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日皇上的态度已經說明,皇上對史彌遠已有許多的不滿,我們已經成功地走出了第一步。”
趙白站起身來,目光炯炯看着大家,
“我知道大家都恨透了史彌遠,巴不得立即将他送到地獄去。”
衆人的眼中都顯出憤怒之色。
更有人将牙齒咬得咯吱響,仿佛那史彌遠就在面前,他們在吞噬他的骨血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趙白,等待着趙白的下一句話。
“大夥都請放心,總有一天皇上會看出史彌遠是大宋的最大的毒瘤。”
“鎮南王,不算皇上知道了史彌遠的惡,他也不一定會痛下決心割掉這個毒瘤。”
孫興大聲嚷了起來,“與其去等皇上,不如我們自己動手把毒瘤給擠碎。”
應和聲一片。
“孫大人,若沒做好萬全措施,擠破那毒瘤,就有可以讓身體受到感染,從而造成很多不必要的損失。”
“我們願意爲了擠去毒瘤而犧牲。”
支持孫興的幾人異口同聲答道。
“大丈夫何懼生死,但,莽夫之死,實在是爲人不恥。”
趙白橫了孫興一眼,目光中含着的眼苛讓孫興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身子往後縮了一縮。
那些人本來就是以孫興爲首,見到孫興也緘口不言,自然沒有人再說什麽。
趙白微笑起來,
“好了,今天我們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了,大家辛苦了。”
趙白這一鞠躬,所有的人全都站了起來,紛紛回禮。
趙白将手一揮,示意大家坐下,他自己也盤腿坐了下來。
“各位兄弟可将最近的事情選重要的來說一說。如果沒事,各位兄弟就可以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今日,史賊多少是受到了一些教訓,我怕他心生狐疑,更怕他惱羞成怒,做出對大家不利的事情。”
待衆人走遠,屋子裏隻餘下趙白,飛羽和孫興三人。
趙白讓飛羽先去寺外等他,然後就盯着了孫興,皺起了眉頭。
孫興已經跪倒趙白面前:“孫興願爲自己的魯莽行爲受将軍任何責罰。”
“這麽說來,孫大人是知道我要說什麽了?”
孫興擡起頭:“趙将軍應該是早就看到了我布置在暗處的殺手,才會讓飛羽兄弟将皇上激走。”
趙白點了點頭。
“飛羽也正好趁這個機會将我們想讓皇上知道的告訴皇上,也算是陰差陽錯,做成了一個事情。”
他見孫興的面色已恢複了正常,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孫興的背。
“孫子人想要爲韓公報仇的之心,趙白豈有不知。你那殺手的目标我自然知道是史賊,但,若是那殺手一出招,很多事情都能以預料了。”
“将軍是擔心殺手會誤傷了皇上?”孫興激動起來,“這個來請将軍放心,那殺手已将史賊的相貌牢牢記在了心裏。”
“這個,我自然知道你會特别小心。但,史賊的勢力之在是不容小觑的。”
趙白的眼神陰沉下來,“我擔心的是,史賊萬一利用這一次暗殺來一場血洗朝堂,那我們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趙白走到孫興面前:“孫大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切都要等到我們有了足夠的力量。”
趙白說着,眼中顯出一絲剛毅和堅決來。
“趙将軍。”
飛羽在外面輕輕敲門。
“好了,孫大人,你好好地訓練趙家軍,成大事之日,我要重振趙家軍的威風。”
“孫興願爲卻讓鎮南王,爲北伐,爲大宋肝腦塗地。”
門外,飛羽又喚了一聲。
看來飛羽的确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趙白。
“大将軍,那孫興就先離開了。”
孫興說着,手在牆壁上一按。
牆壁一旋,地道出現。
他一個閃身,入了地道。
牆壁很快就恢複了原位。
趙白走出房門。
站在飛羽面前的竟是百花洞四花之首的梅花姑娘。
“梅花見過趙将軍。”
趙白馬上就想到了小蘭,心頭不由一緊。
“梅花姑娘,你如何會來臨安?不是說百花洞衆人都在大理嗎?”
“對,四位主人都在大理,梅花和其他三姐妹跟随尊主一起來了臨安。”
“嶽父大人也來了?”
趙白的眉頭不經意地挑了一下,又急切地問道。
“梅花姑娘,蘭兒一切可好?”
“奴婢這次來找趙将軍,就是爲了蘭心公主的事情。”
趙白的心跳了一下,連忙問道。
“蘭兒怎麽了,她也來了臨安?”
梅花搖了搖頭。
“蘭心公主的身子太弱,經不起長途跋涉,所以,尊主讓四個主子在大理好好地照顧着她。”
“那姑娘所說,究竟是何事?”
“趙将軍,我此次來是爲公主送信的,這事尊主也不知道,所以,梅花現在得快點回去了。”
說着,梅花遞了一封信過來。
趙白剛剛接過,就見梅花已是飛縱而去。
趙白朝飛羽使了個眼色。
飛羽立即跟上了梅花。
趙白攤開了信。
信竟然是寫給秦少白的。
趙白聽得自己牙齒相咯吱了一聲。
他想将信重新折起,終究還是受不了那好奇之心,将信展開。
小蘭在信裏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近況。
百花洞四妖将她帶到了百花山莊,讓她呆在一個山洞裏。
雖是個山洞,卻裝飾得如皇宮一樣豪華。
山洞裏冬暖夏涼。
最主要的是山洞裏有一條長年清泉河,那河水竟能助人好好休養。
小蘭說起和秦少白在望鄉樓的初遇,說起秦少白在冰泉裏的怪模樣,字裏行間全是柔情款款。
趙白越看,越覺得自己像是在窺探别人的秘密。
他正想将信再折起,等到秦少白回來還他,卻瞥到信末的一行話。
“銀蛇出洞,山崩地裂。鳳凰啼血,天下大明。”
趙白的心中一緊。
小蘭的這十六個字,意思很明顯。
銀河郎君此次前來臨安,一定有大行動。
極有可能是血流成河的一個大行動。
後面的八個字,趙白卻看得心驚肉跳。
算算日子,小蘭肚子裏的孩子應該也快七個月了。
七個月的嬰兒,正是祭祀時最好的禮物。
趙白現在感覺到後背開始一陣陣的發冷。
這哪裏是一封家書啊。
這根本就是一封求救信。
小蘭是意識到自己和孩子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她在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