還沒有見過錢寶,也不知道此人對自已的态度如何。隻是表面上的恭敬呢?還是真的信服了自已?
倘若是前者的話,這個人便不能在留了。
至少也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給一些人以可乘之機。
之前用錢寶,是因爲他的身份是趙惟能之後,理有風吹草動格外引人注意,有些事情他出面不合适。
但現在不同了,如今已有了官身,在宋朝便等于有了諸多的特權,有些事情也就不用那麽掩人耳目,可以直接操控在自已的手中。
這樣做的最大好處,就是避免了一切可以洩密的可能,堵住了很大一處漏洞。
“嗯,今天回去之後就可以去見見他。”蘇石心中這般的想着,想到系統的另一處最大好處,可以通過對方的頭頂顔色辯認出他對自已的态度,蘇石便有了更多的信心。
“少爺...”
突兀的喊聲忽然傳出,打了蘇石一個措手不及。
尋聲而望,看到一名身穿蘭衣的少女正飛快的向自已奔跑而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蘇石才發現,自已已經出了皇宮,來到了丹鳳門的門口。
這些時日,嶽思靈已然成爲皇宮門口的常客,但凡是在這裏值守的禁衛,就沒有不認識她的。
大家都在猜測着這個漂亮的少女等待的到底是誰的時候,木椅出現,蘇石現身。
在所有禁衛看到,少女等待的竟然是一個座在木椅上的殘廢時,禁不住都在心中感歎着,“還真是白瞎了嶽思靈這個漂亮小美人了。”
嶽思靈才不會管那麽多。
自從看到蘇石出現在丹鳳城門口的那一刻,她的眼中就隻有蘇石一人。
她不顧世俗認知的飛跑而來,然後就撲到了蘇石的雙腿之上,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就流了出來。
“呵呵,好了,少爺不是出來了嗎?這裏那麽多人看着呢。走,推我回家。”蘇石輕撫着嶽思靈那烏黑的長發,心有感觸般的說着。
“嗯,回家,回家。”連忙擦拭着眼中的淚水,嶽思靈即是激動又是高興的說着。
“通直郎,這是您的官衣,官帽,請拿好。”身後另一名負責端抱着官衣的公公,一臉讨好模樣的說着。
“好,辛苦兩位了。樓陽,看賞。”看着同樣已經跑到了身邊的樓陽,蘇石笑呵呵的說着。
兩貫錢這就從樓陽的懷中被掏了出來,放到了兩位公公的手中,引得兩人當下是眉開眼笑。“通直郎,我們不能随便的出宮,就隻能送您到這裏了,您慢走。”
“好,你們回去吧。”蘇石點了點頭,輕擺了擺手。
座在木椅上向着馬車方向而去,樓陽一臉好奇的問着,“少爺,剛才他們說通直郎是什麽意思呀?”
“呵呵,還能有什麽意思,少爺我做官了,還是六品文官。”蘇石嘴角帶笑般的說着,一如即往般的從容與自信。
“啊!”
樓陽聽後是一臉的震驚之意。
他是知道最近的少爺變化很大,做事情都充滿着自信,也沒有做不好的事情。最直觀的體現就是少爺很能賺錢,很能很能。
但經商與做官可是兩回事。大宋可不興買·官的說法,即便是你在錢,你是商人就是商人,是很難可以爲官的。
蘇石不過就是進了一次宮而已,竟然就當官了,且還是六品官。
“天呀,六品呀,那豈不是比縣太爺的品階還要高嗎?”
樓陽心中吃驚般的想着,在看向蘇石的眼中,原本就恭敬的神色變得更加恭敬了。
倒是嶽思靈,認爲這一切都是應該的,那麽的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