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石還是用上了保證的字眼,那隻能說明他是絕對的有信心,有把握。
當然,更爲重要的是,此時此刻,倘若是蘇石不表露出如此自信的話,怕也是無法取信于人。萬一要是仁宗不相信自已,盛怒之下将自已趕出的話,那就真的是沒有機會了。
成功者之所以成功就是擅于抓住每一次的機會。
仁宗聽到了蘇石的保證之言,但臉上還是有着一絲的疑惑。無它,終還是蘇石的年齡太小了一些。
“你說你能保證,你拿什麽保證?”
“草民願拿項上人頭做保。”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在仁宗問出問題之後,蘇石便給予了回答。
可以想見,這句話他已然是準備多時,而非是一時興起之言。
“人頭做保?”仁宗聽後不免臉上有詫異之色閃過。
“是,人頭做保。如果有任何的差池,草民不用陛下動手,會馬上自覺于院内。”蘇石的聲音再一次堅定的說着。
“少爺。”身邊傳來了極小的呢喃之聲。自是出自于張妙手之口。
原本他是不想入宮的,是蘇石的一再堅持。想着就當帶少爺出來見見世面好了,哪裏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樣子?
一想到,一旦有什麽差池,蘇石就可能會命喪于此的時候,張妙手就感覺到一陣的天眩地轉。
真是如此的話,他怎麽向蘇飛揚和趙菲兒交待呀?
真是這樣的話,他又怎麽能苟活于世。
不要忘記,蘇石之所以會站出來,正是因爲剛才皇帝生出了怒火,要處治他們,要命人将他們帶出去治罪的。而就是這個時候,蘇石站了出來,且還以性命爲保。
一聲呢喃之後,張妙手也是血氣上湧。當下也站了起來,來到蘇石的身邊,向着趙祯抱拳而道:“陛下,草民也願意以項上人頭做保。隻求給我們一個醫治的機會。”
張妙手站了出來,其它的六名民間聖手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感動之餘,同樣知道已經無路可退。
後退也是一刀,前進也是一刀,那不如就拼一下好了。
如此一來,六人幾乎是同時起身,先是來到了蘇石的身邊,跟着就向仁宗齊齊說道:“我等願意一并用人頭做保。”
事情竟然發展成了這樣,一旁的許斌都是愣在了當場。在然後他很有深意看了一眼座在木椅上的蘇石,便是此時,他還以爲是這個少年不想死,從而要奮起一搏了。
“官家,不行呀,剛才他們都沒有良方,現在要被治罪了,害怕了,這便都站了出來,這分明就是要想要拿荊王千體做賭,這萬萬不可呀。”
陳琳、張茂則于一旁看着,心中抱着與許斌同樣的想法,他們也站出來表示着反對。
“非也。”
不等仁宗去思考什麽,蘇石又開口了。“兩位中官,剛才許太醫隻是問及了排在前面的六位聖手,并沒有問到我們,所以你們說的沒有良方并不符實。當然,若是你們不信大可以問問許太醫。”
蘇石有理有據般的說着。此時此刻,雖然他的年齡最小,但卻成爲了衆民間聖手們的主心骨,也隻有他才可以對别人的質疑對答如流,還有着缜密的思維。
“有這樣的事情?”陳琳等人聽到,自是有些不相信,這便将目光看向到了許斌的身上。
“呃...好像是這樣的。”許斌回想了一下,還真是這樣。原本他正準備看向張妙手問及意見的,但正逢仁宗問話,他想着前面六人都不行,便以爲最後一人也不行,就沒有在去問就給出了答案。
這般看來,倒是自已魯莽大意了。
許斌如此的回答,頓時讓陳琳和張茂則一愣,跟着他們就知道是自已沒有了解事情的經過,有些大意了。當下兩人即齊齊抱拳向着仁宗說道:“官家,許太醫做事粗心大意,差一點就耽誤了給荊王殿下診治之事,應當治罪。”
竟然被彈劾了,還是被兩位宦官給彈劾了。
許斌便是臉色一變,想在解釋一些什麽。但此時仁宗卻先一步開口了,“好,即是你如此有自信,朕便給你一個機會。但你記住,如果失敗了,若是荊王身體有恙,那不僅是你,是你們,便是你們的家人也有受到牽連。”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爲了唯一兒子能夠康健,仁宗隻能賭上一賭。
但在做這個決定之前,他還是要把醜話說在前面,爲的就是讓蘇石他們好打起百分百的精神來。
一聽到一旦不成,不僅是自已,便是連家人都要受到牽連的時候,其它六名民間聖手便是臉上一垮。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他們就不會站出來支持蘇石了。
一個人受罪,總好比過全家都要受罪強吧。
隻是這個時候,他們已然沒有了改口的機會。如果現在他們在言語中反複的話,怕是連最後一絲診治的機會都沒有了。
“是,草民知曉。”倒是蘇石,面色依然不變的答應着。
他即然站出來,自然是早有準備。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會冒這個險了。
蘇石答應的如此痛快,終于讓仁宗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一些。“好,即是如此,你們便先商量一下良方。來人,宣太醫署在職太醫都過來吧。”
仁宗決定給蘇石一個嘗試的機會,但卻不會完全的相信,而是要叫來所有的太醫,這樣就不怕對方使什麽手段了。
“好。那就請陛下将太醫們都叫來吧,至于良方,早已經準備好了,正是此物。”蘇石答應的痛快,随即右手一伸一展間,八顆顔色各異的寶塔糖便出現在了手掌之中。
像是這樣的東西,在系統之中極爲的便宜。一點信仰值就可以兌換一包,足足五十顆。
“嗯?這是什麽?”仁宗被蘇石突然間的舉動給震到了。
而不僅是皇帝,便是許太醫以及其它的包括張妙手在内的七位民間聖手同樣也是被震到了。
原本,大家還想着,即然有一次嘗試的機會,他們就會仔細的驗證良方,說到底,就是使用多少劑量的使君子。即可以不傷荊王的玉體,又可以治好他的病。
商量之下未必就會有最好的結果,但如果連商量都不商量的話,豈不更會心中無底。
可是現在,蘇石竟然不問他們,就拿出了這種從未見過之物,這又是幾個意思?
“這...這是何物?”許太醫自認在醫學一道上也是見多識廣了,但就是眼前之物卻是一點的印像都沒有。更沒有在任何的醫書古籍上看過,也就有此一問。
“此物名爲寶塔糖,正是專治蛲瘕之疾的。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看向着手掌上的八顆寶塔糖,蘇石侃侃而談。
至于說一點的副作用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是藥三分毒。
但這是系統出品的,這就讓蘇石很有信心。再說了,此時此刻,這種藥也隻有他見過,小時候還服用過,在别人不知底細之下,當然是能多鼓吹就多鼓吹了。
蘇石就是要營造出一種氣氛來,那就是這寶塔糖就是神藥,就是可以治好荊王之體的唯一之藥,唯一!
“寶塔糖?此物是糖嗎?爲何以前我沒有見過?”許斌再一次問出了問題。
“這不算是糖,隻因爲有點甜味,名字中才帶了一個糖字而已。至于你們沒有見過,這很正常,此物是來自于域外,是我從一位一賜樂業人手中無意間買到的。呵呵,不瞞各位,不久之前我也得了蛲瘕之疾,正是此物藥到病除。”
爲了讓衆人信服,蘇石說起了謊話。但正是這樣的言論,更是讓人容易相信。
聽到不是大宋之物,衆人一臉的愰然。許斌也并不是那麽尴尬了,畢竟天下之大,是什麽樣的事情都有的,他不了解也算不得什麽。
但話都是蘇石一個人所言,至于到底效果如何,最終還是看服用之後。而在此之前,依然還是需要太醫署人研究一下此物的成份,至少不能查驗到對人體有害的成份,若是那樣,便肯定不行了。
有機靈的小黃門跑了出去,很快一衆太醫們便氣喘籲籲的趕了過來。
“臣等見過官家,官家健體萬安。”太醫們趕到之後,便是先向站在那裏的仁宗行禮。
“好了,你們且去看一看那寶塔糖的成份。記住,一定要好生的查驗,萬不可大意了。”仁宗擺了擺手,制止了這些太醫向自已行禮的過程,指向蘇石手掌的顔色好看的“良藥”說着。
衆太醫們一個個起身,走到了蘇石的面前,開始看着這些寶塔糖觀摩了起來。
其中有膽大的太醫問詢,此物是否有多餘,可否拿給他們一觀。
“有,有很多,你們都可以嘗嘗。”蘇石臉上帶笑,佯裝伸手入懷,又是一把的寶塔糖這就被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