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要比我強。”祝融祖巫微微點頭，他更醉心于煉器，對于實力的追逐，反倒沒那麽熱衷。
因此，對吳淵的實力，他輕易便接受了。
“堪比斧幽？這！豈不是說比我強上一截？”共工祖巫則面露吃驚之色，似有些不敢相信。
不同于祝融祖巫。
共工祖巫，是極爲好戰的一位祖巫。
不過。
面對共工祖巫的疑問，後土祖巫并沒有多解釋。
她很清楚，吳淵願意向自己坦誠‘三千倍真聖法力’，是信任自己。
但不代表吳淵願這種秘密再被其他至聖知曉，即便在場的都是巫庭最核心層。
所以。
後土祖巫，隻是說明吳淵的實力，讓其他至聖心中有一定概念，便沒有多言了。
“厲害。”
斧幽至聖說了句，他那晦暗眸子看向吳淵，笑道：“看來，一旦等你拿到玄黃道寶，便能和帝江匹敵，我在永恒榜上的排名，也得下降一位了。”
“斧幽至聖說笑。”吳淵一笑。
永恒榜排名，第一是天帝，第二是後土祖巫。
随後便是岩陀大帝、帝江祖巫、萬宇至聖這三位。
這五位至聖強者，不僅自身境界極高，更是都擁有玄黃道寶，漫長歲月中，地位從未被後面的至聖撼動。
如今，吳淵煉體本尊突破，已有沖擊永恒榜前五的可能。
“不對。”
祝融祖巫忽然意識到什麽，疑惑看向後土祖巫，又看向吳淵：“淵聖，你已突破，那你的玄黃道寶呢？難道沒從第十墟界帶回來？”
“是啊！”
“伱的玄黃道寶呢？”共工祖巫也醒悟過來，看向吳淵。
吳淵看向後土祖巫。
“這正是我要召集你們的原因。”後土祖巫緩緩道：“吳淵，有着類似五行道主的手段，他雖隻能修煉出一尊源身，但這源身卻能修煉出完整的永恒之心。”
“之前在第十墟界和各方勢力真聖争鋒的，隻是吳淵的源身。”後土祖巫目光掃過幾位：“現在，他的玄黃道寶，還在源身手上。”
“什麽？”
“源身？修煉出永恒之心？”
“還是完整的。”
“豈不是說，比五行道主的五大源身還要離譜？”帝江祖巫、斧幽至聖、祝融祖巫、共工祖巫他們都震驚了。
比吳淵剛才顯露的實力，還令他們吃驚。
畢竟，吳淵有媲美斧幽至聖的實力，隻能說天賦高絕，總歸還在合理範圍内。
但是，修煉出永恒之心的源身？天！
别說巫庭曆史，自原初以來，這無盡域海都未曾誕生過。
無數永恒強者，上至至聖，下至聖者、不朽，他們的法身源身都無法修煉出永恒之心，都隻能保持主宰極限法力。
就算是執掌大道權柄的‘五行道主’，他的五大源身所修煉出的永恒之心，也是殘缺的，隻能發揮出真聖法力。
也就是說，五行道主的源身們，實力也就和亂海真聖、羅泉真聖他們相當。
有些用處，但在這一些最頂尖對決中，用途很小。
吳淵聆聽着，心中倒很甯靜。
當年得到‘玄黃源’，從青聖墓剛回來時，得小心翼翼，唯恐暴露惹來各方觊觎，隻敢告訴後土祖巫少許秘密。
如今？倒無妨。
無他，實力足夠強大，憑自身便能抵擋所有風雨了。
“淵聖，也就是說，你的源身也能成爲至聖？發揮出和你本尊同等實力？”帝江祖巫眼眸中有着一絲光芒。
“對。”吳淵點點頭。
“這！”
“厲害！”
“完全能派遣出源身不斷出戰，即便隕落，也能再度修煉出來。”斧幽至聖、祝融祖巫他們都唏噓感慨，爲之震撼。
太可怕了！
像至聖們，實力強大無匹，但戰體隻有一尊，大部分時候是不敢肆意冒險的。
至于派遣法身源身？相比他們本尊實力太弱小。
“淵聖，你的手段遠超過我。”斧幽至聖由衷感慨。
在場幾位至聖，看向吳淵的目光已完全不一樣，若說之前，他們是認爲巫庭内又誕生了一位帝江祖巫般的存在。
雖然也是大喜事，但還無法改變無盡域海的格局。
可現在的情況，就不同了。
多出一尊悍不畏死的至聖極巅戰體，完全能源源不斷對其他勢力造成毀滅性打擊，即便遭到圍攻，或是陷入某些絕殺陷阱也無妨。
隕落了，又能迅速修煉出來。
“我這一手段，也是機緣巧合下才得到，也有些弊端，并非是無限修煉的。”吳淵微笑道。
雖說‘玄黃源’極爲玄妙。
至少到目前，伴随法身的突破，吳淵都還沒發現它有什麽缺陷。
隻是，吳淵也擔心玄黃源蘊含的力量精華有極限，所以他一早就想好，不能任意揮霍法身源身。
還是得盡量保證不死。
“有限制？能有如此手段，便已極爲逆天。”帝江祖巫笑道：“即便不去一次次搏命，隻是多出一尊戰體，也極爲恐怖了，況且也能令你的整體實力強上一大截。”
在場幾位至聖都不由點頭。
未來，吳淵本尊手持玄黃道寶，實力媲美帝江祖巫。
而他的源身，實力也能媲美斧幽至聖，亦是駭人。
畢竟，之前的巫庭号稱‘域海至強勢力’，但達到至聖圓滿層次的，也隻有三位。
“好！”
“淵聖的實力你們都知曉，都先安靜下來。”後土祖巫忽然開口。
立刻，殿内變得安靜。
雖然，帝江祖巫最爲古老，被巫庭所有至聖尊稱爲大哥、大兄。
但論真正地位，還是後土祖巫，才是巫庭無可争議的第一。
她若發話，無人敢不聽從。
“正常來說，淵聖突破，我巫庭該舉行盛大慶典，所有至聖都該彙聚一次。”後土祖巫低沉道：“但我隻喚你們幾個來，也是有原因的。”
衆人都聆聽着。
“你們剛才也聽了，淵聖的源身還在第十墟界。”後土祖巫道：“按我的推演，仙庭、萬宇樓以及其他一些勢力，已暗中彙聚于第十墟界外，準備獵殺淵聖的源身。”
“萬宇至聖，有辦法推演玄黃道寶的位置。”
“他們的目标，是玄黃道寶。”後土祖巫緩緩道。
“找死。”
“萬宇個雜碎。”共工祖巫脾氣火爆，他的臉上流露出怒色：“竟敢謀奪我巫庭的玄黃道寶？我看得找機會，将他的玄黃道寶拿過來。”
斧幽至聖、祝融祖巫臉上也不好看。
“我意，這次便将計就計，和他們厮殺一場，揚我巫庭威名。”後土祖巫道：“亦是淵聖位列域海巅峰行列的一戰，你們可願意參戰？”
“願意！”
“戰！”
“殺光這群雜碎。”斧幽至聖、祝融祖巫、共工祖巫他們毫不猶豫便開口了，個個戰意沖天。
就算不太喜歡争鬥厮殺的祝融祖巫，此刻渾身也是掩藏不住的戰意。
“敢謀奪我巫庭寶物，自然得反擊回去。”祝融祖巫緊跟着開口：“隻是，仙庭和萬宇樓聯手，肯定做了萬全準備，就我們能赢嗎？是否要召集更多至聖?”
巫庭，有近三十位至聖，除了他們，其中至聖巅峰強者還有六位，整體實力是極爲強大的。
“不必了。”
“這一戰，帝江祖巫鎮守祖巫殿，不可輕動。”後土祖巫緩緩道：“淵聖和斧幽負責正面搏殺，先盡量接引到淵聖的源身。”
“祝融、共工，你們兩個施展融合絕學，負責施展領域鎮壓全場。”
“我，也會親自出手。”後土祖巫道：“另外，淵聖的好友，鳴劍至聖也會現身，他的實力也極強，不亞于夢帝。”
“鳴劍，也成至聖了？不亞于夢帝？”
“他乃是時空道主，應該是取得了玄黃道寶，有這般實力，也正常。”對這一消息，斧幽至聖他們反倒沒那麽吃驚。
有玄黃道寶，和沒玄黃道寶，實力差距是非常驚人了。
“好。”
斧幽至聖低沉道：“我們人數雖少，但個個都是極強者，足夠了……隻要不是仙庭、萬宇樓傾巢而出，乃至聯合多方勢力，應該都不懼。”
“仙庭不敢傾巢而出的。”一旁的帝江祖巫笑道：“否則，我會第一時間召集巫庭其他至聖，殺向仙庭的一些重地。”
“好。”
“那就這樣定了。”
時間流逝，吳淵、後土祖巫、斧幽至聖他們又不斷交流，完善細節。
旋即，便由後土祖巫率領，帶着吳淵、斧幽至聖、祝融祖巫、共工祖巫他們四位，向着混沌墟趕去。
……
巫庭境，祖巫殿内。
“後土祖巫。”吳淵拱手行禮，保持着足夠尊重。
他有些疑惑，他們正在一共趕路，爲何後土祖巫要在神虛境内單獨喚自己前來。
“你成至聖後，可否見過天虛道人？”後土祖巫詢問道。
“見過。”吳淵點頭。
“嗯，也對，你煉氣本尊一突破，恐怕能感應到域海諸多特殊之地。”後土祖巫微微點頭：“他是否知曉我們這次的計劃？”
“天虛前輩猜到一二，但我并沒有說明。”吳淵道。
“記得别說。”後土祖巫道。
“嗯。”吳淵點頭，也有些奇怪：“您是擔心天虛前輩洩露消息？”
“對。”後土祖巫點頭。
“不會吧。”吳淵有些遲疑，他對天虛道人的觀感極好，很信任對方。
“别多想，我并非說他對你有異心。”後土祖巫微微一笑，旋即感歎道：“隻是，天虛道人很複雜，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你可知，他曾引領女娲娘娘，更指點女娲娘娘創造了人族？”
“有所了解。”吳淵微微點頭。
“某種意義上，他堪稱我巫庭之先輩。”後土祖巫緩緩道：“但是，他又是血夢聯盟創始者，他和諸多道主關系莫逆……他和天帝的關系也好，天帝手中的‘帝山’，便是在天虛道人的指引下，獲得的。”
吳淵終于震驚了。
别的就罷了，天帝的玄黃道寶，也和天虛前輩有關系？
“真的假的？”吳淵忍不住道。
“我會騙你嗎？”後土祖巫一笑。
吳淵啞然。
“你如今已成至聖，實力強大，按理我不該再端長輩架子，也不想挑撥你和天虛道人的關系。”後土祖巫道：“我也相信，他對你極好。”
“隻是，我希望你明白，天虛道人的追求，未必符合我巫庭之利益。”後土祖巫看着吳淵。
吳淵心中一凜，已隐隐明白後土祖巫的意思。
“祖巫放心。”
“我乃人族，更受巫庭之大恩。”吳淵肅然道：“一切，當以巫庭利益爲先。”
“好。”後土祖巫微微點頭：“往後，若有些棘手之事不便做，便告訴我，我來做。”
“是。”
……
昏暗虛空中。
“這一戰，還是不暴露法身的實力。”白袍身影盤膝坐在恍如深淵的虛空中。
正是吳淵煉氣本尊。
“源身修煉出永恒之心就罷了。”
“若法身再修煉出永恒之心？”吳淵輕輕搖頭：“那麽，就算之前天虛前輩、後土祖巫爲了掩飾的再好，恐怕也難瞞住。”
雖然，如今的域海，已沒什麽能威脅到自身，但吳淵依舊選擇隐瞞兩大本尊的秘密。
沒好處！何必暴露？
“這樣一來，算上我的煉氣本尊，一共便是六尊至聖戰力。”吳淵暗道：“也不知，暗中想要圍殺我的至聖一共有幾位？”
十位？二十位？
“不知，至聖圓滿級數的強者，能來幾位？”吳淵若有所思。
他心中，甚至有一絲期待：“天帝，會來嗎？”
天帝！
對于這位域海至強者，吳淵心中充滿警惕，又是頗爲好奇。
“不知，現在的我，和天帝差距還有多大？”吳淵煉氣本尊輕輕閉上眼。
他還在不斷完善着夢宇域，還在不斷推演至聖絕學，渴望創出更強大的絕學。
“後土祖巫、煉體本尊，從帝江永恒界趕到第十墟界，得要五百多年。”
“源身飛出來，應該還要近六百年。”
“我煉氣本尊趕過去……兩天時間……不着急。”吳淵煉氣本尊很悠閑：“等煉體本尊趕到，煉氣本尊再過去。”
“到時候，法身的永恒之心，也蛻變成功，若真遭遇意外，法身同樣能夠參戰。”
數百年時間，足夠吳淵煉氣本尊的夢宇域，蛻變到真正完美的地步。
到時候。
吳淵煉氣本尊的實力還會有一個大幅提升。
“後土祖巫，不願召集太多至聖，應該也是擔心消息走漏。”吳淵如此思索着。
按理，至聖們，都是一方大勢力之核心，背叛的可能性很低。
但是。
這并不妨礙，不同勢力的至聖彼此交好，暗中交換情報，這種事情很常見。
就如天虛道人，名義上他乃是血夢聯盟的創始者，但實際上，他卻指引了女娲娘娘，又和後土祖巫共同培養了吳淵。
“而且，竟和天帝關系極好。”吳淵輕歎：“天虛前輩，就這樣不在乎勢力之别嗎？”
自身實力越強，了解越大，吳淵也覺得天虛道人神秘。
仿佛籠罩了一層迷霧，令人琢磨不透。
“不管了。”
“此戰，待将暗中隐藏的至聖盡皆逼出來，我煉氣本尊便現身，先将源身接到手。”吳淵做出決定，得确保玄黃道寶萬無一失。
實際上，若非要布局這一戰，以吳淵時空道主之能耐，率先接引到源身的概率極高，遠超其他至聖。
……
第十墟界。
嗖！
吳淵源身正高速前行，穿梭過一方又一方虛空，向着和外界域海的一處出口飛去。
……
距混沌墟不算太遙遠的一片虛空中，數股強大意念已橫貫抵達這裏。
“東火。”
“百蓮！”
“東月。”萬宇至聖坐在虛空中，白發垂落，就仿佛一位和藹老者：“吳淵已經行動起來，按方位推演，他應該會從第二出入口飛出，時間，應該是五百八十年後，都做好準備。”
“終于來了。”
“等了這麽久。”百蓮至聖、東火帝君都松了口氣。
數千年時間雖不長，但這種見不到頭的等待，最是磨人。
“好，我的玄黃道寶。”東月至聖眸子流露出一絲渴望。
“這麽長時間，吳淵方才行動。”
“按我的推演，冥冥中有着一股可怕風暴席卷過來，巫庭大概率是派遣了至聖接引。”萬宇至聖鄭重道：“我得提醒你們，若是後土親自來接，務必小心，若誰隕落，我是不負責的。”
“後土？”
“她親自前來？”
“後土祖巫。”立刻，幾位堪稱一方霸主的至聖強者，臉上都流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甚至是恐懼！
後土祖巫的威能，那可是殺出來的，曆史上隕落在她手中的至聖強者，并不在少數。
“不必慌！”
“若後土來，帝江便不會來。”東火帝君冷漠道：“最多再來個斧幽……我們四個聯手，足以牽制他們。”
“我們麾下的至聖們，再聯手轟殺，難道還怕巫庭的其他至聖？”
在場幾人都不由點頭。
無論是萬宇樓，還是東月宇域，或是青蓮宇域，都隻有一位超越至聖巅峰的領袖。
“我會盡力以‘永恒冊’幫你們遮掩氣息，隻要你們不爆發法力，就算是後土，也極難感應到你們的存在。”萬宇至聖緩緩道：“無論如何，盡力一戰吧。”
“盡力。”
“滅殺吳淵。”四方勢力聯合，各自目的不同，态度自然也不同。
東月聖祖，是謀求玄黃道寶。
仙庭，是爲擊殺巫庭強者。
而萬宇樓、青蓮宇域，純粹就是想混一混，是不願拼命的。
……
域海茫茫。
對至聖強者們來說，趕路數百年，就仿佛凡俗呼吸一樣簡單。
五百多年後，吳淵煉體本尊，便和後土祖巫、斧幽至聖他們趕到了第十墟界外的那片昏暗虛空。
雖說煉氣本尊有‘融入時空大道本源’穿梭時空的能耐。
但這種底牌手段，吳淵輕易不願和他人分享，甚至都不想告訴其他至聖。
關鍵時刻，這是能保命的。
幽暗虛空中。
一股股玄黃之氣，如同一條條氣河遊蕩着。
一道龐大無盡的時空旋渦置于虛空中，時空陣陣扭曲，有些無數時空裂縫延伸出來。
與此同時，一股股玄黃之氣被其吞噬，乍一看，就仿佛一巨大無比的深淵。
這裏，便是第十墟界和外界的一處出入口。
“不能再靠近。”
“原初規則運轉，已無法前進。”
“越深入，反而會受到壓制。”看似平靜的虛空下，正隐匿着數道巍峨身影，正是後土祖巫、吳淵煉體本尊、斧幽至聖等人。
其中，後土祖巫腳下有着一尊巨大道台，道台散發着陣陣幽光，隐約有着六道光輪轉換。
正是她得以震懾域海各方的玄黃道寶——輪回台。
此刻，吳淵他們盡皆站在輪回台上。
按正常情況，若想要接引吳淵源身，他們五人應該散開。
隻是。
一旦散開，脫離輪回台，強大如後土祖巫，都難以掩蓋其他人行蹤氣息。
“鳴劍至聖呢？”共工祖巫忍不住道。
“鳴劍至聖已經抵達，正在另一方虛空。”吳淵開口：“他乃時空道主，若想隐匿氣息，很難察覺到。”
“我怎麽感應不到有其他勢力的至聖？”祝融祖巫疑惑道：“難道，他們知道我們來了，所以不敢應戰？主動撤了？”
在無盡域海中。
至聖們感知能力驚人，往往彼此尚未靠近，就能遙遙感應到。
“沒撤，應該是被‘永恒冊’氣息遮掩了。”後土祖巫緩緩道：“不過，我能模糊感知到永恒冊的存在，永恒冊的本體，就在不遠處的虛空。”
“他們，也等在這入口附近的。”
衆人心中都不由一凜，也都徹底明白，這一戰不可避免了。
吳淵聞言，心中亦是一驚。
要知道，無論是煉氣本尊還是煉體本尊，都在竭力感應四方虛空，但都一無所獲。
“永恒冊的氣息？”
“我的煉氣本尊都沒感應到，看來，後土祖巫終歸還是比我強。”吳淵心中掠過這一念頭。
他也不氣餒。
煉氣本尊成道主不久，未來再修煉一段時間，感應探查能耐，未必會弱于後土祖巫。
“淵聖，你的源身，還要多久出來？”後土祖巫詢問道。
“一天。”吳淵道。
……
“約莫一天時間？”
幽靜虛空下，一道模糊神聖的書冊打開，籠罩着一方虛空。
書冊之下，正密密麻麻站着近三十道身影，個個氣息雄渾恐怖。
皆是至聖！
爲首的，自然是萬宇至聖、東火帝君、東月聖祖、百蓮至聖他們四位。
“我的感應，無法完全精準。”
“出入口的時空旋渦範圍龐大，吳淵有可能從任何一區域出來，想要第一時間攻擊到吳淵，就必須快，也就要靠我們幾位了。”萬宇至聖道。
“嗯，萬宇至聖的計劃，萬無一失。”九幽至聖（九幽仙尊）微笑道。
“我自然盡力。”另一外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也低沉道。
他，乃是東月聖祖麾下的‘魔霧至聖’，也有至聖巅峰實力。
萬宇至聖、九幽至聖、魔霧至聖，他們三位是最擅長時空手段的。
也将是出手最快的。
這一戰，東月宇域傾巢而出，一共十位至聖盡皆抵達。
仙庭也來了九位至聖，而萬宇樓、青蓮宇域則來了四位至聖。
總共，是二十七位至聖。
單論至聖數量，是完全能和整個仙庭或巫庭相媲美的。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着。
無論是巫庭強者，還是幾大勢力聯手一方，雖彼此感應不到對方确切位置，但卻知道對方就在近處，随時都能夠爆發。
雙方，都已做好準備。
這一戰，不爆發則已，一旦爆發，便注定是震動整個域海的大戰，甚至會影響整個域海的大勢。
轉瞬，便是将近一天後。
似是悄無聲息。
“轟隆隆~”那龐大廣闊的時空旋渦中，忽時空微微震蕩，緊跟着一道黑袍身影憑空出現。
正是吳淵源身。
他的身形，和龐大的時空旋渦比起來，就仿佛塵埃。
但是。
此刻的他看似渺小，在那數十位至聖眼中，卻是耀眼無比，就仿佛無盡黑夜中的燈塔。
“嗯？”
剛一飛出時空旋渦的吳淵源身就察覺到，一股股極爲恐怖的威脅正在降臨，令他心中不自出生出了絕望感。
這是無可匹敵的威脅感。
非常近！
“我穿梭出來的位置，離煉氣本尊和煉體本尊都有些遠。”吳淵也在瞬間判斷出來：“竟然，這麽倒黴？”
若是近些，都能迅速被接引到。
可偏偏，距離都相對遠些，對此吳淵也感到無奈，源身順着時空旋渦挪移，飛出的刹那，是沒法主導自己的挪移方向的。
“守！”
吳淵源身瞬間動了，但不是逃，他很清楚，以源身的實力，在一群至聖面前逃命？簡直可笑。
“隻要撐過一瞬。”
“煉氣本尊就能趕到，然後就是後土祖巫他們。”吳淵源身的身軀瞬間化爲了上億裏巍峨。
氣息浩浩蕩蕩迸發。
他的體表，瞬間浮現出了一層層青色鱗甲，直接将他渾身包裹了起來。
同一時刻。
“化爲深淵。”吳淵源身龐大身軀一動，周圍瞬間浮現出了無數毀滅性的黑色氣流，籠罩着他的身軀。
乍一看，就仿佛一個巨大的黑色球體。
正是他早已推演到至聖絕學層次的防禦絕學——深淵之域。
可以說，飛出第十墟界的一瞬間，吳淵源身就做好防禦。
而吳淵，也僅僅早了一瞬。
“嘩啦~”
一抹可怕的霧光，幾乎在吳淵施展防禦手段一刻，便從虛無中綻放，狠狠掠向了吳淵源身。
“嗡~”
霧光所及，深淵之域瞬間潰散，直接掠向了吳淵源身的巍峨身軀。
雙方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