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滋啪滋~
冬日午後,雅緻庭院内回蕩着細微輕響,時而還有輕柔話語,因爲知道東家在做什麽,周邊也沒有丫鬟打擾。
但這樣的動靜持續不知多久後,裴家門外卻傳來了馬蹄聲,繼而在前宅逗鳥鳥的秀荷,就快步跑到了院子外,眼神好奇往裏打量。
房間内,裴湘君靠在枕頭上,黑色褲襪褪到腿上,手兒抱着腿彎,已經有些意亂神迷,聽到動靜,便把夜驚堂摁住,轉頭故作正常的詢問:
“秀荷?”
秀荷知道小姐在做什麽,抱着鳥鳥在院子外也沒進來,隻是禀報道:
“剛才宮裏來人了,說聖上有旨,請夜公子和所有紅顔知己,明天晚上到太華殿赴宴,還讓夜公子有空進宮一趟。”
裴湘君聽到‘赴宴’,就知道大的要來了,答應一聲後,便轉眼望向夜驚堂:
“你還是收着點,别回來每個見一面,就被榨幹了,明天晚上設宴慶祝,玩不起來……”
夜驚堂見三娘還懷疑他實力了,自然不樂意,略微挺腰:“我都天下第一了,在這待七天七夜都沒問題,怎麽可能玩不起來。”
“好好,知道你厲害行了吧?剛回來,還是去挨個打聲招呼,特别是白錦,她還不樂意。你一直待在我這裏,她們曉得還不得吃醋,說我吃獨食……”
“呵呵……”
“好好好,菜要糊了。”
夜驚堂看着樹樁,回想起初來時的一無所知,心頭也頗爲感歎,擡手揉了揉鳥鳥,繼續前往了巷子。
夜驚堂抱着凝兒,先把軟劍搶下來,放在了一邊兒:
夜驚堂瞧見此景,不免勾起嘴角,無聲無息的走進廚房,來到了凝兒背後,見她還沒發現,就擡起雙手,從胳膊下穿過,忽然捏住小西瓜。
鳥鳥聞到小炒肉的味道,頓時精神起來,想要竄進去嘗嘗味,卻被夜驚堂給摁住了。
這些事情過去的并不久遠,街上還能看到當時留下的痕迹,等走到金堂街上時,夜驚堂甚至在路邊發現了一個木樁。
因爲回來之前沒打招呼,媳婦們大部分都不在家,夜驚堂反正也沒太多事,自然沒架子大到讓媳婦回來見他,從巷子出來後,便熟門熟路的往雙桂巷方向行去,見媳婦的同時順便和坨坨商量下明天赴宴的事兒。
夜驚堂換上了一身嶄新的水雲錦袍子,騎着大胖馬走出裴家巷子,耐着不走的鳥鳥,也蹲在了馬鞍前面,因爲夜驚堂不喂零食,有點沒精打采。
夜驚堂這才松開手,詢問道:
“雲璃和坨坨呢?”
“我抱你去洗洗。”
廚房之中,身着青色長裙的駱凝,獨自站在竈台旁,手裏拿着鍋鏟,身前還套着圍裙,正在炒菜,氣質依舊仙氣出塵,但架勢卻是賢妻良母的架勢,看起來就好似墜入凡間已經入鄉随俗的絕色仙子。
裴湘君雖然戰鬥力很強,但也架不住夜驚堂龍精虎猛,捂着紅唇也不敢太大聲,被這麽一陣沖擊,直接變龍王了,抽抽了幾下,半天才緩過來:
“你真是……快去忙你的吧。”
“沒吃就自己做。”
炒菜的聲音,伴随着婉轉橫穿哼唱,小炒肉的香味也同時傳來。
夜驚堂翻身下馬,讓鳥鳥别吱聲,而後悄然躍入了院子。
廚房裏頓時響起一聲尖叫!
駱凝正在慢條斯理炒菜,根本就沒察覺到神出鬼沒的夜驚堂到了背後,帶着圍裙的衣襟忽然被捏住,驚的渾身都是一抖,鍋鏟都給丢了。
“诶?!女俠且慢!”
夜驚堂初到京城時,雙桂巷算是雲安城的荒蕪之地,周邊沒商戶,房租才二兩銀子一年,還根本沒人租,也就不好見光的江湖人,和他這種窮光蛋,才會在那裏落腳。
駱凝氣的臉兒通紅,但還是炒菜要緊,又回過身拿起鍋鏟翻炒,氣呼呼詢問: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院子裏擺着花草盆景,三間房子也收拾的井井有條,主屋窗戶下,還挂着白錦和雲璃的裙子。
刺啦啦~
“嗯哼哼~……”
“啊~——!”
駱凝緩了一下,心頭餘悸也消散了,分别幾天再見夜驚堂肯定很高興,但又因爲剛才的放肆,不想讓夜驚堂借坡上凝,便把鍋鏟交到夜驚堂手裏:
嗆啷——
夜驚堂肯定是要每個人都打招呼,但也沒有急着走,而是摟着三娘,不知憐惜來了一陣。
“還沒。”
夜驚堂對此自然沒拒絕,接過鍋鏟手法娴熟的炒菜,詢問道:
木樁原本是染坊街的一顆老槐樹,夜驚堂和凝兒雲璃相識那天,出門買雞湯,結果走到這裏開悟,悟出了‘八步狂刀’第一式,這顆槐樹就成了登頂之路上的第一次戰績,說起來也很有紀念意義。
駱凝被吓的心砰砰跳,眼見砍不成,就用繡鞋在夜驚堂腳上踩了下:
“放開我。”
她本以爲是水兒搗亂,正想回頭斥責,轉眼發現高大俊朗的小賊,惱火眼神微微一愣,繼而就化爲惱羞成怒,當即從腰間拔出了碧水軟劍!
“不用了……唉……”
“出去了,伱吃飯沒有?”
夜驚堂騎着大胖馬走過東正街等地,腦子裏也在回想着以前走過每一天——來裴家上班、被黑白無常堵路、抓青鋼锏徐白琳……
巷子裏已經住滿了,圍牆刷上了白漆,幹淨整潔,走到巷子中央,還能隐隐聽到:
而如今因爲大笨笨大手一揮,雙桂巷周邊已經完全變了樣,染坊街變成了金堂街,因爲它名聲水漲船高,如今繁華程度甚至不比梧桐街差多少。
鳥鳥蹲在馬鞍上,瞧見街邊改造成凳子的樹墩子,便回頭:“叽叽叽……”,應該是在說去年夜驚堂在這裏,差點熟了。
……
——
不久後,街面上。
“你這小賊!”
“剛回來不久。”
“怎麽不在新宅住着?”
夜驚堂見凝兒二話不說就砍他,自然臉色驟變,連忙抓住手腕,和顔悅色道:
“開個玩笑罷了,别生氣……”
駱凝見夜驚堂穿着新衣裳,就把圍裙解下來,從背後幫忙套上:
“這也是我家,我回來住兩天不行?”
夜驚堂呵呵笑了下,被凝兒從背後抱着,小西瓜貼在背上,心裏暖暖的,想了想感歎道:
“去年咱們剛來的時候,我是梁州來的窮光蛋,你是武藝不精東躲西藏的女反賊……嘶~”
話沒說完,後腰就被擰了下。
駱凝下巴放在肩頭上,眼神微冷:
“你說誰武藝不精?你最開始武藝是誰教的,現在忘了?”
“我怎麽會忘,就事論事罷了……”
“就事論事也不行,我當時好歹也是内家宗師,你當時連高手都算不上,有資格說我武藝不精?”
“也對……”
夜驚堂見凝兒不許說她武藝不精,肯定就順着話不提了,繼續道:
“當時咱們一起在這裏避難,那段日子确實終生難忘,我每天當完差回來,你就這麽在家做飯等我,嗯……我當時還是頭一次體會到家的感覺,和義父在一起,雖然感情很好,但家裏沒個女人,更像是父子倆在遠方謀生……”
駱凝不舍得賣這間院子,就是因爲當時一家三口在這裏住着的日子,讓她一輩子都忘不掉,哪怕購置了更大更漂亮的新宅,感覺心還是落在這裏,每天都得看上一眼才感覺回了家。
聽着夜驚堂訴說,駱凝幫忙系圍裙的手也沒松開,轉爲了從背後抱着腰,輕哼道:
“說的倒是好聽,現在你紅顔知己多了,便更喜歡新宅了,哪裏會把這小院子放在心裏,要不是爲了找白錦,你恐怕都不會過來。”
夜驚堂把炒好的菜裝進盤子,而後轉過身來,看着眼神望向别處的凝兒:
“菜炒好了,陪我喝兩杯?”
駱凝目光動了動看起來挺不樂意的樣子,但身體倒是很老實松開懷抱端起盤子,轉身走向了主屋。
夜驚堂拿起碗筷,一起進入主屋,放在了曾經天天一起吃飯的方桌上。
主屋較之初來時的家徒四壁,已經有了很大變化,屋裏家具齊全,靠牆還有張架子床,本來闆床是靠窗放着,而架子床則移到了内角,原本窗口的位置換成了妝台,上面擺着胭脂水粉,邊上還能看到一個補好的巴掌印。
夜驚堂打量一眼後,在妝台旁半蹲下來,把手放在巴掌印上比對,腦子裏也想起了凝兒坐在床邊教功夫,他當場學會把凝兒吓一跳的場景。
駱凝從櫃子裏取來早有準備的好酒,放在了桌面上,見鳥鳥鬼鬼祟祟從門口探頭,又把鳥鳥抱進屋:
“來吃飯,看什麽呢?”
夜驚堂起身在桌子旁就坐,拿起酒壺看了看:
“呵~烈女愁,這可是好東西,專門給我準備的?”
駱凝夾了筷子小炒肉,讓急不可耐的鳥鳥嘗味,聞言不冷不熱道:
“你想多了,給水兒準備的。”
夜驚堂對此半點不信,畢竟以水兒的酒蒙子性格,知道這有壇好酒,哪裏會原封不動留到現在;凝兒還藏在櫃子裏,明顯是怕水兒發現,把她給相公準備的酒偷偷喝了。
不過凝兒不承認,夜驚堂也沒點破,幫凝兒倒了杯酒又往旁邊挪了些,拍了拍坐下的長凳:
“坐過來吧。”
駱凝輕輕吸了口氣,但也沒說什麽,起身坐在了夜驚堂右手邊:
“雲璃和白錦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你……你最好注意點。”
夜驚堂知道雲璃偷偷當捕快去了,按照黑衙的下班時間,回來肯定還早,不過坨坨倒是說不準。
夜驚堂端起酒杯,順勢摟住凝兒的月亮,把她挪到身側挨着,詢問道:
“白錦做什麽去了?”
駱凝不怎麽喝酒,和夜驚堂碰杯,隻是小抿了一口:
“仇天合也來京城了,還有軒轅天罡夫婦,帶着小閨女。白錦她……嗯……”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湊近幾分:“去找人家小丫頭,學怎麽帶娃了?”
“……”
白錦神龍見首不見尾,駱凝也沒看見,但通過對白錦的了解,覺得白錦很有可能以拜訪仇天合的名義,去逗人家小女娃偷偷學習經驗。
雖然出言詢問的是情郎,但白錦同樣是夫君,駱凝猜到也沒明說,隻是道:
“這些你得問白錦,我怎麽知道。”
夜驚堂笑容陽光,端起酒杯抿了口,又湊到凝兒嘴邊:
“嗯?”
駱凝就知道陪夜驚堂喝酒,免不了被摸摸親親,本想無可奈何去接,發現鳥鳥眼巴巴瞅着,又有點不好意思。
夜驚堂見此,便用小碗給夾了半碗肉,放在了窗台上。
“叽?”
鳥鳥感覺夜驚堂有點沒良心,竟然都不讓它上桌子了,不過看在小炒肉很好吃的份兒上,還是乖乖跳到了窗台上,埋頭幹飯。
咔哒~
夜驚堂把門窗關起來,又在凝兒跟前坐下,胳膊穿過腿彎,直接抱起來把凝兒放在腿上坐着:
“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呀?”
駱凝聽見這話,眼神微冷:
“誰和你老夫老妻?咱們還沒成婚,隻不過是在爹娘墳前訂婚了。”
“也對,我就和雲璃成婚了,你還是未婚妻兼丈母……嘶~”
駱凝面紅耳赤,擡手擰住夜驚堂的腰眼:
“你再亂說試試?”
夜驚堂連忙正色,端起酒杯抿了口,重新湊到面前:
“嗯?”
駱凝拿夜驚堂也無可奈何,遲疑了下還是做出不情願的樣子,湊上去雙唇相合,還想把夜驚堂往懷裏伸的手拉開,但顯然是沒成功。
滋滋~
随着兩杯酒下肚,幹柴烈火的情緒顯然也被勾起來了。
駱凝害怕雲璃白錦忽然跑回來,發現她在偷吃笑話她,還有點抗拒,眼見夜驚堂手上肉圓捏扁一直親,還偏頭道:
“你别摸了,吃口菜行不行?”
夜驚堂聽見這話有點忍俊不禁,不過當前确實不怎麽餓,還是覺得凝兒有味道,便橫抱起來,放到了架子床間:
“待會吃吧,千裏加急跑回來,感覺有點乏,想調理一下。”
駱凝半點不信,推着夜驚堂胸口:
“你回來沒去見三娘?”
“見了,三娘去範家鋪子買了新衣裳,還給你帶了一套。”
夜驚堂說着,便從懷裏摸出了個小荷包。
荷包隻有嬰兒拳頭大小,表面還繡着彩鳳紋路,看包裝都知道金貴,但尺寸肯定大不了。
駱凝瞧見這東西,便明白夜驚堂從進屋起就沒安好心,把小荷包推開:
“我不要。”
“穿上看看,好歹也是三娘一番心意。”
“什麽心意?明明是你這小賊喜歡,她幹啥都得拉着我……唉……”
駱凝推搡幾下推不過去,隻能把小荷包接過來,打開查看。
結果意外發現,小荷包看起來不大,裏面的衣物還挺長,觸感如雲白柔紗,展開後有從腳尖到腰間那麽長,看起來像條褲子,但基本起不到遮羞禦寒作用,完全是透明的。
?
駱凝來回打量一眼:
“這怎麽穿?”
夜驚堂解開裙子,把凝兒弄成光溜溜的模樣,又握住腳踝往下一拉:
“我幫你穿,腿别縮……”
“唉~”
駱凝臉色漲紅輕咬下唇,用手遮擋着要害,最終還是讓夜驚堂幫忙套上了,因爲絲質褲襪十分貼身,隔着白絲都能看清一線粉白。
夜驚堂看着含羞忍辱的凝兒,眼神頗爲滿意,然後就開始到處親。
駱凝感覺穿了比不穿還羞人,左右扭動躲避的同時,還評價道:
“這東西給白錦更合适,三娘有沒有給她買?”
“範九娘剛做出來,隻拿了這麽兩件兒,後續還要改進;三娘已經過去了,快的話明後天就能看到改好的……”
撕拉~
駱凝正在聆聽話語,忽然聽到布料撕裂聲,某處也涼了幾分,連忙低頭:
“你怎麽撕壞了?這多少銀子買的呀?才剛穿上……”
“呃……也沒多少銀子……”
駱凝又不是沒在範家鋪子買過東西,像是這類衣裳,最便宜的一件兒也得幾十兩,見夜驚堂這敗家情郎瞎搞,自己都心疼起來了:
“你真是,就算再位高權重,也不能忘本。你以前剛來這裏,身上加起來摸不出二兩銀子,平日裏多節儉,現在可好,這麽貴重的東西,說撕就撕了,三娘要是知道,非得說我敗家沒管好你……”
夜驚堂撕開個缺口後,餘下就順手多了,認真品鑒間,回應道;
“情不自禁,下次肯定不會了。”
駱凝感覺和穿着開裆褲一樣,羞人的很,已經躲無可躲情況下,便閉眼偏頭不說話了。
但夜驚堂顯然不是能輕易滿足的人,輕薄片刻後,見凝兒不抵觸,便翻身躺在枕頭上,讓凝兒換到了上面:
“大老遠跑回來,确實有點累,嗯……”
“?”
駱凝無話可說,隻能坐起身來,騎在腰上自己幫忙調理。
褲襪上被撕開一個缺口,駱凝自然是不用再脫了,因爲裙子已經解開,上半身可以清晰看見小西瓜顫顫巍巍,而下半身則被白色褲襪包裹,配上雪膩肌膚曲線完美極爲勾人。
夜驚堂可能是有點飄,還雙手抱着後腦勺,仔細打量幾眼,詢問道:
“凝兒,咱們第一次在這屋裏見面,我借機欺負你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今天會……”
嗆啷~
話沒說完駱凝意亂神迷的眼神便冷了下來,擡手去拿靠在床頭的佩刀。
夜驚堂見此連忙擡手:“诶诶!開個玩笑,當我沒說。”
“哼~”
駱凝本來又搖了幾下腰,但心頭覺得這樣太便宜了肆意妄爲的夜驚堂,便倒頭躺在了裏側,翻過身去背對着,不搭理了。
夜驚堂有點後悔胡說八道,見此又湊到了凝兒背後,柔聲道:
“駱女俠?”
“……”
駱凝閉着眸子不回應,但随着夜驚堂動作,還是輕咬下唇揚起脖子,發現夜驚堂盯着看,還把薄被拉起來蓋住了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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