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趙白卻是不願意以大宋使臣的身份去見衛紹王。
“少白,我們應該去試探一下這個完顔永濟值不值得我們去幫。”
秦少白無語。
不過他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事實上,他們來的目的也不是來幫完顔永濟。
“那我們用什麽身份去見他?”
“我們裝扮成奇人異士吧,就說我們夜觀天象,發現大金國可能會遇到大難,特來向皇上進獻妙計?”
趙白一聽,竟是哈哈笑了起來。
沒想到這個主意竟還不錯。
沒過多久,完顔永濟就讓人帶他們進宮,說要接見他們倆。
随侍帶他們去的地方卻并不是永樂殿,而是在禦花園。
完顔永濟正坐在廳子裏,身旁是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趙白的眉頭立即擰成了一根繩。
“兩位發現了什麽奇異的現象,對我們大金國又有什麽影響呢?”
完顔永濟是連眼都沒擡一下,一邊吃着女人遞過來的葡萄,一邊冷冰冰地問道。
趙白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他正欲上前一步,卻被秦少白給拉住了。
“回皇上,我們師兄弟前幾日才到中都,昨晚夜觀天像,發現天邊那顆紫薇星很是暗沉。”
完顔永濟的身子怔了一下,他的手一揮,那兩個女人便退了下去。
秦少白見完顔永濟的注意力已經被自己完美地吸引過來,便又道:“敢問皇上,最近皇都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讓皇上心頭堵得慌的事情,比如,皇上想要将他趕走的人卻怎麽也趕不走?”
完顔永濟馬上想到年初刺殺成吉思汗未果的事。
同時又想到了前不久完顔珣帶着衆大臣對自己的挑釁。
這個完顔珣的确就是自己想要趕走卻趕不走的人。
“兩位高人,你們還是厲害,本國的确有一些事情發生,讓寡人心煩意亂,不知道兩位高人可不可以爲我指點迷津。”
“我們師兄弟來見皇上的目的,就是來爲皇上分憂解難的。”
“好好,來人啊,備上兩張玉凳讓兩位高人坐下,再讓蘭妃去準備一些糕點來,我要和兩位高人好好談一談。”
三人還沒說一會兒話,就聞到一股淡雅的蘭花香氣。
“皇上,臣妾聽聞來了兩個高士,臣妾特意做了一些蘭花糕,還請兩位高士嘗上一嘗。”
如黃莺般悅耳的聲音随着那股香氣一起飄了過來。
兩人連忙擡頭,不由地都愣在那裏。
眼前這個款款走來的女子,雖然是金國的王妃的穿戴,但是那張臉,卻很明顯是木清怡的臉。
完顔永濟的臉上立即浮出一絲笑意,他竟站起身來,去迎接木清怡。
此時的木清怡,金黃色的雲煙衫上繡着的卻是秀雅的蘭花,逶迤托地的是一條古紋芙蓉千水裙。
她雲髻高聳,一支镂空的蘭花珠钗,簡單中卻透出一股讓沉醉的清麗妩媚。
“蘭妃,快來見過兩位高士。”
木清怡款款施禮,擡起臉後,她竟驚喜地喚了起來。
“皇上,這兩位,正是前幾天在路上救下蘭兒的兩位英雄啊。”
趙白他們可真是一臉的懵逼。
什麽時候他們又成了救人英雄了,而且救下的還是完顔永濟的的寵妃。
完顔永濟一聽面前的這兩人竟然是自己愛妃的救命恩人,态度立即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原來兩位就是救下愛妃之人啊,本王正準備派人去尋找兩位呢。來人啊,鍾樓擺上酒席,我要好好謝謝兩位。”
“皇上。”木清怡輕輕依在了完顔永濟的懷裏,“皇上,我聽說我的這兩位恩人是來找你說大事的。”
“對對對,我差一點就忘記了,這樣吧,愛妃你先去準備酒宴,我和兩位高人談完事情就來。”
木清怡應了一聲,對着趙白他們微微一笑,婀娜離去。
“兩位高人,能從那賊人手中将愛妃救出,兩位的本領一定不容小觑。”
完顔永濟的眼神突然間暗淡下來。
“最近,本王的心中時常感覺到郁結,相信兩位高人也能推算出本王心中憂慮着什麽的吧。”
這話問得真是很高明。
你們不是高人嗎?
你們不是會夜觀天像嗎?
你們不是能救出我的愛妃嗎?
那你們也一定能知道我在煩什麽的吧。
秦趙兩人對視了一眼。
“皇上,最近讓你心煩的莫過于不能将那一塊鐵捶打成皇上想要的東西。”
趙白這一說,完顔永濟眼前一亮。
“對對對,這塊鐵真是讓本王大傷腦筋,來來,兩位高人,我們進殿好好聊上一聊。”
趙白坐在了完顔永濟的對面,秦少白自覺地站到了趙白的身後。
完顔永濟雖然有些疑惑,卻并沒有問什麽。
在來皇宮的路上,秦少白已經簡單地将能告訴趙白的都告訴了趙白。
他叮囑趙白,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讓完顔永濟意識到成吉思汗是不會放棄繼續攻擊中都的,所以當下之事就是強兵健民,修固城池。
一開始秦少白還有些擔心趙白說不明白這些事情,畢竟趙白習慣的是路見不平一聲吼,長箫出手血成河。
誰料,趙白竟是将這些建議說得清楚明白,直說得完顔永濟不住地點頭。
“兩位高人,本王這些日子一直在擔心着那塊鐵會砸過來,害怕中都的百姓被砸得血肉模糊,現在,有了兩位高人的建議,本王是心中有數了。”
完顔永濟對着門外喊了一聲,一個帥氣的男人走了過來。
“兩位高人,這位是我的侍衛長,衛達明。以後你們有任何的問題都可以找他。”
說着,完顔永濟又問起兩人現在住在哪裏。
趙白正欲說出所往之地,卻被秦少白給攔住了。
秦少白說隻是暫住在一家小酒樓。
完顔永濟連忙對衛達明道:“你去幫兩位高人搬一下行李,帶兩位高人去東街我的别院居住。”
趙秦兩人連忙推辭。
完顔永濟将眼一瞪:“從現在開始,你們倆就是我完顔永濟的貴賓,也是中都人民的貴賓,豈能蝸居在小小的酒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