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師高手,果然比頂尖高手難殺得多。”吳淵感受着腰腹部的劇烈疼痛。
以他對身體掌控,瞬間明白,有兩根骨頭斷了。
幸好有三品神兵級軟甲護身,否則,以王荒臨死前的一劍,即使殺不死自己,怕也會将他重創。
這就是武者交鋒。
吳淵明面實力更強,可稍有不慎,亦會受傷乃至身死。
當然,若非吳淵以搏命打法,力求以最快速度斬殺王荒,穩打穩紮,也不至于受傷。
但是,以傷換命,不算虧!
“再拖延一會,恐怕,雨太上和劍太上都會來。”吳淵暗歎一聲。
“噼裏啪啦~”
伴随身軀筋骨震顫,将斷裂位移的肋骨擺正,強忍着疼痛。
吳淵回身一閃。
來到了宗師王荒的屍首旁。
“呼!”
吳淵低下頭,一揮手,頓時,地上的神兵軟劍、貼身内甲以及金銀令牌等等,迅速被收起。
“古忘、張長生他們都來了。”吳淵心中微沉。
他們有沒有發現自己離開吳府?
嗖!
吳淵直接化爲一道殘影,一瞬間就飄出兩百米,迅速沖向尚未被大戰波及的一條街巷。
說起來慢。
實際,吳淵殺死王荒的一瞬間,就已折返收取戰利品。
随後,就選了離開。
“暗刀前輩!”
“前輩留步。”古忘、張長生他們四個頂尖高手,見狀卻是身形一動,欲要追上來。
“唰!”“唰!”
“唰!”
吳淵頭都沒回,神念籠罩八方,一揮手,三記飛刀劃過刺耳的音爆聲,猶如閃電一般。
速度飙升到恐怖的六百米每秒。
音爆聲,是提醒對方!
三記飛刀,同時激射入四大頂尖高手身前地面,恐怖的力道激蕩起滿天碎石泥土。
“再追,殺無赦!”吳淵冷酷的聲音,回蕩在街巷中。
頓時,四位頂尖高手都被吓住了。
不敢再追。
“古殿主。”
“怎麽辦?”張長生等三位頂尖高手停下來,都不由望向爲首的古忘。
論地位,身爲監察殿殿主的‘古忘’,是在場衆人最高的。
“暗刀宗師,既不想和我們相見,肯定有他的原因,别追了。”古忘搖頭道,他壓下心頭疑惑。
“王荒,是宗師。”
“他今日身死,是大事,死在雲山城,定會震動整個江州,無論他爲什麽而來,現在他都死了。”古忘鄭重道:“大晉帝國,很可能會借機發難。”
幾位頂尖高手不由點頭。
他們都屬橫雲宗高層,自然明白和大晉帝國的矛盾。
“第一要緊事,就封鎖消息。”
“戰鬥爆發在城東,王荒和暗刀兩位宗師的對話,雖傳播很開,可其他區域的人,相隔遙遠,未必能弄清楚。”古忘冷靜道:“所以,田将軍,立刻命城衛軍封鎖整個城東區域,迅速救治傷員。”
“再嚴查!”
“城東區域,有各方勢力的奸細,命宗門成員各家府邸盡皆關閉,不許走動,不許串聯談話。”
“膽敢向外洩露一絲一毫消息,凡查出來,一律殺無赦!”古忘殺氣騰騰:“人頭,巡街遊示,震懾城中一切宵小。”
“整個雲山城,徹底封鎖,不許一隻鳥飛出去,全面啓動宵禁,嚴禁各方勢力傳遞消息。”
“好。”田将軍一臉肅然。
“伍長老。”古忘望向旁邊老者。
“古殿主。”那名爲伍長老的老者應道。
“你立刻率雲武軍、雲山軍,将群星樓以及七星樓駐地、九殺府駐地盡皆圍住,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古忘冷漠道:“告訴他們,我橫雲宗宗師即将來,未得允許,不準傳遞消息。”
“這裏,是雲山!是我橫雲宗的雲山!”
“膽敢違逆,殺無赦!”
“好。”伍長老點頭。
“諸位。”
古忘目光掃過他們幾人,低沉道:“我知你們心中對暗刀宗師有諸多猜測,包括駐守城中衆多弟子,都會有猜想。”
“但我們都是宗門高層,當明白事态之嚴重。”
“牢牢記住,在沒有太上明确指示的情況之前,暗刀宗師,非我橫雲宗一員。”
“你們各自麾下,誰敢提出質疑,直接責罰。”
“嚴令下去,敢随意散播其他任何虛假消息,即使一流高手,都直接殺。”
“不需要質疑,不需要懷疑,不需要猜測,隻要服從!服從!再服從!”古忘冷漠道:“可都明白?”
簡而言之,就一句話——封鎖消息!否認暗刀是橫雲宗成員!
“明白!”
“明白!”幾位頂尖高手都肅然道。
沒人反對。
牽扯到一位宗師之死,他們清楚事态嚴重性。
關鍵時刻,當用重典!
敢違背者,甭管是宗門護法還是宗師家族成員。
一個字,殺!
嗖!嗖!
伍長老、田将軍迅速離去。
他們兩個本就是負責城東區域的‘頂尖高手’,做具體安排最爲合适。
實際上。
從橫雲宗四位頂尖高手被暗刀的三記飛刀吓得不敢追擊,到古忘下達一條條命令,時間過去的非常快。
隻剩下古忘、張長生兩人。
“走,回去。”
“看尋找吳淵沒有。”
嗖!嗖!兩大頂尖高手迅速向着吳府的方向飛去。
他們僅僅走出不到兩百米。
路過了一條偏僻街巷,隻見數名高手和一群城衛軍,正在處理三名頂尖高手的屍體。
這時。
“嗖!”一道幻影以驚人速度,自吳府的方向,沖到了張長生和古忘的面前。
對方停下來,乃是一極爲瘦弱的黑袍身影。
“怎麽樣?羅長老。”古忘低沉道。
“吳淵剛剛回府去了。”瘦弱黑袍身影道:“他說,他剛才是出府遊逛去了,聽到了大戰聲音,才迅速趕回府。”
“出府閑逛?”
張長生和古忘對視一眼,兩人眼眸中都閃過一絲疑惑和懷疑,真這麽巧?
剛剛。
數裏外宗師大戰剛起。
古忘和張長生第一時間就沖到了二樓,要确認吳淵的安全。
結果——沒人!
他們兩人一左一右守護,眼皮底下,吳淵不見了?
當時,兩大頂尖高手本能認爲,吳淵是被人擄走。
古忘和張長生驚駭之餘,顧不得太多。
直接發射了求援信号,又留下一道命令。
便第一時間趕向宗師大戰之地。
畢竟。
在他們看來,能從他們眼皮底下将吳淵帶走的。
除宗師高手,還能有誰?
旋即,兩人就見證了暗刀将王荒殺死。
實際上。
現在的古忘和張長生,腦海中已浮現諸多念頭。
兩大宗師爲何突然交手?王荒爲何出現在雲山城?死去的三大頂尖高手,是否是暗刀所殺?
最關鍵的,吳淵,當時如此巧合失蹤?
“古殿主、張長老,現在什麽情況?”羅長老連問道。
他是平日負責守護城東的三大頂尖高手之一。
他剛才帶人四下尋吳淵蹤迹,并未見到大戰。
“暗刀宗師出現,殺死了王荒……”張長生開口,僅這兩句話就讓羅長老一驚。
王荒死了?宗師身死?
“事态緊急,王荒身死已是定局,暫時不必讨論這些。”古忘忽然道:“羅長老,現在要麻煩伱,立刻再回去,命吳府完全封閉,不允許任何人走動。”
“同時對外宣布,吳淵剛才并未失蹤,他隻是在府邸密室中修煉。”古忘道。
“這?”羅長老一愣,旋即點頭道:“好,我這就去辦。”
“另,不要去打擾吳淵。”古忘鄭重補充道。
橫雲宗内。
宗師之下論地位,以宗主、古忘、财工殿殿主爲首,其他頂尖高手一般都會聽從命令。
羅長老雖沒完全明白,可見到古忘的神情,知事态緊急。
立刻去辦。
“古殿主?”張長生有些疑惑。
“張長老,你現在不要問,你自己想一想。”古忘微微搖頭:“我們兩個,是眼下僅有知事情全貌者,所以,最好各自先理出一條思路、做出自己的推測。”
“這樣,等會見到太上,分别講給太上聽,才能讓太長更好做判斷。”古忘道。
張長老一愣,旋即就意識到什麽,肅然道:“我明白了。”
兩人慢慢來到吳府外。
他們既沒有進府,也沒有叫吳淵出來,都隻是各自思索着今天這件事。
……
吳府。
整個府邸都已被驚動。
吳淵回到府邸的吳淵,安撫好家人、族人後,回到了自己的房屋二樓内。
他盤膝坐下,眼眸中閃過一絲擔憂:“古忘和張長生,竟沒有來尋我?是洞察到什麽了嗎?”
剛才。
以傷換命殺死王荒,用飛刀逼得三大頂尖高手不敢追,吳淵以最快速度繞了一圈。
回到了吳府。
可依舊晚了。
這時候,羅長老已帶着大批宗門弟子,開始向外搜索吳淵蹤迹。
“當時,我有三個選擇。”
“第一,說自己被王荒擄走,是暗刀救了我。”吳淵暗道:“但漏洞太明顯,暗刀,憑什麽救自己?爲何如此恰巧出現?依舊會引起懷疑。”
“第二,公開,我自己就是暗刀。”
“可隐患太大,橫雲宗高層或許能理解,但大晉帝國呢?一旦知曉恐怕會瘋狂,天榜高手說不定會直接殺過來。”吳淵微微搖頭。
最終。
吳淵選擇了第三條——說自己剛才出去閑逛。
在兩位頂尖高手眼皮底下溜了出去?有些不真實,實則是很蹩腳的理由。
可吳淵沒得選。
“橫雲宗的人,絕不是蠢貨。”吳淵暗道:“按理,古忘他們該第一時間來見我,至少,羅長老會來見我。”
可是。
沒一個頂尖高手來單獨見吳淵。
唯有一件事,稍稍讓吳淵放心:“羅長老,竟突然對外說,我剛剛是在密室中修煉?”
很明顯。
是幫吳淵遮掩他中途這段時間離府的事。
“罷!”
“多想無益,今天,再讓我選一次,一樣要去殺那王荒。”吳淵眸子中閃過一絲冰冷。
大晉刺殺,危及家人。
觸及到了吳淵的底線!
“若最終沒暴露,見機行事。”吳淵心中已平靜下來:“若真的暴露,就看宗門态度吧。”
今時不同往日。
在離城時,随便來一個頂尖高手,都能擊殺吳淵,吳淵自然要小心翼翼,唯恐暴露。
而現在?
“我的正面實力,即使不如大宗師,差距也不大了。”吳淵眸子中有着冷意:“就算晉皇要追殺我,都未必能成。”
論耐力體力!有血色霧氣輔助,吳淵自問地榜宗師中,沒誰能追得上自己。
而神念的存在,更讓吳淵幾乎不可能被偷襲圍攻。
暴露?
強大的實力,讓吳淵根本不懼橫雲宗翻臉,步雨和桓劍聯手,也難留下他。
“以我對雨太上的觀察。”
“她,是個很明智的人。”
“即使确認我真的是‘暗刀’,大概率也會選擇同我合作,而非是爲敵。”吳淵默默思索着:“同時,還會盡可能掩蓋吳淵和暗刀兩個身份的聯系。”
在察覺真相的情況下。
和吳淵翻臉,隻會爲宗門惹來一位大敵。
若雙方維持現狀,至少能讓大晉帝國多上一位恐怖敵人,雙方至少算是盟友。
“等吧。”吳淵心中平靜。
閉上眼,默默吸收着天地靈氣,同時血色霧氣自上丹田宮湧出。
兩者結合,不斷恢複傷勢。
僅僅不到二十息。
“嗯?”吳淵眉頭微動,不自主睜開了眼,眸子中閃過一絲精芒。
因爲,他感知到一股強大的生命氣息正迅速逼近。
宗師!
“是雨太上?還是劍太上?”吳淵暗道。
在他的神感中,對方已同張長生、古忘碰頭。
……
當王荒死去後不到三十息(一息六秒),距離吳府不遠處的一座庭院内。
“太上。”
“太上。”張長生、古忘恭敬行禮。
“和我說一說,具體都發生了什麽事?”雨太上站在庭院内,聲音依舊溫和:“每一點每一滴都說來,不要遺漏任何信息。”
庭院内,僅有他們三人,
“太上,我先說吧。”張長生道:“今日,我和古殿主一直駐守在吳淵府邸兩側……”
時間流逝。
張長生和古忘分别講述了一遍他們所聞、所見。
同時。
古忘也将自己下達的應對策略陳述了一遍。
“不錯。”
雨太上頗爲贊賞看了眼古忘,感慨道:“古忘,真要論起來,你倒比陸豐更适合宗主之位。”
“太上說笑。”古忘微微搖頭:“擔任殿主,就已夠煩心。”
雨太上微微點頭。
頂尖高手,各有追求,有些希望榮華享樂,有些則追求武道巅峰。
不同的追求,往往有不同結果。
“說一說你們的判斷。”雨太上輕聲道。
她并沒有先說自己的思路,而是想聽聽兩位頂尖高手的想法。
“還是我先說吧。”
張長生鄭重道:“第一,王荒宗師和齊宰他們三位頂尖高手,從死亡地點、大戰地點來看,大概率是來刺殺吳淵的。”
“雲山府内,除了吳淵,再沒有值得一位宗師出動的目标,許輝雖耀眼,可還不至于讓大晉如此不要臉皮。”
雨太上點頭:“繼續說。”
“第二,先行刺殺的,應當是齊宰他們三位頂尖高手,結果被暗刀宗師察覺,全部擊殺。”張長生道:“三位頂尖高手身死,王荒宗師暴怒出手,和暗刀宗師激戰一處,最後被暗刀宗師擊殺。”
“這是弟子的推想。”張長生道。
“你認爲,暗刀,爲何會恰好在吳府附近?”雨太上平靜道:“且恰好察覺到三名頂尖高手刺殺吳淵。”
“弟子懷疑,暗刀宗師,在暗中保護吳淵。”張長生鄭重道。
“吳淵呢?”
雨太上輕聲道:“若按你的推測,吳淵根本不會被擄走,他應該一直在府中。”
“以吳淵的技藝境界,真躲過我和古殿主的探查,倒也……有可能。”張長生略顯遲疑道。
“不對。”
雨太上搖頭否認:“若暗刀暗中保護吳淵,吳淵離府的同時,暗刀應該也會跟随吳淵離開吳府才對,爲何能早早擊殺三名頂尖高手?”
“按吳淵的說辭,他閑逛的方向,巧合和宗師大戰反方向。”
張長生啞然。
“會不會,真是巧合?”張長生忍不住道:“暗刀和吳淵沒有關系,真隻是碰巧遇到大晉帝國高手刺殺吳淵?”
雨太上微微一笑,直接看向古忘:“古殿主,你說說。”
張長生也看向古忘。
“太上,若隻有今天的事,或許真的都是巧合,吳淵碰巧出門。”
“暗刀宗師碰巧遇到大晉高手,因大晉懸賞舊怨殺了他們。”古忘輕聲道:“可是。”
“在太上還未來時,我将過去數年,暗刀和吳淵的行蹤進行了重疊對比。”
“吳淵在離城時,暗刀第一次現身,破滅烈虎幫,奪楚江令。”
“吳淵前往南夢途中,遭到歸羽宗刺殺,曾有報告,有暗器高手相助,但随行保護的古紀無法尋到其蹤迹。”
“吳淵在南夢武院時,暗刀又一次現身,擊殺了兩名高手。”
“再後來,吳淵回離城途中,曾在離城約百裏的渡口停留,那一夜,暗刀再次現身離城,大殺四方,陳堂如、王柱山、離城鎮守将軍身死。”
“碰巧,離城鎮守将軍‘徐守翼’,還和吳淵有仇!”
“再後來,暗刀長期未現身,而吳淵秘密下山闖蕩江湖期間,不久爆發雲江之戰,暗刀宗師名震天下。”
“這大半年來,各方沒有暗刀宗師的蹤迹。”
“直到今日,吳淵遭遇刺殺,暗刀再度現身,大戰王荒宗師期間,吳淵又碰巧消失。”古忘輕聲道。
張長生聽得目瞪口呆。
他隻想到今天的事,哪裏會想那麽深,那麽遠?
“長生,多向古殿主學習。”雨太上微笑道。
“太上說笑。”
古忘笑道:“我爲監察殿殿主,負監察四方之職,自然要将各方訊息爛熟于心。”
“說出你的判斷。”雨太上道。
“兩種可能。”古忘輕聲道:“第一,暗刀是位神秘恐怖的高手,他暗中發現了吳淵的天資,收爲徒,一直暗中保護。”
雨太上輕輕點頭。
“但我認爲,這種可能性較小。”古忘道。
“爲何?”雨太上道。
“從情報來看,暗刀的實力,是逐步展露的,越來越強。”古忘道:“對一位宗師高手來說,這根本沒必要。”
“其次,天下間,的确沒有和暗刀類似的地榜宗師。”
“以暗刀今日展露的實力,完全能帶吳淵離開,沒必要讓其進入我橫雲宗。”古忘說道。
雨太上輕輕點頭。
她已被古忘的推測說服。
“你的第二種可能,是什麽?”雨太上問道。
“暗刀,就是吳淵!”古忘吐出了六個字。
字不多,可蘊含的意義卻足以震撼整個天下。
“暗刀,是吳淵?”張長生目瞪口呆,本能道:“不可能!”
雨太上靜靜聽着。
沒否認,沒肯定!
“的确不可思議。”
“若如此推測,十四歲時,吳淵就有一流高手實力,十六歲媲美宗師,十七歲媲美大宗師。”古忘搖頭唏噓:“可是,暗刀的實力成長,和吳淵的天賦實力逐步展露,又近乎一模一樣。”
“同時,這亦能解釋,爲何暗刀實力滔天,卻明明沒有好的戰鬥神兵。”
“再結合之前種種巧合。”
“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古忘緩緩道:“最終剩下的一種可能,再不可思議,亦是真相。”
張長生聽得爲之震撼。
他有些難以接受。
十七歲的大宗師?
“就算是傳說中的武王,也沒有這般逆天嗎?”張長生忍不問道。
“兩者差不多。”古忘淡淡道:“武王二十歲接觸武道,身軀定型的情況下,三十歲登臨天榜。”
“那隻是傳說。”張長生搖頭。
“傳說,未必不真,隻是超出常人認知。”古忘平靜道。
張長生啞然。
“這件事,到此爲止。”雨太上忽然開口,盯着張長生:“長生,有關古忘的所有推測,你必須全部忘記!可明白?”
“明白。”張長生連點頭,他知事關重大。
“古忘。”
“你立刻前往監察殿,修改吳淵的一切記錄情報。”雨太上道:“遇歸羽宗刺殺時有暗器高手,還有他之前秘密下山闖蕩,務必全部隐去。”
“同時,尋到相關人員,盡皆讓他們保密。”
“是。”古忘連點頭,他明白雨太上的意思。
“另外。”
“我橫雲宗,明面上否認暗刀爲我橫雲宗宗師。”雨太上輕聲道:“可暗中,散播消息。”
“讓各方都認定,暗刀,是我橫雲宗隐世的一位宗師高手,并透露出他年不過四十。”
張長生錯愕。
“太上,你的意思,用暗刀的身份,吸引天下各方勢力的注意力,爲吳淵做遮掩?”古忘眼前一亮。
“三十多歲的大宗師,很耀眼,可不至于令人瘋狂。”
“十七歲的大宗師?”
“一旦暴露,天榜殺來,誰都擋不住。”太上輕聲道:“對了,王荒敢在我雲山府暴起殺人,死有餘辜。”
“拟一封國書,昭告天下,聲讨王荒和暗刀破壞地榜宗師規矩。”
“同時聲明,一切過錯,皆在大晉帝國。”
“拟第二封國書,言明雲山城損壞巨大,要求大晉帝國向我橫雲宗賠償白銀三億兩!”雨太上吩咐道:“務必令天下十三州盡皆知曉。”
“弟子明白。”
古忘微笑應道:“我立刻去尋宗主,将這些事辦妥當,定要天下都知曉大晉當賠償我橫雲宗三億兩白銀。”
他明白雨太上的意思。
這些雷聲鬧的越大,聚集在吳淵身上的目光便會越小,乃至徹底隐去。
至于是否得罪大晉?
笑話!
對方都派宗師來刺殺,難道還有緩和餘地?雙方大戰遲早會爆發!
一旁張長生聽的越來越蒙。
三億兩?
在他看來,暗刀和王荒大戰,造成的破壞雖然大,可千萬兩白銀的損失都往多說了。
“行,都記得我說的,各自去辦吧。”雨太上輕聲道:“我去見見吳淵。”
“是。”
……不久後,吳府内。
“弟子,見過太上。”吳淵恭敬行禮,心中略有忐忑,他隻知對方同古忘、張長生交流過。
可具體内容?
無從知曉。
“今日大戰,倒是将你驚擾。”雨太上感慨道:“幸好,有暗刀宗師,将大晉的宗師斬殺。”
“宗師身死?”吳淵一臉‘震驚’。
“嗯。”雨太上點頭道:“死者,名爲王荒,你應當聽說過。”
“錦陽王荒?”吳淵恍然,旋即‘好奇’道:“他來雲山城幹什麽?”
“殺你。”雨太上吐出兩個字。
吳淵一臉錯愕,露出一絲驚懼神色。
仿佛被吓到了。
“哈哈。”
雨太上忽然一笑:“行,吳淵小子,我就不吓你了,王荒他們的确是爲刺殺你而來。”
“逼得大晉動用宗師刺殺,你足夠自豪。”
“弟子惶恐。”吳淵連道。
“行,暗刀宗師神龍見尾不見首。”雨太上笑道:“能讓他救你一命,是你的福氣。”
“不過,不能指望還有第二次福氣了。”
“先随我回山吧。”雨太上微笑道。
“是。”吳淵連低頭應道,他心中卻有諸多念頭升騰起。
雨太上說的,幾分真幾分假?
真沒懷疑自己?
會不會诓騙自己?
可是,從雨太上的神情,吳淵沒察覺出一絲異常來,自然不願輕舉妄動。
很快。
吳淵就跟随雨太上離開了吳府,直往雲山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