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夜放縱,宅子裏的姑娘,時值中午才陸續起床。
梅花院中,夜驚堂站在妝鏡前,攤開胳膊讓三娘幫忙穿着華美蟒袍,梵青禾在旁邊搭手。
不知跑哪兒玩了一晚上的鳥鳥,則窩在睡十個人都不擠的大床上,睡的不省人事。
滋潤過後,裴湘君氣色明顯溫潤了不少,認真幫夜驚堂整理着衣袍,還在輕聲嘀咕:
“今天去宮裏赴宴,青禾你估摸要吃苦頭了,昨天聖上她們不在,你把水兒折騰那麽狠,水兒一大早就跑回去了,以她的性子,肯定在準備東西拾掇你……”
梵青禾昨天摁着妖女折騰,過程是挺解氣,但此時顯然有點忐忑了,瞄了瞄夜驚堂:
“相公……”
夜驚堂含笑安慰:“一起玩鬧罷了,水兒頂多在你腰上寫幾個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梵青禾挺想讓夜驚堂給她開小竈,但昨天欺負妖女的時候,妖女都沒向夜驚堂求助,她要是偷偷讨好相公,就有點玩不起了,爲此最終還是岔開話題:
“咱們什麽時候進宮?”
夜驚堂先扶着青芷,登上了停在門口的馬車,等待不過片刻,五個美人便從家中走了出來。
“知道啦……”
華青芷臉有點紅:“沒什麽,家常話罷了。梵姐姐她們呢?”
“呃……”
……
“哼……”
“以後天天都得這樣?”
薛白錦昨晚勉爲其難答應後,就被拉進去一起亂來了,她本身臉皮薄,都不知道一晚上怎麽過來了,這才剛起來一會,就得去參與規模更大的第二場,這還叫沒什麽大不了的?她沉默片刻後,詢問道:
駱凝老是被雲璃拱火,如今都不太敢管雲璃了,此時有了夫君撐腰,才微微眯眼:
“聽到沒有?”
折雲璃肯定不敢頂撞師父,滿不情願颔首:
瞧見雲璃已爲人婦的小模樣,薛白錦又道:
……
而宅子西側花園裏,初來乍到的華夫人,挽着閨女的手在小橋上散步,正叮囑着:
“去宮裏赴宴,一定要注意儀态,常言伴君如伴虎,伱還和大魏的聖上共侍一夫,要是不小心得罪了……”
薛白錦雖然豔妝很好看,但不太适應,走路都有點擰巴,本來還躲着夜驚堂的目光,但聽見這話卻是臉色一冷:
“你什麽意思?”
華青芷自然不好意思說在梅花院開團,隻是讪讪道:
“和大魏的帝師璇玑真人下棋,不小心忘了時辰,嗯……今晚估摸在宮裏過夜,明天我陪着娘親……”
“今天人多,待會就過去吧。凝兒她們呢?”
“你别以爲嫁了人,就能無法無天沒人管你,以後再敢欺負你師娘,可别怪我私下收拾你。”
白錦來都是穿男裝,偶爾穿女裝,也是簡單的白色長裙,不佩戴首飾。
母女倆交談片刻,夜驚堂便來到了花園側面的圓門旁,探頭查看,而後拱手一禮:
“華伯母。”
“在院裏換衣裳……”
折雲璃坐在旁邊,幫薛白錦畫眼影點胭脂,聞言搖頭道:
“一鬧一晚上,天天來怕是不用幹正事了,三五天聚一次就差不多了,其他時間都是自由發揮……”
因爲是參與慶功宴,媳婦們打扮的都很漂亮,内裏想來也别有洞天,但最讓人眼前一亮的還是大坨坨。
……
華夫人瞧見一襲黑色蟒袍的夜驚堂,眉宇間就多了幾分笑意,想欠身行禮,卻被夜驚堂給攔了下來。
夜驚堂還是頭一次見冰坨坨穿這麽好看,脫口而出來了句:
“真漂亮,穿上衣裳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夜驚堂在院門處等待,很快青芷便從花園走了出來,他擡手扶着胳膊,偷偷詢問:
“剛和伯母聊什麽呢?”
“唉,娘,你說什麽呢……”
跟在後面的綠珠,連忙點頭:“好的小姐。”
相距不遠的竹圓内,一家三口同樣在竊竊私語。
華夫人知道青芷自幼知書達理,也沒再這什麽多說,轉而詢問:
“讓你昨晚過來陪着娘,你後半夜才過來,前面做什麽去了?”
薛白錦覺得三五天也挺頻繁的,有點擔心夜驚堂身子骨招架不住,不過想到夜驚堂和公牛精一樣,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先關心起了自己往後該怎麽辦。
“呵呵,開個玩笑罷了。”
“你懷有身孕,可得注意點。”
“馬上出來了。”
駱凝身着青色長裙,手裏拿着梳子,幫白錦盤頭發,可能是怕白錦怯場,還在柔聲安慰:
“進宮吃席,最後和昨天晚上差不多,沒什麽大不了的,放開點就行了。”
華青芷知道該出發了,當下便欠身一禮:
“娘,我先進宮了。綠珠,你好好照顧着,有什麽事和秀荷說一聲即可。”
華夫人是過來人,心頭其實明白,搖了搖頭叮囑道:
而此時白錦則相當正式,換上了一襲凝兒給準備的修身彩裙,發髻也是少夫人的款式,成熟而知性,妝容也極爲美豔,看起來國色天香,便如同冬日裏的一朵芙蓉。
要進宮赴宴,薛白錦自然得穿正式點,此時也坐在妝鏡前,腰背筆直讓夫人徒弟幫忙打扮。
華青芷懷有身孕,昨天被折騰的并不多,此時精神頭極好,聽見娘親的話,柔聲笑道:
“女兒知道分寸,隻是家宴,一起吃個飯罷了。”
夜驚堂來到跟前,挨個扶着媳婦上車,發現雲璃把鳥鳥也給抱來了,便擡手接過來,翻身上馬親自護送媳婦進宮。
咕噜咕噜~
如今身爲王爵,朝廷也給他準備了一輛笨笨同款大奢華車辇,驷馬并驅非常寬大,六個姑娘坐在其中完全不擠,還能聽到竊竊私語聲:
“凝兒,你是夫人,晚上多照顧一下你夫君……”
“唉,你們别提這茬了行不行?”
“呵呵~”
“梵姨,你怎麽不說話?”
“唉,在想事情。”
“梵姐姐肯定在擔心陸姐姐作弄她……”
……
夜驚堂在車廂外驅馬前行,街邊還有百姓恭敬矚目,他也不好傻笑,便做出冷峻不凡的模樣目不斜視偷偷聆聽,發現鳥鳥雷打不動睡相十分難看,還輕聲嘀咕了句:
“去吃飯啦。”
“叽?”
倒在夜驚堂腿根的鳥鳥,聞聲當即翻了起來,茫然左右眺望,又擡頭看向夜驚堂,用爪爪猛踹。
夜驚堂把鳥鳥摁住,無聊之下,又開始用手遮擋鳥鳥的眼睛,弄得鳥鳥上下探頭左歪右扭。
如此前行良久後,馬車順着天街,來到了承天門外,已經有大隊太監宮女迎接,還準備了數個步辇。
夜驚堂身爲江湖人,潛意識裏覺得被擡進擡出不符合強者作風,把媳婦送上步辇後,便在旁邊徒步走向太華殿。
而薛白錦則是頭一次進宮,面對眼前傳承千年的皇城,心頭頗爲感慨,也徒步走在夜驚堂跟前,看着腳下的地磚:
“我薛家的祖宗,三四百年前就走過這條路,當時被封了鎮南侯,傳承至今還沒斷過代……”
夜驚堂見沒宮人肆意打量,便偷偷牽住白錦的手腕:
“往後也不算斷代,南霄山還是你的地盤,隻是歸在朝廷名下罷了。”
薛白錦略微抽了下手,沒抽開便也算了。
一行人如此走過殿前廣場,遙遙就能聞到淡淡酒香。
身着黑紅龍袍的女帝,站在禦道盡頭,含笑相迎。
東方離人依舊是一襲銀色蟒袍,昂首挺胸站在旁邊,感覺比女帝都有氣勢。
太後娘娘也換上了正裝,朱钗鳳裙很有母儀天下的氣勢,保持着和睦微笑。
而璇玑真人看起來有點不善,雙臂環胸亭亭玉立,目光一直瞄着青禾。
“……”
梵青禾感覺今天要吃大虧,但這時候也沒法怯場,到了跟前後,便欠身一禮:
“拜見陛下……”
“免禮。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麽。”
女帝走下禦道,扶起了準備行禮的姐妹,而後擡手示意:
“都進去坐吧。”
鳥鳥聞到飯香,已經急不可耐,不過最基本的禮貌還是有,在後面煽動翅膀把衆人往進攆:
“叽叽叽……”
東方離人把鳥鳥抱起來,交給聽候差遣的宮女:
“你們先退下。好好款待胖妃。”
“諾。”
宮女聞聲當即抱着鳥鳥前往偏殿,太華殿外很快隻剩下夜驚堂和十個姑娘。
女帝邀請諸多姐妹進入太華殿後,目光落在了走在最後的薛白錦身上,玩笑道:
“打扮的挺漂亮,準備壓我一頭?”
今天是團圓的場合,薛白錦見女帝并沒有不客氣,态度也算平和:
“說笑了,凝兒幫忙打扮的。”
女帝順勢挽住薛白錦的胳膊:
“上次說了,進來一家門,就是一家人,有什麽事床榻上論高低,待會我要是欺負你,你事後可不準多心。”
薛白錦其實偷偷捏着夜驚堂袖子,稍作沉吟:
“你吃了虧别事後拿帝王身份壓人就好。”
璇玑真人走在前面,聞聲回過頭來,拱火道:
“那你們倆先較量一場,來個開胃菜?”
女帝在閨房外不一定打得過薛白錦,但在床榻上,那還不是随便拿捏,對此自然點頭:
“我倒是沒問題,不過白錦應該不敢,新來的妹妹嘛,得照顧一下她。”
薛白錦稍作沉默後,并未服軟:
“我有身孕,隻要不過火,豈會怕你。”
“呵呵~”
女帝見此也不再多說,相伴一起進入了太華殿。
太華殿是滿朝文武平日裏上朝的地方,由八根盤龍柱支撐,上方有倒懸金龍,最前方則是台階,上面是一張龍椅,整體看起來金碧輝煌,極爲莊嚴氣派。
此時大殿内已經清空,鋪上了柔軟的紅色地毯,地毯上擺着十張小案,上面已經擺好了酒水點心,四周則擺上銅鶴燈台。
嘩啦啦~
随着所有人進入大殿,女帝便關上了大殿正門,金碧輝煌的殿堂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神色都出現了些許異樣。
夜驚堂掃視一眼後,還有點遲疑,詢問道:
“在這裏打鬧,會不會不成體統?”
女帝邀請姐妹落座,回應道:
“朕就是王法,有什麽不成體統的,禦史言官想罵朕,也得先知道才行。”
夜驚堂見都準備好了,也沒多說,準備在席間坐下,但钰虎卻攔住了他,示意上面的龍椅:
“你坐上面去。”
“嗯?”
夜驚堂擡眼看向龍椅,有些無奈的攤手:
“我坐那兒幹什麽呀,離得這麽遠……”
女帝把夜驚堂往過一推:
“夜愛卿給大魏立下汗馬功勞,還拿回了‘天下第一’,如此豐功偉業,朕賞無可賞,今晚讓你當一天皇帝,我們都是嫔妃,你想怎樣就怎樣,如何?”
夜驚堂對這個提議挺有興趣,但不想和媳婦離那麽遠,便詢問道:
“我把椅子搬下來行不行?”
“也行。”
夜驚堂見此便擡手一揮,龍椅便從台階上搬了下來,放在了十張小案正前方:
“那我坐了?”
女帝有些無奈,摁着夜驚堂肩膀,讓他坐在了寬大龍椅上,而後坐在身側,擡手勾了勾:
“白錦,你不是要和我先較量下嗎?”
薛白錦本來坐在雲璃、凝兒中間,見狀知道躲不過去,也沒怯場,起身走到夜驚堂右側坐下,目光望着另一邊。
璇玑真人控場能力極強,此時自然擔任的司儀,微笑道:
“行了,開始吧。今天你們想玩什麽?”
太後娘娘坐在離人身邊,回應道:
“你鬼主意多,這還不是你說了算。”
東方離人不曉得師尊大人又會搞處什麽新花樣,便開口道:
“既然是當皇帝,那還是翻牌子吧。讓姐姐和白錦先單挑一次,不準選罰酒,完事了咱們再開始。”
華青芷很想看女土匪吃虧,聞聲道:
“一次哪裏夠,至少三局。”
凝兒上次吃過虧,知道翻牌子運氣不好有多爲難,開始袒護夫君:
“就一次吧,三娘還眼巴巴等着呢。”
“嗯?”
裴湘君覺得凝兒有點皮,不過今天報仇的機會多,她也沒說什麽。
衆人一頓商量後,最終還是決定一局定勝負。
璇玑真人取來托盤,裏面放着紅綠牌子,綠牌保留,刻着名字的紅牌則隻留下兩塊,來到大馬金刀就坐的夜驚堂面前,還屈膝跪坐,擡眼道:
“相公大人,選吧。”
女帝爲防夜驚堂作弊,擡手把夜驚堂眼睛蒙了起來。
薛白錦第一次玩,根本就不知道是啥,隻是眼神專注望着,按兵不動。
夜驚堂雖然被捂着眼睛,但還是能感受到媳婦們注視的目光,當下含笑擡手,随意拿起一塊牌子,結果坨坨運氣還不錯,沒中頭彩。
女帝瞧見起手就是她,倒也沒慌,自己在綠牌中挑了塊,略微打量,從容不迫的笑容就是一僵。
薛白錦看到這裏,也大概明白了流程,發現女皇帝的牌子,寫的是騎大馬,瞳孔微微一縮,繼而就少有顯出幾分意味深長,站起身來:
“來吧,我給你讓位置,夜驚堂,你躺下。”
梵青禾見起手就玩這麽大,開口道:
“妖女,你不會寫的全是這些吧?”
折雲璃還算了解陸姨的性子,小聲嘀咕:
“誰讓梵姨昨晚老欺負陸姨,今天明顯是來報仇的。”
“你不也笑話她了……”
“所以我也來了呀,今天一個都别想跑……”
……
女帝手指摩挲的玉牌,見薛白錦昂首挺胸站在身側,等着看她笑話,此時倒也沒慫,站起身來,把夜驚堂摁在寬大龍椅上躺着,而後便拉開了龍袍。
窸窸窣窣~
随着黑紅相間的寬松龍袍落在地毯上,下風質地精美的紅色小衣,以及吊帶襪便映入了衆人眼簾,配上大氣磅礴的身段兒,沖擊力驚人,讓莊嚴殿堂的氣氛都帶上了幾分色氣。
薛白錦目光躲了躲,但她現在不看女帝笑話,待會女帝就得看她,當下還頗爲貼心,側坐在夜驚堂跟前,幫忙解開蟒袍:
“來。”
女帝強忍着羞意,和薛白錦對視,慢條斯理跨上龍椅,在夜驚堂腰上坐着,而後便拉來蝴蝶結,慢慢……
“呼~”
薛白錦見女皇帝真敢當面亂來,心裏不免開始忐忑了,瞄了幾眼又望了望夜驚堂,沒說話。
璇玑真人見狀,又拿起裝着綠牌子的托盤:
“紅牌不用翻了,白錦,該你選了。”
薛白錦遲疑了下:“她才剛開始。”
太後娘娘幫忙解釋道:“規矩是這樣,你要是也抽到了類似的,就頂替钰虎,直到下個人上位爲止。要是沒抽到,那钰虎就一直待着,等到我們抽到類似的爲止。”
薛白錦覺得帝王之家花樣真多,稍作猶豫,還是小心翼翼拿起玉牌,結果看到上面的字迹,手都顫了下。
女帝臉色已經漲紅不過能勉強穩住,瞧見白錦抽到‘一臉懵逼’的招式,笑容當時就古怪起來了,挑了挑眉毛:
“白錦?你知道怎麽做吧?快來吧。”
“……”
薛白錦和夜驚堂在一起時,被這無恥小賊要求,偷偷做過,知道什麽招式,但這大庭廣衆……
女帝見白錦露怯,倒也沒強人所難:
“不敢也沒事,呼……隻要你給在場每個人敬杯酒,挨個叫聲姐姐,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薛白錦向來言出必踐,怎麽可能用這麽軟骨頭的方式求饒,和女帝對視一眼後,咬牙道:
“反正是你先獻醜,我有什麽不敢的?”
說着擡手慢吞吞解裙子。
因爲是凝兒給準備的衣裳,薛白錦穿的比往日華美很多,彩群之下,就是成套的镂空衣裳,黑色紗衣包裹着南霄山,蝴蝶結小布料擋住了白玉老虎,整體身段兒不輸女帝半分,兩人處在一起,便如同冰山與烈火。
青芷以前被白錦欺負慘了,此時柔聲拱火:
“快去呀,愣着做什麽。”
東方離人武藝差太多,哪怕有姐姐師尊撐腰都有點慫薛白錦,此時隻是故作鎮定催了聲:
“開始吧。”
折雲璃到時十分關心師父,小聲道:
“要是爲難,就讓師娘代替受罰……”
“雲璃!”
凝兒連忙在不孝丫頭的腰上掐了下。
薛白錦瞄了眼裝死的夜驚堂,箭在弦上也不得不發,最終還是咬牙跨上龍椅,和女皇帝形成了面對面的架勢,難以言喻的觸感傳來,身體猛的顫了下。
女帝也不好受,但薛白錦羞恥感明顯更強,她心裏倒是平衡了,此時慢慢搖着詢問:
“怎麽?受不了?”
薛白錦肯定受不了都沒力氣開口和女皇帝吵架,最後幹脆閉眼偏頭學起了凝兒,強忍異樣。
太後娘娘光是看着就已經臉色漲紅,轉頭道:
“下一個該誰了?”
“翻牌子呗。夜驚堂,來吧。”
“嗚~……”
“凝兒,到你了。”
“啊?”
“凝兒,你可得加把勁,不把你夫君救下來,也得陪着你夫君同甘共苦不是……”
“三娘,你再說這些信不信我今晚逮着你欺負?”
“就你?你準備哭哭啼啼就是不求我,把我心疼死?”
“你……”
“哈哈哈……”
……
推杯換盞的歡笑聲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巍峨殿堂内燈火通明,不時能看到人影在其中晃動,隐隐還會傳出幾聲旖旎輕響。
而時間跨度近兩年,從一人一刀一隻鳥開始,直至掀翻整個南北大地的風波,也在阖家團圓的溫馨燈火中徹底平息。
風波過後,刀在人在鳥也在,但不在形單影隻,而是心藏一腔熱血,身伴滿堂群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