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虛源液？”吳淵看着儲物法寶，感應着内部儲存的寶物。
這寶物價值的确極高，功效也極好，即便是在寶物衆多的無盡宇域，其價值之高恐怕都能媲美中品先天靈寶。
至于在九界？它的名氣更是大，是公認的九界第二輔助修行寶物。
爲何隻排名第二？因爲九虛源液功效隻針對主宰，對永恒強者效果很小。
排名第一的，是永恒強者們使用的輔助修行寶物。
但單論提升修行效率，九虛源液反而是最高的。
“若我真是九界主宰，得到這九虛源液恐怕會欣喜若狂。”吳淵暗自搖頭：“隻可惜，這九虛源液對我無用。”
無盡宇域中，有太多類似的寶物，且功效更好的都有好幾種。
尤其是吳淵。
身爲造化道主候選者，一縷大道權柄加身，已勝過無數輔助修行寶物。
“待我離開時，再爲商采準備份寶物吧。”吳淵對這一切看的很淡然：“這商采主宰，倒是和後彤性情不一樣。”
後彤性格相對更柔和些。
至于商采？她的性格某些方面和卓海月有些類似，都是有自己絕對的主見，她們喜歡或記恨某個人都會無比幹脆的。
而骨子裏，像商采主宰、卓海月，她們都是隻相信自身的。
就像商采主宰，即便吳淵已明确拒絕了數次，她依舊堅定自身選擇，且毫不避諱，相信吳淵終有一天會改變心意。
将諸多念頭壓下。
“我終是一過客，我的目的是尋找九界的秘密，但諸多險地都尋找過了。”吳淵心中思忖：“上三界，的确有幾處疑似真聖遺迹，但對我真沒什麽用。”
“而且，這方九界如此詭異，某些規則都超越了原初，我不相信會如此簡單。”吳淵微微皺眉。
在九界待的越久，深入了解越多，他越認定這裏有大秘密。
長河生命漫長的壽命！
無形的規則。
衆多隕落真聖留下的遺迹。
“上三界和下六界都沒有線索，那麽，就隻能讓煉氣本尊深入九界虛空中尋找了。”吳淵眸子中掠過一絲寒意：“若虛空中依舊無果，就隻能施展最後的計劃。”
九界，除九大核心世界，還有浩瀚無垠的虛空，像那無數小世界就是在無垠虛空中不斷誕生和毀滅。
隻是，九界虛空極度危險，尋常主宰進入其中，都是必死無疑的。
不朽境陷入其中，大多是随波逐流。
至少要不朽境巅峰實力，才有在九界虛空中探索的能耐……吳淵化名的無極主宰，看似在乾陽聖宗地位極高，但關于九界虛空的情報，依舊知之甚少。
吳淵法身源身，源身在明，探索着六大聖宗占領的一些遺迹險地。
法身在暗，以他在時空方面造詣，隻要不出手，連聖者都難感應到，暗中探查着九界的一些荒僻之地。
五百多萬年，基本将整個九界探索一空了。
“永恒。”
“六大聖宗的最核心秘密，隻有永恒才知曉，我雖是聖宗聖子第一人，但實際地位沒那麽高。”吳淵暗道：“或者說，在聖宗最高層眼中，等我成爲不朽乃至聖者，再告訴我不遲。”
隻是！
吳淵來的隻是法身源身，根本不可能修煉出永恒之心，注定隻能是主宰身份。
“等吧。”
“若還是無果，那便隻能顯露出更強實力，看能否得到聖宗進一步重視，接觸到更多隐秘情報。”吳淵皺眉。
例如，顯露出聖者層次的道之感悟。
若依舊無用？那就隻能動用最後一招，以絕對實力，嘗試實力逼迫較弱的幾個聖宗了。
隻是會很危險。
九界中，有類似‘永暗領’‘九幽領’這樣的不止一處真聖遺迹。
那麽，六大聖皇便很可能是真聖。
“若聖皇真是真聖，那也得認了，我的法身源身，也不可能永遠在這裏拖延着。”吳淵眸中光芒閃爍：“千萬年便是極限。”
“煉氣本尊，差不多該證道了。”
五百萬年歲月，吳淵兩大本尊雖都未踏出第三步，但進步都極大。
甚至于，在吳淵的推演之中，或許煉氣本尊會更快踏出第三步。
原因很簡單，煉氣本尊開辟的道相對更弱小，反而能走的更快。
而煉體本尊的無極之道，包容無盡，承載圓滿，想要踏出第三步反而更難。
當然。
若未來煉體本尊一旦開辟第三步，實力也會暴漲到更爲誇張的地步。
“不可急，慢慢來。”吳淵倒也不是太着急。
……
時間流逝，年複一年。
吳淵化名‘無極主宰’，依舊頂着乾陽聖宗聖子身份，在上三界中闖蕩着，偶爾也會因一些事出手，顯露出的實力足以驚豔四方。
六十萬年後，在第三界的‘天谷河’，吳淵和天洛聖宗的不朽強者一戰，擊敗了對方，真正名揚整個九界。
被公認爲九界，有曆史記載以來，百萬億年以來的最強主宰。
而在乾陽聖宗中也是如此，被認爲極爲可能成爲傳說中的‘至尊主宰’。
當然，這一切實則都是在吳淵控制下。
他如今實力境界何等高明？完全能媲美真聖，控制力更是驚人，要做的便是一步步顯露實力，既要讓六大聖宗最高層震撼，又要不太突兀避免暴露。
在這漫長歲月中。
商采主宰也一次次來尋找吳淵，吳淵多次拒絕依舊無果，也便聽之任之。
“九界虛空，當真是混亂，浩瀚無垠，也不知道源頭在哪裏。”吳淵暗道。
法身早已撕裂空間，進入九界虛空中闖蕩，收獲了不少寶物，探索了不少天體星辰。
但并沒有發現什麽大寶藏，反倒是探索範圍越來越遠離九界大陸。
讓吳淵驚歎九界虛空之廣袤。
遠遠超越了一方永恒界，這一切都讓九界顯得愈發神秘。
……
在吳淵降臨九界的第六百三十四萬年。
第三界，悟道城。
整個第三界，是由紫明聖宗、太恒聖宗聯手統治的，其中紫明聖宗是站在乾陽聖宗這一方，太恒聖宗則是支持天洛聖宗。
也令整個第三界戰火不斷，永恒強者的交手都偶爾可見。
悟道城，便是屬于紫明聖宗控制疆域中，較爲靠近兩大聖宗接壤地帶的一處大城。
傳說，九界開辟之初，無盡歲月前，紫明聖皇曾在此悟道功成不朽，故得名悟道城。
事迹真假，已無從考證。
但吳淵也的确在這裏停留了萬餘年，探索着悟道城附近區域。
“無極，再來試試我剛創出的《九天》。”商采主宰揮手，她背後的劍陣，瞬間化出了漫長劍光，浩浩蕩蕩，宛若劍河般絢爛，襲殺向了吳淵。
劍光如水，速度卻快的恐怖，瞬間就迸發達到了光速。
且隐隐有打破光速的迹象。
“鎮！”
吳淵淡淡一笑，猛然伸出手，手掌急劇變大，化爲了數十萬裏，無盡蒼茫雄渾氣息迸發，仿佛一方龐大世界般，重重碾壓了過去。
這一幕，看的遠處的一群主宰爲之震撼。
“轟隆隆~”
掌如天落，輕易便鎮壓了商采主宰創出的劍術絕學，直接将她的劍陣給轟散開來。
“我又輸了。”
商采主宰搖頭，揮手又收起了劍陣，她并未看向吳淵，反而陷入了思索之色，似乎在思考自身絕學的缺陷之處。
吳淵站在一旁，笑而不語，沒有打擾。
這些年。
商采主宰偶爾前來，自己和對方交手切磋中，破開她的招數，也會暗中指引。
論境界，吳淵比之商采主宰的父親都高多了，指點一二是輕而易舉的。
“六大聖宗，給門下弟子、傳人準備的修煉環境，還是不如無盡宇域中的大勢力。”吳淵暗自感慨。
别的不說，像無盡宇域中大勢力，頂尖天才，大多能得到不少真聖級數傳承感悟。
甚至還有至聖的指點。
但在九界呢？聖者級數絕學傳承都少的可憐，且聖者們輕易不願交出自己絕學，聖皇都是從不現身，更别說指點後輩了。
強者的崛起，要靠自身，更要看環境。
就像一條魚能長多大，除了血脈，還要看它是處于魚缸還是湖泊，或是江海。
若說無盡宇域是汪洋，那九界便隻是小湖泊，幾乎不可能長出蛟龍來。
許久。
“呼！”商采主宰從沉思從醒來，眸子中帶着一絲驚喜：“無極，每次和你厮殺，我都能收獲良多，比我父親指點我都好，我感覺，我的絕學還有進步空間。”
“有進步就好。”吳淵微微一笑：“隻要一次次完善絕學，終于突破希望。”
當兩人交流時。
“哈哈。”
“無極小友、商采小友，謝謝你們願公開切磋一場。”一道爽朗笑聲響起，緊跟着一位紫袍中年人走遠處走去，氣息頗爲強大。
乃是位不朽強者。
“甘侯不朽說笑了。”吳淵微笑看向紫袍中年人。
甘侯不朽，乃是紫明聖宗在悟道城的鎮守者，也是一位不朽境巅峰強者，實力頗爲不俗。
悟道城，作爲紫明聖宗重鎮，共有三位不朽駐紮在這裏。
相應的，來這裏修行磨砺的主宰弟子也極多。
“你們這群小子，讓伱們好好修行還不聽，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吧。”甘侯不朽回頭呵斥着遠處觀戰的那一群主宰。
那數十位主宰，都是紫明聖宗弟子。
平日，吳淵和商采主宰切磋都是尋無人之地，這次是應甘侯不朽邀請，方才公開一戰。
“甘侯不朽，我們便先走了。”
“還要回去修行。”吳淵微笑道。
“好，修行要緊，我不打擾你們了。”甘侯不朽笑道。
吳淵和商采主宰結伴離去。
“太強了。”
“商采主宰的劍法，我就沒一絲把握抵擋下來，太恐怖了，随意一縷劍光恐怕都能碾壓我。”
“商采主宰的強大，還在理解範疇，但無極主宰？那便是逆天！難怪能擊敗不朽強者。”
“不愧是傳說中九界第一主宰。”那一群紫明聖宗的主宰弟子，還在唏噓感慨，深受震撼。
……
距悟道城數十億裏外的虛空中，無邊雲霧中，正隐匿着十餘道身影，個個散發着強大氣息。
他們穿戴着相同的青色戰铠，在铠甲胸前都有着有些類似太陽的标志。
若是六大聖宗強者，都會一眼認出那類似太陽的圖案，乃是天洛聖宗的宗門标志。
足足十三道身影，爲首的乃是一黑發大漢。
“該告訴你們此次任務了。”
“我們這次專門從第一界趕到這裏。”黑發大漢聲音冰冷：“是因爲我們得到的消息，乾陽聖宗的兩位絕世天才，無極主宰、商采主宰，如今都在悟道城内，這是擊殺他們的絕佳機會。”
“聖者已有命令，商采主宰活捉即可，但無極主宰天資太恐怖，必須擊殺。”
“若給他時間，很可能會破壞我們六大聖宗間的平衡。”黑發大漢冷冷道：“可都明白？”
“是！”衆多不朽強者齊聲道。
“我們十三位不朽境巅峰強者聯手，死在我們手上，是他的榮幸。”
“一個主宰罷了，聖者也太謹慎了，竟讓我們全部趕來。”
“哼，你們懂什麽，若非聖者不能出手，恐怕聖者都會直接趕來，以求萬無一失。”這些不朽強者彼此交流着，卻顯露出了驚人的訊息。
六大聖宗，彼此也有着默契，聖者的實力太過恐怖，破壞力太可怕，所以在上三界是極少出手的。
像下六界？不朽強者都不被允許出手。
六大聖宗間明争暗鬥，尤其是乾陽聖宗、天洛聖宗之間鬥的最爲慘烈，他們常常彼此派遣強者，針對性襲殺對方聖子。
當然，某種意義上，這也是各方聖宗的一種默契，寶劍鋒從磨砺出。
不經曆足夠磨砺，沒有足夠壓迫和動力，再是絕世天才，也難成長到巅峰。
至于吳淵？
他化名無極主宰，顯露出的天賦太恐怖，才惹得天洛聖宗決心傾盡全力。
實際上，乾陽聖宗高層多有警告，希望他在成爲不朽前，少離開宗門總部……但都被吳淵以各種理由婉拒了。
他的公開理由是，一日不辟道，便一日不證道永恒。
在九界中，是沒有‘偷天不朽’說法的，必須靠自身成就不朽強者。
“走。”
“動手！”黑發大漢一聲令下，十餘位不朽強者隐匿氣息，徑直沖向了悟道城。
……
數十億裏，不朽強者以光速飛行，數個時辰便趕到了悟道城上空。
緊跟着。
十三位不朽強者再無猶豫，直接動手了，直接聯手施展出了超大範圍的攻擊威能。
“轟隆隆！”
足足十三道不朽境巅峰層次的法術，劃過數百萬裏虛空，以恐怖威能轟擊向了占地龐大的悟道城，碾壓了過去。
若沒有任何意外，僅這一次碰撞，便足以湮滅整個悟道城了。
“嘩~”悟道城忽然光華運轉，綻放出了漫天霞光，蘊含着無比強大威能，抵擋着一道道永恒層次的法術攻擊。
碰撞産生的恐怖餘波，震蕩四方，沖擊着悟道城，頓時令無數宮殿倒塌。
“誰敢進犯我悟道城。”一聲暴怒聲響起，緊跟着一道紫袍身影劃過天地。
正是甘侯不朽。
嗖！嗖！又是兩道身影沖天而起。
是和甘侯不朽一共負責鎮守的另外兩位不朽強者，但他們實力弱些，隻是普通不朽境實力。
“這？”
“十三位？氣息好強，都是不朽境巅峰？”當甘侯不朽他們見到虛空中的十三道身影，一個個臉色都變了。
“是天洛聖宗的‘天洛軍将軍’，我認識了其中幾位。”
“爲首的是龍古不朽，是天洛聖宗排名前五的強大不朽。”
放眼整個九界，漫長歲月誕生的永恒強者也就那麽些，偶爾因争寶、戰鬥還會隕落。
還有一次次聖宗大戰，都有永恒強者彼此厮殺。
所以，像永恒強者們，大多都彼此認識些，至少不會完全陌生。
“原來是龍古不朽。”甘侯不朽強壓心中怒火，猛然低吼道：“難道你們想挑起聖宗戰争？這裏是第三界，不是第一界。”
“我已上禀給我宗聖者，速速退去，否則聖者一到，你們一個都逃不掉。”甘侯不朽怒喝道。
此刻。
永恒強者們在虛空中交流，恐怖餘波也早驚動了城池無數強者。
居住在城内的億萬長河生命，都頗爲驚恐望着虛空中的景象。
上三界，也有無數長河生命。
而那些聖宗主宰們，則一個個臉色難看，他們實力強大自然能感受到來者不善，十多位不朽？
“不朽？”
“天洛聖宗的不朽？”吳淵和商采主宰也各自從靜室中走出，看着虛空中的場景。
“這麽多不朽？還是天洛聖宗的？”商采主宰眼眸中掠過一絲不安：“無極，會不會是來找我們的？”
“别擔心，有我在。”吳淵淡淡一笑：“先看甘侯不朽如何應對吧。”
商采主宰微微點頭，她也不知爲何，對吳淵的話，天然就會有所信服。
虛空中。
“甘侯，好久不見。”滿頭黑發的龍古不朽俯瞰着下方，冷漠道：“我們無意挑起和紫明聖宗的戰争，我們這次來是爲了無極主宰和商采主宰。”
“交出他們兩個，我們自會離去。”
“無極主宰和商采主宰？我從未見過他們。”甘侯不朽憤怒低吼道：“你讓我怎麽交？”
他心中卻無比震驚，誰洩露的消息？
吳淵和商采主宰的行蹤，雖未刻意隐瞞，但也隻有主宰級數才知曉。
這說明，在紫明聖宗的衆多主宰弟子中，大概率有奸細！
“别說不知道，我們既然來，自然有絕對把握。”龍古不朽冷笑道：“我勸你認清現實，給你三息時間，三息後我便動手了，到時你想交都晚了。”
甘侯不朽頓時明白，對方已經認定了。
“龍古，别做夢了。”
“别說無極主宰他們不在，就算在，我也不可能交。”甘侯不朽怒喝道：“你若想要戰，那便戰吧。”
交？他絕不可能交。
一來，他作爲鎮守不朽，守土有責，也有保護商采主宰的義務。
二來，若直接交出去，還會面臨乾陽聖宗怒火，結果不會比現在好多少。
三來，悟道城有守護大陣，他自問也有一搏之力。
“沒什麽好說的了。”
“殺！”龍古不朽面若寒霜，直接下達了命令，他身後的十二位不朽境巅峰強者全都動了。
轟！轟！轟！
鋪天蓋地的永恒法術，再度爆發，其中六位擅長近戰的不朽，更是直接化爲了萬裏巍峨，全力轟殺了下來。
在九界中，沒有法身源身之說。
所以，各種交手厮殺，永恒強者一旦現身必然是真身降臨。
“迎戰。”
“擋住他們，聖宗的援軍正在趕來。”甘侯不朽也連怒吼道。
轟！
籠罩整個悟道城的陣法，瞬間爆發了，宛若雲霞般，絢爛美麗，卻也蘊含着恐怖殺機。
永恒強者，交手了。
幸好，有陣法庇護，加上衆多紫明聖宗的主宰出手，将城内大量長河生命保護住，所以受波及而隕落的長河生命才沒有多少。
……
虛空中。
大戰爆發，甘侯不朽他們雖才三人，但操縱陣法個個都爆發出極強實力。
尤其是甘侯不朽，原本就是不朽境巅峰的他，在陣法加持下，已媲美不朽境極限強者，硬是牽制住了四位天洛聖宗強者。
但是。
天洛聖宗強者太多，出手的足足十二位，每一位都是不朽境巅峰，何等恐怖的一股力量？
“甘侯，擋不住。”
“這樣厮殺，我們撐不到聖者趕來的。”另外兩位不朽強者苦苦支撐。
幸好，有陣法保護，且他們身軀都極爲堅韌，所以短時間内還撐得住。
但時間一長，也堪稱必死無疑。
“這天洛聖宗，對無極主宰的殺心，也太重了，就真不怕挑起聖宗戰争？”甘侯不朽又急又怒。
派遣十多位不朽境巅峰，隻爲襲殺一名主宰？這在聖界曆史上，都是聞所未聞的。
“罷了。”
“再抵擋片刻，若還是沒有轉圜餘地，也隻能讓無極主宰他們逃，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甘侯不朽心中掠過諸多念頭。
死戰不退？他沒有那種覺悟。
說到底，雙方隻是盟友，甘侯不朽覺得自己已拼命全力，對得起對方了。
而且，他盡力牽制，讓商采主宰他們逃，或許活命希望還更大些。
……城内，衆多紫明聖宗弟子、無數長河生命，都驚恐望着虛空中的大戰。
随意一道攻擊，都會掀起千萬裏餘波。
對于時空穩固到驚人地步的九界，這已經是很恐怖的戰鬥場景了。
“擋不住了。”
“好多不朽。”那些紫明聖宗弟子都流露出驚恐之色，他們看得清戰場局勢。
一旦城池守護陣法被攻破，等待他們的結局，肯定極爲悲慘。
單是永恒強者碰撞餘波，就足以令他們隕落了。
“無極，準備逃吧。”商采主宰看向吳淵，眼眸中有着一絲決絕之色：“這群天洛聖宗不朽，不知從哪裏得到消息，是來抓捕我們的，我們兩個分開逃，生機會大些。”
她很果斷，一眼認清現實。
在她看來，這已是最好的選擇。
“逃？”
“我的字典裏，還沒有不戰而逃的先例。”吳淵淡淡一笑：“等被追上還得一戰，不如直接一戰。”
“戰？”
“無極，這些不是普通不朽，個個都是不朽境巅峰。”商采主宰頓時急了：“而且，足足十三位，你怎麽打？”
“論道之境界，你或許不亞于他們，甚至更高些，但基礎上差距太大了。”
她認可吳淵的強大，但不認爲吳淵能敵過十多位不朽境巅峰。
不現實。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吳淵微微一笑：“你便等在這裏看着吧。”
“無極，别去。”商采主宰頓時急了。
呼！但吳淵身形一動，瞬間飄出了數十萬裏，已然飛到了虛空中。
他一現身。
立刻受到了所有強者的關注。
“無極主宰？他沖上去了？”
“他一個主宰，怎麽摻和了進去？”
“他若證道，肯定有資格參戰，但現在，還差太遠了。”
“純粹是送死。”衆多紫明聖宗弟子仰頭望着，見到吳淵也無比吃驚。
不怪他們如此。
在九界曆史上，無極主宰是第一位以主宰之身擊敗不朽的，但也隻是普通不朽。
而現在，天洛聖宗降臨的是十多位不朽境巅峰，不可同日而語。
“無極，你怎麽來了？”甘侯不朽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吳淵主動現身了。
“這是我的劫難，不應該讓甘侯不朽你們扛着。”吳淵微笑道：“我的劫，我來扛。”
甘侯不朽心中暗歎，看向吳淵眼神愈發不一般。
但他心中也在惋惜。
九界無盡歲月難得一現的絕世妖孽，今日要隕落了。
“無極！”
“哈哈，甘侯不朽，你看，無極主宰這不出來了嗎？”龍古不朽眼前一亮，微笑盯着吳淵：“很好，無極主宰，倒是有膽氣，令人佩服。”
“隻不過，這個世界隻看實力，是不看膽氣的，今日你注定要隕落。”龍古不朽俯瞰着吳淵。
他絲毫不在乎吳淵。
他感應的很清楚，吳淵根本沒有蛻變爲永恒，依舊隻是主宰。
主宰，能強到什麽地步？
“可惜！”吳淵忽然開口。
“可惜什麽？”龍古不朽疑惑。
“我可惜你們一群不朽修煉不易。”吳淵輕聲道：“今日後，萬古修行皆成空。”
龍古不朽先一愣，緊跟着便大笑起來：“難道，你一個主宰，還能擊殺不朽境巅峰？”
“哈哈，笑話。”
“聖皇都做不到，擊敗一個普通不朽，就變得如此狂妄？”天洛聖宗的一群不朽強者全都笑了。
“過去，九界沒有主宰能做到弑殺不朽境巅峰。”吳淵神情淡漠，身影已瞬間化爲了萬裏巍峨。
“但從今天起，便有人能做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