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力？”吳淵搖搖頭。
一時間，吳淵也不清楚這位神秘黑袍男子，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無論哪一種。
毫無疑問，若三重境的守護者仍是他，恐怕相比二重境的難度會再度飙升。
“按他所言，剛才最後的碰撞，他動用了四分力？”吳淵暗道：“我也隻是勉強壓制他。”
稍稍想想，吳淵便明白，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想要闖過三重境恐怕極難。
不過，總要試一試。
“再者，一重境、二重境的機緣就已夠驚人。”吳淵暗道：“按海靈聖主、神秘黑袍男子所言，似乎三重境中蘊含的，才是真正的大機緣？”
能有多大？
吳淵也不是特别擔憂，一來，還有一億年的時間，而自己如今是第一位闖入三重境者，已經搶占了先機。
其次，自己還有混沌源心呢。
一旦使用，在極短時間内，修行效率便會大幅提升了。
“走，先去三重境瞧瞧。”吳淵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期待。
呼！
他一步踏過二重境和三重境的阻礙，一步踏過，時空變幻，置身于另外的天地中。
……
在天寒山的六條通道中。
第四通道，藍袍男子站在山道間，注視着眼前的玉璧，似是在靜心修煉。
“原以爲，以我的實力至少能一口氣闖過前兩重境，沒想到二重境就被攔下來了。”亂海真聖也有些苦惱：“且差距竟如此明顯？”
“二重境就如此難，那三重境呢？”亂海真聖無法想象。
太難了。
不久前，他和黑袍男子厮殺，已是竭盡全力，仍被對方風輕雲淡就擊敗了，那種霸道和強勢，超乎他的想象。
“别急，别急！還有一億年。”
“以那黑袍男子的實力，除了我，其他人恐怕都還差得遠，短時間内也闖不過的。”亂海真聖暗道：“況且，我也是第一個和守關者交手的。”
“還有一億年。”
“這一重境、二重境有如此多真聖絕學、至聖絕學。”亂海真聖默默思索着：“尤其是二重境，竟有超過六百門至聖絕學，還有意識空間可磨砺自身，當真是我的一大機緣，盡全力修行吧。”
“這樣，就算最終失敗，也會令我實力大增，說不定能創出更強絕學來。”
他雖創出至聖絕學，可在真聖中縱橫無敵，但這等絕學在至聖中就非常普通了。
至少，他放眼望去，山道兩側的六百多門絕學，個個都比他強。
所以，他完全有望創出更強絕學來。
忽然。
“吳淵真聖，已通過二重境，正在沖刺三重境，多多努力。”一道溫和聲音非常突兀的在亂海真聖腦海中響起。
令他一愣。
“什麽？吳淵他，已闖過二重境？”亂海真聖吃驚：“按守護者的意思，不是潛力越大難度越高嗎？按理，吳淵接受的考驗是最難的，他竟能闖過？”
亂海真聖有些難以置信。
他知道吳淵潛力高，未來的實力大概率比自己強。
但數萬年前交手，自己還占據着絕對上風呢，在他想來，即便吳淵突破，短時間内恐怕也難創出至聖絕學。
“難道說，短短數萬年，他真創出了至聖絕學？”亂海真聖心有些亂。
這種修煉速度，太吓人了。
“對！他肯定用了混沌玉晶。”亂海真聖想到了一種可能，不斷安慰着自己：“混沌玉晶使用萬年，抵擋上正常修行萬億年，如此他才創出來。”
話雖如此，但還是太快。
要知道，亂海真聖踏出己道第四步後，又耗費數個天地輪回，方才創出至聖絕學。
“不急！”
“靜心！”亂海真聖竭力使自身平靜下來：“修行路，一味想着和他人争無用。”
“還是專注自身。”
“自身強大，才是真強大。”亂海真聖繼續參悟修煉着。
隻是，任他道心再強，涉及到玄黃道寶，也難在極短時間内甯靜下來。
……
“嗯？”
“吳淵，通過二重境了？”仍被困在一重境的銀羽真聖得到提醒，不由猛然搖頭，眼眸中滿是震驚：“吳淵！吳淵！”
“我連一重境都還沒突破，短短數月，他就已開始沖擊三重境？”
“希望，三重境足夠艱難，能夠阻擋他一段時間吧。”銀羽真聖暗歎，繼續埋頭修煉起來。
……
“吳淵？”羅泉真聖也得到了消息，但他反而平靜得多。
“吳淵潛力大，又是道主，說不定早就暗中定好了。”
“隻希望，能多給我留一段時間。”羅泉真聖同樣被困在一重境，如饑似渴修行着。
……
“哈哈。”
“吳淵兄弟，果然厲害，看樣子，弄不好再有幾個月就沖過三重境阻礙。”東翼真聖倒是頗爲欣喜。
……
對于其他幾位真聖知曉自己闖過二重境，吳淵并不清楚。
此刻，他已置身于三重境内。
這裏，依舊是一條山道，隻是山道并不算長，一眼就能望到盡頭。
一眼可見，在盡頭處便坐着那道黑袍身影，他依舊有着慵懶的随意坐着。
他瞥了吳淵一眼，隻是笑笑，卻并未開口。
吳淵也沒沖動的去嘗試，而是看向了山道左側的五面巨大玉璧。
沒錯！
三重境的山道兩側，依舊是玉璧，隻是數量不再是成千上萬，僅僅隻有五面。
每一面玉璧都格外龐大，遠超二重境的那些至聖絕學玉璧。
“這些玉璧？嗯？似乎同出一源？”吳淵一眼掃過，便察覺到了五面大玉璧的特殊。
氣息同源，很是相似。
與此同時，吳淵稍稍注視着第一面玉璧，便隻覺一股滔天吸力沖擊而來，不斷沉淪其中。
“不好。”吳淵剛察覺到不妙，卻已經晚了。
轟！
吳淵的意識瞬間沉淪，不同于在一重境二重境時，那時吳淵意識雖說也浸入意識空間，但實則隻是一小部分意識，即便折損也無妨。
而且，他的源身本體仍能保持清醒。
可現在？吳淵竟是毫無反抗之力一般，刹那間，所有意識就完全沉淪了。
呼！
吳淵源身雙眸緊閉，似是陷入了沉睡。
三重境的山道盡頭。
“進入了？”黑袍男子淡淡一笑，似是自語：“師弟，也不知你所留下的絕學，他能得幾分真傳。”
“希望，能如你所願吧。”
……
嘩啦~意識沉淪~
呼！
“這是哪裏？”吳淵隻覺意識恢複清醒，自己已置身于一方幽暗無盡的時空。
浩瀚廣闊，沒有窮盡。
“我的身軀？”吳淵瞬間察覺，自己的意識體沒有凝集什麽力量，就仿佛是一純粹的靈體，這和一重境二重境時有着本質區别。
不過，他的注意力，第一時間就被無盡時空外的那道赤甲身影。
他，巍峨無盡，仿佛一尊無窮盡高的雕像，隐隐被無數五彩霞光籠罩着，散發着浩蕩無盡的刀法波動，金、木、水、火、土、殺戮、毀滅、生命、死亡……無盡道和法交織，都僅是這尊巍峨身影氣息的極小一部分。
戰铠赤色！
最爲耀眼可怕的，還是自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浩瀚波動，超越了一切道和法。
那是——原初波動！
“這？這！怎麽可能！”吳淵震撼望着這一幕，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更有些難以置信。
原初！
身如原初！
永恒強者們，個個悟透大道，大道乃原初一部分，所以個個身上都攜帶着一縷原初波動，但也隻是一絲絲，縱然至聖也不例外。
但此刻，以吳淵的境界實力，感應的非常清楚，那道巍峨無盡的赤甲身影，他身上的氣息之濃烈，就仿佛原初本源降臨。
不！
隐隐給吳淵一種超越原初之感，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存在？
刹那間，吳淵心中便有所悟，這道身影，恐怕就是海靈聖主口中的‘偉大領袖’吧。
恐怕，也隻有這等不可思議存在，才能夠開辟天寒山，令無數至聖追随，開創出一個偉大時代吧。
“身如原初？萬道一身，超越原初？”吳淵心中升起無盡崇敬。
他默默站在原地。
許久。
“後來者。”一道铿锵之聲忽然響起，這聲音似從無盡時空前傳遞而來，充滿着威嚴：“能來到完美時空，說明你有接近我的潛力。”
完美時空？吳淵不由環顧四方。
“前輩。”吳淵忍不住想要開口，這才震驚發現自己根本沒法開口。
隻能聆聽。
“我之絕學，名爲《毀滅刃》，能參悟多少，便看伱的悟性了。”這铿锵聲音淡漠道。
不待吳淵反應過來。
呼！
隻見時空盡頭的那道巍峨身影忽然動手，他的掌中忽然多了一柄戰刀，那是何等的戰刀，散發着不可思議的威能。
“第一式，輪回！”
倏！
刀光起，耀眼刀光劃破幽暗虛空，隐約有着一重重時空天地浮現，有着無數生靈誕生……
“這？這一式？”吳淵震驚了，他從這一式中隐隐見到了自己絕學的影子。
無窮盡的毀滅，毀滅盡頭的輪回。
“這一式，應該是真聖巅峰水準。”吳淵心中頓時有了模糊判斷。
“第二式，歸一。”恢弘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
嘩！
又一縷刀光再度，這一刀恍恍惚惚，隐有無數道和法交織，方圓億萬裏時空都恍若白晝，下一瞬又陷入無盡黑暗。
黑暗光明交替之間，時空流傳，五行不息，宛若宇宙重鑄。
而那巍峨身影，便是這無盡時空的主宰。
嘩~當刀光劃過！
一切的黑暗光明，盡皆歸于戰刀，刀光斬下，所及一切化爲虛無。
“這一式？”吳淵徹底震驚了，他哪裏還看不出，這一式中光明黑暗交織，哪裏是什麽光明和黑暗。
光明代表着新生，代表着創造。
黑暗代表着末劫，代表着毀滅。
這一式，真正将毀滅和創造交織，完美無瑕，已堪稱圓滿。
“這一式，應該有至聖水準了，但根基之強卻遠遠超越我。”吳淵心有所悟：“這是直指終極的一式。”
若說第一式隻是讓吳淵吃驚，那第二式就真的讓他震撼了。
猶如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爲他照明了前方的路，瞬間就讓吳淵想到自己接下來的絕學，該朝什麽方向走了。
“毀滅和創造，本非追求，圓滿！無瑕。”吳淵呢喃自語：“歸于虛無，歸于真我，這才是真正的混沌無極。”
不待吳淵想透徹。
“第三式，開天辟地。”那道巍峨身影，已再度施展出了第三式絕學。
刀光乍現。
當刀光亮起的瞬間，原本幽暗的虛空都仿佛層層照亮，無盡時空内，憑空誕生出了一條又一條橫貫時空的時空長河。
每一條時空長河，既是虛幻，又恍若真實，仿佛有無數生靈在時空長河中誕生、成長、死亡，走完了自己的一生……玄妙莫測。
恍惚間。
吳淵隐隐見到了，浩瀚廣闊的宇河，在這一抹刀光中衍變了出來。
“這哪裏是開天辟地？這分明是開辟宇河！”吳淵都有些恍惚。
他曾感應宇河運轉，洞察宇河奧妙。
此刻，在他看來，這一式絕學，簡直就是整個宇河本源運轉的簡化版。
這一式之玄妙，已超乎吳淵想象。
“恐怕，已是至聖巅峰水準。”以吳淵的眼界，能夠窺伺出一二來。
“難道，宇河時空，就是這位偉大領袖所開辟的嗎？”吳淵心中甚至生出了一絲猜想。
可随即又壓下了這一念頭。
太不可思議了。
“第四式——永恒之路。”那恢弘聲音再度響起，刀光再起。
隻見原本劃過無盡時空的四十八條虛幻時空長河，轟然間變幻，竟猛然分裂形成了八十四條時空長河。
爾後！
八十四條時空長河彼此交織，以那道巍峨身影爲核心，竟是形成了一幅完美無瑕的畫卷般。
“這？”吳淵目瞪口呆望着這一幕。
不知爲何，他心中不由自主就浮現出兩個字——完美！
這一式，絕對窮盡道之極緻，真正的完美絕學，再無能夠完善的餘地。
至少，以吳淵的眼界，看不出絲毫破綻，這絕對是他有生以來所見所美麗的場景。
震撼人的心靈！
恐怕，若是許多不朽強者見到這般場景，都能夠見到自己的己道之路了。
它，就仿佛無數己道之源頭。
“這一式，即便未超越至聖範疇，怕也不遠了。”吳淵暗道，瞪大眼睛望着，竭力想要記下更多來。
“第五式，亦是最終一式——大道無涯。”恢弘聲音再度響起，聲音中似乎帶着一絲惋惜。
——
ps：晚上還有一章，應該能結束這一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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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