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了個訣,把手腕上的金剛琢脫出去:“散!”
金剛琢在空中化作千萬個撞擊在一柄柄兵器上面,叮叮當當的聲音不斷,猶如打鐵!
女國師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眸裏映着陳初始的身影,手中馬鞭棍子輕輕一揮,身後的紅色旋渦相互融合成一個巨型旋渦,從裏面慢慢探出一堆密密麻麻粘黏在一起的兵器!這些兵器殘破不堪,甚至嚴重變形,如一堆廢銅爛鐵進了煉鋼爐煉化卻又沒完全煉化的樣子。
她手訣換了一個。
這些萬千兵器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相互擠壓,彙聚成一把氣勢磅礴的絕世大刀,它就像一艘航空母艦般從旋渦裏慢慢推出來。
嗡!
巨型大刀響徹天地。
下一秒直接出現在陳初始面前,刀尖直接捅了過來!
空間扭曲,甚至出現裂痕碎片。
陳初始瞬間提升法力,終焉劍對上大刀,刀劍碰撞的位置,空間坍塌,形成一個詭異的巨大圓球,緊接着,天空失去顔色,地面顫抖,鬼哭狼嚎的聲音不斷。
女國師出手就是殺招。
她身上隐約浮現出大量的人臉,喜怒哀樂懼各種表情都有。
紅色神袍在風中亂舞,女國師淩空盤膝而坐,手持赤紅馬鞭棍漠然道:“善惡本是世間本質所在,既然能有以善爲主導的世界,爲何就不能有以惡爲主導的世界?吾……知曉你,陳初始,爲何要執着于所謂正義和善良,陷入瘋癫,而破壞平衡?”
陳初始手握終焉劍一點一點推着巨刀前行,說道:“這個世界都已經淪陷,哪來的平衡。”
女國師眸光沒有一絲波動,說道:“善惡如陰陽太極,黑之極緻便有白之所生,你看這個世界不也誕生了少量心性天純之人嗎?黑中生白,白中生黑,乃是至理,你現在所看到的黑暗,也不過是暫時的黑而已,何必急于一時呢。”
陳初始笑道:“太極陰陽,我也懂一點點,但你說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我出現在這世界裏,就是黑暗中誕生的白?”
女國師秀眉微皺,淩空站起來,高舉起馬鞭棍說道:“逆大勢而行,隻有死路一條!吾……吾們,賜你一死!”
她出現在大刀的刀柄上,赤足輕輕一踩,整個身形騰躍而起,下一秒就出現在陳初始面前,馬鞭棍照着腦袋掄過來!
看似原始粗暴的打法,卻是把力量高度集中,以點破面,傷害最大化。
黑豆暴起,發出一聲喵嗚,右邊爪子劃過一道黑光迎上去,咔嚓,指甲斷裂,馬鞭棍狠狠甩在黑豆的身上!
随着悶哼。
黑豆化作一道黑影飛射出去,落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溝渠,口鼻溢出一點黑色血液。
黑豆從溝渠裏站起來,它着實有些震驚,自己可不是以前的小黑暗了,現在的軀體乃是黑暗融合天道而成,掌握了部分規則力量,這一爪子下去,就算不能殺了這個國師,至少也能破壞其法器!
它眸子死死盯着國師。
突然想到了什麽,大聲提醒道:“初始,這個國師根本不是傳聞中吞噬神軀而成的人,她是多具神軀彙聚在一起形成的産物,也就是說,她是純正的神軀本身,也可是多重神靈混合體。”
女國師緩緩轉過頭,馬鞭棍再次甩向陳初始,這一次重重打在其脖頸上面!
陳初始吃痛,暴喝一聲,把巨型大刀推開,終焉劍也砍在女國師脖頸上面,劍刃入肉三分!
女國師身體開始膨脹起來,化作一個遮天蔽日的巨型女神,她伸手握住巨型大刀的刀柄,居高臨下,冷哼一聲,上千米的大刀在高空劃過猶如泰山壓頂朝着陳初始落下!
哐!
陳初始格擋住了,但整個人被砸入了地面。
他渾身仙氣彌漫,頂着大刀起來,卻見國師另一隻手的馬鞭棍橫掃過來!
結結實實挨了下!
女國師樸實無華的戰鬥,非常管用,一舉一動之間,殺機籠罩。
陳初始此刻整個人飛出去,也在地上犁了一道長長的溝渠,摔在黑豆旁邊。
“陳初始,你沒事吧!”
“沒事。”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掐訣:“法天象地!”身軀也膨脹了起來,如同山嶽大小,急速奔跑,沖向女國師!
女國師的馬鞭棍再次襲來。
陳初始閃電般揮出終焉劍,把棍子格開,左腳直接踹在女國師的腹部上,将其踹飛!他騰空追擊上去,扭轉身形,在空中将其踢下來,踩住脖頸,終焉劍劍尖朝着其眉心刺下去!
铿!
無堅不摧的終焉劍,紮在女國師眉心上面,竟然傳來個梆硬的手感。
陳初始認爲自己的軀體已經夠硬了,沒想到這女國師還要更勝一籌。
女國師兩隻手沒有閑置,馬鞭棍和大刀輪番往陳初始身上招呼,霎那間,刀光劍影不斷!
陳初始格兩下馬鞭棍和大刀就刺女國師眉心一樣,逐漸刺出一個淺淺的紅坑!女國師似乎感受到來自生命的威脅,掙紮要站起來!
太硬了!
得上狠貨……
他咬破舌尖,血沫直接噴在女國師臉上,喝道:“以我精血凝神咒!”
血沫在女國師臉上彙聚出一道符咒,陳初始把法力推到極緻,高舉終焉劍,在這一刻,他腦海裏靈光湧動,頓悟生死,把自創的“破曉”和“開天”融在一起,領悟創造出第三招專屬神通招式。
他眼眸裏泛着白光,看着女國師的臉說道:“這一劍……名爲弑神!”
名字有點土,但很應景!
劍尖無數顔色光芒環繞,猶如沖擊鑽一點一點打入女國師的眉心,終于,她再也承受不住,腦袋被貫穿!
天地化黑白。
女國師的雙手無力的垂下去,她空洞的眼眸裏莫名湧起一絲笑意。
笑意?
陳初始心中有些莫名:“你笑什麽。”
女國師口鼻耳朵不斷溢出淤泥一樣的血液,微微笑道:“我知曉……這個殘破的世界終于有救了,你殺了我……就要繼承這個世界殘骸。作爲……作爲解脫的報酬,我……吾……我……還有一點時間,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她的聲音來回變幻,仿佛無數人在同時說一句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夢幻缥缈,也有凝實渾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