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都是挨家挨戶搜查的官兵,客棧沒法落腳,夜驚堂等人回來後,先行藏在了偏僻巷道的幾間廢棄民宅裏。
仇天合不想拉兄弟下水,今晚上的行動并未帶着軒轅天罡,虎口脫險後,便直接去了軒轅天罡落腳的客棧報平安。
此時雜草叢生的院落中,鳥鳥恪盡職守蹲在屋檐下,幫奶娘們看着門。
而門窗緊閉的房間裏,亮着一隻小蠟燭。
梵青禾站在桌子旁,把懷裏的各種紙張取出來,平鋪在桌子上晾幹,以免字迹沾了雨水糊掉。
而駱凝和折雲璃,在樹林中盯梢半天,同樣被大雨淋的小褲都濕了,此時在床鋪旁邊坐着,解開身上的夜行衣,換着幹淨衣裳。
窸窸窣窣~
折雲璃近些日子都和梵姨待在一起,平日裏沒少說說笑笑,正換衣服時,發現師娘把裙子脫下來,露出了白皙無痕的身段兒,倒是想起了什麽,偏頭看了看師娘的飽滿圓月,又望向梵姨的腰下,嘀咕道:
“還真是,以前我都沒看出來……”
駱凝望脖子上系着小衣,聞言略顯疑惑:
“沒看出什麽?”
“上次在夕霞寺那邊望風,梵姨趴着,我覺得屁股好大,梵姨說師娘也一樣,我以前還真沒注意……嘶~疼疼疼……”
折雲璃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擰住了耳朵,連忙龇牙咧嘴讨饒。
駱凝臉色發紅,先回頭看了看曲線完美的身段兒,本想辯解這叫‘豐腴挺翹好生養’,但這話對雲璃說顯然不合适,就轉頭望向了青禾,眼神薄怒:
“青禾,你平日裏都在教雲璃什麽?”
梵青禾聽見雲璃忽如其來的話,表情頗爲古怪,發現凝兒訓她了,連忙解釋:
“私下裏拉家常罷了,又沒當着外人說。再者這也不是我教的,是她自己說的,還沒大沒小亂摸……”
駱凝和青禾一起開過團,知道青禾性格慫慫的,比她都要腼腆,應該不會和水兒一樣騷氣,當下又轉頭望向雲璃:
“一天好的不學,盡想這些有的沒的,以後要是變成你水兒姨那樣,我讓你師父把伱逐出師門你信不信?”
折雲璃連忙點頭:“我知錯了,我以後斯文點。”
駱凝這才松開耳朵,重新穿戴衣裳。
梵青禾把紙張平鋪好後,也來到跟前,解開腰間系帶,準備把濕衣服換掉,但還沒動手,就聽到外面傳來:
“叽?”
“梵姨呢?”
“叽叽叽……”
發現夜驚堂回來了,駱凝動作連忙快了幾分,而梵青禾也迅速把衣襟合上。
折雲璃被師娘拾掇一頓,現在是不敢杵在跟前了,眼見夜驚堂回來,就連忙把腰帶系好,往外面走去:
“我去看看師父。驚堂哥,你先别進來,師娘在換衣服……诶?”
折雲璃剛把門打開,就發現夜驚堂站在院子的門框處,單手扶着門框,右腿還略微擡起來了些;而淘氣包鳥鳥,則飛到了跟前,歪頭好奇打量。
折雲璃見此,還以爲夜驚堂腿被師父打斷了,連忙冒着小雨跑到跟前,低頭查看:
“驚堂哥,你腿怎麽了?”
夜驚堂盡力做出風輕雲淡的樣子,略微擡手:
“沒事,就是上了點你師父的獨門金瘡藥。話說你以前用過這藥沒有?”
折雲璃聽見這話,瞬間明白了原委,眼神有點古怪:
“小時候用過一次,疼的哭爹喊娘,然後師父就被師娘訓了,再也沒用過。驚堂哥不是有浴火圖嗎,爲什麽用這種鬼東西治傷?”
你以爲我想呀?
夜驚堂感覺冰坨坨可能還是有公報私仇的成分,用都用了,也不好多說,便擺手道:
“沒事,長記性嗎。你師父在放風,你陪着去看看,我進屋休息下。”
折雲璃感覺驚堂哥是扛不住師父的猛藥,當下也沒耽擱,連忙跑了出去。
夜驚堂目送雲璃離開後,便墊着腳一跳一跳走向正屋,結果不曾想沒良心的鳥鳥,覺得他這模樣挺有意思,也有學有樣擡起一隻爪爪,跟着在旁邊裝瘸子,跳一下還‘叽’一聲。
?
夜驚堂直接無語,偏頭道:
“你也出去!”
“叽。”
鳥鳥見此,扭頭瘸着腿蹦蹦跳跳的就出了門。
夜驚堂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一瘸一拐來到房門處,擡手敲了敲:
咚咚~
“凝兒?青禾?”
房間裏,駱凝和梵青禾發現夜驚堂把雲璃支開,眼神就出現了變化,都不太想開門。
但男人都到門口了,晾着不管也不行,最終還是比較硬氣的凝兒,起身來到了門前,把門打開些許:
“青禾在換衣裳,你去旁邊屋子歇息。”
夜驚堂看到冷冰冰的凝兒,倒也沒上去就啵,用手扶着門道:
“腿疼的很,青禾有沒有止疼的藥?給我上點……”
駱凝知道白錦研究的破藥有多霸道,以前行走江湖時給她用過一次,讓她長了個大記性,到現在都謹小慎微,遇敵恨不得離小半裏遠。
發現夜驚堂确實很難受的樣子,駱凝終究還是心軟了,上前扶住胳膊:
“青禾,你有沒有止疼的藥?”
夜驚堂被扶着走進屋裏,青禾便也走了過來,做出女大夫的模樣,握住夜驚堂的手腕查看:
“你是不是又在裝?被左賢王打的站不起來,你都能面不改色,上點藥能疼成這樣?”
“我裝個什麽?這不是疼那麽簡單,感覺就是粗鹽伴烈酒泡腳,怎麽疼怎麽來,和這一比,黑衙十八班酷刑都是小孩子過家家……”
夜驚堂坐在床鋪上,順勢就靠在了凝兒懷裏,腿搭在了青禾膝上。
駱凝就知道這小賊進屋便會不老實,但好久沒見了,心頭還是有些想念,也沒推開,擡手把夜驚堂抱着,用胸口撐住後背,下巴放在肩膀上打量。
梵青禾則把靴子脫下來,拉開夜驚堂的褲腿,略微檢查,發現皮外傷包紮的很好後,也沒拆開換藥,而是從腰後皮夾上取出銀針,刺在夜驚堂的膝蓋處:
“怎麽樣?還疼不疼?”
銀針刺入,夜驚堂右腿當即就沒了知覺,灼燒痛感自然也沒了,當下輕輕松了口氣:
“舒服多了。行走江湖這麽多年,我還是頭一次碰上這麽猛的藥……”
說完後,夜驚堂順勢擡頭,在肩膀處的冷豔臉頰上輕啵了下,而後又想撐起身給梵姨來一口。
但梵青禾很是了解男人的性子,眼見夜驚堂要亂來了,直接把銀針一拔。
“嘶~”
剛剛撐起身的夜驚堂,再度抽了口涼氣,老實靠了回去,微微擡手:
“好好好,我不亂動,就這麽靠着休息。”
駱凝措不及防被啵了下臉,眼神也頗爲惱火,不過青禾代爲管教了,她自然也沒擰夜驚堂老腰,隻是蹙眉道;
“你怎麽死性不改?雲璃和白錦都在外面,你還想胡來不成?”
“我哪有這個意思,隻是親一口罷了,這麽久沒見了……”
駱凝半點不信這話,心裏知道夜驚堂肯定在打歪主意,輕哼道:
“現在外面那麽亂,根本沒時間讓你亂來,要以正事爲重。這地方官差半個時辰巡一次,根本住不成,咱們待會去哪兒落腳?”
梵青禾又把銀針插回去,聞言想了想道:
“要不先去華府住着?華家名望大,官府輕易不會登門查,多兩個丫鬟,也沒人會在意,反正隻住幾天……”
夜驚堂知道在華家藏身很合适,以華伯父今天的表現,很難讓北梁朝廷再起疑;但他捅了這麽大簍子,還跑回華家,顯然有給華府惹麻煩的意思。
爲此夜驚堂稍作斟酌,還是道:
“我待會先回去看看,和華小姐商量商量,看方不方便……”
……
——
另一側,萬寶樓後方的大宅裏。
華俊臣和夜驚堂都離開了華府,宅子裏忽然就冷清了下來,前宅還有護衛門房的話語聲,而後宅則直接陷入幽寂,隻剩下一盞燈籠在屋檐下搖搖晃晃。
小姐居住的閨房裏,窗戶開着,外面便是淅淅瀝瀝的雨簾。
綠珠打扮的斯斯文文,在小桌旁站着,正在倒着剛熬好的藥;華青芷則坐在輪椅上,面向窗口望着外面的燈火餘晖,久久不曾回神。
綠珠瞧見夜公子和雲璃她們都走了,到現在也沒回來,城裏面又出了驚天大亂子,就猜到夜公子可能辦完了事,已經遠走高飛,再也不會回來了。
綠珠剛适應夜驚堂在跟前的日子,對此自然有點失落,但小姐明顯比她更惆怅,發現小姐已經很久沒有說話後,她端着藥碗來到跟前,安慰道:
“小姐,别想那麽多啦,夜公子那麽厲害的人,想去哪兒世上根本沒人攔得住,指不定過段時間就回來了……”
華青芷端坐在輪椅上,雖然神色如常,但眼底還是能感覺到幾分落寞,聽見話語,她回過神來,接過藥碗捧在手心:
“外面動靜這麽大,他再回來多危險,即便真來了,恐怕也是帶着幾萬大軍,到時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綠珠站在背後,幫忙揉捏肩膀:“小姐多慮了,夜公子那麽好的人,即便帶着兵馬過來,也不會濫殺無辜,到時候兩國一統,天下再無戰事,小姐該高興才是……”
華青芷覺得身在大梁心在魏的話簡直離譜,抿了口藥後,便轉頭道:
“好啦,你先去歇息吧,我喝完藥自己就睡了。”
綠珠暗暗歎了口氣,也沒再打擾小姐,轉身走到門口,把房門關上後,就悄然回了自己的屋子。
沙沙沙~
窗外細雨紛飛,随着綠珠離開,房間裏愈發安靜了。
華青芷抿了幾口藥,往日覺得難以下咽,此時卻發現沒了什麽感覺,凝視夜雨片刻後滑着輪椅來到了書架前,取出了一卷畫軸,挂在了書架上。
随着畫卷展開,畫上男子的背影便呈現在燭光下。
華青芷回想着這些天的點點滴滴,忽然覺得那天在夕霞寺畫了一幅畫,簡直是明智之舉不然這時候連個回憶往昔的東西都沒有,恐怕心裏會更加空落落。
看着畫卷上栩栩如生的背影,華青芷心裏稍微舒服了些,在欣賞片刻後,目光微動,又從輪椅側面的儲物格裏取出了個小瓶瓶。
小瓶裏面,裝的是‘如夢似幻散’,她從王繼文哪裏聽說過這藥後,心底很感興趣,但又不好向夜驚堂索要送出去的凍顔霜,便私底下讓華甯去偷偷買了一瓶。
華青芷本來想偷偷用這個藥試一下,看夜驚堂會在眼中變成什麽樣子,隻可惜還沒來得及,夜驚堂就走了。
也不知道對着畫像用,會不會起作用……
華青芷左右看了看,見綠珠不在,院子裏也沒外人,便打開小藥瓶,按照華甯的說法,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随着奇異花香傳入鼻尖華青芷感覺心曠神怡,連亂糟糟的心神都甯和了幾分。
華青芷盯着畫像上的背影,仔細感覺,結果還别說,不過片刻之後,她就發現畫卷出現了變化,原本素筆勾勒的春光美景,開始展現出五彩缤紛的色彩。
而持着折扇負手而立的畫中人,衣袍也開始随風飄動,還轉過了頭,露出了那張俊美無雙讓人一見便難以忘卻的臉頰。
“嘿~?!”
華青芷眼底展現出異彩,往近靠了些,擡手想去觸摸,卻意外發現畫中的夜公子,竟然走了出來,在她面前略微附身,帶着三分笑意,湊向了她的臉頰,看起來是要親她……
!!
華青芷一愣,連忙往後縮了些:“夜公子,你……”。
面前的俊公子絲毫沒有住口的意思,她腿腳不便不太好躲,于是隻能緊張的閉上眸子。
結果等了片刻,預想中那觸電般的感覺,并未從臉頰上傳來。
?
華青芷稍顯茫然,睜開一隻眸子打量,卻發現夜公子站在面前,帶着調侃笑意望着她。
“……”
華青芷直接無語,輕輕吸了口氣,眸子裏有點惱火:
“夜公子,你什麽意思?”
結果面前俊美無雙的夜公子,展顔笑了下,又低頭湊過了過來。
!
華青芷感覺這次是來真的,心中一顫,連忙再度閉上眼睛。
結果和上次一樣,還是沒任何感覺。
“嘿?!”
華青芷再度睜開眼眸,有點惱火了:
“你要親就親,不親就回畫裏待着,再逗弄人,我把你一把火點了你信不信?”
面前的夜公子似乎感受到了威脅,見此神色端正了幾分,又低頭湊了過來。
華青芷本來還很緊張的,但被逗弄兩次,此時完全變成不信邪了,蹙眉盯着湊過來的臉頰。
但随着雙方距離越來越近,似乎男子的鼻息都吹拂到了臉上,她終究還是慌了,輕輕閉上眸子,結果……
還是沒親上!
“你這混人!”
華青芷再度被逗弄,饒是斯斯文文的性子,這時候也來了脾氣。
她滑着輪椅想主動出擊,結果面前的俊公子還挺狡猾,在屋子裏飄來飄去,還随手揮出花瓣遊蝶逗弄她,偶爾還表現個憑空消失術,出現在了背後,弄得她坐着輪椅在屋裏來回亂跑,心裏越來越惱火……
咕噜咕噜……
——
沙沙沙~~
天上悶雷陣陣,随着夜色漸深,雨也越來越大了。
夜驚堂換上了家丁袍子,身披蓑衣飛馳過街巷,來到華府之後,沒有驚動門房和護衛,直接熟門熟路來到了後宅。
後宅庭院裏已經熄燈,不過能瞧見綠珠一個人靠在窗口,擡眼望着南方,眉宇間有點失落,看起來是在想念什麽人。
而華青芷居住的房間裏,則傳來轱辘轉動的聲音,并沒有話語。
夜驚堂見此先行來到了華青芷的房間外,自窗口往裏查看,可見身着睡裙的華青芷,獨自坐在輪椅上,在屋子裏轉來轉去,還四處打量,也不知在幹些什麽,模樣還挺生氣的。
而不遠處的書架上,還挂着一幅畫,畫上則是他在城外郊遊時的背影圖。
?
夜驚堂見此有點茫然,悄然自窗口躍入房間,擡手在窗戶上敲了敲:
咚咚~
坐在輪椅上的華青芷,聞言當即就回過了頭,發現他在窗口站着後,非但沒露出驚喜意外,反而還顯出了幾分薄怒,迅速滑着輪椅靠了過來。
夜驚堂見此自然滿眼茫然:
“華小姐,你……”
華青芷可沒啰嗦,保持着薄怒模樣,迅速來到跟前,等距離足夠近時,在對方再度消失之前,直接一把抓住了手腕,怒聲道:
“總算被我逮住了,你怎麽不跑了?”
“呃……”
夜驚堂面對氣勢洶洶的華青芷,腦子裏有些蒙圈:
“我……我沒想跑,今天是去忙正事……”
華青芷被逗弄半天,哪有心思聽這些廢話,腰背筆直擡起臉頰,很是強勢的命令道:
“親我!”
“哈?!”
夜驚堂聞言都驚呆了!本想拒絕這過于離譜的要求,但又怕怒火中燒的華青芷咬死他,隻能尴尬道:
“這不太好吧,我們……”
華青芷眼見把這厮抓住了,還敢推三阻四,當下也不客氣,硬把夜驚堂拽到面前,而後略微挺身:
啵~
紅唇觸碰臉頰的細微動靜,在屋子裏響起。
???
夜驚堂被親了下臉頰,眼神錯愕,愣在了原地,欲言又止。
華青芷成功親到男子臉頰,心頭舒服多了,不過随着難以言喻的觸感傳來,臉色也紅了幾分。
可能是覺得這如夢似幻的觸感特别真實,她想想又把夜驚堂臉扶正,光明正大又啵了兩下,而後才輕舔紅唇,擺手道:
“行了,你回去吧,我要睡覺了。”
“啊?”
夜驚堂着實沒料到,華青芷還有這麽霸氣的一面,他想想走到跟前,把輪椅拉住:
“華姑娘,你到底怎麽了?”
華青芷覺得這畫中人還挺煩人,轉過頭來:
“還沒親夠?”
“呃……倒也不是……”
華青芷也不啰嗦,擡起青蔥玉指,指向挂着畫卷的書架:
“親夠了回去!再不聽話,你信不信我畫個女王爺出來揍你?”
“啊?”
夜驚堂莫名其妙,稍微琢磨片刻,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詢問道:
“華姑娘,你是不是吃了如夢似幻散?”
華青芷眨了眨眸子,理直氣壯:
“是啊,不然怎麽看到你的?”
夜驚堂直接無語,攤開手道:
“我是真人!你仔細看看。”
華青芷藥勁兒顯然沒過去,仔細打量,便發現夜驚堂又俊了幾分,似乎在發光,衣服也變幻成了京城初見時的公子袍。她皺眉道:
“你還敢騙人?你是真人,衣服怎麽會變?”
夜驚堂低頭看了看,表情有點崩潰:
“你看着變了,我看着又沒變!你醒醒,我是真的,不是假人。”
華青芷親都親了,那肯定是說什麽都不信,當下不在搭理,回身到了床榻跟前:
“你不走便罷了我睡覺了,醒了你要是還在,我就當你是真的。”
夜驚堂不是青禾,也不會解如夢似幻散,無可奈何之下,隻能道:
“那你先睡一覺,等清醒了再說,我幫你看着門……诶?”
夜驚堂話都沒說玩,就發現華青芷很豪氣的拉開睡裙系帶,露出了白皙肩頭,他心中一驚,哪裏敢盯着看,連忙飛身躍出窗戶,順帶把窗戶關上了。
華青芷回過頭來,發現夜驚堂又不見了蹤影,輕輕哼了聲:
“還敢說自己不是假人,這不就不見了。”
“我在外面!你先睡覺,等醒了再說。”
“哼……”
華青芷才不聽這些解釋,撐着輪椅起身,倒在了枕頭上,心滿意足閉上了眼眸……
——
早上八點寫到現在才寫完,卡文卡的痛不欲生or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