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雷是成吉思汗的幼子,也是成吉思汗最疼愛的孩子。
拖雷和窩闊台不一樣。
如果說窩闊台能稱雄世界靠的是計謀,那拖雷靠的就是英勇。
他英武有謀,随父征戰,無伇不從,被人們尊稱爲“那可兒”。
秦少白記得很清楚,一年後的1213年,成吉思汗就是帶着拖雷一起征金,拿下了金國統治的河北,山東等20多個郡縣。
最可怕的是,他的兒子,忽必烈,就是滅掉南宋建立元朝的元世祖。
拖雷的軍事能力完美地遺傳給了忽必烈,同樣,托雷對人性的無視兇殘本性也完美地遺傳給了忽必烈。
秦少白記得,忽必烈是在1215年出生的。
如果……
這念頭隻是一閃,就被秦少白給惡狠狠地給扼殺了。
他不能去做這樣與曆史相悖的事情。
酒宴之上,拖雷聽說兩人很想見一見胭脂姑娘,便笑着叫來了忠奴。
“去把胭脂姑娘給喚來,爲三位貴賓唱個小曲助助興。”
忠奴卻在那裏踟蹰不前。
“去吧,胭脂姑娘雖說已經封琴,但我的面子她還是會給的。你就說,今天來的三位貴客極爲重要,讓她給我一個面子。”
忠奴隻能答應着前去。
趙白連忙站起來施禮。
“四王子,這事可真是難爲了四王子,主要是我們兄弟兩人久仰了胭脂姑娘的豔名,實在是想好好結識一下。”
拖雷哈哈大笑起來。
“趙兄不必如此客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況是胭脂姑娘這樣的絕色。隻不過那胭脂姑娘現在隻能算是借住在望鄉樓的,要不是這幾日她的恩客突然間離開了臨安,也沒有将她給帶走,讓她欠下了我望鄉樓一些銀兩。我怕我這小小的面子她也是不會給我的。。”
“四王子說的那恩客是否是那抵當鋪的肖老闆?”
拖雷聞言,一臉的驚異。
“趙老闆如何知道胭脂的恩客就是那肖老闆?這事,我也是剛剛知道呢。”
“四王子有所不知,那肖老闆的抵當鋪就是在下買下的,當時肖老闆是說先去老家安頓好再來接胭脂姑娘,特意囑咐我替他多多照顧胭脂姑娘。剛剛我想以銀兩來請得胭脂姑娘相陪,其實是在試探她是否還在等着肖老闆。”
趙白突然正色道。
拖雷臉上的肌肉跳動了一下,他卻是微微一笑,并沒有說什麽。
這時,忠奴帶着一個嬌弱的女子走了過來。
那女子一張桃花臉,欲語臉先紅,就像塗上了上等的胭脂一般。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你看過來時,那眼中的一縷憂傷幾乎要将你完全俘虜。
果然是名不虛傳的美女。
她朝衆人施禮後,接過了忠奴遞來的琵琶,低眉柔語道。
“各位大人,請問想聽什麽曲子?”
這聲音實在是柔軟,讓在座的人都不免心中一動。
“胭脂姑娘,今日請你來,其實是因爲有兩位朋友想要見你。”
拖雷走了過去,扶過了胭脂。
胭脂這才擡起頭,目光在趙白兩人身上打了一個圈,然後又低頭道。
“不知道兩位貴客找胭脂有何事?”
“胭脂姑娘。”
趙白走了過去,看着胭脂的眼神竟是溫柔的。
“胭脂姑娘,我是肖老闆的朋友,是代肖老闆來看你的。”
這話一出,胭脂竟然顫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對着趙白福了一福。
“這位公子,胭脂并不認識什麽肖老闆。”
趙白可沒想到胭脂會否認自己見過肖老闆,擡眼看向眼前這女子。
胭脂的臉上并無任何的表情,隻是依然低眉順眼着。
“胭脂姑娘,這三位是華美的救命恩人,剛剛才買下肖老闆的抵當鋪,肖老闆賣了店鋪後就消失不見了,也是極有可能有事無法脫身,拜托這三位來照顧你。”
拖雷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幹淨利落地将胭脂的身份給說穿了。
胭脂聽拖雷如此一說,自知再隐瞞也沒什麽意思。
便對着趙白又是一福。
“趙公子,肖郎臨走時讓我小心行事,胭脂這才會欺瞞趙公子。既然四王子說趙公子你們是肖郎的朋友,那胭脂也就放下心來了。胭脂爲剛剛的魯莽向三位賠禮道歉。”
“胭脂姑娘,你的心情我們很理解。不過,我們三人的的确确是替肖老闆來看你的,現在看到胭脂姑娘一切安好,我們三也就都心安了。”
“好啦好啦,既然趙公子你找到了故友,大家應該開懷暢飲一番才是。”
拖雷将趙白拉到桌上,嚷嚷着讓人快點擺上酒菜。
各人都各懷心思,言語間卻都是将自己的目的藏得密不透風。
隻有偶爾相遇的目光裏有着幾許讓對方更加疑惑的警惕。
倒是拖雷,好像局外人一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一會兒,拖雷就說自己喝得太多,腦子有點疼,先回房去休息了。
衆人都走後,趙白朝秦少白使了個眼色。
秦少白自然明白趙白的意思。
他站起身,對着連樂道。
“樂兒,胭脂姑娘累了,你陪她先去休息吧。”
連樂站起來,正要去攙扶胭脂,秦少白又道。
“樂兒,你将胭脂姑娘帶到我們家别院先小住幾天吧,這望鄉樓也不是很适合胭脂姑娘長住下去。”
他轉過身對着胭脂又道。
“不知胭脂姑娘是否願意。”
胭脂微微一笑。
“各位既然是肖郎的朋友,又答應了肖郎要照顧胭脂,胭脂自然是願意随三位前往。待胭脂先去房裏收拾一下,就和三位一起回去。”
說着,胭脂便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秦少白朝連樂使了個眼色。
連樂連忙跟了上去。
胭脂推開了門,連樂才發現屋子裏竟然還躺着一個嬰兒,也就五六個月的樣子。
“這是我的孩子。”
胭脂說着,彎腰将孩子抱起。
“我們走吧。”
連樂連忙攔住了她:“胭脂小姐,你是不是忘記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胭脂展顔一笑。
“胭脂本就是風雨飄搖之人,除了眼前這孩子,什麽也沒有。”
“不是,你不是應該有什麽……”
連樂比劃着,卻不敢将賬本兩字說出來。
看到胭脂抱着一個孩子出來,趙白他們也呆了一下,不過馬上就熱情地迎了上來。
回到别院,趙白安排好胭脂的住宿,正想離開,卻被胭脂一下子給喚住了。
“趙公子,能否移步小女子的房中,說上幾句?”
趙白微微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讓秦少白他們先去休息,自己往胭脂房中走去。
他沒想到,房門一關上,胭脂竟然就跪了下來。
“趙公子,小女子身上的确有公子想要的東西。”
胭脂擡起了頭,她的眼裏竟滿是眼淚。
“當初肖郎對我說,那是唯一能護我和孩子的護身之符,一定要在确保了奴家安全後才可以拿出來。”
“胭脂姑娘你請放心,隻要你給了我想要的東西,你要的安全我一定滿足。”
“公子說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但,奴家要爲這肖家唯一的活口着想。”
她的眼神突然間黯淡下來。
“若奴家沒有猜錯,肖家應該沒有一個活口了吧。”
趙白現在對眼前這女子竟有了幾分佩服。
“姑娘猜的沒錯,肖老闆已經遇害。但是,肖家其他的人都還健在。”
胭脂吸了一口冷氣,面色馬上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趙公子,那連樂姑娘也是身懷武藝之人,是嗎?”
趙白點了點頭。
“那奴家可不可以鬥膽請求一下,讓奴家和連樂姑娘住到一起去。”
趙白連忙安慰道。
“胭脂姑娘,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護你的安全的。”
胭脂卻是搖了搖頭。
“趙公子,你根本不知道那幫人有多少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