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深夜,溫家突然燈火通明。
寂靜的夜裏,好似多了幾分喧嘩之聲。
“怎麽回事?那溫家今夜怎麽聲音這般大?”老夫人神色有些疲倦,馬上就到測靈,姜家又去了幾次溫家。
可都被溫夫人婉拒。
老夫人眼底閃過一抹戾氣,隻是垂着眸無人瞧見。
丫鬟正要去打聽,便見奶娘腳步匆匆,神色倉皇的從外院進來。
“老夫人,老夫人!”
“出大事兒了。”奶年眉宇間帶着一絲緊張。
“小聲點,别吵了世承休息。”老太太瞥了一眼奶娘,丫鬟給她披着衣裳,扶着她走到簾子外。
“夫人,是溫家出大事兒了。”
“溫家那位長老,被人送回來了。”
“被人廢了,送回來的。說是廢了金丹和修爲送回來的,九轉金丹都救不了他。”奶娘神神秘秘的說道。
“哎呀,溫家隻怕要落魄了,可惜了可惜了,咱家大小姐快要及笄,馬上就要嫁進溫家了。”
“這一落魄,溫家怕是配不上咱家了。”奶娘搖了搖頭。
老夫人聽得那句九轉金丹猛地擡起了頭。
“真廢了?”老夫人眼神灼灼。
奶娘點了點頭:“當真廢了,被人直接扔在院子裏,猶如一條死狗,看着狼狽的很。若是沒廢,誰敢這般對待他?”
哎呀,修行幾十年,卻不想落得如此下場。
老夫人眼神亮的灼人。
“可惜了。”奶娘低聲歎氣。
小魚兒這婆家怕是不行了。
老夫人卻是嘴角揚起一絲笑:“對我們來說,或許是好事兒啊。”老太太身形顫了顫,眼神落在姜世承的方向。
那股狠厲轉瞬即逝。
“讓大老爺去溫家幫幫忙,到底是姻親,看看溫家大伯如何了。”當年溫家大公子去修行時,那可謂風光不已。
老夫人一夜未睡。
直到早上,姜沐才回到家。
老夫人立馬便将他喊到了身邊。
“溫家那位,當真廢了?”
姜沐點了點頭:“兒子親眼見到的,溫嶺渾身死氣沉沉,也沒了往日的風光。以前跟在身邊的弟子,全都沒了。說是直接将他逐出了登仙門。”
姜沐眉宇間是有些可惜,又有一絲竊喜的。
他與溫嶺同齡,當年測靈,溫嶺是極其少見的單靈根,引得幾個門派争奪。
自己正好排在他後面,測靈石黯淡無光,與溫嶺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當時測靈的長老,一臉失望,他記了許多年。
那一日溫嶺高不可攀,與他有着天差地别。
如今,自己已能看出老态,而溫嶺依舊青年模樣。
昨夜瞧見溫嶺那般狼狽,他竟然有些幸災樂禍。
“逐出登仙門?他可是犯了什麽事兒?”老太太捏着佛珠,看不清她的神色。
這就是姜家的機會啊。
“聽說得罪了什麽了不得的人物。”
“他是單靈根,在凡間或許是個天才。但在修仙界,一年也能尋出個兩三人。算不得什麽真正的絕世天才。在這之上,還有天靈根,天靈根乃是最親近天道的,每個門派都是鎮派之寶。幾百年難覓一個。”
但凡遇到一個,都會被幾個門派争搶。
這也是導緻十年一次的測靈,今年推遲了。
“聽說啊 ,他就是得罪了登仙門天靈根的弟子。那可是登仙門的獨苗苗。”
老太太嘴角勾了勾。
“沐兒,或許,咱姜家的機緣到了。”老太太看着溫家,聲音幽幽的。
世承是單靈根,雖然比不上天靈根,但足以護佑姜家千百年。
姜沐有些不解,但也依着老太太的話,喚來了二弟三弟。
連幾個外嫁的女兒都喊了回來。
“那是誰?”小魚兒站在長廊下,瞧見兩個面色枯黃的婦人,那兩個婦人面無表情神色無波,瞧着頗有些冷漠。
寶月小聲道:“是姜家的姑奶奶。”
都被老太太嫁出去籠絡姜家關系了,過的極差。
寶月有些擔憂的看着小小姐。
溫家出事,姜家若是背信棄義要悔婚,隻怕小小姐也逃脫不了這等命運。
昨夜許氏一夜未睡,一直守在溫家。
她雖然平日裏與曲悠然有些矛盾,可到底是多年朋友,溫家出事,她半步都不曾離開。
“幾個外嫁的姑奶奶全回了家,也不知有什麽大事。”寶月隻覺得眼皮子跳的厲害。
“可能是爲了測靈吧。”小魚兒淡淡道。
原本去年就該測靈,可聽說隔壁龍景山出了個天靈根,幾個門派搶的厲害,便推遲了時間。
“是了,上一次出現天靈根,聽說還是兩百多年前。難怪要搶……哎呀,要是小小姐也能修仙就好了。”寶月一臉羨慕。
不過姜家百年都沒出過一個女兒有靈根,想來沒這個福氣了。
“那有什麽意思,多陪陪母親,才是正經的。”小魚兒擺了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是是是,您啊,最要緊的還是及笄。馬上就是及笄的大姑娘了。”寶月捂着嘴打趣。
小魚兒笑着瞥她,及笄啊……
馬上十五歲了。
姜家的動作很快。
溫嶺隻不過被趕回來半個月,溫家在朝堂上就被多方彈劾。
彈劾溫大人目無法紀徇私舞弊,還有人彈劾溫大人仗勢欺人,仿佛所有矛頭都對準了溫家。
牆倒衆人推,一時之間溫家陷入了困境之中。
小魚兒的及笄宴,許氏也沒心情大辦,隻請了小魚兒的幾個朋友,淺淺過了一天。
溫家的劫難,來的又快又猛。
在及笄宴後,溫家情況越發艱難。
姜家突然拿出溫家徇私舞弊的證據,因着姜家與溫家有親,朝野内外信了大半。
陛下震怒。
據說溫夫人當時就吐了一口血。
許氏驚得面色劇變,直沖沖的找老夫人要說法。
可老夫人隻冷斥一句:“婦人之仁,你别阻了姜家的未來!”
“你們僞造證據,你們是故意的,你們要害溫家!”
“這可是大罪,溫家會抄斬的,你們這些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東西。”
“你們可想過小魚兒?”許氏眼珠子都快沁出了血絲。
“你們要小魚兒怎麽辦?”指腹爲婚十五年,她的小魚兒又該如何面對溫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