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的時候非常不适應,每天醒來就苦着一張臉,求着陳初始能不能換一種方式代替早晚功課,甚至想以“從此不吃螞蟻”作爲交換,可惜被拒絕了!
在陳初始的嚴格監督下,穿山甲逐漸進入了狀态,那經書從磕磕巴巴到流暢用了不到一個月時間,當然,隻限于其中一本經書。
青牛精見穿山甲痛苦不堪,有些于心不忍,他作爲青牛精自然知道妖怪修道是多麽痛苦的事情。但是,他沒有開口阻止,穿山甲能遇到陳初始這樣的人幫助,不知多少輩子修來的福分,先吃吃苦一點,以後就能享福了。
在這靈氣充盈的《東遊記》世界。
隻用了一個月時間,穿山甲便成功踏過門檻,進入煉精化氣的境界,把金光咒背得滾瓜爛熟,甚至能在鼻子上顯現出一抹金光。
這可把穿山甲激動得滿地爬行,金光雖然小,卻是正兒八經的道教法術,也意味着他見到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自稱說一聲“貧道”,修仙有望,比吃了那怎麽也抓不到的小人參精都快樂……
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頭上綁着紅絲帶的女人,身穿綠色長裙,走路一搖一晃的,她擠在人群裏,環顧觀衆一周,來到墊子後面朝着青牛神像跪下來雙手合十,就要拜。
旁邊有位大媽見狀,忙開口道:“哎喲,姑娘你這樣拜是不對的,今天穿山道長教了我們專用的道教拜神禮儀,很簡單的,跟着我學……”
大媽有模有樣的一禮三叩,把女人看呆了。
在女人的印象裏面,凡人拜神無論是誰,基本上都是雙手一合然後磕幾個頭這樣子,爲什麽要搞得這麽繁瑣呢?
她皺眉道:“難道雙手合十就不能拜嗎?”
穿山甲一直站在旁邊,聽到女人的疑問,他立即走過來解釋道:“當然可以,拜神嘛,随心,喜歡怎麽拜都沒問題,我隻是提供新的方式給各位選擇……”
女人的目光一直在穿山甲身上來回遊走,忽然掩面笑起來說道:“想必道長就是穿山道人了,穿着道袍好一個仙氣飄飄,隻是我天生記性差,穿山道長能否細細教我把拜神的禮儀好好學上一遍呐。”
她聲音嬌滴滴的,好似在撒嬌。
穿山甲聽得渾身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骨頭有種酥麻的感覺,他聽到角落裏陳初始一聲咳嗽,立刻搖晃腦袋甩去多餘的想法……
他走到女人面前,站在跪墊後面,以标準的動作把一禮三叩做了一遍,随後道:“緣主,相信你已經看明白了,如果真學不會的話,你用簡單的也行。”
女人故意歪歪扭扭做出不正常的動作,甚至飽含魅惑,旁邊幾個女性香客不由自主皺眉,暗說這是誰家的姑娘如此不懂事,在神明面前如此不雅!
穿山甲也覺得不妥,他想勸說兩句,誰知這女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媚眼如絲,吐氣如蘭地說道:“穿山道長,您如此英姿,真叫奴家胸膛裏心兒像小鹿一樣四處亂撞!奴家一緊張就會喘不過氣來,穿山道長,您方不方便到奴家閨房看看風水,是否哪裏不好所緻?”
剛剛跟那女子說話的大媽怒了,叉着腰,指着女子的鼻子大聲訓斥道:“好你個不要臉皮的女人,道觀乃是神明淨地,道長們都是修道之人,你這樣胡言亂語當着神像的面,就是在亵渎神明,同樣也在破壞穿山道長的清修。”
女人瞥了大媽一眼,絲毫不理會。
她正打算再說的時候……
旁邊傳來一聲冷哼!
是青牛,他眉宇間怒氣積攢得差不多了,本來覺得隻是普通女子在這發浪,現在突然發覺其身上彌漫着若有若無的妖氣!
娘的!
什麽妖魔鬼怪敢來老子的廟宇撒野!
青牛就要站起來,陳初始已經先站起來了,他從女子進門就感覺不對勁,雙瞳一掃,其魂魄赤紅無比,真不知犯了多少罪孽。
“草青兄,這件事情讓我安排吧。”
陳初始走過去對穿山甲淡淡說道:“你跟這位緣主出去溝通一下,不要打擾這裏的緣主們拜神燒香……”
穿山甲愣了一下,點點頭,看向女人:“跟我來。”
他們離開後。
陳初始在道觀裏維持了一會兒秩序,便把現場交給青牛,他也出門了。
穿山甲走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時間便去了道觀後面的竹林,他隻想好好訓斥幾句這個不分場合發浪的女子,但很快發現不對勁,他的腳力很快,可是無論多快,後面這個女子都能跟上他的腳步,這顯得很不正常。
凡人早就被他甩丢了,除非是修道者……要不然就是妖怪!
他猛然轉身,後面女子走得很快差點兩人撞在一起,女人頓時面帶嬌羞道:“道長好會玩,奴家都快親上去了。”
穿山甲自能化身人形起,就還是個處子之身(僅限人形),他聽過凡人陰陽交合有多麽多麽快樂隻是不曾親眼所見,此刻面紅耳赤心狂跳,腳下步伐都亂了,遠離女人:“你不要走得這麽近,小心我發脾氣!”
女子仿佛見到什麽有趣的事情,笑得更加大聲:“發脾氣好呀,這樣的男人最有男人氣概了!”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随。相間若餘,萬變不驚,無癡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爲無我……”
穿山甲急忙雙手結印口念淨心咒,那股燥熱果然慢慢消退,他眼眸裏恢複清明,看着女人冷聲說道:“如果貧道沒猜錯的話,你是妖怪吧,說,是誰讓你來破壞貧道的修行!”
女人見狀,搖身一變,化作一個赤發綠衣面有金紋的妖豔女子。
她帶着邪笑慢慢靠近穿山甲一字一句說道:“穿山甲,我乃通天教主門下椿樹精是也,教主見你根骨良好,修爲不淺,特邀你進魔教,修煉無上魔功,擺脫這世間條條框框的束縛……”
魔教?
穿山甲面色一冷,雙手在空中一抓,精鋼長槍落入掌中,槍尖在地上劃出一個半圓,濺起無數砂礫在空中飛旋,低聲喝道:“我已經進了正道,修得正統法門,你讓我自甘堕落進入魔教?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