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靈氣複蘇!靈氣又複蘇了!”
甲闆上的官兵們興奮的高呼。
他們的修爲平均水平隻有練氣,許多人甚至隻是産生了氣感,仍然做不到把靈氣轉化爲法力。
所以對于天地的變化要遲鈍許多。
緊接着衆人盤坐于,開始進入打坐狀态,哪怕短時間内靜不下心,也會奮力的呼吸。
有研究表明,當靈氣濃郁到某種程度會作爲氣體存在,而靈石就濃縮到極緻的靈氣。靈氣複蘇短時間内産生的大量靈氣,就算是奮力呼吸也有那麽一絲絲功效。
雖然具體效果微乎其微,但總好過沒有。
“又一次靈氣複蘇。”
年過半百的水師司令從遠處走來。
一個據說能橫渡宇宙的戰艦。
“靈氣複蘇?你們是如此稱呼這種天象的嗎?”飛星真人問道。
水師司令回答:“這個屬于10年前的曆史遺留問題,當初許多人認爲是古代靈氣複蘇。不知道您有沒有看過我們的曆史,對于修行一直有的記載。許多年前,有一段時間氣功非常流行。”
“再加上隐瞞超凡與修行界的政策導向,于是自然而然就說複蘇了,您這種大能應當如何稱呼此現象?”
“靈氣潮汐。”飛星真人不假思索,“仙宮時代對于世界有過諸多的研究,監天司就有專門研究天地部門。靈氣不會消失,隻會轉變成其他事物,靈氣潮汐是一種靈氣上漲的現象。”
“物質守恒定律?那複蘇應當也不錯。”
“不,不會消失,但會增加。仙曆一千年的時候,監天司就發現靈氣一直在增加,強者越多靈氣也就越多,在某一種特殊的情況下靈氣是可以增加的。”
飛星真人搖頭,此話讓水師司令眼前一亮,拿出手機詢問道:“請問我可以錄音嗎?”
“可。”
“您繼續說。”
水師司令打開錄音,飛星真人既然已同意,也就不會吝啬遮遮掩掩。
“天地陰陽循環,如果不出問題,靈氣的數量是不會變的,此爲守恒。而陰陽循環又會磨滅一部分濁氣,轉化爲清氣,此爲循環,以上會導緻靈氣不會消失或變少。”
水師司令問道:“那請問如何增加?”
“我不知,在我的記憶裏仙宮還沒有得出答案,有一點可以确定,強者越多天地越強。而強者是會産生靈氣的,這個界限在元嬰,越往上數量越多。”
“以往無人知道,大概率是因爲一個時代一個強者,一般很難察覺變化。”
飛星真人腦海中湧現極其模糊的記憶。
隐約間,有那麽一個時代,百萬金丹,萬數元嬰,千數化神。
“爲什麽會這樣?”水師司令連忙追問:“修行需要吸收靈氣,我記得量劫之中有強者過多而導緻的。”
“多是先天生靈,他們從一出生便是如此,根本不需要修行,靈氣是在強者修行中産生的。至于具體的原理就不得而知,并非所有現象都有答案,你們也沒辦法确定黑洞的本質
飛星真人摸着下巴,稍加思索想起了現代的一個東西,很符合記憶裏的那種論調。
“大概像核電站,小小的幾塊物質可以爆發出億萬光輝。”
“有點明白了。”
水師司令關閉錄音,這個信息将會傳到某個數據庫,并被無數學者研究總結。
但大多都是紙上談兵,各種猜想與聯想。
目前官府還處于學習修行之法的階段,根本沒有能力去研究。
“前輩,這次複蘇之後,能不能開始建造仙舟?”
飛星真人看了一眼這年過半百的司令,凡人的情緒躲不過他的法眼,他感覺到了一種焦急。
問道:“怎麽,有變故?”
“沒有,但以後可能會有。”水師司令苦笑說道,“您作爲長生者,應該無法理解凡人的時間觀念,朝令夕改的事情常有。而權力是會變質的,現在水師還有影響力,但不代表以後。”
“如果不趕快拿出成果,上頭指不定哪天突然又變卦了。”
飛星真人了然,擡頭望着天空落下的流星,道:“修建仙舟需要大量的資源,以及時間。前世仙宮花了千年之久,如今估計也得花個五六年才能完成雛形。”
“這已經是極限,快不了。”
千年的時間大多花費在研究上,例如浮屠仙舟,初期就有十萬九千個陣法,每一個陣法環環相扣。
單純是陣法協調的問題就花費了他們上百年時間。
如今有過一次經驗,有完整的圖紙,沒有任何錯誤的方案,建造仍然需要幾十年。
“至少先開工總可以吧?”水師司令有些不甘心。
仙舟大概率幾十年後還會建設,但那時他早就退休,這份功勞輪不到他。
這可是名垂青史的功績,以後人類文明進入宇宙,必然會在曆史上記一下自己的名字。或許不是功勞最大者,但至少也居次等功。
飛星真人道:“開工至少需要10萬個築基,或者你找100個金丹來。”
“……”
水師司令深深了歎了一口氣。
他哪裏去找這麽多的修士?如今整個神州加起來也就不到1萬個築基,金丹有100個,但那都是轉世者。
最近突破的幾個本土金丹被當成寶貝供着,怎麽可能過來幹電焊工?
難不成等天上掉下來?
水師司令望天,祈求上天給自己掉100個金丹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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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壤洲以北,名北鷹。
以橫斷山脈爲界,北鷹地勢平坦,适合大規模機械農作,曾經這裏有着一個農業出口大國,也是當今世上的強國。
如今同樣淪爲了宗門的地盤。
共有36個宗門,如曾經殖民時代那般被筆直的畫出了一個又一個方塊,裏面的人口、物産、科技以及靈脈都是宗門的财産。
整個現代社會被強人社會取代,以往的人權與法律徹底化作虛無,一切都以強者爲尊,一切都以修爲爲準。
社會的各個階級第1輪洗牌名叫啓靈。
擁有氣感可以修行的人就算此前是乞丐,下一秒就變成人上人。如果能夠突破築基,那社會地位等同于舊社會的千萬富翁,掌握着一定的财富。
有的宗門會采取類中世紀的分封,給予本土修士土地和人口,讓他們去管理。如此也是爲了節約管理層,化身爲統治階級的宗門也不希望手底下的社會一團亂。
第一準則,無一例外就是保證食物,于是另一個特權階級因此誕生。
糧食有關的企業會得到強者的青睐,他們短短幾年便膨脹成了巨企,可以無視一定的規則。
民以食爲天,宗門以人爲貴。
一個身穿藍色工裝服的中年人正埋頭在田地中,修理癱瘓的農用器械。
如果到晚上不修好,免不了遭受一頓鞭刑。
他清楚是修不好,因爲零件基本已經用爛。就算是最頂尖的維修工來,也不可能修好沒有零件的機械。
自從10年前社會崩潰開始,許多機械在損壞後就無法修理了。因爲生産零件的工廠早已不在,工廠在也沒有相應的原材料,有原材料也沒有加工廠。
并不是保留幾個企業就能夠保住人類科技體系的。
中年人抹了一把汗水,擡頭望着昏黃的天空,喃喃自語道:
“天底下能修這機器,恐怕也隻有神州了。”
他從廣播機聽到過神州的電台。
就像很久以前的末日電影一樣,在末日之中總會存在一個烏托邦,一個秩序仍然存在,象征着美好的地方。
隻是不知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麻木的腦袋給不出答案,早已爛到根子的思緒也不會反抗。
就如此中年男人回到了農莊之中,面對他的無功而返,負責人一頓鞭打,給本是傷痕的身體多了幾道紅印。
他也不敢打死,怕擔責任。
隻有築基期修士才可以随意殺人。
一排又一排的鐵皮房林立。剛剛下過雨地面一片泥濘,那是泥土與糞便混合在一起的不可名狀之物。
許多人将屎尿随意的倒在外邊。
雖然宗門爲了不出現瘟疫,沿用的以前的法律,可卻沒有人執行,自然也就失去了效果。
中年男子不在乎,反正日子已經那麽糟糕,不缺這點屎尿。
而是大部分人也是如此。
人在極端環境的壓迫下會回歸原始的獸性。
邁着人畜的糞便,聞着惡臭,來到了紅燈區,摸着那滿是油漬的妓女,耗盡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财,才意猶未盡的離開。
回到家中,桌上的煤油燈提供微弱的光芒。
工友摳着臭腳,捧着一本被翻爛的寫真,進行着最爲原始的娛樂。見有人回來也未曾停下,或者遮掩寫真。
反而罵道:“伱也是會享受,一有錢就往那些婆娘那裏鑽,也不怕染上病來。她們可不幹淨,渾身都是病。”
工友年紀隻有20了,正是朝氣蓬勃的年紀,沒有中年人這麽麻木。
“能活一天是一天。”中年人從兜裏拿出半截煙頭,用煤油燈
一個錄音機播放着神州的電台,如今也隻有神州對外播放電台。
【本台新聞報道,近日有關部門出台有關修行普及草案,提出全民修行,全民長生,全民如龍三大思想……】
“全民修行?”
中年男子眼中忽然泛起了一抹詭異的光彩,頭皮微微發麻,仿佛有什麽東西要鑽出來了。
“對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工友一臉羨慕與向往。
他向往神州,不僅僅是一個還存在着秩序的社會,更是對那裏讓全民修行的舉動。
他想要修行,想要長生,更想要成爲人上人。
“傳聞神州有仙人,結發受長生,讓所有凡人都能修行。如果仙人出現在我們這裏,情況會不會變好?”
“我們可不可以修行?”
“我們能不能重新恢複文明?”
文明崩潰的時候他才10歲,但前後強烈的差别讓青年記憶猶新。小時候他生活在整潔而明亮的大房子裏,每天吃着各種美食,玩電子遊戲,去遊樂園等等美好的記憶猶如夢境。
而在所有人絕望的時候,東方總是傳來一些不切實際的傳說。
仙人李長生。
這個名字哪怕是宗門弟子也是極其推崇的,青年經常聽見宗門弟子讨論。
後來又聽聞到各種傳說。
“仙人?”
中年男人身軀微微顫抖,眼中靈光顯現,猶如一個漩渦,吞沒着他的意識。
“對,仙人李長生,他應該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神仙。一說到他的名字,就是平日裏最嚣張跋扈的修行者,也是滿臉的推崇與謙卑。”
“實在是難以想象,一個人強大到何種地步,才能讓那些怪物也爲之畏懼。”
工友點頭回答,滿臉興奮以爲對方在與自己讨論李長生。
畢竟以往這老家夥都是一副醉生夢死的樣子,根本不在意外面如何,最多也就聽聽廣播裏的音樂。
殊不知,從他口中說出的李長生,讓中年男人徹底堕入無盡的深淵。
在他腦海的深處,隻聽聞砰的一聲,猶如海嘯般的記憶湧來。
一個無邊無際的偉岸身影出現。
腳踏青蓮,手握三尺青,可叫天地垂眉。
隻見其身,便知其名。
青光劍尊蕭雲天。
蕭雲天與渾身泥垢的中年男人對視,兩人的眼中都充滿了迷離,猶如胎中之謎一樣,被一層輕紗所蒙。
自然而然的伸出,指尖互相接觸的一霎,記憶交融。
幾千年的歲月與幾十年的光陰。
中年男人撲通跪在地上,麻木至極的三魂六魄如春雪融水,眼中的淚水止不盡的湧出,他看到了一個難以言喻的盛世,一道恒古長存的身影。
李長生,君父也。
我所向往的,所渴求的,所不得的……
昏暗的鐵皮房,中年男子緩緩睜開眼睛,面容并沒有任何變化,身上依舊充滿着污垢,渾身散發着惡臭。
可那雙眼眸裏卻散發着無與倫比的堅毅。
那是敢于伐天的決絕,縱然是将所有的門人後代屠戮,将所有的同胞犧牲。
一呼一吸,蕭雲天掌握了所有記憶,他擡頭透過鐵皮門,穿過雜亂的貧民窟,看向了東方。
“君父在東方?”
言罷,他盤坐于地,閉上眼睛。
刹那間,無窮無盡的靈氣湧來,力量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
築基不過一瞬間。
或許是感受到此地的靈氣波動,虛空震蕩,一道聲音傳來。
“何方宵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