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個叫陳初始的家夥真讓人火大呀,好想揍他一頓!
聽着陳初始面帶微笑的話語,田原秀樹的拳頭都硬了,他用力忍下來:“抱歉,陳初始,我現在有事情要找這位比嘉真琴小姐單獨談談,可以請你回避一下子嗎?”
“可以呀。”
陳初始直接挪到吧台最後一個座位。
他的五感修煉了内丹術已經今非昔比,哪怕坐到裏面的卡座去,稍微集中精神也能聽見内容。
震耳欲聾的音樂,各種轟隆,田原秀樹感覺自己的腦袋随時要炸裂開來,忍着不适地說起在家裏發生的事情。
比嘉真琴沉默片刻:“請把手給我。”
她抓住田原秀樹的手感應片刻:“嗯,确實有東西纏上你了,是魄魕魔,居然是它……”
田原秀樹臉色大變,他小時候住在病危爺爺家中的時候,聽過這個名字,那是風和日麗的一個下午裏。爺爺躺着,他在玩,忽然有人敲門,是個很溫和的女人聲音,她先是呼喚爺爺的名字,然後呼喚奶奶的名字,敲門聲非常急促,給人不安的感覺。
他那天真是吓壞了,原本病重話都說不了的爺爺,奇迹般吼了一聲,讓敲門的聲音滾回去。
但在門玻璃上卻留下兩個血淋淋的手掌印,家裏的榻榻米,植物葉子上都是綠色的大青蟲。
爺爺說那個叫魄魕魔……
是他們這邊三重縣k區有名的傳說……
田原秀樹此刻回憶爺爺的面容,躺在床上,雙手如枯枝,面容憔悴,灰敗,眼窩深陷,猶如包着一層皮的骷髅人,鼻孔裏還插着氧氣管!氧氣管?氧氣管!!
他感覺渾身發冷,遙遠的記憶從深處翻出來,面色蒼白如紙,雙肩不停地抖動。
比嘉真琴的聲音将他從回憶裏拉出來,他大汗淋漓,好像從水裏撈起來一樣。比嘉真琴那雙大眼睛幽幽看着他:“對普通人來說,魄魕魔沒那麽可怕,隻要做好兩點就行了,第一點若是它跟你說話,不要回應它……”
田原秀樹急匆匆:“第二點?”
比嘉琴子放開他的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那就是……”她擡頭看了一眼津田大吾和男朋友野崎和浩:“請兩位稍微回避一下好嗎?”
等他們兩個走出酒吧。
她這才說道:“第二點就是對家人好一點,這樣魄魕魔就沒理由找伱了。”
田原秀樹臉上的肉顫抖一下,他一下子站起來,怒視着比嘉真琴:“所以你的意思,因爲我對家人不好才引來魄魕魔是嗎?你知道我爲那個家都付出了什麽,憑什麽因爲一個區區的妖魔邪祟,就認爲是我不好原因!”
他的聲音很大,非常激動,立刻引來幾個西裝革履的大漢走過來。
大漢們伸手摁住田原秀樹的肩膀:“我說……你對我們的比嘉大姐這樣說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呢?馬上道歉!不然呵呵呵!”
拳頭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音,威脅猶如實質。
“對不起!”
田原秀樹九十度彎腰鞠躬,道歉,見大漢放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低着頭快步離開酒吧。
比嘉真琴露出抱歉的神情:“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大漢們連忙擺手:“舉手之勞而已,相對大姐你的付出和幫助,我們才是無以爲報!我們有的也隻有這一身對付普通人的武力。”
陳初始挪了回來。
他笑道:“沒想到你在酒吧裏還是個大姐大。”
比嘉真琴食指撓了撓面頰:“都是開玩笑的,我隻是恰好幫他們家人驅邪過而已,不過,倒是你馬上就要在驅魔師圈子裏出名了。
本來完全沒聽過的名字,出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封印八尺女,這件事情已經在圈子裏傳瘋了。姐姐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她對你的實力又有了新的判斷。接下來呀,恐怕會有不少驅魔師來跟你交朋友,讨好你,希望得到你的友誼,這樣在以後的驅魔險境裏多一份保障……”
原來如此呀。
酒吧外面,田原秀樹火冒三丈。
他一腳踢飛地上一塊小石頭,拳頭緊握,怒視着野崎和浩:“算什麽驅魔師,說什麽讓我好好對待家人!
我把每天的事情都寫在博客上面,好不好一目了然,她憑什麽否定我的努力!就憑在那裏裝模作樣感應一會兒嗎?我真的不應該來這個地方……走了!”
津田大吾跟着田原秀樹離開了,野崎和浩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轉身進了酒吧,看到比嘉真琴在擦拭調酒器。
還不等問話,比嘉真琴吐了一下舌頭:“抱歉,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魄魕魔這種東西你是了解過的,它隻會針對那些不幸孩子的家庭。
所以我叫他對家人好一點,他就生氣了……”
野崎和浩是個聰明人,他明白了,坐在椅子上:“來一杯這酒吧的招牌‘異鄉人’,我不是本地人,應該很符合這種酒水。”
比嘉真琴看着陳初始:“你也來一杯嗎?你連我們國家的人都不是呢。”
“可以。”
何止不是你們國家的人,我連這個世界的人都不是,沒想到吧。
…………
津田大吾的汽車上,他開着車,坐在副駕駛座的田原秀樹喋喋不休說着剛才的事情。津田大吾看着前方的道路,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田原秀樹怒火又轉移到陳初始身上:“那個家夥,在酒吧裏,臭保安要對我不利,那個公司新人明明也在卻無動于衷,是個忘恩負義的混蛋!那天下午茶就不應該讓這個家夥去我家,浪費點心和茶水!”
津田大吾從遮陽闆裏拿出一枚白色折成劍狀的護身符遞給田原秀樹:“這個帶身上吧,是從晴明神社裏求來的,聽說很有用。”
田原秀樹觀察着手裏的符咒,這種折疊成劍形的符咒也很常見,通常都是供奉在家裏面的。
眼前這個,劍尖的邊緣有點黑黑的,裏面的符咒不是常見的朱紅色而是黑色,不過他沒有多想,宗派不同,符咒五花八門很正常……
說了謝謝,便把符咒塞進口袋裏面。
不知是否錯覺,汽車裏的空調冷了幾分,他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景色,路上的行人背後拖着道淡淡的虛影,揉了揉眼睛再看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