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小兩周三小隻都在爲了期中考試而忙碌，而江城師一附也在這個時候終于展現出它作爲江城乃至楚北省第一高中的學習壓力。
你幾乎可以看到身邊每個人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座位上奮筆疾書刷題，即便在平日裏最爲清閑的兩大節晚自習課裏尤爲如此。
這裏并沒有什麽随便學學就能取得滿意成績的天才少年，至少在梅方就讀的這個平行班就是如此。即便是平日裏摸底考在年級百的強者們，此時也在悶着頭刷題中。
現在梅方平日裏在班上的考試隻有差不多前十左右的水平，這個成績按照往年考985肯定沒問題，但相比他專縣生時考進的成績自然是退步不少。
一方面是因爲他的學習并不專注，梅方要忙音樂、遊戲、甚至網站交接很多事情，學校外除了寫作業基本沒有額外努力的學習時間；另一方面也是他的學力資質已經逐漸跟不上腳步。
江城師一附是一個強者雲集的地方，即便是在課堂上心無旁骛認真刷題，既然沒有付出更多努力，他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
但現在的狀态，還在他的可控範圍内，畢竟他也不是隻指望着靠成績來考上名校，他還等着明年七月份的NOI（全國青少年信息學奧林匹克競賽），現在隻是做好兩手準備。
按照他目前的了解，在NOI中取得金牌是可以直接獲得名校保送資格的，這種競賽測試可以使用的語言是C、C++或pascal。
梅方和林有兮在學C#和java之前早就把C語言學得滾瓜爛熟，轉化成C++的話效率也很高，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抛開這個未來規劃的題外話不談，大家這陣子都一直忙碌于學習與備考。
随着天氣逐漸轉涼，晚自習中間的貼貼抱抱補充能量的時間就顯得更加珍貴。
每每到了中間的大課鈴響，梅方但凡稍微晚起身一兩分鍾，就能看到夏緣和林有兮敲着他的窗戶——這段時間梅方正好坐在窗外，招呼起來十分方便。
梅方跟着林有兮和夏緣走在深秋時節的江城師一附校園，深秋是金色的季節，落葉總是鋪滿道路，但沿途卻能聞到數不盡的丹桂飄香。
近期一段時間學校抓早戀抓的比較嚴格，操場上似乎已經有專門的教職工在監督，三小隻不能去操場那種顯眼的地方貼貼。
但好在江城師一附的學校足夠大，到處都有可以單獨相處的地方。
“這個亭子附近沒人，在這邊吧。緣緣，今天是你先還是我先？”
“有兮你先好了……我去給伱們放風。”
夏緣之前一直總是迫不及待地和梅方貼貼，貼完之後林有兮直接上場，總讓她有一種自己在當暖床丫頭的錯覺。
所以現在她開始改變思路，會時不時改變一下貼貼順序，但也不會長期靠後，不讓自己的意圖過于明顯。
林有兮在這一點上向來是遷就着緣緣，她從不介意這個，她隻對時間的把控很是在乎。
林有兮最近都是直接和梅方面對面貼身擁抱，這樣方便摟住他取暖。
“天冷的時候補充能量都沒什麽感覺。”
“現在都還沒穿棉襖呢，就開始嫌棄沒感覺了，等穿了棉襖之後，那才叫完全沒感覺好不。”
“嗯哼……”
梅方享受着與林有兮夏緣補充能量的過程，但他也明白這種安逸的生活不可能長久維持下去，畢竟端水隻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目前身邊的朋友似乎都在期待他在夏緣和林有兮當中做出一個選擇，包括她倆自己也許都是這麽想。
但梅方不能讓這個念頭繼續加深固化，他要想辦法稍稍推進一些關于三人維持關系的念頭，否則到了高三畢業，他是給不出任何交代的。
所以那首《我樂意》才會這麽重要，重要到非得選爲藝術節的參演曲目，重要到一定要唱給她們倆一起聽。
而就在梅方思索着這些事情的時候，林有兮忽然稍稍踮起腳尖，湊向梅方的耳邊。
“我的手有點冷耶，可以伸進去取暖嗎？”
“啊……嗯，别像上次那樣太過分就行。”
“好啦。”
林有兮這樣做也不是第一次，但梅方仍然會被她冰涼的手心觸感弄得一陣激靈，随後才慢慢平複情緒。
此時林有兮正貼着他的胸口，摩挲着他的後背的同時，輕輕哼唱一首歌曲的旋律。
“這是什麽歌？聽起來有點熟悉……”
“這是緣緣用你之前寫的《素顔》簡譜創作的旋律，她昨天晚上剛做好彈給我聽了，我還蠻喜歡的。”
林有兮昂着腦袋看梅方，“說起來，你怎麽能寫出這樣的歌詞？我感覺完全不像是你之前的創作風格。”
“額……都是學習參考借鑒的，不是我自己的真本事。”
林有兮沒把梅方的話放在心上，她繼續建議梅方道：
“感覺元旦晚會上可以唱一下。”
林有兮提醒梅方，“我覺得你和緣緣一起唱就挺合适的。”
“情歌已經很過分了，還要男女對唱？要不還是你和緣緣唱吧。”
林有兮搖搖頭，“緣緣肯定更想和你一起唱，你知道她性子的。”
“而且上次表演之後，學校對我們的表演評價很高，現在應該不會不支持。”
“還有，之前萬超雄給我們做的視頻剪輯在C站很火，點擊量很早就破萬了，特别是有些彈幕，還挺有意思的，你應該看到了吧？”
“彈幕？什麽彈幕……我沒怎麽注意看。”
梅方說這話時有些心虛地擡頭望向夜空，這一小動作當然不會被細心的林有兮是遺漏，她輕輕掐了下梅方的腰。
“很多彈幕都說你左擁右抱，是人生赢家。梅方同學，你對此有什麽看法嗎？”
“我的看法是：腦子裏總是裝着澀澀事情的人，看什麽都覺得是澀澀的……”
梅方哼唧着的時候林有兮一直盯着他看，最後他被盯着喘不過氣來，最後索性不裝，直接笑了出來。
“不過，會讓人覺得羨慕，那也很正常吧哈哈……畢竟像我們這麽長久的感情很罕見的。”
林有兮似乎對梅方的回答很滿意，聽他說完後又埋頭貼貼抱着他晃悠起來。
雖然阿方有的時候顯得很忌諱戀愛之類的話題，顯得很生澀單純，但他并不是沒有一點點成長。
比如他以前經常稱呼三人之間的關系是真摯的友誼，現在則會用“感情、情誼”這類中性詞來描述三人間的關系。
不過也沒什麽好裝的就是了。
我都攻到這個程度了，他再不懂就太裝了。
雖然先手是來自緣緣的超級能量，但林有兮後續把它發揚光大也很重要。
林有兮并不期待梅方給出最後的答案，因爲現在這樣她覺得也沒什麽不好。
當然如果梅方要給出答案的話，她也會坦然接受。
就這樣貼貼了一陣後，林有兮和梅方才看到在一旁扭扭捏捏繞撥着手指的夏緣。
“緣緣，我是不是超了點時間？”
“啊……有嗎，還好吧啊哈哈……”
“明天晚上補給你。”林有兮想了想，“後天就是期中考試了，明晚都給你好了。”
“啊？嗯……不、不用吧不用吧……我也沒……”
夏緣前一秒還紅着臉扭扭捏捏着不情願，後一秒和梅方貼貼的時候就抱得緊緊。
“今天這麽用力做什麽……”
“會很勒嗎？”
夏緣昂着腦袋看梅方，“秋天衣服穿得多，超級能量就沒那麽好補充了呀，所以要抱得更緊一些。”
“額……是這樣沒錯……”
越是和夏緣林有兮對比相處，梅方就越能感覺到緣緣的單純。
她在兒時其實也是這樣的性格，隻不過那個時候林有兮比她生澀、内向很多，顯得她像個大姐大。
十年長跑，其實一直都是林有兮的性格變遷，夏緣在某種程度上幾乎沒怎麽變過。
但這種“不變”，在某種意義上而言，也是一種值得珍惜的事物。
“對了阿方，你之前給我的那首《素顔》，我照着你的簡譜把伴奏旋律做出來了，你有空可以聽聽看哦。”
“不好好學習，又偷偷去寫歌，物理題刷完了嗎？”
“你好壞！還特意提物理。”
夏緣氣得輕輕捶了梅方一下，“現在高一物理又不難，我也能考還行的分數好吧。”
“是是是……誰敢說我們的緣緣大小姐不行啊，我保證幫你去揍他。”
“還不就是你呀……”
夏緣在梅方的胸膛蹭來蹭去，接着忽然發出戲精的聲音，“哎呀，阿方的抱抱好暖和哦，一定是有兮幫我暖的。”
“噗。”
“幹嘛笑話我啊。”
“用過一次的梗再用就會很搞笑的。”
“有、有嗎！”夏緣紅着臉嘟嚷道，“我可一點不覺得……”
“不過有兮身體很冰的，我的手剛才還被她冰過，現在還是涼的。”
“真的嘛，我捏捏。”
夏緣牽着梅方的手，然後閉着眼睛品味起來。
“嗯……我看也不是很涼吧……”
“你這樣牽着肯定不覺得，你要這樣……”
梅方能感覺到夏緣的嬌羞，她很多話自己都不好意思開口。
想要端水的話有兮那邊他當然可以躺屍，但緣緣這邊他就得自己操盤才行。
于是梅方主動勾搭着夏緣的手指，和她十指緊扣，夏緣也不抗拒，感受到梅方的意圖後很快配合起來握住。
“是、是有一點點冰涼涼的感覺……但也還好啦！”
夏緣一隻手和梅方十指緊扣，一隻手摟住梅方。
就像是在跳舞一樣，真好玩。
夏緣感受到梅方釋放的感情，自然進攻節奏也加快了些。
“對了，阿方……我想跟你商量個事情。現在說可能有點早，但是……元旦晚會的時候——”
“元旦我們一起登台演出對吧？可以呀，就唱《素顔》好了。”
“啊，我是想讓你和有兮一起唱那首歌。”
“你不想和我唱嗎？”
“不是……我覺得有兮聲音也好聽，她說不定——”
“就和你一起唱，有兮和我也聊過了，她也是希望你來登台的。”
“這、這樣呀，那我就……就這樣好了……”
夏緣以一個幸福滿滿的心态參加了江城師一附的高一上學期期中考試，所以發揮也很好。
寫事業是水，平淡日常是水，然後我看看貼貼有沒有人說我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