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單憑這些,我完全無法看出司徒焱到底是打算變身成個什麽怪物,來對付我。目前雖然我成功地阻止了他的變身,但看來就是這樣的他,也十分不好應付,我已經在心中作好了死戰的準備。
但事實證明,我這樣的決心在這場戰鬥中是沒有什麽作用的。爲什麽這麽說呢,接下來這種對峙中,我們并沒有僵持太久。司徒焱開始了新的一輪攻擊,而且是兩手兩腳全都匍伏在地上,象兇狠的野獸一身向我抓撲過來。
在這樣的撞擊中,我手中的如胭劍被脫手震飛了出去,而我被撞倒在牆角下,口吐鮮血不止。司徒焱的這一次攻擊,沒有用任何的法術,似乎在他身體裏就潛藏着這麽一股強大的力量一般,我被撞倒後,好半天都爬不起來,隻能半撐着身體靠在牆邊歇息。
這時,醫院大門上玻璃突然碎裂了,然後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她便是被掉換了身體的楚卿。她用充滿哀戚的眼光瞟了我一眼,随後便朝着司徒焱的方向走近了幾步,在離司徒焱不足一米遠的地方,她突然雙膝跪地,淚如泉湧,傷心哽咽得好半天講不出句話來。
看楚卿這模樣,即使她還沒有說出來,我已經猜到她想幹嘛了,于是便想和她說話來阻止,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可惜司徒焱那一擊傷得我極重,我的骨頭似乎都斷了,加上心裏的着急,結果這句話還沒說出來,倒是又吐了一灘子血。
司徒焱抿着嘴,說道:“我現在不能跟你說話,你走吧,我不會爲難你的。”
“我隻講你一句話。”楚卿搖了搖頭,一臉企求地看着司徒焱再次說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如果殺了我可以彌補這一切的話,我想請你放過他,放過他的那些朋友們。”
這句話清清楚楚地傳入了我的耳中,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可是我從這話裏聽出在楚卿心中所隐藏着的真情。這樣的告白猶如純淨的陽光驅散了我**上傳來的疼痛感,雖然是在這種尴尬的情況下,不過這是我第一次正面認識到愛情的難能可貴。
以前我雖然猜到楚卿對我有些好感,但畢竟沒有哪一次象今天她表達得這麽清晰,我的心裏是感到幸福的。可在這個時候知道,卻又憑白多了一些可怕的感覺。因爲我覺得,或許這是我一生中最後的時刻了。我很清楚司徒焱對我那些莫名的憎恨和仇視,我也并不懷疑,他說不定就會在接下來的時間,将我一舉殲滅。
一個人若起了殺心,那麽不論是什麽事什麽人,都是不能阻止他的。
思慮到此,我的腦袋又開始眩暈起來。眼下發生的事情已經不能由我個人來左右了,憑心而論,我并不想死,也不想死在司徒焱的手裏。我擔心得不止是自己的安危,我是怕如果我一死,那麽徐夫子和楚卿他們要面對的事,恐怕會比我悲慘十倍都不止吧,這是我不願它發生的事情。
既然不想它發生,那麽我隻能努力讓自己不要死掉。于是,我撿起掉在我身旁的如胭劍又站了起來,很是虛弱地說道:“楚卿,不要求他,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沒那麽容易被打敗。”
楚卿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裏滾出無數的淚珠,她看出了我的牽強。隻這一瞬間,我心裏倒多了一些底氣,我想起之前司徒焱對如胭劍的忌諱,甚至還想起了劍仙門蛇怪老頭贈劍之時所說的話。
于是我決定不再對生命有所擔憂和顧忌,我相信這把如胭劍一定有什麽神奇的力量,隻要我堅信這一點,說不定是可以打敗司徒焱的。信心一堅定以後,我的精神也爲之一振起來,我的雙眉也舒展開來,這種轉變是我自己也沒有想到過的,不過我爲這樣的自己感到欣慰。
司徒焱的眸光還流連在楚卿的身上,複雜又帶着些探詢,他并沒有注意到我此時的轉變,這對我來說是個好機會。
于是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将如胭劍對準司徒焱扔了出去。事後很多人都說這一招也未免太過平凡了,能不能打倒對方倒還是其次,這一扔真的能刺中對方給予傷害嗎?其實這些人所不知道的是,當時的我受創較爲嚴重,已經無力再使出其他的法術來。
楚卿的出現雖然讓我燃起了一絲爲了求生的鬥志,但我當時能做的确實隻有如此而以,所以我是抱着安之若素的心态聽天由命的,如果天要亡我,那麽我也無可奈何。
可是怪異的一幕卻發生了,當如胭劍向着司徒焱投擲過去的時候,很快對方就有了反應,伸出了右手抓住了如胭劍的劍鋒,我看得出來如胭劍和司徒焱雙方都在暗自使着力,雖然司徒焱的手被劍劃破了,流出了黑色的血迹,但是如胭劍卻也不能再前進分毫了。
可沒一會兒,司徒焱卻拉着如胭劍,挺身刺進了自己的心髒處。當然這個肯定不是屬于他自己作爲的,因爲我看到他的眼睛因此瞪得極爲突出,象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一樣。
不止他,就連我也沒辦法相信。如胭劍在刺進司徒焱的心髒以後,發出了巨大的光茫,這股光茫象一道閃電似地在空中發出了嘭嘭地響聲,然後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司徒焱和楚卿都倒在了地上,如胭劍被折斷了,一半掉在地上,一半插在司徒焱的身上。
而且,我發現占據了楚卿身體的司徒焱的脖子上,那根據說是靈魂鎖的紅繩沒有了,留在那裏的隻是一圈被熏黑的痕迹。很快,醫院又恢複了正常,由于現在搞不清楚狀況,我趕緊将司徒焱和楚卿兩人都送進了搶救室,因爲在他們的心髒位置上都有一樣的傷口。
幸好徐夫子和他那位醫生朋友也已經清醒過來,在醫院回複原狀後,他們就自行打開門走了出來,剛好趕上爲這兩人療傷。在醫院的藥房裏,我找到了被打傷的子夜,随後我在之前李夢然和無支祁交手的地方,發現了一大灘白色的腦漿,還有一些帶毛的碎骨,看起來應該是李夢然占了上風。
想來這一仗她打得也是極不容易吧,可是醫院裏裏外外我都逛遍了,也沒找到她的蹤迹,更别說是羅繁雨的了。
在徐夫子和他那位醫生朋友的頂力協助下,楚卿和司徒焱都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接着,徐夫子走了出來,拿出一封信遞給了我,說是李夢然讓他轉交給我的。我展開信一看,李夢然說事情已經處理完,所以他們就先走一步了,并且告訴我,楚卿的靈魂已經複體,讓我不用再擔心什麽的。
到了晚上,楚卿和司徒焱都相繼醒了過來。可讓人意外得是,司徒焱變成了一個說什麽做什麽都沒有反應的傻子,隻知道傻笑個不停。而楚卿雖然各方面指标還算正常,卻失去了記憶,她不記得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甚至就連我也完全沒有了印象。
這個結果,讓我很是大受打擊。沒一會兒,肖靜蘭出現了,她自稱是來帶司徒焱離開的,還說是李夢然讓她來的。我沒有攔阻她,因爲現在已經沒有攔阻的必要,經過我和子夜,天靈子等人的仔細辨别,已經确定司徒焱是不可能再興風作浪了。
隻是,這一切我仍有許多疑問沒有得到解釋,比如司徒焱的動機至少是爲了什麽,難道真的是爲了滅世,可是從這一路看來,我倒發覺不象是這種答案的迹象。還有,李夢然和羅繁雨爲什麽要做那些我們不能理解的事,結果直到她的離開,也沒有給出我們一個答案來。
後來,我們在重慶又待了些日子,一來是确定沒事,二來是讓楚卿好好調養身體。半個月以後,我們才買了北歸的車票,帶着楚卿準備打道回府。
“你準備怎麽打算?”在火車上,子夜指着楚卿問我道。
“我想好好照顧她,直到她徹底康複爲止。”對于楚卿,不論是否失去了記憶,我都不打算再丢下她,我決定先好好幫她養病,等病了以後再談别的。
“哎呀,還是天和大哥有福氣,都是一塊兒出來,怎麽我們就沒能攤上一星半點的桃花運呢。”阿松也恢複得差不多了,這不,已經有了取笑我的精神。
我但笑不語,看來阿松已經聽出了我的打算。從上海到北京,再到重慶,這一路走來,陪伴我的這些朋友們,讓我心裏充滿了信心與溫暖,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句,還好有你們在。而我唯一希望可以在楚卿回複記憶後,對她所說的一句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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