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興也許還不知道鐵木真是什麽人。
但小蘭不應該不知道啊。
小蘭早就應該知道鐵木真的野心,爲何還會選擇依附?
“趙将軍,先得恭喜趙将軍終于恢複了本性。”
鐵木真放下了小婉。
秦小婉卻沒有朝趙白奔來,而是輕輕拉住了鐵木真的手。
“小婉。”
趙白輕喚了一聲。
秦小婉這才微微擡眼,輕輕喊了一聲:“爹爹。”
秦小婉的表情讓趙白心中疑惑,他開始懷疑鐵木真對秦小婉使了巫術。
鐵木真,我可是一直敬你是條漢子,是個蓋世英雄,你如何能這樣去做?
“趙将軍,你可不要誤會。”
鐵木真察覺到趙白眼中的那一絲憤怒,見他的目光又盯着小婉,而小婉卻用一雙迷離的眼睛看着自己,頓時明白了。
他笑呵呵地轉向小蘭:“蘭心公主,看來趙将軍是認爲我對你們倆做了什麽壞事了。”
“趙将軍。”
小蘭走到了趙白的面前:“趙将軍,大汗并沒有對小婉施什麽巫術,相反,大汗正在讓他的巫師在爲小蘭解毒。”
“解毒?”
小蘭點了點頭。
“小婉姑娘身上有一種蠱毒,這個我相信趙将軍也是知道的。”鐵木真的眼神淡淡地掃過了趙白,“要想去除掉這種蠱毒,就得爲小婉姑娘輸陽剛之血。”
趙白猛地擡頭,目光如炬,看向了鐵木真:“大汗的意思是說,你爲小婉輸了血?”
“當時窩闊台說,他要輸,可是你也知道,他被金花公主傷得有些厲害,我哪能讓他再輸血。”
鐵木真的目光投向了小婉。
那目光就像是一團溫暖的雲彩,将小婉完全包裹在裏面。
小婉更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趙白明白了小婉爲什麽對鐵木真這麽依戀。
那巫師在爲小婉解毒的時候一定輸入了另一種巫術,就是讓接受血液之人對輸血之人要有絕對的依戀和聽從。
他心中有些發苦,不過,他馬上又想到,如果小婉身上的蠱毒真的能解的話,就算小婉依戀着鐵木真又能如何?
鐵木真,這樣一條鐵铮铮的漢子,小婉跟在他的身邊,也并不是什麽壞事。
這樣一想,趙白的眼神突然間清澈起來。
鐵木真是何等精明之人,一見趙白的眼神有變,馬上就知道趙白想通了。
“趙将軍,這裏也不是談話的地方,隔牆有耳,我們還是回望鄉樓再說吧。”
鐵木真說着,蹲下身,對着小婉說道:“小婉,去牽着你爹爹去。”
小婉聽話地走到了趙白面前,擡起她那張純淨的臉:“爹爹,我們走吧。”
趙白将小婉抱了起來:“小婉,爹爹可想你了,你下次可不能再胡亂跑了,知道嗎?”
小婉點了點頭。
趙白正想再問什麽,小婉的兩隻手已經抱住了趙白脖子。
然後趙白聽到小婉用極輕極輕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說道:“爹爹,救我們。”
趙白的心頭一驚,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秦小婉。
秦小婉的臉上依然是那淡淡的表情,根本不像一個剛剛才向人求救的孩子。
“趙将軍,小婉長大了,你不要再這麽寵着她。”
小蘭走上前,将小婉從趙白身上抱了下來,“小婉,小蘭姐姐牽着你走。”
鐵木真正在這時回過頭來,對着趙白笑道:“趙将軍,你們這一家三口倒真是羨煞旁人啊。”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望鄉樓。
梅武德正在樓上靜候着。
看到趙白,梅武德的眼神裏飄過一縷光,不過,瞬間就熄滅了。
鐵木真請趙白上了天字一号。
小蘭帶着小婉去找那巫師,小婉身上的蠱毒還沒有完全肅清,必須要每天服用巫師的解藥。
孫興沒有來望鄉樓,他說他要把戰神歸來的好消息告訴大家,所以跑去他們的秘密基地去了。
“大汗可知孫将軍去了哪裏?”
鐵木真笑了起來:“趙将軍自看到我時就滿眼的不信任,是因爲我是蒙古人?”
趙白擡眼,沒說話。
“我看趙将軍對我真的是有些誤會了。我的确不是漢人,但我對漢人卻是極爲敬佩的,所以,我不會做出傷害漢人的事情的。”
趙白依然不語,目光卻更犀利了。
“趙将軍體内那個小兄弟是否還安好?”
鐵木真突然轉了話題,問起秦少白來。
“大汗在說笑了,我的體内哪裏有什麽小兄弟?”趙白道,“我的情況,大汗應該最爲清楚,我這一身的蠱毒不就拜大汗你所賜嗎?”
“呵呵,趙将軍果然是趙将軍,連小時候的事情也能記得這麽清楚了。”
鐵木真斟了一杯茶給趙白:“你娘當時求我,說你命中會有一劫,隻有變成一個平常之人,才能躲過這一劫。”
他喝了一口茶:“這茶是江南貢茶,的确味道甘甜可口,趙将軍還是先嘗一嘗吧。”
說着,鐵木真就将茶杯遞了過來。
趙白的手剛接觸到那杯子,頓時覺得一股内力從那杯子上傳了過來。
趙白哪敢有一絲怠慢,已經運氣在手,灌于杯中。
那杯子被兩人的内力相夾,竟是慢慢裂開了一條裂縫。
鐵木真笑了起來,先将手中的力給卸了下來。
趙白一見,也連忙收力,接過了那杯茶。
"“趙将軍不愧爲趙将軍,鐵木真心佩服。”
說着,鐵木真站起身來,走到了趙白的面前:“我們來說一說史彌遠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