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帝阙城俨然成了遺失大陸的中央心髒,無論是軍防力量,還是商業經濟,都得到了全面發展。
越來越多人遷入帝都之内,導緻住房緊缺,用地面積也變小了不少。樓宇越建越高,勉強足夠新來的人口居住。
帝阙城的内城,幾乎可以說是有一定的身價之人,才有資格入住的地方。
能夠在帝阙城占據一席之地,就足以驕傲了。
“阿弦,我有點兒害怕!”
月浮淚小手緊緊拽着藍錦弦的衣角,穿梭在人群之中,生怕一不小心就和他失散。走在街道上,看到周遭注視的目光,她的心,不由提了提。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你随意走走,想玩什麽,就玩什麽。”
藍錦弦鼓勵的說道,讓她自己一個人試着融入其中,享受一下逛街的趣味。他聽說女兒家都喜歡逛街,所以特地帶她來體驗一下。
“阿弦!”
月浮淚怯怯的看了他一眼,這才朝着一旁擺着捏泥人的小攤走去。一步三回頭,果然見到他一直都在她的身後,隻要她一轉身,就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人潮洶湧,卻始終沖不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見到他一直都在身後,她也放開心,蹲下來看着那些惟妙惟肖的泥人。
“小姑娘要捏個泥人嗎?”
捏泥人的老爺爺,滿臉笑容的問道。和藹可親的模樣,讓月浮淚心中對陌生人的抗拒,也減弱了幾分。
“我可以要個泥人嗎?”
月浮淚眼睛閃亮亮的盯着那些色彩鮮豔的泥人,語氣帶着幾分期待與不确定。
“當然可以,隻要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藍錦弦朝着她點了點頭,俊美的容顔上,笑容清淺而溫暖。腳下天鵝絨般的草地,翻飛的草葉,起起伏伏的蕩着漣漪。他換上了一襲簡單的湖藍色長袍,行動間水波蕩漾,甚是好看。
清澈的陽光,透過雲層,映照在他的身上,浸透着輝煌的金色。
身後的車水馬龍,他一人緩緩而來,翩然走進了月浮淚的心底。
那一刻,全世界仿佛都在瞬間定格下來,唯有他的身影,清晰如許,在她的眼前浮現。
“這位公子也要捏泥人嗎?”
老爺爺看着眼前這個尊貴至極的男子,神态也不自覺帶上了恭敬之色。
“嗯!”
藍錦弦淡淡的應了一聲,嗓音沒有太大的波瀾,透着一種淡漠與冷意,叫人難以親近。
“好嘞,老漢馬上就給二位捏泥人!”
老爺爺非常樸實,樂呵呵的笑着捏起了泥人。
月浮淚在一旁好奇的睜大眼睛,看着泥團在他的手中,變化成可愛的泥人,不由微微驚呼。
“好了!”
老爺爺将泥人遞了過來,月浮淚開心的接過兩個泥人,一個像是自己,另一個則像是藍錦弦,眉眼彎彎地如月牙似的,美麗的笑容讓過往的行人都不禁動容。
藍錦弦問了價格之後,付了錢便拉着她的手,朝着人潮稀少的地方走去。
月浮淚就像是個好奇的孩子,對于這花花世界充滿興趣。藍錦弦平日很少出來,哪怕是帶着她出來,她也是在睡覺,哪裏有現在的精神勁兒!
似乎在月浮淚化作人形之後,便不再像從前那般嗜睡。大半天下來,她睜着大大的眼睛,打量着從前她未曾留意過的一切,才發現原來生活除了睡覺,還是有很多樂趣的。
特别是跟藍錦弦在一起,不管是什麽時候,她都感覺特别開心。
兩人一路走馬觀花的欣賞這帝阙城的景象,乘着一葉畫舫,沿着月光河一路徜徉,看夕色漸濃,暮色潋滟,心中格外安祥。
水推船移,迎面而來的河風充滿了濕潤的水汽,淡淡的花香,糅合在風中,渲染出一種安祥的氛圍。
月浮淚坐在船頭,看着旁邊路過的畫舫都挂上了漂亮的花燈,目不轉睛的打量着那些好看的燈盞。
金燈流水,影影綽綽,光影交輝,斑駁迷離。
夜,孤寂的淺吟低語;風,冰涼的滑若遊絲。
“小淚兒,送給你!”
藍錦弦從畫舫中走到船頭,手中提着一個可愛的小兔燈,在月浮淚的面前晃了晃。
“喜歡嗎?”
“喜歡!”
月浮淚歡天喜地的接過小兔燈,臉上是毫不摻假的喜悅光芒。
“喜歡它,還是喜歡我?”
藍錦弦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語氣低沉而沙啞,充滿了磁性,仿佛要将月浮淚生生扯進他的柔情編織的漩渦。
“喜歡——你!”
月浮淚看了看手中的小兔燈,又看了藍錦弦一眼。雖然小兔燈很可愛,但她還是更喜歡他多一點!
“乖!給你個額外的獎勵!”
藍錦弦伸出手臂摟着月浮淚的腰肢,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兩人緊靠的身體,此刻極其暧昧的貼合在一起。
她可以清晰的聞到彼此身上的味道,感覺到他的身體正在慢慢升溫,不知道爲什麽她也會跟着心跳加快。
他抱着自己的感覺很奇怪,和以前完全不同。他就像是燃燒的火炭,灼熱着她的身體,她的心靈,她的靈魂,讓她從裏到外都在不斷升溫。
她癡癡的望着他,眼裏滿滿的都是他!
此刻她全身都透着迷人的氣息,安靜閉攏的眼眸,綿長的睫毛,安甯而恬靜的微笑。一頭雪白至極的發絲,如白雲般濃密,懶懶的垂在她的雙肩。她緩緩睜開眼,水波潋滟的眸光瑩瑩清醉。臉龐白淨透粉,如春風中搖曳枝頭的桃花,純而不媚,柔而不俗。
藍錦弦從懷裏取出一個玉色袅然的镯子,镯子上點綴着一顆顆小小的玉鈴铛,他小心翼翼地爲她戴上镯子,動作充滿了寵溺。
這個玉镯子仿佛就是爲她量身而制的一般,完全符合她身上純潔無瑕的氣質。
她嘴角噙着一絲微笑,幸福的偎依在他的懷裏。感受到身體似乎變得更加輕盈,充滿活力與力量。
那是阮琴塵和藍銘軒交給他的信物,讓他如果遇到心上人,就送給她。
“很适合你!”
藍銘軒他溫柔的拉起她柔膩的小手,好想就這樣永遠牽着她的手不再放開。
水波之上漂來一盞盞蓮花燈,交織成一片燦爛的花海,月光河浸透夜霧,猶如披着一層輕紗,充滿了神秘的韻味。
月光河到了月上天宇的時候就會發出點點星芒,宛如銀河墜落凡間,故而名爲月光河。
月浮淚懶懶的靠在他的懷裏,小手輕輕搖晃着玉镯,玉鈴铛發出動聽的清音。一手提着小兔燈,坐在船頭,笑得一臉開懷。
這樣的夜色,靜谧暗想的讓人着迷。
隻有耳邊的水聲潺潺流淌,隔絕了喧嚣浮躁,讓心慢慢沉澱下來。
天際如弧般勾勒出一彎清瑩的柔月,幽幽盈透,優雅地凝懸于澄澈的夜空中。散亂的浮雲如同破碎的棉絮,飄蕩着,淩亂着,自在而随性,氤氲出一種奇異的美感。
藍錦弦輕輕擁着懷裏的人兒,忽然有些明白爹爹和娘親爲何會那麽幸福!
可以和心愛的人執手偕老,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哪怕什麽都不做,就這樣靜靜地偎依着,也溫馨得叫人有種落淚的沖動。
“天上的星星那麽多,到底有多少顆呢?”
月浮淚仰望着星空,纖纖玉手指着天上的星辰,嘟着粉嫩嫩的唇,嗓音猶如銀鈴般悅耳動聽。
“小淚兒想知道的話,我就陪你數一數!”
藍錦弦微微一笑,十指纏繞着她纖柔的玉指,夜風微涼吹過衣袖,他将她抱得更緊,有力的臂彎将她小心的保護在懷裏,爲她驅散寒意。
“阿弦,數星星這種事情,比較适合你!我還是數月亮好了!”
月浮淚非常實在的說道,想到那麽多的星星要數,她就感覺一陣頭皮發麻,還是數月亮輕松啊!
“你呀!小懶蟲!”
藍錦弦哭笑不得的說道,将她輕盈的嬌軀抱起來,打橫坐在他的腿上。低頭覆上她柔軟滑膩的唇,火熱地攫取她的甘甜美好。
她的唇好軟,叫他無法控制自己索求更多的美好,他的溫度越來越高,就如同噴薄的火山熔岩,足以消融一切。
她在他的懷裏嬌喘噓噓,含羞的瞅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洋溢着幸福的甜蜜。
這時,藍錦弦感覺到他布下的結界之外有着熟悉的波動傳來,感覺到那股波動,他就知道爹爹和娘親終是找到他們了!
不過,他明明隔絕了氣息,他們是怎麽找到自己的呢?
難道是方才那個玉镯?
正如他所料,那玉镯之中有着兩人的靈魂烙印,所以他們可以感應到玉镯的位置。
“看來我們該回宮了!”
藍錦弦知道他們來這裏的目的,不過想到他們要舉辦什麽選妃大典,他的唇角就勾起一抹惡趣味的笑容。
“哦!”
月浮淚乖巧的點了點頭,任由他将自己抱起,朝着皇宮的位置飛掠而去。
“這小子逃的倒是挺快的!”
阮琴塵和藍銘軒抵達月光河之上,就見到了空空如也的畫舫,裏面殘留的氣息,正是藍錦弦和小淚兔。
“我就說大哥怎麽可能會找女人嘛!這裏明明就隻有小兔兒和大哥的氣息!”
阮月汐吐了吐香舌,站在雪鏡銮的身邊,擺出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
“的确沒有其他人!”
雪鏡銮英俊的面容上滑過一抹疑惑之色,他可不覺得那消息是空穴來風。隻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他們的确沒有感覺到第三人的氣味。
“鏡銮哥哥,你說今天我們去夜探朝月殿怎麽樣?”
阮月汐圓溜溜的眸子,狡黠地轉動了一下,小手扯了扯雪鏡銮的衣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宛如一個蠱惑人心的小惡魔。
“好啊!”
雪鏡銮的眼底也滑過了興奮的光芒,顯然兩人都是惟恐天下不亂的主。
阮琴塵和藍銘軒挑了挑眉,看到他們兩個狼狽爲奸的模樣,不由一陣無語。
他們的一對兒女,一個是酷到了極緻,另一個是鬧到了極緻,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這到底是像誰啊?
他們齊齊在心中想着,不過最近都是互相對視了一眼,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夜色漸深,皇宮之中一片燈火通明,朝月殿的旁邊有一個溫泉池。月浮淚正在池水中沐浴,藍錦弦則在内殿之中批閱奏折。
沒有多久,月浮淚就穿着一襲絲質薄裳回到了殿中,安靜地坐在藍錦弦的身邊,看着他認真的模樣。燈光下,他的側顔顯得格外迷人,尤其是在他專注的做事情之時,足以叫人怦然心動。
“玩了一天,困了就早點去休息吧!”
藍錦弦轉過頭,伸手遞給她一杯熱茶,看到她穿得那麽單薄,眉頭微微一蹙。
“不了,我不累,我想陪着阿弦!”
月浮淚雙手捧着熱茶,嗓音充滿了溫柔。打了個哈欠,卻仍然不想獨自去休息。
“你呀!這麽不乖,可是要罰的!”
藍錦弦搖了搖頭,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将她圈攬在身下。伸手将茶杯放到桌上,俯下身如蝶戲花間般輕柔地吻上她的唇。輕輕淺淺的吻,力道并不重,滲透憐惜與柔情。
“阿弦是要吃掉我嗎?”
月浮淚瞪大眼睛,在他微微離開她唇畔的時候,疑惑的問道。
“你願意讓我吃掉嗎?”
藍錦弦享受着她那水嫩溫膩的觸感,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低聲在她的耳畔說道。
那輕盈的呢喃聲,猶如細雨落花,一點點飄落在她的心尖,不斷地沉澱堆積成山,壓得她的心滿滿的,再也裝不下其他。
“我隻給阿弦一個人吃!”
月浮淚還以爲他是要吃不死神丹,認真的思考了一番,重重的點了點頭。
“既然小淚兒這麽說了,那我們就到床上慢慢吃吧!”
藍錦弦将她小小的身軀一撈,就朝着寝殿内的龍床走去。
“爲什麽要在床上吃?”
“你馬上就知道了!”
“嗚嗚,阿弦,你幹嘛呢?”
“我在吃你啊!”
“……。”
一室旖旎,春光無限。
一連串嬌喘聲,飄蕩到殿外,讓原本趴在屋頂上打算翻開琉璃瓦,看看下面情形的阮月汐和雪鏡銮一陣面紅耳赤,飛一般逃離。
阮琴塵和藍銘軒見到他們兩人這麽早回來,不由有些驚訝。
隻是看到他們那古怪的神情,心中有些疑惑。
然而,她的疑惑,在選妃大典的那一日得到了解答。當藍錦弦牽着盛裝打扮的月浮淚的小手,一步一步走來,站在衆人面前,宣布:“她,是我唯一的皇後,我的妻子!”
所有人都震驚的瞪大了眸子,無數豔羨的目光投向了月浮淚。
“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得到弦帝的如此厚愛啊?”
“誰知道是哪個女子!”
“可能是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吧!”
“是啊!從來沒聽說弦帝陛下有心上人啊!太突然了吧!”
“……”
看到她那美麗清純的模樣,那些原本心中不忿的人們,都紛紛閉了嘴。跟她一比,這些所謂的美女,皆成了庸脂俗粉。
阮琴塵看着藍錦弦和月浮淚來到身前,她這才明白,爲何自己的兒子多年來未曾對任何女子動心!
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阮琴塵目光落在月浮淚手腕上的玉镯之上,絕美的臉上浮起了溫和的笑容。伸手将藍錦弦和月浮淚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天籁般動聽的嗓音,清晰的落了下來。
“祝你們幸福到老!”
“弦兒以後要好好待人家!真正的男子漢,就該頂天立地,撐起一片天!”
藍銘軒的目光帶着幾分慈愛,看着藍錦弦語重心長的說道。
“爹娘放心,弦兒明白!”
藍錦弦朝着月浮淚溫柔一笑,兩人交握的手,寫滿了深情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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