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你說,這華美對我的感覺是不是那啥啥的感覺啊。”
秦少白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
“我說白老師,你究竟是想我說是,還是想我說不是呢?”
白敏不說話,用手按着腦門,半晌才道:“其實華美這小丫頭也是很有趣,他們蒙古族女子十四五歲也算是成人了吧。”
秦少白想笑,白敏你在想什麽呢?你是不是真想娶了華美這小丫頭,去做成吉思汗的女婿啊。
你可千萬不要這樣想,你還得回你的2022呢,就不要在這個時空裏禍害人家天真可愛的小姑娘了。
秦少白正想再嘲諷一番白敏,一扭頭。卻瞥到一旁靜坐着的趙白。
趙白的臉色很不好看,不知道是不是羊奶酒喝多了,他的臉顯得很是白,一種讓人看了會驚吓着的白。
他的那雙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向何方,那目光卻是如臉色一樣,讓人一接觸,心裏就全是荒涼。
秦少白知道趙白的心中有事,這事應該也和窩闊台和他的那契約有關。
秦少白不由看了一眼白敏。
這件事,他絕對不願意讓白敏摻合進來。
“白老師,你不是有睡午覺的習慣的嗎?快去睡一覺吧。”
白敏雖然不明白秦少白爲什麽會提到午覺這事,不過他倒真的覺得中午自己吃太多,喝那羊奶酒也是喝太多了,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再說了,他現在也得想明白那個華美公主究竟對他是什麽樣的感情一。
所以,白敏便站了起來,着說自己還真覺得瞌睡蟲上頭了,得去先躺一下才好,便回去了他自己的房間。
“少白,你跟我來書房。”
白敏剛走,趙白就扔了一句話出來,眼睛都沒看秦少白一眼,起身,徑直走向書房。
秦少白連忙跟了上去,心裏卻是無比的忐忑。
“少白,今天望鄉樓這一頓,你有什麽想法?”
秦少白沒想到趙白會如此直截了當,竟是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原以爲,窩闊台想要我幫他除掉拖雷,是因爲他們倆的關系很惡劣。可是,少白,你有沒有發現,那窩闊台和拖雷的關系并不像我們想得那麽差,他們倆甚至于還很親密。”
趙白說着,殷切的目光看向了秦少白:“少白,你幫我想想,曆史上他們倆是否有發生過相互殘殺的事情。”
秦少白在自己少得可憐的曆史知識裏搜尋着,他還真是找不到窩闊台和拖雷手足相殘的事情來。
見秦少白在沉思,趙白的眼神裏充滿了希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少白。
誰知道想了半天後,卻聽得秦少白低歎了一聲,然後聽到秦少白說道:“趙将軍,說實話,蒙古的那段曆史,我并不是很清楚。我對蒙古諸位君王的了解,也隻限于成吉思汗和忽必烈。”
“忽必烈?他是蒙古的君王?他是誰?和我們大宋有沒有關系?”
趙白追問着,聲音裏竟透出一絲驚恐。
“我知道,在蒙語中,忽必烈就是家業,血統的繼承者,也就是說,他是成吉思汗這一血脈的正統繼承者?”
“忽必烈,他……”
秦少白恨不得打自己幾個嘴巴,好好地說什麽忽必烈出來啊,更沒想到,趙白對蒙古族的文化這麽清楚,竟然能從忽必烈的名字就看出忽必烈的和成吉思汗的關系非同小可。
他還沒有想清楚該如何回答,卻看到趙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兩手扁在身後,繞着他轉了好幾圈,然後突然間停了下來,拉住了秦少白的衣領,将臉湊到了秦少白的面前。
“忽必烈,是不是就是未來會對我大宋造成最大危險之人?”
趙白越說越激動起來,“他是不是就是滅了我的大宋之人。”
秦少白明明告訴自己不能把一切都告訴趙白,哪怕說個謊言也好,可是他的頭卻不由自主地點了一下。
他能感受到趙白猛吸了一口冷氣,握着自己衣領的手也在不自覺地加大力度。
“他,是成吉思汗的哪一個兒子?”
這一聲裏多了一份嘶啞,好像是從撕裂的胸腔裏噴出來的一般,帶着無量的驚恐和憤怒。
“不是,他是成吉思汗的孫子,是拖雷的……”
秦少白這一次想殺死自己。
這下好了,不該說的全都說了。
趙白馬上接口道:“那忽必烈是拖雷的兒子是嗎?他現在有多大了?他現在在哪裏?”
聽着趙白這麽急切的話語,秦少白便更加明白自己不能再透露任何關于忽必烈的事情了。
“趙将軍,其實我們現在最要做的事就是強兵訓将,讓自身的實力變強,這樣,無論是成吉思汗,還是窩闊台,拖雷,抑或是忽必烈,都是無法撼動我們大宋的基業的。”
說完,秦少白掙脫了趙白的手,站了起來,對着趙白又道:“趙将軍,俗話說得好,攘外必先安内,我看趙将軍想要要考慮的應該是如何争得皇上的支持,讓整個大宋團結起來,擰成一根堅不可摧的鋼繩。這樣的話,不管是成吉思汗還是忽必烈,都不能威脅到我們。”
他見趙白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知道趙白此時心裏很是煩亂,自己再呆下去也沒意義,便找了一個借口出去了。
秦少白本想回房去,理一理自己的思維。
可他又覺得自己現在急需找個人來傾訴一下自己剛剛的失誤,找到可以彌補的方法,便轉身朝着白敏的房間走去。
他倒沒想到,白敏竟然真的沒心沒肺地睡着了。
而且他睡得還很香甜。
他的嘴角微扯出一絲笑意,整張臉柔和溫暖得很。
秦少白不由地想笑,這家夥,大概是在做一個美夢,夢裏應該是有那個可愛的華美公主吧。
果然,白敏翻了一個身,嘴裏卻喊了一聲,華美,這兔子肉還真是好吃得很。
秦少白掩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笑聲将白敏給吵醒。
白敏卻隻是咂咂嘴,又沉沉地睡去了。
秦少白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端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一飲而盡後,他的思維也漸漸變得清醒起來。
剛剛的确是做得很不應該,不應該在趙白的面前提起忽必烈,更不應該告訴趙白,忽必烈才是大宋最大的危險。
以趙白的個性,他很有可能會派人去查詢拖雷的這個孩子。
所幸的是,忽必烈現在還沒有出生。
不過,馬上一個可怕的念頭就湧上了秦少白的腦海裏。
他再也坐不下去,看了一眼依然在熟睡着的白敏,蹑手蹑腳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