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将小蘭趕回去休息後,便知道這小女子不會這麽容易選擇放棄,一定還會來探一探自己是否睡了。
他的心底竟是湧出一絲喜悅,心裏想着,等這小女子過來,就好好地捉弄她一番,然後再……
可是,他将燈關了許久,還沒見那小女子蹑手蹑腳地過來。
心中竟是有了幾分擔心,連忙起身,躲到小蘭的院牆上。
結果他就看到了南溪,聽到了南溪對梅武德的懷疑。
其實趙白早就在懷疑梅武德了,現在他更加相信,梅武德和那鐵木真的關系。
再想到秦少白幾日前對梅武德的懷疑,他的心中竟是無限恐慌。
南溪走後,小蘭似乎也想要回房去休息。
趙白正準備離開時,卻聞到一股奇詭的香氣。
這種香氣,趙白雖然不熟悉,卻是明白一定是迷幻一類的毒物,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他正想跳下去要幫小蘭時,發現小蘭在那裏嘔吐。
小蘭的臉色是那麽難看,他的心竟是抽疼了一下。
那樣子,像極了小時候他看到的有了身孕的妃子們。
小蘭肚子裏的孩子自然是秦少白的。
小蘭,竟然和秦少白真的有了那夫妻之實,而且還懷上了秦少白的孩子。
趙白突然間就生出一份嫉妒。
雖然他知道這種嫉妒很是好笑。
所有的人都認定了小蘭是秦少白的人。
他和她有恩愛之舉,又有什麽不可以呢?
可是,趙白沒辦法說服自己,他想要扭身就走,好像那樣就能抛開那被遺棄了的感覺一般。
就那麽猶疑了一會,小蘭已經沖出了秦府,毫不猶豫的。
他突然間有些害怕,心裏的一根弦像随時會斷了一般。
他再也沒辦法置身事外,竟是不聲不響地跟上了小蘭。
小蘭在前面走着,他就那樣靜靜地跟在後面。
來到鳳凰山下,他發現那人竟是引着小蘭去了盧家瓷窯。
盧家瓷窯。
當年那慘案發生時,他就想過那盧家瓷窯裏一定有什麽,才會讓史彌遠喪盡天良将盧家毀家滅門。隻是那時,他是一個今日不知明日事的醉漢,就算心裏有疑慮,也沒有心情去找人來驗證。
這一次,他自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小蘭雖然處于魔幻散的藥力之中,但看那人似乎也不想傷害于她,等自己将這盧家瓷窯好好勘察一番,再來将她解救,也是來得及的。
這樣一想,趙白就隐了下去。
在幾千平米的盧家瓷窯舊址上仔細地尋找着。
突然,他就聽到有人在說話。
擡眼,竟看到梅武德站在一間小屋的外面。
隔着一道門,梅武德在應諾着,在辯白着,在解釋着。
趙白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這可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竟然讓他在這裏遇到梅武德。
梅武德站在門外卑躬屈膝,那屋裏的那人一定就是那草原上最英勇的那隻蒼鷹了。
趙白突然覺得,大宋眼前的風平浪靜快要僞裝不下去了,一場注定要到來的腥風血雨,正從那遙遠的大漠一點點地飄來。
猛然間,趙白想起秦少白在交接本上寫過的一句話,金國已不可怕,大理更不足爲患,成吉思汗,那才是大宋最大的危機。
當時,他看到這句話時,隻覺得秦少白是杞人憂天,那成吉思汗,隻是一個小小的蒙古人,隻會拉弓射箭罷了,如何能用那些牛羊來将自己的大宋給侵吞下。
可是,剛剛梅武德和那屋中人的對話,卻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蒙古大汗的三王子,甚至于蒙古大汗都可能親自來到了這臨安城,一定不是爲了采光購物這麽簡單。
趙白心頭竟開始慌亂起來,他倒不是懼怕這蒙古人現在對他的大宋有什麽舉動。
戰争這事,他比誰都清楚。
以成吉思汗的雄才大略,絕不會在毫無準備之際就貿貿然地向大宋發兵。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成吉思汗,想要做的一定是連縱之計,利用大宋的兵力先将那些小國一一解決,最後才會把矛頭對準大宋。
這些,似乎秦少白也在那交接本上都提到過。
爲何,爲何秦少白會有這樣的預見,難不成,這秦少白對這曆史的發展有着讓人驚愕的先見之明。
如果是這樣,那秦少白的身份就不是那麽普通了,他是誰?他是誰用移魂大法移到自己的身體上來的,他的目的又會是誰?
趙白越想越頭痛,就在這時,梅武德走了過來。
但梅武德似乎沒有立即回他的望鄉樓,他在往盧家瓷窯走。
這讓趙白更加堅信盧家瓷窯有着一個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也就在這時,他聽到小蘭在喊,不要,不要,他們,他們都是冤枉的。
趙白這才想起,小蘭還在那人的幻境之中。
心中一急,自然是顧不得那個老人,就往小蘭那奔。
卻看到梅武德比他還着急,比他還要快地奔了過去。
趙白的腳步竟然停了下來。
他的腦子裏想到的那個念頭讓他感覺到自己很龌龊。
可是,這個念頭卻是怎麽趕也趕不走,像條毒蛇一樣纏繞着他。
他竟在這念頭之下,緩緩轉身,然後,身形一躍,飛離了鳳凰山。
至于爲什麽又想到去望鄉樓,他自己也不清楚。
但現在,看到小蘭屋裏的燈,他的心中竟是無限地溫暖。
他甚至于開始懷疑自己當初将小蘭扔在鳳凰山是發了瘋,失了理智。
小蘭屋子裏的燈終于滅了,趙白緩緩地轉過身來,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跨進院子,他看到一個雪白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棵大梅樹下,竟是梅清怡。
他對梅清怡從來都沒有好感,尤其是當他知道梅清怡也隻是他的一名死士後,他對梅清怡就完全沒有正眼看過一眼了。
隻是,現在這個女孩,站在梅樹下,用手輕輕拔弄着那已經沒有梅花的樹枝,那潔白的臉龐在梅樹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嬌俏,竟是讓他心中一動。
不,應該說,是讓他的身體一動。
那種原始的沖動,竟是讓他沖了上去,沒有任何招呼地沖了上去,一下就将梅清怡給摟在了懷裏。
“公子。”梅清怡驚呼,那張潔白如玉的臉漲得通紅,小小的胸脯裏像塞了幾隻小兔子一般,蹦跳得厲害。
趙白咬着這梅清怡的耳朵,沒有說任何的話,眼前卻是小蘭臉上那道淺淺的刀傷。
一股血腥之氣湧入他的口中,這竟讓他身體裏的躁動越發強大起來。
沒等梅清怡有任何的回答,他已經将梅清怡攔腰抱住,撞開了自己的房門,然後将梅清怡抛到了床上。
梅清怡大約是被摔疼了,輕輕哎呀了一聲,然後,就那樣靜躺在床上,再沒有一聲發出,隻用驚恐的目光盯着趙白。
趙白将身上長衫脫掉,他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在發熱,耳朵在發熱,臉在發熱,整個身體都在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