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蒼的思維在起初氣流沖擊後迅速恢複過來。他是人,自然會産生本能的應激反應,但是徐蒼不是一般人,更何況現在的他呈現出了超越此前任何一個時期的巅峰狀态,反應速度更是無與倫比。
大風亂流天氣,很多飛行員都遇到過,但是時速超過五百公裏每小時的恐怖氣流怕是很少有人會遇到。
要知道,很多大型客機的時速也就八百公裏。
其實,五百公裏每小時的氣流如果相對穩定也就算了。因爲在高高度,有時候飛機會遇到比較大的高空風,速度超過一百節的也不是沒有。
可問題是現在的氣流不僅極其強烈,而且非常非常不穩定,徐蒼稍稍瞥了一眼導航頁面的風向風速顯示,那風向就在010到150之間不斷變化,根本就沒有停止變化過,但是大緻方向還是從西向東。
而風速顯示則是從兩百到三百節之間瘋狂變化,上下跨度幅度非常大。
實際上,這種程度的風速變化是非常危險的。當然了,此刻飛行高度還不算高,速度裕度還是有一點點的,若是在高高度,速度空間比較小,外界氣流速度這麽變化,飛機隻會在超速和失速警告中交叉度過。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徐蒼的切入角度是比較優秀的,或者說是慶幸的。
徐蒼飛機的進入角度是由北向南,是近乎垂直地進入的,這就使得這股劇烈的氣流對飛機來說僅僅是側風而已。
在低空的低能量狀态下,飛機是很害怕側風的。因爲那時候飛機要對正跑道,要将飛行軌迹維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的環境下,要是側風太大,進近很容易會失敗。
但是,在稍微高一點的高度,飛機不需要進近,而且現在禁飛區内沒有其他任何飛機,也不用擔心交通沖突,隻要别把飛機飛砸了,那就算是可以接受的。
顯然,如此巨大的自由度對徐蒼來說比在進近的各種限制更加令人感覺到舒适。
之所以說垂直切入會比直切進入要好一些,其問題的關鍵就在于速度。
即便是氣流方向和速度變化很大,但是,大緻的風向和風速是在一定範圍内的。從而在飛行方向上的分量因爲垂直角度的原因,其數值變化不會太大。
可要是直接頂風進入,在兩者疊加之下,飛機的空速可以在頃刻間從兩百五十多節增加到接近五百節。
飛機在設計之初是考慮到安全裕度的,比如對超速的處置,在小幅度的,偶然性的超速,一般情況下是不用特别處置的,隻需要在機務本上記錄下超速的持續時間以及最大超速速度。
在日常航班運行中,不管是公司,還是民航管理機構對超速的容忍度是要明顯高于失速的,至少在相同的情況下,兩者的處罰力度是明顯不一樣的。
但是,超速容忍度高不代表就可以随意超速。通常飛機的極限速度是在四百多節的樣子,各機型之間差距不大。通常來說,超速在十幾節以内是可以容忍的,但是超出接近一百節,那就不是可以容忍了。
之所以要設置極限速度,那就是對于飛機結構的一個保護。要是飛機速度太大,那對于飛機結構的沖擊是非常大的,超速一百節不管是哪個機型都是不能接受的,這麽大的超速程度,飛機甚至可能解體的。
要是順風進入,飛機速度會直線下降,可能瞬間就進入了失速,通常十分危險。而且,現在氣流風速太大,要是正順風,甚至有可能表速歸零,這很明顯是極爲恐怖的。
總體而言,不管是超速解體,還是失速歸零,其危險性都是遠大于此時的情況的。在這個高度側風下,大部分的危險還是在于飛機姿态的變化,而這一點兒的危險性在徐蒼這裏至少是可控的。
沒錯,這種詭谲的狀态變化在徐蒼這裏是可控的。
經過極短暫的驚訝之後,徐蒼的思維立刻清醒過來。以他那無與倫比的反應能力立刻解析出了此刻的狀況,由于巨量的左側風的沖擊,飛機開始不受控制地往左邊滾轉,同時垂直尾翼受到來自于左側氣流的沖擊,機尾開始往左移動,從而帶動機頭往右。
如果僅僅是這樣,飛機應該隻會有滾轉和偏航的狀态變化,而非現在如此可怖且複雜的現象。所以,爲什麽說風洞永遠不能完全代替飛行試驗,因爲大自然的氣流複雜性是人類儀表可以完全模拟出來的。
“頂風增加嗎?”徐蒼微微一笑,已然洞悉所有的氣流變化。
飛機所遭遇的氣流雖然主要是西風,但是其中西南風的占比更多,這就造成飛機會持續性地受到頂風影響,而且即便是風的分量,可由于過于強烈,便會使得分解下來的頂風強度也非常高。
要記住,滾轉跟側翻是不一樣的,同樣的,滾轉和偏航即便同時出現也不會引起側翻。想要出現側翻,那就需要飛機姿态的增加,而且還要是大量增加。
就比如想要把某個東西掀翻,很多時候是将其先擡起來,然後再撥弄到一側。
而由于頂風的巨大增加,飛機的性能在短時也變得極其強勁,這就使得飛機開始不由自主地擡頭。
可是,如果隻是這樣還是不足以形成側翻。側翻的最後一個條件是側滑!
爲什麽理查德在注意到飛機産生側滑時反應那麽大?
便是因爲側滑一産生,而且不是人爲主動産生的側滑一産生,飛機就開始不穩定了。其實,理查德不理解飛機爲什麽會産生側滑,側滑隻有在推力不穩定或者失速螺旋時才會存在。
飛機因爲偏航阻尼器的存在會比較自動化地自我修正側滑。
即便現在飛機狀态極其複雜,可似乎并沒有形成側滑的條件才對。而高度和速度的變化也讓他看不懂,在他的一側的CDU進程頁上已經将風的分解量給呈現出來了。
在CDU顯示上,飛機基本還是遭遇的頂風。這樣的情況下,飛機速度應該是往上揚的,而不是跟水銀瀉地一般的往下掉。
可從空速表上來看,空速已經是止不住了,開始一瀉千裏了。
還有那高度!
實際上,對于老練的飛行員來說,他可以通過飛機的俯仰姿态比較大緻地判斷出此刻飛機的升降率。而且,理查德是開了FPV的,可以更加明顯地看出飛機的狀态到底是如何。
雖說始終在變化,但是飛機的姿态大緻維持在兩度到三度之間,這個姿态在巡航環境中是标準的平飛姿态。即便不是平飛,也不可能出現大幅度下降的。
另外,從FPV上來看,其顯示也是幾乎跟地平線吻合的,那就說明飛機不應該是下降的。
之所以飛機的俯仰姿态跟FPV存在差值,那是因爲攻角的存在。
就比如一架飛機的俯仰姿态是兩度,也就是飛機是略微擡頭的,但是實際上在軌迹上,飛機是在平飛的。因此,不是外行人所自覺認爲的飛機俯仰姿态是零度,飛機就是平飛,而是FPV是零度,飛機才是平飛。
可現在,飛機俯仰姿态兩到三度,FPV姿态接近零度,可升降表呈現出來了五千英尺每分鍾的巨額下降率,這簡直已經要打破理查德認知了。
正是因爲理查德通曉飛行原理才會有此疑惑,不然那種一知半解的飛行員根本想不到這麽多,自然也就無法理解其中的恐怖之處了。
“飛機有側滑,如果側翻就要進入螺旋了!”理查德得讓大喝。
什麽是螺旋,對于這個解釋有很多。但是,在理查德眼裏就是失速加側滑,隻要兩者具備,那就具備了形成螺旋的條件。
此刻,飛機速度已經非常大了,這要是進了螺旋,飛機速度會呈現指數級的增加,怕不是兩圈都撐不住。
徐蒼往右又是壓了壓盤,隻是,這種抑制滾轉的操作似乎并沒有什麽效果,風太強了,光靠副翼根本壓不住。
理查德并不懼怕客機螺旋,他自己也是特技飛行員,他有信心在第一圈就将螺旋給制止住,但是這并不意味着他就想在如今的狀況下進入螺旋。
現在外面的氣流環境太複雜了,一旦進入螺旋,誰知道還會遭遇什麽難以理解的狀況,至少現在的情況已經是他無法理解的了。
理查德眼看徐蒼右壓無果,立時驚出一身冷汗,飛機在橫滾上已經無法抵禦狂風的沖擊了。
就在這時,頂風分量猛地增加,飛機機頭開始不受控地擡升,飛機姿态瞬間超過了五度。由于姿态過大,CS300上的失速極限指示都出現在了姿态儀上。
然而,就是這麽大的姿态,飛機的下降率竟然隻是微微減小了一點。
徐蒼立時頂杆,想将飛機姿态往下壓一壓,這姿态太大了,已經要超過臨界迎角了。
可這股頂風太強了,所帶給飛機的性能增加是難以想像的,猶如那脫缰野馬,徐蒼根本無法依靠缰繩将這匹肌肉贲張的野馬給控制住。
飛機姿态隻是在徐蒼的頂杆下稍微減小了下,接着便是不可控地繼續往上升,眼看就要超過失速極限指示了。
“真要失速了!”理查德陡然大喝。
爲什麽理查德要說“真”這個字?是因爲,他有些意識到可能空速和高度是不太準确的,不然無法解釋很多互相矛盾的數據,盡管他還不能完全确定導緻空速和高度不可靠的原因,但心裏已經有些大概猜測。
既然空速是不可靠的,那麽由空速而反推出來的失速警告可能也是假的。
所以,在此之前,理查德雖然心驚,但是還沒有太焦慮與失速的産生。
可現在不一樣了,空速是可能假的,但是飛機的俯仰姿态是不會出現問題的,是可以信賴的。
在幾乎所有機型的空速不可靠檢查單裏都會注明飛機的姿态是可以相信的。
空速推導出來的失速警告是假的,但是姿态所推導出來的失速警告可就不是假的了。要知道,飛機俯仰姿态跟FPV的差值基本就等于迎角。
飛機失速的本質從來不是什麽速度或者姿态,而是迎角。隻要超過臨界迎角,飛機就會失速。
可現在飛機的俯仰姿态跟FPV之間的差值姿态正在不斷變大,這就說明飛機迎角正在不斷變大,距離失速也是越來越近。
這時候一失速,加上飛機的側滑存在,風再稍微一吹,那就是一個側翻的下場,然後瞬間切換爲螺旋,幾乎沒有任何停滞的。
“爲什麽會有側滑,不該有側滑才對!”理查德可以接受很多事情,可以理解很多事情,唯獨無法接受和理解這個側滑的存在。
“因爲是升力差!”徐蒼淡淡地說道,看起來并不是很焦慮。
“什麽?”理查德一怔:“怎麽會有升力差,又不是機翼.”
然而,在這個時候徐蒼已經沒有時間再回答理查德了。無法将飛機修正回平飛狀态,那就隻能另尋他法了。
隻見徐蒼直接将右壓改爲左壓,飛機本來就是要往左管轉,在沒有副翼抑制後,那根本就是洩流之水,坡度瞬間增加。
而且,徐蒼非但不阻止了,反倒是變本加厲,火上澆油,順着飛機滾轉的方向繼續左壓杆。
“你幹什麽!”理查德瞬間能從體感明白徐蒼的操作,可他還沒有理解過來徐蒼如此瘋狂的操作原因在哪裏,便是聽見徐蒼輕笑起來:“沒事,換個方向而已,坐穩了。”
“坐坐穩了?”理查德其實沒有搞清楚徐蒼想要幹什麽,但是他能從這句話中品出來一些味道。
理查德聯想到徐蒼鬼神莫測般的操縱能力以及那天馬行空般的想像力,他也不問什麽了,立時緊了緊自己的安全帶。
就在理查德緊下安全帶的瞬間,徐蒼壓着側杆,依靠着氣流沖擊,飛機坡度一路增加到九十度,駕駛艙裏全是坡度警告的聲音。
與此同時,徐蒼一腳左舵上去,微微将機頭蹬正,同時消除部分側滑。
“不要壓了,夠了,夠了!”理查德身子幾乎是平行于地面,他抻着嗓子大喊,想要讓徐蒼操縱溫柔一些。
這麽大的側風,飛機都不用副翼,就是風吹着都能讓飛機産生巨大的滾轉力矩,若是再加上副翼,那就顯得過于粗犷了。
理查德不是年輕小夥子,心髒受不了。
“不轉得快些,飛機會掉下去的。”徐蒼倒是神态自如,甚至言語之中還有幾分調侃和輕松,似乎完全不将現在的情況當成一回事。
理查德一怔:“什麽掉下去?”
“字面意思!”徐蒼輕笑道:“抓緊座椅。”
理查德臉色一僵:“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由于飛機坡度已經達到接近九十度,氣流無法直接沖擊垂直尾翼,此間施加在飛機上的偏航力矩迅速減小,徐蒼以此将飛機立時蹬正。
然而,這還不算完。
在飛機坡度接近九十度的時候,徐蒼壓杆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飛機在副翼和氣流的雙重作用下,直接倒轉過來。
“徐蒼,頂杆,頂杆!”理查德不愧是人老成精了,這個時候腦子還是清醒的,甚至還有餘力提醒徐蒼。
但是,徐蒼是需要提醒的嗎,他是全知全能的。
在飛機近乎倒扣的一刹那,徐蒼在左壓杆的同時往前頂杆,飛機竟是沒有半點兒下墜的趨勢。
然而,這種狀态隻持續了一瞬間。左滾轉的力矩太大了,飛機一刻不停,沒有真正持續性的倒飛,而是直接劃過去,又是頃刻間轉正了。
在越過頂點之後,徐蒼左壓杆的動作不變,但是随着飛機的繼續滾轉,他逐漸從頂杆動作柔和轉換爲帶杆動作,操縱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兒阻滞的。
可是,在即将改平飛時,飛機突然就跟抽去了力氣似的,機頭開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順風了!”理查德當即意識到飛機在左滾轉加部分左舵後,飛機機頭開始往左偏移,這樣的話,飛機所遭受的風就瞬間變成了大順風,飛機性能急劇減小。
理查德在想到這個問題後,立馬喝道:“不要帶杆!”
這種情況下的巨量順風是不可能通過帶杆抑制住的,若是強行帶杆,反倒是會加劇飛機的失速狀況。
不過,這些事情徐蒼早就預料到了。從轉入接近正順風開始,徐蒼立刻從帶杆重新轉爲頂杆,以損失高度的代價增速,以防止飛機速度進入紅區。
但是,這樣顯然是不夠的,順風太大了,飛機高度也不高,不可能維持這種畸形的狀态。
于是,徐蒼保持左壓杆的動作不變,飛機在改平之後接着往左滾轉,頃刻間便是脫離了氣旋所産生的順風區。不過,這次并不需要滾轉到倒飛那麽誇張的地步,待到脫離開順風區,飛機機頭止住了低頭的趨勢,徐蒼便是減小了飛機坡度,同時增加些油門,松開推力手柄:“交操縱。”
“嗯?”理查德愣了一下,沒說什麽,自然地接過推力手柄和側杆:“接操縱。”
此刻,飛機已經脫離氣旋區,雖然還是非常颠簸,但是跟之前那驚險的狀态相比已經好很多了,已經在理查德可以完全控制的狀态下了。
不過,由于持續性的往左滾轉,飛機幾乎就是轉了一百八十度,開始往回飛了。
“往前飛一點兒,然後就地盤旋。”徐蒼道。
“嗯。”理查德看了眼空速和高度。此時,飛機的兩個高度表甚至已經全部歸零了,而空速表的數值也很不一樣,其中左邊那邊在不斷減小,快要接近紅區了。
一旦飛機減小到紅區就會觸發抖杆警告。
“皮托管和靜壓口堵住了?”理查德皺着眉,看了下飛機推力和姿态,他記得所有高度和階段的标準推力值和姿态值,在标準推力值和姿态值下,飛機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速度的。
而且,高度表直接歸零這種事情明顯就表示飛機靜壓口有問題。而空速表的異常也反映出可能皮托管也有問題。
之前理查德就猜測到這種情況,但是他沒想到結冰會這麽來勢洶洶。
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風雪積冰堵塞住了皮托管和靜壓口,這才會導緻高度和速度的異常。
“探頭加溫都沒用?”
飛機上對于探測器的保護是很到位的,自然也考慮到了探頭積冰的情況。因此,隻要在正常飛行中,所有探測器,包括皮托管等等都是會被電加溫的,以防止結冰堵塞。
理查德擡頭看了下探頭加溫的面闆,上面電門位置是對的,也沒有加溫功能異常的提示。也就是說,外界的風雪已經降到電加溫都無濟于事的地步了。
“積冰的強度已經完全超過我們預料了。”徐蒼的左手手指不斷地叩擊在左側側杆頂端,這不是一個好習慣,但是這從側面也能夠反映出徐蒼是何等的無奈和焦慮。
“不僅僅是積冰,氣流太強了。”理查德想到剛才飛機的情況,依舊是心有餘悸:“隻要是從外圍進去,那就勢必要遭遇到正側風,飛機根本就抵禦不了這麽大的正側風,怕是747那種大家夥過來才能抗住一些,這飛機太小了。”
又是積冰,又是氣流,這兩個近乎無法解決的問題猶如天塹一般阻隔在徐蒼面前。
徐蒼已經盡可能地阻止飛機積冰了,但是依舊無濟于事,而氣流更是超出了飛機的操縱性能極限,根本就壓不住。
也就是徐蒼膽大心細,直接順勢将飛機翻了個個兒,才從氣流區脫離出來,要是再在裏面呆一會兒,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以理查德這樣級别的飛行員的技術,他倒是不在乎高度或者速度不可靠的情況。CS300的手冊,他已然是爛熟于心,巡航,下降,進近所有階段的标準推力值和姿态全部一清二楚,他都不用看速度的,而高度他也有辦法解決。
可積冰和強氣流的情況就不是他能解決的了,這已經是超出飛機性能的問題了,神仙難救。
“雖然探頭堵塞對我們來說問題不大,但是現在這個情況,要不先返航?”理查德當真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麽破解之道:“從長計議?”
徐蒼搖搖頭:“不行!降落的窗口期隻有那十幾二十分鍾,錯過了就落不下去了。”
“可是,現在不是我們想不想的問題,是能不能的問題。”理查德舔了下嘴唇,這是一個很明顯的焦慮的表現。
“跟管制聯系,轉告本場,讓龐巴迪上載最新的衛星雲圖。”徐蒼說道。
慕尼黑本場有龐巴迪的代表,而CS300是可以通過衛星進行數據共享的。隻不過,大部分航空公司的飛機是用不到這個功能的。
“你要幹什麽?”
“确定是不是已經臨近窗口期了。”
理查德深吸一口氣:“是又怎麽樣,我們就是進不去,這是客觀事實。在地面的時候,我就提出過這個疑慮。”
“我說過會讓他們活下去的。”徐蒼抿着嘴唇,開口道:“我不會食言的。”
“可是.”理查德不知道該怎麽勸徐蒼:“你要考慮到現實..,.”
理查德的話還沒有說完,徐蒼蓦地問了一句:“你心髒怎麽樣?”
“啊?”理查德一愣:“心髒?”
“是的,你心髒怎麽樣?”徐蒼重複了一句。
“我還好啊。”
理查德是飛行員,航衛适航的,心髒自然沒有大問題。
但是,他畢竟年紀大了,肯定是不如年輕人的。
隻是從徐蒼這句話裏,理查德嗅到了一絲不安的氣息:“你你要幹什麽?”
徐蒼展顔一笑:“估計,我們要做一些很刺激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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