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等他的話說完,那邊嶽思靈已經在蘇石的示意下,拿出了一沓交子,足足有十萬貫之多。
“能買最好,不行租也是可以的。但要求的就是要快點開業,有現成的鋪子最是合适不過。”蘇石微笑般的說着。
汴梁做爲大宋的京城,常駐人口百萬。
雖然比之不了唐朝的主都長安和陪都洛陽加起來将近三百萬的人口,但于當世來說,卻是毫不誇張的世界第一大城。
這裏人口衆多,商業發達,連帶着房價也是連年看漲。
蘇石能看到,别人自然也有可以看到的,想要在短時間内買到合心意的房子便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蘇石也是知道了這一點,所以并不要求一定要買,隻要能夠早日開張,租住也是可以的。
眼見蘇石出手就是十萬貫,周全雙眼就是一亮。“好說,好說,有錢好辦事,請少爺等着小的好消息吧。”
周全離開了,嶽思靈和樓陽他們也出去開始購物,像是被褥還有需要什麽物品來裝飾房子,每一個人都有自已的愛好,這不是别人可以代俎越庖地。
王統也帶着山後王莊的人開始熟悉院落,他們以後的工作就是負責院子的安全了。
大家都各忙各的,蘇石把張妙手叫了過來,開始向他說明接下來要做什麽事情。
“少爺是說開一個醫館,而後給皇宮裏的貴人診病?”知道了蘇石的計劃之後,張妙手臉現驚訝之意。
“對。怕是張叔也知曉,我娘的身份,這就注定着一直要被人防備着,我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那與其總是被人給盯着,還不如直接跳出來,跳到他們的面前,化被動爲主動。最後讓他們重視我們,直到離不開我們,這樣反倒沒有人會動我們了。”
蘇石說着這樣做的原因。聽在了張妙手的耳中,讓他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做爲千奇莊的老人,又是蘇石的專門大夫,蘇家的一些事情他是知曉的。也就自然明白了蘇石的想法。
“這個...那便試試吧。”張妙手很想說,皇宮之中是有太醫署的,那裏的太醫都是醫術高明之輩,怕是他們沒有什麽用不到我們的地方,少爺的想法有些太異想天開了。
隻是考慮到蘇石的病剛好不久,便是現在還站立不穩呢,這樣的人怕是心境是脆弱的,還是不要打擊爲好。
就當陪着少爺玩一玩的心态之下,張妙手一口答應了下來。
說服了張妙手,蘇石心下的石頭放下了不少。他有系統不假,裏面也有不少的藥類,但他真心不會看病呀,就算是最近惡補了一些藥物的作用,但如果不知道病人得的是什麽疾病,那一切都是白搭。
反之,張妙手可是有着真醫術的人。到時候他診斷,碰到疑難雜症,自已在來用藥,想必名聲很快就可以打出去了。
在任何時代,隻要是有真本事的話,人也不是太笨,通常都會出頭的。在這一點上,蘇石堅信不疑。
周全的動作很快,在銀子的刺激和錢寶的吩咐之下,不過是剛過了午時,他就重新來到了舊州橋蘇石的院子。“少爺,真是趕的巧,正有一間醫館的家中老人離逝,正急于外租。”
一見到蘇石,周全就一臉高興的說着。
“哦,那感情好。”蘇石聞聽也是呵呵的笑了笑。“靈兒,去叫張叔來,我們一起去看看。”
由蘇石的院落到馬行街,是需要穿過一條大梁路分支,之後才會到達馬行街,在街北地區,就是城内醫館的集中所在之地。
能在這樣的地段擁有一家醫館,那都是手上有兩把刷子的人,不然的話,就隻能去一些貧民區弄一個小鋪子給人看病好了。
馬車來到了街北的時候,蘇石注意到相比于其它地方的熱鬧,這裏倒顯有的幾分的幽靜之意。
想來也是,即然這裏的大夫都是醫學聖手,那診金自然不會太少。若真是貴人需要,他們完全可以把聖手請到家中;若是普通百姓,卻又拿不出足夠的診金,這樣的地方安靜一些也就是正常之事。
周全早就打過了招呼,一家名爲李氏醫館的門前,一名夥計正等在這裏。
不用說,這個李氏醫館就是周全所說之地了。下了馬車,被樓陽抱其上了木椅的蘇石,這便打量起了眼前的醫館。
一切設施完好,藥櫃區、候病區、座堂區分明,顯然這是一個完整的,甚至不用添上一分錢就可以開業的醫館了。
醫館還有一個不小的後院,裏面有專門的藥庫,還有可住人的屋子,面積小了一些,但住上五六個人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走上一圈,蘇石還是很滿意,這便看向周全點了點頭,“交錢吧。”
蘇石如此的痛快下,很快錢貨兩清,李氏醫館就成爲了蘇石的産業之一。租金交了半年,也就是說,他們在這裏擁有了半年的行醫資格。
還要感謝這個時代不需要什麽行醫證,不然的話,怕還要麻煩一些。
“李氏醫館的名字不能用了,換一個吧。就叫乾坤醫館好了。”蘇石命樓陽他們将現有的牌匾給撤了下來。
乾坤乾坤,指有颠倒之意。說的就是在這裏看病,要死之人也是能夠救活的。
“呵呵。”捋了捋下巴的胡須,張妙手甚爲滿意的點了點頭。
即是江湖人稱“活死人”,張妙手手中的本事自然是不錯的,不然也不會被蘇飛揚一請就是十幾年的時間。
對自已的醫術有信心,乾坤這個名字也讓他歡喜,在他看來,這就是名符其實了。
同行是冤家。
這句話在任何時代都是通用的。李氏醫館這邊正在忙乎着,等到天黑時分,新的匾額也在砸錢之下快速趕制而已,高高懸挂起來之後,街北的其它醫館看到這名字,這些聖手們當下就不樂意了。
這其中尤以相鄰的濟世堂的座堂聖手胡信中最爲不忿。
就算同在北街行醫,聖手們能力也是各有高低。
有的醫館賺錢多、有的少,甚至還有賠錢的。
換一句話說,市場就這麽大,多一個人就多一個分肉的。像是以前的李氏醫館,座堂的聖手能力在這北街隻能算是一般,使得他存在感是很低的。
相比之下,胡信中的醫術就要高出許多,同濟堂的生意自然就好上不少。
可是現在,來了這麽一個不知根底的人,上來就敢取名乾坤兩字,這如何能讓胡信中看的舒服?
“你們明天就去街頭拉客人,看起來問題小的,就拉到我們同濟堂,比較複雜的就讓他們去乾坤醫館;有錢的就拉到我們這裏來,沒錢的也是送到乾坤醫館明白了嗎?”
胡信中在門口走了一圈之後,回來便向堂裏的夥計和學徒們下了命令。
“是,胡聖手。”衆人都是靠着胡信中吃飯的,自然是要聽話。更不要說,胡聖手的小舅子還在開封府當職,有這樣的關系在,即便是有些事情做的出格一些也沒有什麽的。
胡信中這邊是蓄勢以待,蘇石還并不知道有人要針對于他。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格局之大,卻遠非是一個醫道聖手可以相比。
進入汴梁城的第一天。
當天晚上在兩個三進的院落之中,蘇石宴請了衆人。
菜是直接由樊樓上拿過來的,絕對的上品;酒是系統中的二鍋頭,絕對上頭。
如此配合之下,很快大家都喝嗨了,也讓大家對于未來的汴梁生活有了更多的期待。
即便是周全也被蘇石給留了下來,有幸第一次喝到了如此的烈酒,當下就驚爲天人。
周全也是好酒之人,他敢保證,如果今天喝的這個酒一旦拿到市面上,便可以很輕松的賣上一個大價錢。即便是比之寶爺(錢寶)手中那五彩斑斓的寶石價格也是不惶多讓,甚至還有過之。
這個從穎昌來的白衣少爺到底是什麽人?
這個問題不由從周全的腦海之中生出,并驅之不去。
這也正是蘇合想要的效果。他經過觀察,發現周全還是很有能力的,這樣的人能他所用當然在好不過。
當然,他不會強求于人,想要進入到他的身邊,得到他的信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忠誠度是需要慢慢觀察的。當然,有了系統這個利器會省事很多,比如說看他頭頂上的顔色就是一種最好的判斷方法。
現在的周全頭上還是紫色盤繞,但蘇石自信,有一天一定會變成紅色的。
烈酒拿出來,同樣也是蘇石一種試探的手段。他的一些本事可以瞞過旁人,但對于身邊之人卻不會。即是如此,就需要他們慢慢的适應,以至于後來他拿出更多的好東西時,大家才不會吃驚,才會認爲理所當然。
就在所有人都喝着烈灑,并愛不釋手的時候,嶽思靈已經推着木椅上的蘇合回到了房間,在那裏石佛已然等待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