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那條小路十分難走,崎岖陡峭不說,還有很多防不勝防的暗崖。
趙白和連樂兩人倒不覺得有多困難,秦少白就有點力不從心了。
還沒走半個時辰,秦少白就有三五次差點掉進暗崖。
要不是連樂一直緊盯着他,恐怕他現在是去山洞裏和蟒蛇作伴了。
因爲有秦少白這個拖累,三人直到傍晚都沒翻過那山頭。
夜色已經降臨,秦少白提議找個地方先休息。
他的理由到是很合理。
天黑山陡,一不小心就會誤入歧途。
反正他們現在也是不能進臨安城的,在這邊山呆着和在那邊山呆着沒什麽兩樣。
趙白可不這樣認爲,他覺得就算他們現在不能明目張膽地進臨安,也不能消極怠工,應該快點到達盧家官窯,去再次确認寶藏的入口。
秦少白終究是拗不過趙白,隻得跟着趙白繼續往前走。
俗話說得好,怕啥啥就來。
還沒走一會,秦少白就一腳踩空,他連驚叫一聲都沒來得及,身子就直往下墜。
“秦大哥。”
“少白。”
趙白和連樂吓得驚呼起來。
他們兩個人四隻手也是拉不到秦少白一丁點衣襟。
那山崖極高,像趙白這樣的高手掉下去可能都堪憂,更别說幾乎沒有什麽内力的秦少白。
兩人呆呆傻傻地盯着那黑洞洞的山崖,一瞬間竟忘記了應該怎麽做。
“秦大哥,爲什麽樂兒沒有聽你的,樂兒應該和秦大哥一起留在半山腰的,樂兒爲什麽要這麽着急地非要趕到山頭呢。”
崖下很久沒有動靜後,連樂的情緒是徹底地崩潰了。
她趴在秦少白摔下去地方,向着山崖大聲哭喊着。
趙白站在崖上。
連樂沒有一句責備他的話,可是,趙白的心裏卻是滿滿的愧疚。
他發現自己真的很自私,如何可以用自己的标準來要求别人。
他是練武之人,眼力在夜色裏并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
這些日子的相處,秦少白的表現已經讓他忘記了秦少白隻是一個普通的人。
現在,似乎一切都與世無補了。
突然他的手觸到了懷裏的玉箫。
大個!
趙白心中一動,正要取出玉箫去召喚靈蛇大個。
誰料那崖起突然湧出一團白色,緊接着一股濃烈的腥味湧了過來。
“趙将軍,樂兒,我回來啦。”
已經哭得沒有了聲音的連樂依然趴在那裏。
趙白将她一下拉了起來,閃到了一旁。
隻見一陣陰風襲來,秦少白坐在大個的身上騰空而來。
“大個,不玩了,我們去接你的老主人子。”
秦少白拍了拍大個的頭。
大個好像還舍不得和秦少白這樣的玩耍,它在空中又旋轉了幾下,然後落在了地上。
“趙将軍,連樂你們還不上來?”
趙白摸了摸大個的頭:“乖孩子,原來你一直呆在這裏啊。”
連樂看到秦少白的驚喜,早就大個那龐大的身體帶來的驚吓給覆蓋。
現在看到趙白在摸着這條大蛇的頭,秦少白在叫着她騎上這大蛇,她頓時覺得眼前的這兩個男人是瘋了。
“樂兒,它叫大個,是趙将軍的坐騎,”
秦少白見連樂眼裏全是驚恐之色,連忙安慰道。
“坐騎?你,你就騎着這麽大的一個怪物沙場殺敵?”
連樂的聲音很小,可是大個還是聽見了似的,把那巨大的蛇頭擡了起來,兩隻陰森的蛇眼直瞪着連樂。
連樂吓得直往後退。
秦少白笑了起來。
他從大個身上跳了下來,握住了連樂的手。
“你别看大個人高馬大的,其實他就是頑皮的孩子。”
說着,秦少白把連樂的手放在了大個的頭上。
大個乖巧地低下了頭。
連樂一開始還有些害怕,見大個隻是低着頭,發出吭哧的聲音,她心中的恐懼一下少了許多。
“原來蛇頭摸起來這麽順滑。”
“坐在他身上的感覺才叫爽滑呢。”
秦少白說着,竟将連樂抱起,往大個身上就放。
趙白也随即跨上了大個的背脊。
大個将頭緩緩擡起,長長的尾巴抖動了一下,然後整個身子便懸空而起。
“啊!”
連樂大叫起來,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大個的身子。
可是大個太粗了,她根本就抱不住。
眼看着她就要從大個身上滾下來,身後的秦少白伸出雙手将她一下子抱住,同時大笑道。
“把它當成一匹馬,兩隻腿夾住它。”
坐在最後面的趙白哈哈大笑着。
大概是兩個男人的笑聲讓連樂突然有了信心,她心中的恐懼竟然也少了許多。
恐懼感一消失,她骨子裏的俠女精神也便冒了出來。
竟是覺得跨下這條巨蟒真的很可愛的。
可還沒等她真正地接受大個,大個已經一個猛子往下沖。
“樂兒,大個要帶我們沖進鳳凰湖了,你屏住呼吸。”
秦少白的聲音和着風聲一起飄進連樂的耳中。
她還沒來得及回應一下,隻聽嘩的一聲,她整個人就被湖水給淹沒了。
随着大個在湖底橫沖直撞,連樂雖然是吓得花容失色,卻是不敢開口喊一聲。
這一叫,還不喝個滿肚子湖水啊,說不定,湖裏的小魚小蝦也全都被她吃進肚子裏去了呢。
還好她是在江南水鄉長大,從小就在紹興的大湖小河裏玩耍,憋氣的功夫一流。
當她憋着氣随着大個在湖底穿梭時,這才發現湖底的世界竟然是那麽地甯靜美好。
突然大個的身子停在了那裏,圓圓的腦袋像一把重錘一般朝湖底沖去。
它身旁的水好像被什麽給吸走了一般,很快就露出了一個大洞。
大個一個哧溜,鑽進了洞裏。
湖底的這個洞竟然和山上的洞一樣,裏面的一切都是**的。
大個的身子落在了平地上。
三個人從它身上滑了下來。
大個擡頭,吐出長長的蛇信子,在兩個男人臉上舔了一會,然後猛地一轉身,鑽進了湖裏。
“這裏,就是寶藏的另一入口。”
趙白仔細端詳了一會,終于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