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接下來再也沒有交流,隻是低頭吃飯氣氛異常的尴尬。
這種尴尬僅限于白石雪見,她現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次次痛罵自己怎麽能這麽卑微!給這個臭傻逼兩巴掌走人算了!可雙腿剛想站起來,屁股仿佛被粘在了椅子上一樣。
造成這種原因的是清玄的話,她的話至今仍在耳邊環繞。
而李易不知是臉皮厚還是習慣了清靜,不說話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的地方。甚至吃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時不時還贊歎了幾句。
能在老街區這種地方一直開下去的店都有點本事。
15分鍾後李易吃完一桌子菜結賬,兩人走出了飯店。
李易說道:“上去坐坐嗎?”
“.我..我回去了。”白石雪見低着頭悶聲說道,随後便往外走去。
她現在腦子亂糟糟的,李易不隻一個紅顔知己的事情一直在腦子裏打轉。
轟隆!
忽然天空傳來一聲驚雷,吓得白石雪見差點抱頭蹲下,等她再次擡頭時天空已經下起了傾盆大雨。無數的行人快速奔跑,其中就有不少的人朝他們這個方向跑來。
或許是面對人群的膽怯,白石雪見下意識躲到了李易背後,緊緊抓着對方的衣服。
李易看着傾盆大雨說道:“這麽大的雨時半會兒停不了,老街區路比較窄出租車一般是進不來的,先上去坐坐吧。”
猶豫了半晌,白石雪見最終還是微微點頭道:“姆就坐坐而已,你這個臭家夥保證不做其他事情?”
“我保證。”
兩人沿着街邊店鋪一路朝着小區走去,老街區的店鋪都有向外延伸的雨棚,正好給他們擋雨。
行百八十步,終于回到了小區。
門衛大爺顯然與李易相識,讓他不由的說道:“喲,這不是李賭神嗎?最近都沒怎麽看到你去麻将館,還有你旁邊那小丫頭是伱女朋友?捂得這麽嚴實,這麽怕生。”
“最近有點忙。”
李易并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簡單的回了一句便走進小區。
“你剛剛爲什麽否認?這樣子會讓人誤會的.”白石雪見皺着眉頭說道。
李易眉頭一挑說道:“那我們返回去澄清一下,告訴門衛我們兩人清清白白,隻是普通朋友你千萬不要誤會。”
說罷,他做事打算往回走,吓得白石雪見連忙拉住他。
“你這麽解釋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搞得我們像偷情一樣。”
“那你要如何?”李易笑眯眯的問道,眼中始終帶着一絲戲谑。
她們幾人給自己的感覺都各有不同,而白石雪見或許是年歲尚小經曆的事情少。那懵懂膽怯的模樣,讓李易很想挑逗一下她。
姑娘各個階段有各個階段的可愛,良家少女自然是要調戲爲主。
“不理你了!”白石雪見口罩後的臉頰微微鼓起,随後自顧自的向前走。李易就如此讓他走了十幾步,看着她停下腳步轉頭望向自己,才指了指另一棟單元樓。
“在那邊。”
白石雪見不知道是不是羞惱将頭低的更深,扭頭快步走入了那棟單元樓。李易慢悠悠的走了進去,一路來到4樓才看到身穿黑色衛衣的苗條身影,她站在樓梯口不知所措,顯然不知道他住的地方在幾樓。
“在七樓。”
“哼!爲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得到答案的白石雪見騰騰騰的跑上了樓,眨眼間又不見了。
這丫頭是在躲着我嗎?
李易能夠察覺到對方那異樣的抗拒,稍微用天人感應就可以得知是小七那臭小子壞他名聲。具體說了什麽不是天人感應所能觸及的範圍,但應該不是罵自己,反而是想幫自己。
對此他的評價是沒憋好屁,皇上不急太監急。
或許用小七他們的眼光看來自己的感情生涯非常雜亂,甚至可以說是劍拔弩張。可要李易說一切都在可控範圍,問題尖銳但并不複雜,也不是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隻要她們不争,或者沒了念想就好了。
究竟最後的結局如何就留給時間,李易從來不是着急的那一方,他所求的早在轉世後就已經全部得到。
但是小七這小子天天想看自己熱鬧,多少有些三天不打上房掀瓦了。
李易停下腳步微微沉思片刻,嘴角露出些許笑容道:“我記得兔兒的貼身丫鬟妙木,經常追得小七喊道兄。”
沒有人一出生就是化神,也沒有人從小就看穿紅塵。許多年少時一臉看穿紅塵的小大人,最終都會被這種心态所害,終其一生無法達到化神。所以李易從不去幹涉樂小七的心态,而他少年時也是意氣風發,打遍天下無敵手。
當然也差點有過一段情緣,曾經上清宮與月宮之間有過一場類似聯誼的活動。雙方派出各自弟子一同下山曆練,一開始的主要目的是讓上清宮爲月宮護航。
畢竟月宮一開始也隻是倉皇搭建起來的草台班子,弟子曆練方面沒有足夠的人手看護,又不能把弟子一直關在象牙塔裏。
清玄當時的搭檔就是妙木,後來一人元嬰,一人化神。
“小七,你也老大不小了。”
本來修士有過情愫很正常,他們又不是天生無情之人。上清宮講究清修無爲,所以清玄并沒有與之發生更深層次的關系。這種事情李長生一般不感興趣,更沒有那個閑心去插手這種事情。
但是現在不一樣,轉世後能不能成他無所謂,就單純想看看。
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
早已經離開幾十裏的清玄忽然打了個寒顫,有種不祥的預感。可惜他沒有天人感應這種上通天道、下徹九幽的神通,單憑那點蔔算手段可無法察覺李易的存在。
李易慢悠悠的來到7樓,這一次白石雪見學聰明了就站在樓梯口等他。李易沒有再逗她直接來到了自家門口,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微微側開身來示意對方進去。
“接下來的4年我應該都會住在這裏,你有什麽事情可以來這裏找我。”
白石雪見探頭探腦的走進去,腳步放的很輕跟貓一樣。鼻子輕輕嗅了嗅味道,空氣中夾雜着些許橘子的香味,但沒有屬于女性的香水味。
她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你跟你妻子住在這裏?”
這個問題當然是明知故問,要是李易那個妻子住在這裏,他絕對不會讓自己跟着走上來。畢竟怎麽可能有丈夫光明正大的從外邊帶一個女人回來,哪怕真的沒關系也會出大問題。
“我自己一個人住,兮兒她在秦地,忙于工作一般隻是每天給我發信息。”
“哦。”
兩人閑聊間已經走進了屋内,房子2室1廳,客廳空蕩蕩的,右側是一個足夠坐5人的餐桌,再往右就是廚房。
往裏盡頭是主卧,左右兩邊是衛生間和另一個房間。
由于沒有購置其他家具,李易直接帶着白石雪見走進了主卧。如此舉動讓白石雪見瞬間警惕起來,停在房門沒有進去,眼裏滿是戒備的看着李易。
好像下一秒李易就會把她撲倒。
“你怎麽了?”李易扭頭奇怪的看着白石,“我沒有購置家具,總不能讓你直接坐地上吧?”
這個理由讓白石雪見暫時相信,逐入主卧中一個整潔的房間映入眼簾。一個書桌,一張雙人床,除此以外并沒有其他東西。
“直接坐床上吧。”
“上上床不行。”
本來精神極度緊張的白石雪見一聽到床這個字,頓時有些炸毛了連連搖頭。
“我是說床上。”李易歎了口氣,這丫頭究竟是有多不信任自己。要是他有那種想法的話根本不需要這麽麻煩,雲舒她們也早就破身了。
隻有他混蛋一點,完全可以用花言巧語騙所有人。當然兔兒是不需要騙了,李易還得防着她騙自己呢,當初修改陰陽雙修之法就是上了她的當。
他不是和尚,但可以控制住欲望。任何欲望都無法影響他的判斷,更無法影響他的行爲。
“都是床”
白石雪見弱弱的說道,而話音剛落李易已經伸手挽住了她的腰間。兩人突然拉近距離讓白石雪見能聞到李易的氣味,衣服上殘留着淡淡的橘子味洗衣粉香氣,她内心的緊張與羞澀仿佛高壓鍋一般噴湧而出,瞬間讓腦袋宕機。
怎麽辦?我是不是該推開他?不對,按照防狼術應該直接用腳踢下面,但這樣子李易會不會受傷?
李易輕輕一握便可抓住了白石雪見的腰部,其中能感覺到馬甲線的肌肉。這應該是那個轉世清靈幫助白石練體所成,不然以她這麽多年來的飲食習慣,不出病都算好了哪來的馬甲線。
白石雪見的腰很細,手掌便可握住小半邊。可惜李易本意不是來占便宜的,他輕輕一推對方便直接飛得起來,無形的力量讓白石雪見如羽毛般落在床上。
而白石雪見反應沒有剛剛那麽激烈,與之相反的是捂着臉不再出聲,如同一頭待宰的小羔羊一般。
李易上前幫她将破舊的帆布鞋解開,一雙小巧的玉足裸露在空氣中,早已是築基期的身體并沒有腳氣一說。如此行爲白石雪見依舊沒有動,甚至還有一點配合,仿佛是認命了一般。
“待會兒可能會有點痛,你忍一下。”
痛?
白石雪見立馬想到了讓她面紅耳赤的事情,但她仿佛被下了魔咒,一般依舊沒有反抗。
一定是這假道士給自己下了某種咒,他這麽厲害肯定是這樣子的!
“假道士我已經好多天沒洗澡了,讓我洗個澡好嗎?”
“洗澡?”李易微微俯身聞了聞,“沒事,并沒有異味,築基修士隻要不吃東西基本就沒有排洩。把這衛衣脫下來吧,有點礙事。”
說話間李易就伸手去脫衛衣,白石雪見忍不住發出幾聲驚叫,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舉高雙手讓衣服被脫下來,連帶着口罩也被揭了下來。
美人兒膚如凝脂,五官骨相很好又得修行滋養,容貌溫婉而細膩,眼眉細而長。因爲脫去外衣而聊起的短袖露出了半邊雪白的肚子,左右兩側分别有着一條狹長明顯的馬甲線。
她眼睛如兩顆銀月般美麗,眼眶中些許淚水在打轉,撇着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讓我自己脫好嗎?”
“不用脫了。”
李易纖細的手指清光環繞,濃郁的生機迸發而出。僅僅是須臾光耀便讓陽台枯萎的植物煥發生機,重新開出了一株海棠花。
他指尖輕點白石雪見身上的經脈,縷縷生機進入對方的大周天。
“你體内那小家夥修行之法與人體有些沖突,太古時期的功法也過于粗糙。我幫你調理一下身體,免得以後出問題。”
白石雪見現在說不上有傷在身,甚至可以說很健康。但李易身爲一個曾經的老中醫,講究的是防病勝于治病,看見了白石雪見身體有些許缺陷不可能不管。
“仙道修行講究的是圓滿,我給你一門長春功有空就多練練。現在你才不到三十可以随便玩,過了五十你就必須給我好好修煉。”
李易仿佛就像一個老父親一般諄諄教導,而他确實是一個很好的老師。沒有一味的按照修行界大門大派的要求去束縛白石,她還是一個現代人,可以先磨練心性再潛心修行。
就如同他的父母一樣,等他們靜下心來才是修行的時候。
他的目光一直看得很遠,也考慮的很遠。别人想的是如何突破下一個境界,而李易想的是如何讓他們走到元嬰。
白石雪見并沒有想那麽多,隻是表情呆愣的問道:“你隻是想幫我調理身體?”
“不然呢?”李易不去疑惑的目光,緊接着一隻白嫩的腳踢在了他臉上,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李易你這個臭傻逼!就會欺負我嗚嗚嗚”
白石雪見反手将被子蓋在自己頭上,發出了輕微的哭泣聲,大起大落很容易讓人情緒崩潰。
李易後退半步面露沉思,他在思考自己爲什麽會被罵?明明他在幫忙梳理大周天的時候已經盡可能的避開敏感部位,觸碰的多是手臂肩膀膝蓋腳底等地方,眼睛也沒有亂看,可以說正人君子。
“白石,難道你是在想房事?”
“.”
白石雪見已經徹底當起了縮頭烏龜,不敢再應半聲,同時内心痛罵自己不知廉恥。
“如此我倒是可以幫你,你可知道春夢?”李易一本正經的說道,“夢是衆生相,佛道兩派都有以夢入道的說法,哪怕是神道也有托夢。而我受到一些啓發,領悟了一門小神通,入夢自在。”
入夢自在,一種能讓人做一場極其真實的夢。對于道心不夠堅定的人來說這門神通極度危險,夢的本質就是演化出個人最渴望的事物,不堅定者很容易迷失其中。
有李易操控,白石雪見不會有迷失的風險。
至于他自己以肉體行房事就不行了,如此會破壞道法自然的原則。
不主動,不表态,隻接受,他感覺還要加一個不偏愛。
白石沉默了半響,悶着頭說道:“像之前那樣的夢?”
她有點心動了,不是所謂的春夢,而是再次回到10年前。
“它可以做到,但我不會這麽做。”李易搖頭拒絕,“情是衆生刀你承受不住,稍有不慎就會迷失其中。而欲不過須臾,你自己也能走出來。”
“.欲也可能沉迷。”白石雪見說道。
如果是假道士的話。
“你試試就知道了,夢終究是夢,如此也算是一次修行。”
李易擡手一揮,虛空中一層淡墨色的紗布蓋在了白石身上,編織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夢境。其中有他一絲絲分魂,如此抹去最後的不真實。
而對于白石來說一切還沒開始沒,她甚至不知道已經身處夢境。
絲綢被子被拉開,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半暗半明的光線讓房間變得暧昧起來。熟悉的臉龐越靠越近,沒有太多的做作與猶豫,隻有順其自然的舒适感。兩人就像配合多年的炮手與駕駛員,默契的配合着對方過關斬将。
陸浩初購置的床質量并不好,很容易發出略顯尖銳的聲音。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歌管樓台聲細細,秋千院落夜沉沉。
等白石雪見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清晨,一縷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撲灑在她臉上。
一個黑色頭發的青年拿着一本厚厚的近代史,坐在窗旁的木椅上,暖陽鋪灑在他身上顯得神光熠熠。五官端正算不上多好看,眉目間始終帶着泰山崩于前而不動的平靜。手上的書本增添了幾分文雅,像一位古代先生。
在他的右手邊,一個巴掌大小與白石模樣相仿的精靈漂浮于半空,那是來自太古時期的天地清靈瓊羽。昨晚夢剛剛開始她就跑出來了,她可沒有跟人繁殖的欲望與興趣。
如果是李易本人,她可能會有點興趣,說不定能一窺仙人的玄妙,從而給予自己修行上的感悟。
李易微微擡頭望過來,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你醒了,如何能不能分清現實與夢境?如果可以的話說明你心境已到明辨境,不過看你已經五次,應該是沒認出來。”
是夢?
一股強烈的失落感瞬間湧上心頭,白石雪見抓起枕頭砸了過去,又羞又惱的罵道:“你難道沒有一點羞恥心嗎?臭傻逼!那是你的分魂吧,不然我絕對能認出來!”
李易抓住飛過來的枕頭,淡淡說道:“陰陽交合爲何羞恥?等你到了我這種境界就會明白,一切不過是欲望作祟,是繁殖的本能讓你感到舒适,而修行要做的就是掙脫這些束縛。”
不過确實是李易的分魂,不然從一開始就會露餡。按照夢的特點他會在保留大部分性格的情況下,朝着白石雪見喜歡的地方發生變化。喜歡不代表看不出來,過于完美反而是破綻。
瓊羽也出聲批評道:“你已經沉浸其中,修行還不到家。明明有我的通天眼不知道你是真認不出來,還是裝作認不出來。”
兩人的批評聲讓白石雪見臉紅的跟油焖大蝦一般,轉頭蓋上被子又當起了縮頭烏龜。
隐約間耳邊還傳來兩人的交談聲。
“.仙人前輩,您這入夢自在實在是精妙,不知可否用來紅塵練心?”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我全程把控,否則稍有不慎就會被夢迷了魂。況且夢終究是夢,紅塵在世間做不得假。你若想練心的話直接入凡俗便是,并非嘗盡苦難才爲紅塵,享受這盛世也是紅塵。”
“.受教了。”
這些修士難道真的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嗎?
白石雪見陷入了自我懷疑,外邊兩人的淡定也稍稍沖上了她内心的羞恥與罪惡感。如果昨晚的真是夢的話,但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欲望進行。
簡直不知廉恥!
至于修士有沒有羞恥心?答案肯定是有的。
李易隻是得益于某隻兔子,對這種事情早已輕車熟路,做多了自然就沒有太多興奮與羞恥等情緒。比起這個他更想探讨陰陽大道,這本是一條不輸于太上忘情的大道,隻是世人将其蒙上了欲望的色彩。
那些以人爲爐鼎号稱陰陽雙修的法門,最爲下承的法門。
陰陽相沖化萬物,世間萬物,皆有陰陽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