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紛紛退後。
他立刻拿過信件，撕開一看。
鎮北王齊铿書信中寫到。
“陛下，一年秘訪，大批斥候于匈奴上陰谷發現疑是皇子下落，後經幾番核實，大概率就在此地。”
“但一個多月前，多方聯合行動，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帶走皇子，卻遭遇了大批軍隊和死士堵截。”
“最後行動失敗，無功而返，且打草驚蛇，陛下恕罪，微臣罪該萬死。”
看到這裏，秦雲的心緩緩沉了下去。
早在女真的時候，他就派出了幾千名斥候深入女真探訪，甚至後來不惜将鎮北王也加入進去，命其爲總指揮，專門負責尋找秦帝。
但這麽久的時間過去了，消息不斷，實際行動就這一次，還失敗了。
“唉。”
他歎了一口氣，撫了撫額頭，東瀛之事牽扯，他也沒辦法專心處理匈奴的一檔子事。
“陛下，怎麽了？”豐老上前，聲音幽幽，但透着一絲關心。
秦雲直接把信給了豐老。
此等密信，誰看誰死，誰都不可以捷越，但豐老卻是可以。
他老人家看了看信件，亦是一雙眉頭蹙了起來。
“這……”
“老奴記得，上陰谷是匈奴左賢王瓒幹的祖地啊。”
“皇子怎麽會在哪？”
秦雲來到龍案前，将一杯特供的江南熱茶，一飲而盡，而後吐出一口白霧，眼神聚焦。
“還能因爲什麽，王敏也在哪呗。”
“這兩年，朕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匈奴左賢王強勢崛起，現在這麽一想想，細思極恐，怕是王敏在其中操控。”
“以她的能力，那聖單于都未必鬥得過她。”
“信件裏最後提到秦帝的身邊有着大批的軍隊和死士保護，就可窺見一斑！”
豐老擰眉。
果斷道：“陛下，皇子是不能流落在外的，而且還是匈奴那等蠻荒嗜血之地，若不解決，幾百年後，皇家必然成爲笑柄。”
“老奴以爲，既然暗的失敗，那就不如來明的？”
“火炮軍開路，帝都近軍爲主，神機營爲輔，再讓女真象軍側翼牽制，老奴就不信，那匈奴還敢藏人！”
年邁的聲音，多少透着一絲不顧一切的強勢！
在他們這一輩人心中，皇子流落在外，受人節制，那等于是恥辱！
禦書房的錦衣衛，太監宮女，此刻都是一凜，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什麽矛盾，得讓神機營爲輔去打？
帝都近軍，那是皇帝的親衛，一旦出動，如臨聖駕。
這種情況，不死磕到底都不行，關乎到天子的顔面。
秦雲苦笑，看向豐老：“匈奴不承認，那麽朕發動戰争的理由呢？。”
豐老胡須一抖，霸氣道：“陛下，您還需要理由嗎？您就是民心所歸，大夏必然緊緊跟随您的步伐。”
“至于理由，太簡單不過。”
“宣統八年，匈奴戰馬過境，踩壞大夏良田十二畝，随，大夏開戰！”
噗……
秦雲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踩壞良田，就要幹人家，古往今來第一次啊哈哈！
“豐老，咱們是有這個實力，但還犯不着，一，東瀛和造船之事，還沒定論。”
“二，王敏本就是重罪之身，因爲她母子，興師動衆，不合适。”
豐老歎息：“老奴不如陛下考慮周全。”
“也的确是，長城，官道，造船，重建，這些事耗費了大夏太多的精力，再開戰，于理不合。”
秦雲點點頭：“主要匈奴是塊硬骨頭，不比東瀛。”
“有船朕就可以随便拿捏，别忘了王敏還有一支耶律燕的軍隊。”
豐老一怔，忽然想起，凝重無比，而後沉默。
“來人，研磨！”
秦雲忽然大喝一聲。
有太監上前，卻被豐老一個眼神驅退，他上前親自替秦雲研磨。
“陛下，您這是要？”
秦雲拿起毛筆，鋪開宣紙，眼神銳利道：“朕不打，不代表不給壓力。”
“朕倒要看看，匈奴有多硬！”
随即，他提筆，寫下了一封密信。
信的内容很長很長，交代了很多的事。
豐老在一旁研磨，自然是什麽都看見了，不免心中苦笑，玄雲子也是夠倒黴的，什麽好差事都落在他頭上了。
這是要他出使匈奴，進行勸降和摸底啊！
上一次他去金城，差點沒死。
不過，玄雲子藝高人膽大，天生智慧，不是一般人，他去很合适，想必他挖礦也挖煩了，來點刺激的也不錯。
豐老心中如此想到！
“豐老，讓錦衣衛加急護送信件，再領一道朕的手谕，賜予玄雲子。”
“還有，從禁軍挑選一支衛隊給他。”
“其他的不用管，他看到朕的信，就會知道怎麽做。”
豐老沒有二話：“是，老奴這就去辦。”
做完這些，秦雲吐出一口氣，背着手走出了禦書房，擡頭看天，雪夜圓月，唯美至極。
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腦中浮現了太多事。
有匈奴，有東瀛，亦有西方波斯諸國，還有家長裏短，兒女情長。
最後，雪地裏響起他的一句呢喃：“都得一步一個腳印來啊。”
……
離開禦書房，後宮佳麗雖不及三千，但隻要他想，每天都是能去不同地方的，而且皆是溫柔鄉，随便一個都是絕色。
但他今天卻沒有别的心思。
一番轉悠，一邊欣賞梅花，一邊來到了李幼薇的寝宮邊，叫白菊軒。
他未讓人通報，頓時吓壞了一衆太監宮女。
他們激動的不得了，連忙跪倒：“我等參見陛下，不知陛下要來，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奴才這就去通知娘娘。”
說着就有宮女往裏面沖。
“等等！”
秦雲叫住。
衆太監宮女擡頭：“陛下，您……”
秦雲尴尬，總不能說自己是來找靜一師太的吧，這叫什麽事。
豐老眼尖，看破不說破。
“陛下，您先進去吧，老奴來料理。”
秦雲恩了一聲，很放心，然後擡腳就閃入了白菊軒。
人走後，豐老沉着臉對太監宮女道：“陛下隻是路過，你們什麽也沒有看到，切勿亂嚼舌根，否則休怪錦衣衛無情！”
錦衣衛，那是帝都人人談之色變的東西。
頓時，所有宮女太監的臉齊刷刷的白了，顫抖跪地，連連道：“是是是，豐大人，我們明白！”
豐老點點頭，滿意道：“天冷了，每人領些賞錢，歇着去吧。”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