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承天府。
黃昏日暮,距離華府十餘裏的官道交叉口,一輛馬車和一匹駿馬,停在道路中央。
華甯等護衛丫鬟,在路邊等待,而駱凝雲璃梵青禾三人,則已經收拾好了行頭,站在遠處的一個小山丘上。
薛白錦和凝兒彙合後,便快馬加鞭往南方疾馳,此時已經換上了一身護衛裝束,立在馬車旁,勸說着不肯一起走的華青芷。
而鳥鳥則蹲在冰坨坨姐姐背後,也在對着車窗:“咕咕叽叽……”,看模樣是在一起勸說。
車窗内,華青芷目光望着南方,即将離别,眼底明顯帶着三分落寞,不過還是回應道:
“薛姑娘的好意,小女子心領了,但小女子和夜公子隻是萍水相逢,彼此并無男女之情,若從家中不辭而别,跟着姑娘去南朝,如何對得起父母養育之恩。”
薛白錦從方才到現在,已經勸說很多次,華青芷都是咬死和夜驚堂沒關系,不肯和她走,她想了想,也隻能道:
“華小姐想好,如今兩國交戰,短暫三五年長則數十年,南北都不會有來往,夜驚堂位高權重,不可能再來北梁。你現在不跟着,南朝也不會答應夜驚堂孤身涉險來北梁找你,這一走,很可能就是永别了。”
華青芷知道薛白錦說的是實話,心底有失落,但并沒有太多糾結。
畢竟她堂堂世家嫡女,和夜驚堂還八字沒一撇,就這麽離家出走去南朝,和私奔無異,如何跟家裏交代?
而且她真走了,到了南朝無依無靠,基本上就隻能住進夜驚堂後宅當姨娘了,就算彼此有點緣分,也不可能這麽快吧?
再者即便就此分别,她回去便後悔了,正如綠珠所說,以夜驚堂的本事,兵臨城下哪需要十幾年,可能兩三年後就打過來了,她也不是等不起,現在猴急跑過去,像個什麽話?
爲此華青芷雖然很是彷徨,但對私奔這件事還是持反對态度,回應道:
“如果無緣再見,就此離别對我和夜公子都算好事。薛姑娘回去後,麻煩幫我帶句話,讓夜公子不要擔憂我的安危,多想想南北兩地的百姓,我更期待天下太平後,和夜公子、女王爺再續前緣。”
薛白錦見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華青芷還不走,當下也不再多費口舌,拱手一禮後,便調轉馬首往南方走去。
華青芷坐在車窗旁,面對揮翅膀道别的大鳥鳥,眼底其實有那麽一瞬後悔和遲疑的。
但緣分乃天定,強求不得,她和夜驚堂确實沒終成眷屬的情意,隻有陰差陽錯的誤會,現在跑去南朝,讓家裏顔面無光不說,她去了還得看女王爺的眼色。
爲此在遲疑良久後,華青芷還是黯然一歎,放下了簾子,讓馬車往華府方向行去。
而薛白錦走出小半裏後,來到了三個同伴之前。
梵青禾在華府住了這麽久,此時也有點唏噓,詢問道:
“她真不走?”
薛白錦騎在馬上,想了想道:“感覺她并不想去南朝,但女兒家的心思,也摸不準。你們覺得她對夜驚堂有沒有情意?”
折雲璃抱着胳膊,稍微琢磨了下:
“見過驚堂哥的姑娘,就沒有不魂牽夢繞的,我覺得肯定有。”
駱凝看法其實和雲璃差不多,就算華青芷沒有,以小賊那憐香惜玉的性子,恐怕也放不下這麽個傾國傾城的瘸子小姐,想了想道:
“若是有情人,離别之苦根本扛不住。等天黑了,伱再去看看,要是她沒什麽反應,就說明心中沒情意;要是魂不守舍發呆,那心裏肯定就有想法。就算不帶走,也得讓夜驚堂明白人家小姐的态度,别不明不白當了負心人。”
薛白錦覺得凝兒說的有道理,當下也沒再多言,先在附近找了個地方落腳,等着天黑再去看看華青芷的反應……
——
不知不覺,天色漸暗。
街道上人影稀疏,幾名黑衙捕頭,按着刀在街頭巷尾巡視。
街口茶攤上,擔任護衛統領的佘龍,在長凳上就坐,面前擺着湖茶水,正對同桌的兩個副手,說着去年的光輝往事:
“當時我和傷大人,帶着青蓮幫的楊冠,堵在天水橋附近的巷子裏,夜國公還真就進來了,我當時打眼一瞧,就知道這少俠不是一般人……”
“佘大人也不是一般人,這世上能接夜國公一刀而不死的,可沒幾個……”
“那可不,看到這刀疤沒有?比我身上這身官袍分量都重。不過我行事低調,尋常不顯擺,哪像是楊冠那小子,據說寒冬臘月,都得把袖子撸到胳肢窩,生怕外人瞧不見刀疤……”
……
三名總捕,在茶鋪裏瞎扯,不經意間就到了黃昏日暮。
佘龍發現夜國公回去探望,這麽久都沒出來,心底難免有點疑惑,想想便做出巡街的模樣,起身走過車馬行的門口,往裏掃了眼。
結果這不看還好,一看便發現,身着黑袍側顔俊朗的夜大國公,就站在大院側面的馬廄旁,左手扶着馬棚的柱子,右手扶着腰,正看着養的膘肥體壯的大黑馬,站姿帶着些許……些許過來人都懂的韻味……
??
佘龍和夜驚堂也算老相識,往日不管何時相遇,夜驚堂都是骨子裏散發‘冷峻、陽剛、精壯’,整個人就像是一杆鋼槍,何時露出過這種疲态?
佘龍心頭一驚,連忙轉身進入大院:
“夜大人,你……”
“咳……”
正扶着柱子思考國家大事的夜驚堂,聞聲迅速彈直,單手負後便如同一把暗藏鋒芒的利劍,轉頭笑道:
“佘大人,你怎麽來了?可是宮裏有消息?”
佘龍快步來到跟前,上下掃了眼:
“路過罷了。夜大人可是身體不适?要不我去接王神醫過來……”
夜驚堂身體到沒有什麽不适,單純是中午過來,想要寵一下三娘,結果被三娘放翻了。
本來他昨晚睡了一覺,早上還吃了大補湯,已經養精蓄銳恢複了不少,但架不住三娘戰鬥力強。
因爲久别重逢,三娘特别寵他,自己洗的幹幹淨淨專門等着他,親親摸摸西瓜推後,就讓他坐在椅子上,背對着他自己動,還讓他玩‘一夜湘君白發多’的白玉蘿蔔,然後又順勢拔蘿蔔,體驗采菊東籬下的别樣風情……
他哪裏扛得住這種全套連招,實在放不翻三娘,最後還是認了慫,借口說肚子有點餓了。而三娘自然護着他,見此便不再伺候,連忙起身給他做起了飯。
他吃完飯後,怕坐在一起聊天,又聊出火花來接第二場,才獨自道馬廄探望大黑馬冷靜一下。
夜驚堂身爲當代武聖,這些事情自然不好表現出來,轉開話題道:
“沒什麽不舒服,就是在想事情。我走這段時間,衙門沒出什麽大案子吧?”
佘龍擺手道:“夜大人親自當黑衙指揮使,整個江湖誰敢不給面子?不說匪寇,連江湖幫派打架都不敢拿兵器了。衙門的捕頭掙不到賞銀,現在已經往天南大西北跑了,沙洲那邊似乎鬧了點匪患,太遠我也不甚清楚……”
夜驚堂點頭道:“梁州沙州不鬧匪患才叫稀奇,這個得慢慢來,中原目前安穩就好。對了這次去北梁,還滅了幾個通緝犯,剝皮書生、還有那個殺了師兄一家子的,名字我忘了……”
佘龍聽見這話,深感慚愧:“夜大人孤身深入敵後,竟然都不忘爲國除賊,佘某敬佩之情,便如同滔滔江水……”
“行了行了。”
夜驚堂擺了擺手,打斷了佘龍的馬屁:
“天色不早了,回行宮吧。”
“遵命。”
佘龍見此連忙轉身出門,讓手下拉來了馬車……
——
咕噜咕噜……
片刻後,天色徹底黑了下來,三十餘名黑衙捕頭,護送着馬車駛向城中的行宮。
馬車上,裴湘君做端莊舒雅的小少婦打扮,坐在夜驚堂身側,摟着胳膊靠在肩頭,因爲恩愛了大半個白天,到現在餘勁兒都沒消,臉頰上時不時閃過一抹紅暈。
夜驚堂在媳婦面前,自然是腰背筆直坐姿硬朗,因爲不太敢占便宜,此時正若有所思說着:
“兩國開戰,前線局勢也不知如何了,梁洲那邊的新堂口,得暫且停一段時間,還得讓宋叔他們注意安全……”
裴湘君用西瓜夾着胳膊,滿眼都是少婦懷春的韻味,聽見夜驚堂說這些有的沒的,柔聲道:
“這些幫會都考慮着,哪需要你這少主瞎操心。你忙活這麽久回來,就該好好休息……”
夜驚堂呵呵笑了下,停下了沒頭沒腦的話語,但兩個人坐在車廂裏不說話,懷裏又抱着風嬌水媚的漂亮媳婦,不幹點啥終究說不過去。
夜驚堂憋了片刻,覺得氣氛有點尴尬,又開始沒話找話:
“話說我現在,打不打的過神塵和尚?”
裴湘君知道夜驚堂要給凝兒讨說法,對此道:
“神塵和尚是出家人,極少對外出手,也不犯殺戒,但并非沒脾氣,往年不長眼上門挑事的人,都被關在了千佛窟當和尚,至今沒有一人能逃出來。
“平天教主遲遲不登門,就是摸不清神塵和尚深淺,怕一時不慎輸了,進千佛窟成了囚徒。你去的話,勝算我也說不準,但即便得罪了方丈,估計也不敢把你關着……”
夜驚堂道:“那有時間,怕是得去會會,答應凝兒的事情,要是一直不辦,心裏過意不去……”
“辦了你可别再寵着她,讓她把‘出入平安’的玉蘿蔔用上,不然我以後也不讓你胡來了……”
“呵呵……”
……
兩人如此閑談不過片刻,便來到了行宮之外。
夜驚堂下了馬車,便讓佘龍他們下班去休息,而後三娘一起進入其中。
因爲處于戰時,雲安城的不少臣子,也趕到了旌節城,白天都在議政殿内商讨着各方局勢,直至天黑了才路線離開。
夜驚堂雖然位高權重,但終究還不是的貴妃皇後,在宮裏并沒有住處,自然不能和回家一樣,直接往天子、太後或者靖王的寝宮走。
經過通報後,夜驚堂才在宮人的帶領下,來到了行宮内的禦書房。
禦書房外面就是小花園,周邊挂着不少宮燈,十餘名宮女,分成了兩波,胳膊綁上絲帶做區分,正在草坪上踢着藤球,旁邊還有幾名擔任替補的宮女在加油助威。
女帝雖然政務繁忙,但也不可能從起床忙到睡覺,現在正處于晚膳後的休息時間,也在其中,穿的是很清涼的高開叉斜裙,露出了左邊的大長腿,帶着藤球騰挪之時,明顯能看到衣襟波瀾顫顫,沖擊力驚人。
夜驚堂跟着宮女進入花園,發現滿眼都是姿容不俗的莺莺燕燕和大長腿,腳步頓時慢了幾分;而三娘也是眼神古怪,覺得女帝穿的有點燒。
女帝餘光發現夜驚堂和三娘來了,便停下了運動,從宮女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轉身走向書房:
“你們先下去吧。”
“是。”
花園裏的宮女,當即收工默默消失在了廊道之中。
夜驚堂見此才來到跟前,拱手一禮:
“陛下。”
三娘還不知道女帝都自己動了,此時還有點小緊張,也是欠身一禮:
“民女拜見陛下。”
“免禮。”
女帝神色頗爲親和,帶着兩人來到書房内,便在書桌後坐下,從手邊的匣子裏取出明神圖,遞給三娘:
“裴姑娘不必拘謹,安心參悟鳴龍圖即可,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時讓夜驚堂教你。”
裴湘君都學了五張圖了,肯定不用别人指點,見女帝有事和夜驚堂聊的樣子,也沒多說,接過明神圖,就轉身去了隔壁休息的房間,還把門關上了。
吱呀~
———
随着三娘去了偏殿,寬大書房裏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明黃燭火,和隔着桌子一站一座的兩人。
女帝的儀态,也随之顯出了幾分慵懶,靠在了寬大椅背上,拿起一份折子随意翻閱,還頗爲不拘禮法的褪去鞋子,把腿搭在了桌面上:
“今天休息的如何?”
“呃……”
夜驚堂見到虎妞妞,本來還想甜言蜜語關心兩句的,但話未出口,就直接被鎮住了。
畢竟钰虎身上穿的是踢球時的清涼斜裙,說簡單點就是腰上圍了塊紅布,甚至還沒完全圍住,左側腰胯以金環相連,能完全看到腰腹曲線和大長腿。
此時钰虎靠着椅背,把腿架在桌面上,形成了一個斜度,紅裙自然就溜了下去,白皙無痕的修長雙腿以及腳丫,都呈現在了眼底,順着往上看,還能看到紅色小布料包住的飽滿老虎頭,借着燭光,甚至能看到小月牙……
夜驚堂站直了幾分,憋了半天,來了句:
“你怎麽又不穿褲子?”
女帝眼神從卷宗上移開看向自己的雙腿,理直氣壯:
“我怎麽沒穿?就是短了些罷了。”
夜驚堂覺得钰虎還是皮,他現在可不是以前的大内護衛,眼見钰虎還敢這麽撩他,當下也沒客氣,繞過桌子來到跟前,雙手撐着椅子扶手,低頭看向妩媚動人的臉頰:
“你玩火是吧?”
女帝見此,往下溜了些,半躺在了椅子上,雙腿搭在夜驚堂肩膀兩側,挑了挑眉毛:
“嗯哼~”
“?”
夜驚堂輕輕吸了口氣,心中一橫,便低頭堵住了紅唇,左手順勢在月亮上拍了下,發出“啪”的輕響,而後順着滑到紅色小布料内摸索,右手則開始解腰帶。
“呼~”
女帝終究剛進門,見此倒是先慫了,折子點在夜驚堂胸口把他推開:
“你确定身體扛得住?”
夜驚堂從昨天到現在,躺着的時間比站着都多,肯定有點虛,但媳婦騎肩膀上了他都不敢吃,往後還怎麽在家裏立足?當下擺出冷峻神色:
“你先擔心你自己,昨天念你頭一次,比較溫柔罷了,我要是動真格,這椅子都得塌。”
女帝還真就不信,不過也沒讓夜驚堂現在試試,而是道:
“早上說了,晚上獎勵你個大的,你要是身體撐得住的話……”
夜驚堂感覺這大獎勵應該不簡單,但純爺們的架勢都擺出來了,總不能秒慫,當下道:
“什麽獎勵?”
“你先說敢不敢要,不敢就不提了,下次再說。”
夜驚堂吸了口氣,在钰虎臉蛋兒上啵了下:
“我有什麽不敢的?拿出來給我看看。”
女帝見夜驚堂非要,自然也不多說了,收起修長雙腿,起身走向禦書房的後方,同時道:
“裴姑娘,待會再看吧,先過來一下。”
隔壁房間裏,裴湘君哪有心思看鳴龍圖,一直在側耳聆聽驚堂作死。
聽見女帝的聲音,裴湘君自然沒說什麽,起身出門跟在了兩人身後,還眼神詢問夜驚堂——你什麽時候把大姨子也勾搭上了?
夜驚堂這時候也不好多說,隻是跟在钰虎後面往後走,雖然神色坦然自若,但硬是感覺走出了步步驚心之感。
禦書房後方,有個專門修建的大浴池,和宮裏的燦陽池差不多,是一座專門的大殿。
此時白霧彌漫的殿堂之内,璇玑真人和東方離人在浴池邊緣靠着,池水沒到胸口處,正端着小酒杯,正在交頭接耳小聲說話。
雖然聽不見兩人說什麽,但看水兒古怪的神情,就知道是些不可告人的私密事。
太後娘娘飄在水池中,身如浪裏白條遊來遊去,見離人和水水說悄悄話,故意不給她這母後聽,顯然有點多心了,慢慢遊到了跟前,在浴池邊緣趴着,詢問道:
“離人,你在說什麽呢?”
東方離人自然在說姐姐偷她驸馬的事兒,眼見太後過來了,當即停下話語,做出神色如常的模樣:
“沒什麽,就是聊些衙門的事兒。姐姐說踢完球就過來,怎麽到現在還沒來?”
璇玑真人端着酒杯湊到懷雁的紅唇前,對此道:
“可能外面又來了消息吧。話說夜驚堂今天去哪兒了?怎麽一天沒見人?”
東方離人身形往前一滑,在泳池裏遊了起來,回應道:
“自然是去找三娘了,三娘特别厲害,一個頂我們……咳……”
可能是怕母後聽見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語戛然而止。
璇玑真人心頭有些好笑,見懷雁滿眼好奇,就擡手遮住嘴唇,想和懷雁說說當前的局勢。
但璇玑真人話說兩句,就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繼而便是對話聲傳來:
“怎麽不走了?”
“這個……我進去怕是不太好吧?”
……
浴池中的三人,聞聲都是一愣。
太後娘娘本來聽見夜驚堂的聲音,還眼前一亮的,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她可是在沐浴,當下連忙從浴池裏出來,慌慌張張穿衣裳,還故作鎮定提醒:
“聖上,你來了?”
東方離人見姐姐把夜驚堂帶來,眼神也有些古怪,迅速起身用毯子裹住身子,幫太後娘娘穿衣裳:
“夜驚堂,你先别進來!”
這話顯然有點多餘,畢竟夜驚堂哪裏敢進來!
殿門外,女帝雖然知道太後的地下戀情,但也知道太後還沒洞房花燭,直接一起亂來,未免有點虧待太後,爲此并未直接把夜驚堂帶進去,而是等在門口,給太後穿衣裳的時間,
而夜驚堂聽到浴池裏的動靜,就已經明白今天的大獎勵是什麽了,受寵若驚之下,壓力當時就上來了。
畢竟就算暖手寶不參團,也是四打一……
踏踏踏~
吱呀——
很快,殿門從裏面打開。
已經穿好鳳裙的太後娘娘,從裏面走了出來,抱着衣服臉色發紅眼神躲閃,瞄了眼看夜驚堂後,就迅速移開,詢問道:
“聖上,你怎麽把夜驚堂帶這裏來了?”
女帝平靜回應:“他在外奔波多日,身體沒好,帶他過來泡泡養身子。”
“哦,是嗎。”
太後娘娘也不敢久留,和三娘颔首一禮後,便快步往外走去。
夜驚堂見此轉身道:“我送太後娘娘回宮。”
太後娘娘雖然挺想和夜驚堂抱着睡的,但離人水兒可都在,她這母後哪好意思把人帶走,連忙道:
“不用,這就是宮裏,你送個什麽。”
說着還把夜驚堂往回推了下,而後扭頭就走:
“紅玉!紅玉?……送本宮寝殿。”
“好的娘娘……”
……
女帝目送太後娘娘離去後,才帶着夜驚堂來到浴池門前,把門打開,嘴角輕勾:
“嗯哼?要不要和我們師徒三人一起泡泡?”
夜驚堂聞言一個趔趄,連三娘眸子都睜大了幾分,心裏暗歎: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
東方離人本來還想看姐姐葫蘆裏買什麽藥,聽見這離譜話語,頓時臉色漲紅:
“東方钰虎!你……你胡說八道什麽?”
而璇玑真人本就是看熱鬧不嫌事的性子,見夜驚堂少有的有點慫,便自水中起來,飽滿月亮枕在了池邊的白玉石上,完美無瑕的曲線展漏無疑,還有點點水珠自團兒上滑下,側身回眸看向夜驚堂:
“小驚堂,過來~”
“師尊!你……”
……
夜驚堂看着完美無瑕的水兒,和若隐若現的大笨笨,隻覺今天晚上怕是沒法活着走出這間屋子。
裴湘君今天玩了驚堂一天,覺得陣仗驚堂可能招架不住,便湊近小聲道:
“驚堂,你身子行不行?要不……”
夜驚堂張了張嘴,本想豪氣說一句“我怎麽可能不行。”,但憋了半天,還是變成了:
“試試吧,奔波這麽久挺累的……”
說着就摟着三娘後腰,走入了其中。
女帝眼底滿是笑意,走進浴池,把門拴上,不緊不慢來到浴池邊:
“沒必要逞強,身子不行說一聲即可,泡泡澡罷了,又不會真把你身子搞垮。”
說着解開本就不多的裙子,往前躍入浴池,靠在了大笨笨跟前。
東方離人雖然開過五人團,但和姐姐還是頭一次,神色明顯有點拘謹,眼見姐姐還敢靠過來,擡手就在白皙大月亮上打了幾下:
“你簡直是……”
啪啪啪……
而夜驚堂站在大浴池邊,看着滿眼活色生香,雖然腦子覺得很有壓力,但身體完全不聽腦子指揮,漸漸又行了。
瞧見水兒坐在跟前,雙手撐着背後,正用挑釁眼神望着他,夜驚堂也是豁出去了,半蹲下來摟着腿彎,抱着她直接跳入了池子。
撲通~
裴湘君輕咬紅唇,其實有點怯場,不過水兒、笨笨都在一起玩過,在場也就多了個新妹妹女帝,她想想還是放開了些,解開裙子,滑入浴池中,悄悄幫夜驚堂摁水兒。
而東方離人起初不太敢在姐姐面前表現出太過火的模樣,保持着冷冰冰的架勢離得很遠。
但很快她就發現,姐姐有點不當人,夜驚堂想伸手摸她安慰一下,都被姐姐把手拉回去,放在了自個胖龍龍上……
“……?”
東方離人瞧見此景深深吸了口氣,繼而便遊到了跟前,開始和以前教師尊規矩一樣,給姐姐長起了記性:
“東方钰虎!你欺人太甚……”
“離人,你造反不成?呀……”
……
嘩啦啦~
浴池内歡笑與水花聲不斷。
而後方的建築群間,太後娘娘在遊廊中停下了腳步,和紅玉站在一起。
紅玉提着宮燈,對于太後娘娘慌慌張張跑出來,自然有點疑惑,詢問道:
“娘娘怎麽不走了?要不要我讓人擡張步辇過來?”
太後娘娘沒走,是心底好奇,她走了之後,钰虎帶着夜驚堂要做些啥。
按照書上來講,支開旁人後,在浴池裏肯定是洗鴛鴦澡……
但钰虎、離人、水兒、裴姑娘,這可是四個人……
太後娘娘想都不敢想這種事情,稍微猶豫了下見宮人都被钰虎支開了,便開口道:
“你在此不要走動,本宮回去看看。”
說着轉身又悄悄摸摸回到了大殿,自偏殿進入,來到了浴池側面的門口,從門縫裏瞄了眼,而後又臉色漲紅,提着裙子快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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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個名:
推薦一本《說好黃毛,卻成了仙子的白月光》,大夥有興趣可以看看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