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薛白錦腰後懸着雙锏,緩步來到籬笆園外,看到窗内的昏黃燈光,腦子裏難免回想起那荒唐一夜,本來已經壓下的萬千雜緒,又湧上了心頭,腳步都慢了幾分。
不過她此時折返,夜驚堂若再賊心不死,對她用強,那就徹底讓她失望了,她肯定頭也不回離去。以夜驚堂的性格,應該不會做出這種過分之舉。
爲此薛白錦遲疑一瞬後,還是壓下了雜念,來到主屋放下了兵器。
籬笆園裏的生活物資并不少,夜驚堂已經翻出了薄被床單,鋪在了闆床上,還從廚房裏找來茶具,此時正在燒熱水。
發現冰坨坨回來,夜驚堂如同往日一樣笑容陽光,提着水壺來到屋裏在方桌前泡茶:
“這應該是去年的陳茶,不過我加了片樹葉,喝起來應該提神醒腦……”
薛白錦看到闆床,就會回想起各種不堪回首的畫面,爲此背對着床鋪而坐,鐵锏放在手邊,神色無喜無怒:
“别說這些無關緊要的,快教吧,教完我好走。”
夜驚堂輕笑了下,爲了先給冰坨坨開開眼界,等倒完茶後,便右手輕揮。
嘩啦~
白瓷茶杯無風而動,勻速滑到了薛白錦手邊,杯中冒着熱氣的茶水,沒有出現絲毫漣漪,就如同始終靜止一般。
此舉雖然看起來并沒有百步飛劍那般震撼人心,但武道從來都是穩比快難,夜驚堂當前的氣态,隻能用‘信手拈來、行雲流水’來形容。
薛白錦境界差距太大,已經看不懂夜驚堂的手法,見此眼神凝重了幾分,詢問道:
“你能教我學會這個?”
“那是自然。”
夜驚堂在桌前坐下,略微醞釀後,講解道:
“鳴龍圖也好,九術也罷,和江湖功法沒有本質區别,隻是其中學問過于深奧,以至于常人根本沒法理解,才會看起來如同仙術,或者說這就是仙術,仙就是山上之人嘛。
“鳴龍圖可以傳授給别人,但千人千面,師父教的東西,必須得自己吃透化爲己用,才算學會,所以根本沒人能學到家。
“沒學到家,自然就沒法出師,所以學鳴龍圖到最後,必然是斷頭路,嗯……就是沒法‘合道’,道都不是自己的,哪有合道的說法……”
薛白錦聆聽完後,蹙眉道;
“那你練鳴龍圖,豈不是走進了死胡同?”
夜驚堂端起茶杯吹了吹,笑道:
“所以我走出來了。”
“走出來?”
“大道無垠,隻要道沒有終點,那武道自然就沒有終點,鳴龍圖也不過是以前出現過最完善的功法,就和八步狂刀一樣,以前最快,不代表永遠都是最快。
“吳太祖隻是探路者,留下鳴龍圖是給後人當參考,告訴後人‘看到沒有,道還可以這麽走’,而不是讓人不動腦子,悶頭踩着他的腳印走。
“我這幾天,根據鳴龍圖的原理和效用,給自己量身定做了一套新的功法,我取名《九鳳朝陽功》,目前不清楚是不是比‘九九歸一’的鳴龍圖強,但我知根知底,保證絕對不出錯,可以放心傳授給别人。
“而且我這開創者在,你就算以後悟不出自己的道,我也能幫伱指正修改……”
“九鳳朝陽……”
薛白錦感覺這名字另有深意,倒也沒多計較,隻是詢問道:
“我學會就能和你一樣,呼風喚雨翻江倒海?”
夜驚堂見冰坨坨認真求教,眼底都沒什麽抵觸疏遠了,便坐近了幾分:
“光學會自然不行,這就和六歲小童學八步狂刀一樣,明白怎麽用,但體魄功力撐不住,學的再好也沒多大威力。”
“那意思是,即便學會九張鳴龍圖,不練功的話,也不算厲害?”
夜驚堂對于這個,稍微斟酌了下,搖頭道:
“也不能這麽說。宗師基本不可能打過天人合一的武魁,人家境界高到能把你底細看穿,你哪怕功力比人家厚,也隻有挨打的份兒。
“後三張圖一步一重天,效果也一樣。神塵和尚約等于六張圖練了一甲子,但我摸他一下,他照樣當場吐血。而我若不是摸到第八張圖門檻,北雲邊隔空摸我一下,我也得當場重傷,根本沒法打。
“所以九張圖傍身,哪怕臨陣磨槍,隻要能維持一瞬,也是見誰滅誰,除非對方也九九歸一……”
薛白錦認真聆聽片刻後,也算明白了意思,把茶杯放下:
“你教吧。”
夜驚堂站起身來,示意旁邊的床鋪:
“你躺下。”
“?”
薛白錦聽見這話,身體微微一僵,而後抛去一邊的百種情緒,又湧上了心頭,握住鐵锏冷聲道:
“你什麽意思?!”
夜驚堂連忙擡手:
“鳴龍圖的複雜程度你知道的,根本沒有言語相傳,我這《九鳳朝陽功》和鳴龍圖差不多,我境界不夠,也不知道怎麽打造鳴龍圖,所以得手把手教,就是在你體内慢慢引導,讓你記住。’
薛白錦倒是明白夜驚堂的教授之法,稍加斟酌,詢問道:
“你不是會隔空引導氣血嗎?”
夜驚堂微微攤手道:
“這可不是擾亂對手氣血,功法脈絡差之毫厘便謬以千裏,你确定敢讓我懸絲診脈?”
薛白錦倒是沒法反駁這話,想想提着鐵锏起身,在鋪好床單的闆床上坐下:
“我信你最後一次,你若敢得寸進尺……”
夜驚堂來到跟前,半蹲下來握住冰坨坨腳踝,幫忙褪去鞋子:
“我臉皮雖然有點厚,但也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你不答應,我豈會胡來……”
薛白錦身體明顯一緊,但也沒說什麽,隻是詢問道:
“坐着不行嗎?”
夜驚堂坦誠道:“坐着有些地方摸起來不方便,躺着要順手些。”
薛白錦以前被摸過,自然知道哪些地方摸起來不方便。
她遲疑一瞬後,還是倒頭躺在了枕頭上,雙手平放閉上眸子。
夜驚堂在床邊坐下,目光也沒亂打量,隻是把手放在了丹田位置:
“我先教你第一重的法門,功效和龍象圖相近,但脈絡完全不一樣,你仔細感覺,心随氣走……”
薛白錦沒有插話,隻是閉目感受感受體内的變化,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夜驚堂在肚子上來回摸了幾下後,又微微皺眉,開口道:
“你能不能把衣服脫了?”
薛白錦渾身一僵,睜開眼眸,眼底浮現殺氣!
夜驚堂擡起手來:“我沒别的意思,隔着衣服不一定摸的準,又沒有類似鳴龍圖的東西校正,我萬一摸錯……”
“那我不學了。”
薛白錦都已經失了身,如今還要脫光光讓夜驚堂摸,那不成回來白給了?
她說話間坐起身來,想要下床。
夜驚堂按住肩膀,又拿過來一根布條,纏在了眼睛上:
“你用被子把身體蓋起來,我光用手引導,不看,這樣行了吧?你不學會,我便不放心你孤身離開,哪怕你生氣我也得攔着……”
薛白錦雖然覺得此舉還是過火,但夜驚堂把眼睛蒙着總是要好接受一些,略微沉默後,妥協道:
“我若是發現你心有邪念……”
“這麽重要的事情,我豈會一心二用,你放心即可。”
薛白錦半信半疑,不過遲疑片刻後,還是解開腰帶褪去衣袍猶豫了下,又把裹胸解開。
窸窸窣窣~
咚~
很快,又高又大的白皙身段兒,便呈現在了燭光下,倒扣海碗在身前高挺,兩條玉腿并攏的嚴絲合縫,隆起極爲勾人的弧度……
薛白錦重新躺在枕頭上,饒是心智過人,臉頰還是多了一抹紅暈,确定夜驚堂沒偷看後,才強行靜氣凝神,把薄被蓋在身上:
“好了。”
夜驚堂一直背對坐着,雖然感知力超凡,能感知到冰坨坨身體的每一處細節,但并未表現出來,等聲音傳來,才回過身,把手伸入薄被之下。
“呼……”
薛白錦感覺到火熱手掌,整個人都微微一顫,眼底明顯能看到緊張。
好在夜驚堂确實是在傳功,并沒有太多小動作她才暗暗松了口氣。
随着夜驚堂開始發功,她很快便察覺到體内出現變化,一股氣不受控制的遊走起來。
薛白錦心神入定,神念跟着那股氣遊走,嘗試記住途徑的每一步。
這個過程看起來非常正經,但偏偏煉氣的核心是任督二脈。
而任督二脈交彙之地,非常私密……
薛白錦剛入定不過片刻,就發覺不對——那隻遊移的大手……
?!
薛白錦迅速并攏雙腿夾住了手指,望向夜驚堂,本想出聲質問。
結果不曾想蒙着雙眼的夜驚堂,先蹙眉兇了她一句:
“怎麽走神了?身體放松、心随氣走,你要是沒記住,咱們可得重頭開始。”
薛白錦見夜驚堂神色專注認真,沒有任何流露出色心,話語自然強行憋了回去,暗暗咬牙片刻後,還是壓住雜念,閉目繼續心随氣走。
夜驚堂其實有觸感,知道自己在摸哪兒,不過心神也确實專注,沒有拿傳功開玩笑。
在仔仔細細摸完後,夜驚堂又把冰坨坨翻了個面,從月瓣間開始往背上遊走。
薛白錦睫毛微微顫動,覺得這感覺比那晚還難熬,用極大毅力,神念還是到處亂飄。
嗦嗦~
不知不覺,兩刻鍾過去。
夜驚堂把第一張圖的脈絡畫完後,收回心念詢問:
“感覺這功法如何?”
薛白錦天賦悟性過人,如此手把手的教,心如止水的情況下,完全能記住。
但此時被夜驚堂到處亂摸,薛白錦心亂如麻,哪裏能把無比龐雜的細節全記下。
聽到夜驚堂詢問,薛白錦臉上少有的顯出了些許尴尬:
“此功法太過複雜,記的不是非常深……”
“沒記住?”
“……”
薛白錦發現夜驚堂語氣很意外,悄悄轉頭以餘光打量,結果可見蒙着眼坐在跟前的夜驚堂,眉宇間明顯流露出幾分複雜,嗯……就和她當年教凝兒開屏劍,結果凝兒一個月都沒學到家,她看凝兒的神情差不多。
咦~咋能這麽笨,手把手都教不會,辣眼睛辣眼睛……
??
薛白錦可是曾經的‘山下無敵’,天賦之高連奉官城都大加稱贊,何時受過這種待遇?
瞧見夜驚堂無言以對的模樣,薛白錦輕輕吸了口氣,卻又沒法反駁,臉頰紅到了脖子根,感覺比被夜驚堂輕薄時還嚴重。
“你……你再教一遍,我肯定記住。”
夜驚堂見此,又把冰坨坨翻過來,柔聲道:
“沒事,第一次記不全很正常,我這次慢一點。”
說着手再度放在肚子上,開始引導起體内那股氣。
薛白錦閉着眸子,試圖放空身心入定,仔細去感知。
但夜驚堂速度放慢了一倍,更好記不假,手掌在身上停留的時間,顯然也翻了一倍。
随着火熱手掌摸過手指再度……
“呼~”
薛白錦腳趾微微弓起,不說記東西了,能不哼哼出來都是心智過硬。
夜驚堂引導到一半,發現冰坨坨根本沒跟着走,都不知道走神到什麽地方了,隻能停下手輕聲一歎:
“唉~你得放松下來,心如止水……”
這讓我怎麽心如止水?
薛白錦抿了抿嘴,因爲确實是自己心湖不穩的原因,也不好夜驚堂不是,隻是低聲道:
“我……我學不了這功法,要不算了吧。”
夜驚堂搖搖頭道:“我可以教你,也在心無邪念認真教,你穩不住心神記不住,那就不是我騙你了。你七天學不會,我肯定不放心讓你走,你到時候也别說我言而無信……”
薛白錦張了張嘴,卻無言反駁,隻能如實道:
“我是女人,你用手摸經絡穴位,心湖起波瀾難以避免,這也不能怪我心志不堅,大不了……大不了我多待幾天。”
夜驚堂語重心長道:“你是心裏繃的太緊,放不開。這點不改,不說幾天,你多留幾年都沒用。要不你聽我安排,我幫你放松,保證你天亮之前可以學會。”
薛白錦眨了眨眼睛:“我一直在聽你安排,你還想如何?”
夜驚堂坐近幾分,認真道:
“你想放松身心,首先得适應我的手,我做什麽都不排斥。
“現在,你把我們的身份、來曆都抛開,你隻是與外面世界無關的一個女人,在這裏學一門功法,做任何事情,都和以後無關,離開這座島後也不再去回想……”
薛白錦倒也聽話,輕輕吸了口氣,把島外之事都暫且抛到一邊,嘗試忘卻所有,隻關注當下。
夜驚堂輕聲說了幾句後,把手放在了冰坨坨大腿上,結果冰坨坨剛剛放松的身體馬上一縮,睜開了眼簾。
夜驚堂無奈道:“放松,不要想身外之事,認真去适應。”
薛白錦抿了抿嘴,也沒多說,強忍着不去想亂七八糟的,隻是放松身體,嘗試接受男人的觸碰。
結果這樣心倒是不慌了,但身體卻起了反應,随着夜驚堂手慢慢遊走,逐漸就有了感覺……
夜驚堂持續片刻後,慢慢滑到南霄山上,發現冰坨坨還是有所退避,低頭湊到耳邊:
“别防着我,就把這當成很自然的事情,跟着感覺走。”
薛白錦嘴唇動了動,保持呼吸節奏,跟着本能體會被觸碰的感覺。
“呼~……”
随着徹底把所有雜念抛開,薛白錦逐漸沉浸其中,潮水般的沖擊慢慢湧上心頭,臉頰泛紅,呼吸聲也清晰起來。
夜驚堂見此,如同春風拂面般,慢慢湊向紅唇。
這次,薛白錦沒有再渾身一緊,而是自然而然與雙唇貼合。
夜驚堂頗爲滿意,摟着軟成一汪春水的冰坨坨,手滑到了腹部,開始慢慢引導起體内那股氣。
薛白錦察覺到了變化,心念便追逐起那股氣,而身體則不再抵觸夜驚堂的觸碰。
滋滋~
很快,兩刻鍾過去。
夜驚堂再次畫完了功法脈絡,而薛白錦不再被觸碰帶來的心慌意亂幹擾,心無外物認真追逐脈絡,顯然也記住了。
但結束之後,已經進入狀态的薛白錦,并沒有就此出來,依舊抱着夜驚堂脖子,暗暗複盤功法。
夜驚堂見冰坨坨沒抵觸,那自然不會主動松手,繼續輕輕揉着南霄山。
而薛白錦放空所有,已經适應夜驚堂的觸碰,對此也沒抵觸,隻是專心複盤着功法脈絡……
如此纏綿良久後,夜驚堂怕冰坨坨清醒過來生氣,也沒直接亂來,而是在氣氛哄到差不多的時候,柔聲開口:
“我這幾天主要就是在琢磨怎麽練功更快。道門有男女雙修之法,男爲陽、女爲陰,陰陽相合更接近自然無爲之态,比禅坐清修更加快捷,而且可以陰陽互補,要不我繼續教你,你自己看感覺來,不喜歡就停下,如何?”
薛白錦正在暗暗複盤,聽到繼續教功法,便柔柔颔首,都沒細想這話背後的意思。
而夜驚堂得到許可,自然是不再畫蛇添足多說,又湊向紅唇,繼續撫慰,同時手貼在後腰,慢慢引導。
薛白錦見此,自認真去追随,但這次的功法顯然不是‘九鳳朝陽圖’,要簡單很多,大概就是男女之間彼此連結,形成一個陰陽相合的大周天。
薛白錦完全放松跟着感覺走,也不抵觸夜驚堂觸碰,結果就是在夜驚堂潤物無聲的引導下,沒有任何抗拒,便讓夜驚堂慢慢登堂入室。
甚至連爲一體後,薛白錦都沒去想此舉對錯,隻是跟随本能迎合,輕柔調理着呼吸,和夜驚堂一起練功……
———
多謝【劍仙葉臨淵】【顧盼流雲間】大佬的盟主打賞!
最近幾天有點卡文,隻能少更一點了or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