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耗在趙白那,多多少少去獲得一些信息。
誰知道趙白喝完粥後,卻是連連打瞌睡,然後還不懷好意地看着不準備走的小蘭,暧昧地說:“小女子,這天都要亮了,你還不想離開我的房,是想……”
說着,竟伸出雙臂,做出了一個無限歡迎的動作。
趙白的話還沒說完,小蘭已經是又羞又氣地拉開門,奔了出去。
等到出了門,才想起來,這一招應該隻是趙白的激将法。
趙白,你好狠啊,這麽龌龊的方法都能想得出來。
她咬咬唇,卻再沒有回去的理由,隻能滿心疑慮地回房。
可是,哪裏能睡得着,腦子裏全是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她實在是受不了了,披衣下床,看着天上那一顆亮閃閃的星星。
心裏頭,卻全是那張被化成灰燼的紙。
那張紙上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趙白不會那麽快地将紙給銷毀,還雲淡風輕地扯那麽一個謊言,說隻是一張白紙。
騙鬼哇,一張白紙需要費勁心機塞進劉喜的嗓子裏嗎?
一張白紙會讓趙白初見時眼神都僵了嗎?
一張白紙需要馬不停蹄地将它銷毀,變成灰燼嗎?
小蘭越想越生氣,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爲什麽要将這張白紙交給趙白。
但,那張紙,她是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研究了半天,真的看不出什麽,才決意交給趙白的。
想着,又覺得應該怪她娘。
她娘要在,她一定不會把紙給趙白,一定是拿着紙去找她娘,她娘一定會有辦法将紙上的秘密給破解。
毋庸置疑,趙白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讓小蘭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壓力。
她總是擔心趙白會突然間沖出來,完全地占據這具軀體,将秦少白的靈魂禁锢起來,永世不得超生。
她也曾将自己的想法和秦少白談過。
誰料那秦少白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甚至還說,其實這具身體本就是人家趙白的,就是趙白要拿回去,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秦少白這樣無所謂的态度讓小蘭越發覺得事态嚴峻,如果秦少白争都不争一下,被趙白奪舍是太容易的事情了。
那張紙上,會不會是指點趙白奪舍的方法?
胡思亂想之中,小蘭是更加緊張,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她必須得明白趙白在幹什麽?
“小主子。”
一道黑影從院牆上落下,直接落在了小蘭的面前,竟然是南溪。
“南溪大哥,你,怎麽會來這裏?”
小蘭的心頭一緊,莫不是她娘出了什麽事了?
“小主子,南溪是特意來找小主子的。”
小蘭更是着急,感覺到那顆心怦怦跳得厲害,她不說話,隻盯着南溪。
南溪見小蘭滿臉的緊張,馬上明白了,他家小主子以爲他是來報什麽不好的消息呢。
不由地埋怨起自己來,怎麽就如此沉不下氣來。
這手中的消息,過幾個時辰約小主子去茶坊喝茶時再說,也是可以的啊。
他在那裏自我反思着,小蘭卻已是等得不耐煩,追問的目光直盯着南溪。
“南溪大哥,你快說,怎麽了?”
“那日主子走時,讓我再去查一下那五個黑衣人,說有消息的話一定要來告訴小主了。”南溪輕聲說道,不無歉疚,“所以,南溪是昨晚收到确切的消息的,所以,才會這麽早就來告訴小主子,擾了小主子的。”
小蘭哪裏注意到南溪臉上的愧疚。
她早就覺得那五人的身份特殊,而且,她隐隐覺得那五人和梅武德一定有關聯。
确定了那五人的身份,梅武德的身份也就能基本确定下來了。
南溪見小蘭并沒有怪責于她,臉上甚至還顯出喜悅,期待之色,這才大膽地繼續說道:
“那五人的确不是中原人,他們應該是蒙古人,而且他們去那鳳凰山下是去見一位老者,那老者後來也見了望鄉樓的梅公子,兩人在屋子裏呆了好一會,梅公子好像是被那老者趕了出來,不過梅公子出來的時候态度十分地謙恭,可見,那老者的身份地位很不一樣。”
果然,梅武德和蒙古人有脫不掉的關系。
“那後來呢。”
“我找人去查了一下那老者和那五人的身份,那五人的身份我倒是查出來了,是蒙古鐵木真帳下的五員大将,但那老者的身份我卻沒能查出來。”
小蘭心中冒出一個名字來,她被自己的想法給吓了一跳。
“小主子心中所想的是否也是那個人。”南溪倒了點水在桌上,然後寫了一個鐵字。
小蘭盯着那個鐵字,咬了咬唇。
若那老者真是鐵木真,梅武德就極有可能是鐵木真的兒子。
她現在還不能明确鐵木真來這臨安城到底有什麽目的,也就沒辦法判斷這梅武德是敵還是友。
如果是友,梅武德的力量倒是可以助她秦大哥一臂之力,但如若是敵呢?
一個史彌遠,一個趙白,已經夠讓她秦大哥傷腦筋了,還有現在看起來好像偃旗息鼓的六王爺和朝陽公主,又如何能再加上一個蒙古的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