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佛的動作之快,蘇石愣是沒有看出他是怎麽出刀的。
當然,這一會的蘇石也來不及去想這些事情了,他更好奇的是石佛拿出一把短刀來做什麽。
“刀就在這裏,少爺可以随時結束了石佛的性命,我絕對不會躲閃。”
有些冷冰冰的聲音傳出,聽的蘇石就是一愣。
他隻是問了一句可不可以信任你而已,你這就把命都交付出來了?
如此,蘇石還能說什麽。他也終于相信了父親的話,這個石佛可是一個絕對可以相信的人。
“把刀收起來吧。我相信你了,現在交給你一個差事,你即刻出莊去穎昌城内最大的客棧去找一個叫馮·卡門的一賜樂業人。他還有一個宋名叫錢寶,你隻需要對他說香水兩字,他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你的任務就是跟着他,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有任何情況随時來報。還有,樓陽和龍虎兄弟你知道吧,以後他們會負責與你聯系。”
“小人知道他們,請少爺放心。”石佛還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看到蘇石似乎沒有什麽要交待的了,這便轉身離去。
“果然有個性,不過我喜歡。”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給安排好了,蘇石很高興,他喜歡這種沒有那麽多問題,服從命令的人。
房間中重新的安靜了下來,蘇石的思緒又進入到兌換體系之中。
之前的信仰點是968,香水用去了四個點,其中瓷壇各兩個點,小瓶的一個點。
蘇石能夠理解,畢竟那小瓶的光是精緻的玻璃瓶怕就值不少的銀子了。
進項了兩個信仰點,是龍虎兄弟貢獻的。石佛沒有貢獻任何的點數,怕是他在答應自已的時候,還是因爲父親的原因吧,這一點蘇石倒也是可以理解。
第一次見面就想人家信服自已,不太可能。
如此一算,現在還有信仰點數965個。
“哎,還是太少了呀。”
看到僅是轎車那一欄中,最少的也有幾千點,多的高達上萬點甚至還要多,蘇石便有如受了打擊一般輕歎口氣。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
熱鬧的穎昌府,開始了全新的一天。
對于很多人而言,不過就是人生又過了一天而已,但對于整個穎昌商業高層而言,卻是那麽的不一樣。
從客棧中起來的錢寶,這便帶着“跟班”石佛出了門,在然後進出于各大首飾店和成衣店。
宋仁宗初期,桑蠶減産,仁宗下诏“禁止民間織錦繡爲服。”
宋雖不反對民間經商,但說起來商人的地位并不高,他們是不能夠穿絲綢衣制品的。錢寶也不過就是一個商人身份而已,自然要遵守這個規則,但成衣店中即便是普通的布衣也有成色不錯的,他便挑了兩套價值不菲的換穿在了身上。
首飾店中又買了幾個上檔次的挂件于身,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三分長相七分打扮。
換了一身行頭之後的錢寶,在看起來果然就有了幾分的氣勢。
至少在與人商談起商事的時候,别人也不會看不起他了。
當然,付出的代價是足足八貫錢,除了住店所餘隻有一貫多錢了,錢寶就知道應該做正事了。
穎昌府最大的香料店,來到其門口之後,錢寶便趾高氣揚的走了進去,腳剛邁進宏亮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叫你們掌櫃的來見我。”
錢寶氣勢挺足,常年經商下來,也養成了一定的氣勢。店裏的夥計看到之後便被震住,忙不疊的點頭哈腰的迎客,接着就轉身上樓去叫掌櫃的了。
大馬金刀般的座在待客椅上,喝着熱茶,翹着二郎腿,手中把玩着一個精美的瓷瓶。
就在昨天晚上,錢寶上街買了不少的小瓷瓶,将那成壇的香水灌入其中。
打開瓶塞,一股子香味便不可抑制的直沖出來,那種味道讓錢寶十分的喜歡,也讓他臉上有了更多的自信。
石佛闆着一張臉,一言不發就跟在他身後站着。
講真,如果不是這個人真實存在的話,錢寶都會想着昨天的經曆是不是一個夢了。
自已賭輸了一切,眼看着小命就将不保的時候,蘇石突然出現,還給了他這樣發财的好機會。
當然,所賺的錢除了自已的日常開銷之外,都是要給蘇石的,但錢寶已經是十分的開心,這已經等于是給了他一個全新的人生不是嗎?
想到昨天見到蘇石,對方弄出的那個烤箱,那個似乎怎麽也不會滅的炭火、手指輕輕一撥就可以出火苗的神器、以及那喝到口中香甜無比無法形容美味的啤酒,蘇石在錢寶的心中便即高大尚起來。
就算是現在還不知道蘇石的身份,但錢寶就是感覺到對方有範,太有範了。
有了這麽一個神秘人物做後盾,這一刻錢寶都感覺到自已也變得強大起來。一個香料店的掌櫃,自然不會放在他的眼中。
丁萬石,正是這裏的掌櫃。
說起來,錢寶也不是随便選擇了一家香料店,找到丁萬石,是因爲他是整個穎昌府中最大的香料商人。
錢寶的思想中,即然要找合作者,當然要找最大的那一個,唯此才能配的上自已的身份,重要的是配的上自已拿出的貨物嘛。
從樓梯上走下來的丁萬石,打量着座在那裏的錢寶。
錢寶原本并不在穎昌府經商,他隻是流落此地,正好看到那四方賭場,這才下定決心搏上一搏。丁萬石自然是不認識他的。
正是因爲不認識,有些事情才更加的好辦。
豈不知,外來的和尚好念經這句話?
不知根知底,才更顯神秘,才會讓人生出無窮的幻想之力。
“客人,有失遠迎呀,恕罪恕罪。”大步來到錢寶的面前,雖然确認自已不認識對方,但丁萬石還是客氣的說着。
“是丁掌櫃吧,不知者無罪,今天我來是與你談生意的。”錢寶也在打量着丁萬石,見是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臉上布滿着笑容,舉手投足之間倒是有着幾份氣勢,便很快就認定了對方的身份。
聽說是來談生意的,丁萬石就笑了笑,他已經看出對方是一賜樂業人的身份,畢竟長相這個東西可是與生俱來的,再加上錢寶的宋語多少也有些鼈嘴的意思,想不認出來都難。
正是知道對方是一賜樂業人,又知曉那裏的人往往都會帶來很多新鮮的玩藝,丁萬石才感覺到有些意思。這便座在其對面,一邊品着茶,一邊想要試探錢寶的底細。“不知客人名諱?來自哪裏?”
“你可以叫我錢寶,這是我的宋人名字。呵呵,來,還是先看看貨吧。”老狐狸一般的錢寶自然知道對方是在套自已的底細,但他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他相信貨品勝于一切。
果然,就在丁萬石還想繼續問一問,打探其底細的時候,那瓶香水就被拿了出來,随後打開就在他的鼻子下面那麽匆匆一掃而過。
香水的味道一出,便讓丁萬石将原本想要說的話都給憋了回去。
“這是什麽?味道怎麽如此香濃?”
做的就是香料生意,對于香味有着獨特的品鑒能力。
要說丁萬石也是見多識廣之輩了。各樣的香料不知見過多少,但像是味道這麽濃的還是頭一次聞到,不免心頭大震,将一切的驚訝都表現在了臉上。
“呵呵,味道如何?怎麽樣,可以好好談一談價格了吧。”
錢寶喜歡丁萬石那驚訝的表情以及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他卻忘記,就在昨天,他的表現也不比丁萬石好到哪裏去,同樣也是震驚不已的。
“可以,當然可以談。錢頭家是吧,走,我們樓上請。”丁萬石當下就似是換了個人一般,态度是好的不得了,臉上也全都被笑容所布滿,将一個商人追求利益的一面表現的是淋漓盡緻。(頭家是宋時對老闆的一種稱呼。在宋朝,并沒有老闆這個稱呼,這是在近代才有的。)
“好,丁掌櫃先請。”錢寶的臉上也洋溢着笑容說着。
三人向樓上而去,不久之後,那裏便傳來了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顯然是相談甚歡。
而在當天中午,香料店外就豎起了一個大牌子,上面寫有着絕世香料、數量有限、欲購從速十二個大字。
牌子一出,很快就被一些人注意到,一些個富人帶着好奇之意走入店中,在然後有關丁氏香料店出現了一種味道極濃的香水一事便在大街小巷上傳開了。
聽人說,那香水的味道極好,若是灑到人身上一點點,便可以附香一天甚至更久。
人很多時候都是嗅覺動物,喜香不喜臭。
尤其是那些豪門大宅的女人、夫人們,即便是那些勾欄中的女子也無不是對香而趨之若鹜。
這些人也都是聞香而來,很快香料店内就被擠滿了客人。尤其是得知這種飄洋過海而來的香水數量極其有限的時候,一個個更是連價都不還一下,便給買了下來。
錢寶與丁萬石經商談之後,定出的價格并不低,足足兩千貫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