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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來我們山航吧!(求訂閱!)

第127章 來我們山航吧!(求訂閱!)

不知在什麽時候,徐蒼已經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剛才從風向開始打圈似的劇變,徐蒼就從散漫的狀态中驚醒過來,提高了警惕。

倒不是說風向的劇烈變化就會導緻風切變等相似的嚴重後果,風切變的産生是需要符合一定标準的,隻能說風向的變化在于會有比較大的可能性造成風切變的後果。

不過,就算是風切變也不至于引起徐蒼太大的反應,至少不是那種直接上手幹預的行爲,畢竟這種直接非在座的人員上手其實是相當不好的動作。

因而,在風切變警告響起來的時刻,徐蒼就在後面看着,他覺着此前在知曉了十一米的不定風以及前機的氣流不穩的主動報告後,不管怎麽說,身爲一個稱職的機長,應該在心裏面會有遭遇風切變的預案,即知曉有一定概率會在低空撞上風切變。

有準備和無準備在飛行中是有巨大差别的,很多不安全事件就是在機組無準備下因爲過度驚慌而産生了程序上的錯忘漏。

講道理,在徐蒼的認知裏,如果一個機長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還處置不了風切變,那無疑在機長資質的合理性上就存在疑問。

然而,有一點徐蒼是想錯了,那就是對這次風切變的強度預計産生了偏差。

飛機在出現風切變警告之前,由于頂風在瞬息間轉換爲順風,導緻飛機的速度如水銀瀉地般往下掉。機長曾經有意識地提高油門以求将速度給補上去,可将油門加到了超過八十,空速下降的勢頭也沒有完全止住。

這時候,徐蒼能感覺到這次的風切變會比較強,但還是沒有對其有足夠的認識,直到在出現風切變的音響警告,機長在第一時間将油門加到最大,可飛機依舊止不住地往下掉時,徐蒼這才意識到這次風切變的強度非常之高。

一般來說,在輕度的風切變中,這一把油門加上去,速度跟高度都是要提上去的。若是再弱一點的風切變,甚至隻會持續不到五秒鍾,而且本身在體感上感覺也不大。

對于稍強一點兒的中度風切變,在使用了最大推力後,即便是速度和高度不能同時增加,但至少其中某一個數據可以産生明顯的增長态度。雖然這種情況下的飛機需要進行更多更長時間地與風切變僵持,但總體還是可以接受的。因而,不管是高度和速度,在某種意義上是相通的,隻要有一項有增加,就意味着可以通過機組操縱來彌補處于較低方面的另一項數據。

在常規的飛行訓練中,大部分的風切變強度就會出到中度。因爲很多輕度風切變不但持續時間短,可能在強度上就跟嚴重一點兒的颠簸差不多,若是反應慢點兒,甚至都不用進行改出的。

真正最難也是最危險的就是重度風切變,即在最大推力下,飛機的速度和高度都不會有明顯的增加。這時候就需要飛行員在某些情況下進行取舍了,而且這類取舍會是在極度危險,類似于刀尖起舞的方式下展開的。

不說安全規定,即便是從個人情感上,徐蒼也不想上手。換位思考的話,如果是有個人在自己操縱的時候上手,也會引起他巨大的反感,直到徐蒼發現這個機長爲了抑制住抖杆而開始有頂杆動作,他知道已經事關嚴重的飛行安全了,不得不進行幹預。

失速抖杆跟頂杆減小飛機迎角幾乎就是飛行員很直接的條件反射,這是根植于任何飛行員心底裏的,從航校開始便是如此。

尤其是機長心裏,在如此低的高度下失速将會是極其危險的,就算是再高超的飛行員都需要損失一定的高度來改出失速,這是客觀存在的規律,跟飛行員的能力沒有太大關系。

因而,即便知曉在低高度下頂杆同樣是一個相當冒險的舉動,可是機長心中還是僥幸地覺得在一個相對高一點的高度下,通過頂杆将抖杆抑制住,後續在改出後再解除頂杆的動作即可。

然而,在如此嚴重的風切變下,頂風一瞬間切變爲順風,飛機的氣動性能遭到了難以想像的削弱。這時候,所謂的剩下來的不到一千英尺的高度其實根本不算是餘度,任何所謂的有意頂杆的行爲都會将這本就很孱弱的高度空間消磨殆盡。

因而,徐蒼必須以最快速度制止住機長的行爲。他冷冷地注視着機長:“你真的會開飛機嗎?現在這麽低的高度,你敢頂杆,就把準心放在俯仰極限指示器以上,能做到嗎?做不到,那就讓我來飛!”

徐蒼的要求提得很确切,即使将飛機的姿态準心至于看看俯仰極限指示器以上。不能比俯仰極限指示器低,低了就是跟剛才機長的做法一樣,可以改出失速,但是會極快地損失高度。但是,也不能完全忽視掉俯仰極限指示器,而去參照風切變改出機動,将準心跟随飛行指引。因爲,一旦完全無視俯仰極限指示器而去跟随指引,那就意味着機組需要給予一個比較明顯的持續性帶杆的動作。當然這個上仰的姿态幅度會有不斷的變化,可基本都是明顯大于俯仰極限指示器的姿态的。

如果跟随了飛行指引,那這個俯仰姿态對現今的飛機來說就太大了。飛機的速度會在頃刻間消耗掉,從而真正進入失速狀态。

真正的速度下,飛機産生的紊流會極大的消減掉機翼升力,最後飛機便是對直挺挺地往下掉,徐蒼肯定是不能允許飛機發生如此狀況的。

俯仰極限指示器姿态太小,飛行指引的姿态太大,一個事關高度,一個事關速度,現在在高度與速度都沒有富裕且在最大推力下由于氣動性能的誇張減弱下皆是沒有絲毫增加的勢頭,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應該放棄所謂的将其中一個數據正常化的念頭。

因爲,爲此而産生的努力不僅僅是徒勞的,而且會引起另外一個數據産生不可遏制的危險傾向。

“那抖杆就不管了,速度就不管了?”機長顯然還沒有理解徐蒼的想法,還是在糾結速度過小的問題。

“你現在竟然還想着這些問題?”徐蒼知道這機長已經陷入思維的死胡同,俨然是放棄了在這份關頭說服機長的念頭。

然而,如果在徐蒼幹預的期間,機長還在保持着對駕駛盤的抓握,這會對徐蒼的操縱産生非常大的影響。

可就在這個時候,邸清泉大喝了一聲:“讓他操縱,伱撒手!”

機長明顯怔了一下,不敢想像地看了眼邸清泉,可最後還是按照邸清泉的要求,放開了駕駛盤。

如此一來,徐蒼得到而來徹底的解放,雖然從後面站着操縱隻能允許他一隻手控制着駕駛盤,可這顯然已經是足夠了。

想要在如此劇烈的風切變中将飛機的高度和速度正常化,那就是不可能的。因此,徐蒼要做的不是修正飛機的速度,而是保持如今的極限數據穿過這片高度的風切變區域。

隻見徐蒼将飛機的準心一直卡在俯仰極限指示器以上,雖然在最大推力下,飛機的速度無法上升,但是隻要不産生明顯的帶杆動作,飛機速度也不會下降,隻是在速度紅黑帶的頂端來回晃動,而這種速度變化是徐蒼願意見到的。

在徐蒼接手飛機後,說是要将準心卡在俯仰極限指示器以上,那真就是紋絲不動。要知道,在如此強力的風切變下,飛機就跟巨浪浪尖上的小舟一樣,會經曆持續性高烈度幅度未知的姿态變化,而且不僅僅限于俯仰,在橫滾上同樣會有。

然而,就是這麽個惡劣的情況下,那飛機準心就跟長在了俯仰極限指示器上面,硬是動都不動的。若非ND顯示屏上沒有任何故障旗,這機長還以爲飛機的PFD出現問題了。

說實在的,機長自認他在國大航空算不得多優秀,可好歹也是機長标準線以上了。然而,跟徐蒼這麽一比,感覺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就算是國大航空裏經驗極其豐富的老教員也不至于這麽誇張啊,這飛機就跟機器人似的。

而且,自始至終,飛機的駕駛盤都是處在抖動狀态的。非常不利于抓握,可是似乎對徐蒼的操縱沒有任何影響。

不對,就算是最精密的自動駕駛也不可能非常這般可怕吧?而且,觀徐蒼的面貌似乎年紀也不大啊,難不成是哪家公司的年輕俊才?

從徐蒼開始接手飛機開始,飛機的下降率一直相當不穩定,從下降率一千到五百都在浮動,最大也沒有超過一千五百英尺。

不過,在離地不過一千英尺的高度,這樣的下降率已經非常可怕了。然而,徐蒼就跟萬年不變的磐石似的,似乎連表情都沒有一點兒變化,甚至徐蒼還能分出餘力目視參考前面的跑道。

随着時間的推移,駕駛艙裏的人可能明顯感覺到飛機的起伏幅度小了很多。機長頓時一喜,而且飛機速度和下降率也開始穩定住了。

“要出來了!”機長低頭看了下高度表,現在AFE高度就剩下四百多英尺了:“要複飛嗎?”

“落地!”徐蒼看速度開始上漲,下降率也開始歸零,便是直接将油門收了些,拍了下機長的肩膀:“你接手吧,出來了。”

機長哦了一聲,趕緊接手飛機操縱。此時飛機在航向道上沒有大的偏差,隻是下滑道上偏高,接近了一個點,不過還是在可以修正回來的程度。

“把指引關了吧!”徐蒼随口說了一聲,然後就坐回了自己位子上。

剛才由于按下了TO/GA電門,飛機的指引已經不是沿着盲降信号指引了。若是飛行員本能地參照飛行指引,那肯定就要更快地脫離标準的下滑軌迹。

邸清泉當然明白徐蒼的意思,隻是他沒想到徐蒼竟然還要落地。因爲一般這種情況都是要複飛的,不過,此刻飛機的偏差确實沒有到不可修正的地步,繼續落地的确不算什麽,隻是後需要直接進入目視階段了。

将兩邊的指引電門關閉,指了下跑道:“飛目視吧!”

機長倒是沒什麽意義,這樣的偏差對他來說确實也不算大,于是再次收了些許油門,頂了下杆,以一千英尺左右的下降率來追上下滑道。而且,這個頂杆的動作也使得飛機速度開始增加,最終逐漸靠近在CDU進近頁面選定的參考速度。

看飛機的偏差在快速修正,邸清泉相當滿意地點點頭,國大航空的機長的基本功還是相當紮實的,偏差修正相當熟練。

眼見飛機基本處于正常狀态,邸清泉報告了下塔台:“國大1344,在離地八百到四百英尺遭遇重度風切變,現已改出,繼續落地。”

“國大1344,收到了,謝謝你的反饋。”塔台方面頓了一下:“木華5123,你是否已經接收到了相關信息,是否繼續進近?”

後半句話明顯不是對徐蒼他們說的,而是對跟在徐蒼後面的木華航空飛機說的。重度風切變可不是開玩笑的,已經涉及到能否落地的問題了。

不過,是否落地的決定還是要機組來做的。因爲風切變這玩意兒其實是比較主觀的,剛才那風切變對大多數飛行員來說肯定是重度的了,需要将飛機速度維持在抖杆速度以下才能勉強通過,這可是需要極其過硬的技術的,稍有不慎就得出嚴重的安全事故了。

然而,對徐蒼來說,這也就是稍微難搞點的麻煩而已,一切都是遊刃有餘。

幾乎沒有等待和猶豫,木華航空的機組當即說道:“我們選擇中止進近了,塔台,我們現在怎麽飛?”

一般來說,如果沒有低于離地高度一千英尺,那就選擇中止進近而非複飛。中止進近的方式比複飛簡單一些,不用進行姿态劇烈的起始爬升。

因爲是中止進近,有時候不需要進行标準的複飛程序。這時候就要咨詢塔台後續該怎麽飛了。

“木華5123,保持一邊航向上高度修正海壓三千六百米,修正海壓1009。”

“保持一邊航向上高度修正海壓三千六百米,修正海壓1009,木華5123!”回了塔台,頻道裏又跟過來一個稍微蒼老點的聲音:“前面國大的兄弟,謝謝了!”

重度風切變換到任何一個飛行員身上都是非常危險的,國大航空算是給他們趟了水。

邸清泉倒是沒有回答,而是快速地看了下發話按鈕,以此即表示知道了。

“他們的運氣真的很好。”徐蒼笑了一聲,還調侃了一句邸清泉:“我感覺你們局方也該感謝我一次,給你們減少了工作負擔。”

邸清泉哼了一聲:“看起來你覺得除了你,剛才的風切變很難處理啊。”

“至少七成吧,七成以上的機長解決不了。不過最後是什麽結果,飛機砸了,還是落到跑道外,我就不太清楚了。當然了,無論是把飛機砸了,還是落到跑道外,你們應該都很頭疼吧。”徐蒼笑了下:“所以,你該感謝我的。”

邸清泉沒有接話了,隻是嗯了一聲。而左邊的機長卻是聽得心驚肉跳,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麽狂的嗎?

後續的落地倒是相當順利,不得不說國大航空不愧是國内第一的航空公司,這飛行員的素質的确過硬,就是死闆了些。

飛機落地後,經過大約十五分鍾的滑行才到位。這就是徐蒼不太喜歡大型機場的原因,實在太耗費地面時間了。

等到位切了發動機,接了APU的電,邸清泉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去了。機長還不能走,要等到旅客全部下完,機長才能走。

起身前,邸清泉想到了一些事情,囑咐了下機長:“要是事後你們公司的安監部找你麻煩,你能解決就算了,如果比較難辦,就直接讓他們來找我,懂了?”

剛才徐蒼的風切變處置手法實在有些偏離常規,而且最後改出後直接接落地也是比較大膽的。要是國大航空的質量中心和安監部全都是一幫庸才,說不得還會找找麻煩。

不過,現在的民航環境相對寬松。如果機長自己能解決,邸清泉也懶得插手。可要是機長解決不了,邸清泉還是得幫他說說話的。

“曉得了!謝謝總師!”機長聞言大喜,這算是給他上了一道免死金牌。剛才滑行的時候,他還有那麽一點兒擔心呢,這下當真是沒有一點兒後顧之憂了。

“走了!”邸清泉拍了下機長的肩膀:“我們有事兒就先走了,後面交給你們了。”

機長受寵若驚,趕忙道:“總師,跟我們車一起出吧。”

“不用!”邸清泉搖搖頭:“局裏有車過來接的。”

說着,邸清泉朝着徐蒼揮揮手:“走吧!”

徐蒼早就是坐得腰酸背疼了,忙是起身收了座位,往外走去。二人收拾了東西,沿着廊橋側邊下去了機坪。下來的時候,民航局的車還沒到,好在他們能站在廊橋下面避雨。

隻是,邸清泉堂堂總局總飛行師,竟是連接他們的内場車都不準時,以緻于徐蒼爲此還調侃了幾句邸清泉,搞得邸清泉相當尴尬。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玉龍運輸任務中被凍得産生陰影了。漢京雖然下着雨,但實際上并不冷,可徐蒼老是覺得涼飕飕的。

正當徐蒼猶豫要不要先回廊橋上的時候,邸清泉問了一句:“剛才爲什麽要落地啊?”

“你以爲風切變的區域就局限在進近那一片嗎?我們明明已經穿過風切變帶了,要是再複飛,那不是要再進去了?”徐蒼雙手插兜,看上去相當随意:“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不至于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吧?”

邸清泉笑道:“可是,那種程度風切變的确很危險,可對你來說,也不是無法解決的吧。”

“但是我乏了。”徐蒼翻了個白眼。

邸清泉被嗆得着實無語,不過很快調整情緒,神色正經地問道:“那你覺得剛才那機長怎麽樣?”

“啊?”徐蒼倒是沒想到竟然要他評價剛才的國大航空機長,于是他就随口一說:“人是悶了些,不過還好。”

邸清泉狠狠地瞪了一眼徐蒼:“我是說技術,手上的功夫。”

邸清泉現在的樣子不禁讓徐蒼想起來此前莫尚雲教員逼他評價當班一副的時候。

“他現在又不在,咱們同行之間技術交流一下。”

“如果但是從技術角度的話,基礎打得不錯,就是死闆了些。”徐蒼想了想:“其餘的,暫時就沒了吧。”

“你覺得有辦法改變嗎?”說實話,光是從技術層次上來說,邸清泉快把徐蒼當成了模闆,自然希望人人都能變成徐蒼那樣。

徐蒼的臉色逐漸鄭重,突然輕笑起來:“你覺得需要改變嗎?其實像我這樣的人并不适合民航,充滿了冒險與機會主義。你是要讓其他飛行員也跟我一樣?那覺得你們局方的心髒估計要受不了了。唉,要不是爲了活命,誰願意做那麽危險的操作?”

“看得出來,你的想法很多,或者說,你是對現在國内民航的現狀不滿意啊。”邸清泉盯着徐蒼:“所以,你想要一個組建航司的名額,想要自己來?可是,從個人角度我規勸你,航司并不是你想像的那麽簡單的。你要組建航司到底是爲什麽,錢嗎,我感覺不是啊,至少不是全部。”

其實,從徐蒼執行玉龍運輸任務前跟他的談話裏,邸清泉就想要問了。徐蒼看上去也不是那種對金錢極度渴望的人啊,怎麽就對組建航空公司的熱情這麽大呢?

徐蒼低着頭,緩緩問了一個問題:“如果即将面臨一場從未有過的災難,那怎麽才能活下去?是.抱團!”

邸清泉慢慢收斂起最後一絲輕松的心情,他聽得出來徐蒼是意有所指的,尤其是那個“從未有過的災難”!

“徐蒼,你到底是知道什麽嗎?”邸清泉試探着問道。

然而,徐蒼笑了笑,并沒有回答。他總不能跟邸清泉說國内民航在度過二十年的上升期後戛然而止,便是遭到了接近毀滅性的打擊。

在未來的二十年裏,國内民航就像是解開了一切的束縛,開啓了他無與倫比的發展期,最終在十年後迎來了自己的黃金時代。

在那巅峰時代裏,所有民航人都不吝啬對未來最狂野的想像,甚至在展望再過十年,國内民航能發展到媲美發達國家的程度。

然而,一切來得是那般猝不及防,民航的輝煌在所有人都未曾的預料中戛然而止,一如他崛起得那般迅速,隕落更是止都止不住。

徐蒼想要挽救這一切,他還有二十年的時間去整合整個民航市場,用集體的力量去抵禦那幾乎要毀滅民航的寒冬。

見徐蒼不說話,邸清泉隻得讪讪一笑,最後也沒有再追問下去。他跟徐蒼相處不久,但是也大略了解了徐蒼的性子。徐蒼要是不想說,那問破天了都沒用。

“這次讓你過來漢京,除了去民航總醫院檢查一番,還有就是領取你的獎勵。”

說到這個,徐蒼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急切地問道:“多少?”

“這個數!”邸清泉豎起了一根手指:“你覺得怎麽樣?”

徐蒼皺着眉:“一千個?”

“你這.”邸清泉着實無語,徐蒼這小子還真敢猜啊:“一百個!還一千個,你的胃口真的是夠大的。”

一聽隻有一百個,徐蒼頓時興緻缺缺:“哎喲,我這腦袋别在褲腰帶上就給了一百個,當真是勞苦命啊。”

“你可拉倒吧!”邸清泉轉而嚴肅起來:“至于組建航空公司的名額,我隻能說可以商量商量,但是我預計是不好辦的,這涉及到一切原則問題。”

徐蒼似乎不是很意外,隻是聳聳肩:“沒事,還沒有到那個時候,後面我會自己申請的。到時候,你們順水推舟就行。”

“你自己申請,你個人怎麽申請?”邸清泉一開始以爲徐蒼是說錯了,因爲局方對組建航司是不接受個人申請的。可在看到徐蒼的表情後,他又覺得徐蒼不是在說笑,然而,這樣更讓邸清泉感覺到迷惑了。

說實話,他真的有些看不透徐蒼了。明明才二十幾歲的年紀,可搞起來高深莫測來,邸清泉這個年紀比他大了整整一倍還多的老家夥也搞不明白。

徐蒼倒是回答邸清泉,而是望向了另外一個方向,舉起手指了起來:“有個人過來了。”

“嗯?”邸清泉順着徐蒼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不遠處不知道什麽停了輛内場車,車身上并沒有明顯的航空公司标識,不知道是不是機場自己的VIP車。

此刻,内場車車門打開,從裏面下來一個穿着飛行員制服的年輕男子,而且是往着他們這邊來的。

徐蒼還是頭一次見這類飛行員制服,他們的袖章顔色并非常見的黃色或者金色,而是銀色,而領帶則是黑色,看上去酷酷的。

那年輕男子走到近前,首先就在邸清泉這邊掃了會兒,仿佛是分辨了邸清泉的相貌,頓時熱情地跑過來:“邸總師!”

邸清泉眯着眼打量那人,很快也認出來了,笑着迎道:“小鄧啊!”

原來來人正是徐蒼之前所坐飛機的前機,山航5112的當班機長鄧文佳。

鄧文佳一路小跑過來,邸清泉笑眯眯地給徐蒼介紹:“這是小鄧,鄧文佳,山航的局方委任代表!”

徐蒼忙是打招呼:“教員好!”

鄧文佳嗯了一聲,也沒有多跟徐蒼說話,隻是問邸清泉:“總師,你們在等車嗎,去哪裏啊?”

“對啊,等局裏的車。我們一會兒要先去局裏一趟,你呢?”

“我剛退場,後面要在這邊過個三十六。”鄧文佳指了下自己的内場車:“總師,你們還是去老機場那邊吧?如果是的話,咱們順路,我們山航的酒店就在老機場那裏。要不,咱們一起?”

漢京這個機場是新搬的,時間還不長。這就導緻很多航空公司或者局方的辦公機構有的還在老機場那邊。像是山航的過夜酒店就是在老機場附近的一處酒店,到現在還沒有換。

其實,邸清泉是不想麻煩鄧文佳的。不過,看徐蒼那是不是蜷縮一下的身子,生怕這下雨天又把徐蒼給凍着了,索性就答應下來了:“那行,就麻煩你了,我給局裏打個電話,讓他們跟接我們的司機師傅說一聲,省得到了接不到我們着急。”

“走嘛!”鄧文佳拉着邸清泉就往自家的車走:“到車上再打電話,這邊四面透風的,站着也不舒服。”

“嗯!”邸清泉點點頭,回身向着徐蒼招了招手:“徐蒼,跟上來,咱們不等了。”

徐蒼倒是無所謂坐哪輛車,哦了一聲,小跑着追上了邸清泉和鄧文佳。

原本鄧文佳是沒怎麽在意徐蒼的,但是在邸清泉喊了徐蒼的名字後,他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就恢複了原狀,不着痕迹地問了句:“總師,這位小兄弟還沒介紹呢!”

“啊?他啊!”邸清泉随便往後指了指:“徐蒼嘛,藍天航空的,二副!這次就跟我去局裏半點兒事兒的。”

“徐蒼啊!”鄧文佳狀似無意地點點頭,回過頭笑眯眯地向徐蒼問道:“前段時間,我聽說你們公司出了件9811的事情,那位把飛機飛回來的飛行員可真是厲害啊,小兄弟知道不?”

“倒是聽說一些。”徐蒼縮着脖子,生怕雨水打到自己的衣服裏,随口應付着鄧文佳:“那人沒什麽厲害的,隻是運氣好而已,有人幫忙啦。”

鄧文佳似笑非笑道:“是那個在駕駛艙的乘務員嗎?”

“啊?哦,對!”原本徐蒼所指的是最後秦心指令自己的私人飛機進入跑道,對着他打開所有燈光,從而在關鍵時刻給予引導的事情。不過,既然鄧文佳誤會了,徐蒼也懶得解釋了,随便就認了下來。

邸清泉當然知道徐蒼就是完成9811壯舉的人,隻是他看徐蒼似乎不願意承認,于是就幫了徐蒼一把,拍拍鄧文佳的肩膀:“哎呀,都是說是盲飛落地的,哪有那麽玄乎,不都說了是運氣好嘛。”

“是嗎?”鄧文佳深深地看了徐蒼一樣,隻是笑了一下:“如果是的話,那運氣真的是太好了。”

“可不是嘛!”邸清泉附和道。

三人陸續上了車,邸清泉和鄧文佳坐在一起,徐蒼一個人坐在靠車門的單座那邊,倒是輕松自在。

上了車,邸清泉首先給局裏打去了電話,說明自己跟着山航的機組一起退場了。

這電話一打完,鄧文佳就開始看似聊天地問徐蒼了:“我說徐蒼兄弟,最近你們藍天航空可是多事之秋啊,公司近來可好啊?”

徐蒼聽得出來這個鄧文佳好像不是那種随便的聊天,不過倒也沒有太在意,當即客氣地回答:“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公司出了不少事,不過好在運轉正常,沒什麽大事。”

說起這航空公司之間的事情,邸清泉倒是來了興趣:“徐蒼啊,其他的不說,光說這航空公司啊,你們藍天航空還真就比不上山航。你們藍天航空成立也好多年了吧,現在總歸才五十五架飛機,而且盈利能力一般。可山航組建才一年多,機隊規模已經達到四十一架了,現在聽說已經開始盈利了,這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兒啊。”

提到這個,就連後面的乘務組和副駕駛都不自覺地挺直了腰闆,皆是爲自家航空公司的發展感到自豪。

“總師,準确來說,還有十三架已經下了單,未來三年會陸續到的。”鄧文佳笑嘻嘻地糾正道。

“哦哦哦,那還是我孤陋寡聞了!”邸清泉哈哈大笑起來:“是啊,這發展真的是太快了。”

徐蒼倒是不在意所謂的機隊規模,而是在于山航的盈利能力也太誇張了。一般來說,一家航空公司組建前期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而且經常是溢價的。比如,新的航空公司一般在挖人的時候都非常豪氣,開出的薪資也極爲優待,這就造成航空公司在成立前幾年的賬面會不太好看,至少要過上個三五年才能勉強收支平衡,這還是建立在一切發展正常的前提下。

這要是後續發展不良,那基本就是開局即巅峰,後面就得一直走下坡路了。山航從組建到開始盈利僅僅過去了一年多,這速度已經不能用開挂來形容了。

其實,後世徐蒼也聽過山航的名頭。不過他就專心搞技術,對于航司之間的盈利狀況并不熟悉,也不知道後世山航的發展狀況如何。然而,光從現在來說,山航那确實相當誇張了。

徐蒼那是欲言又止,他其實很想問問山航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因爲後面他應該也要組建自己的公司,總得是要取取經的。

邸清泉看徐蒼數次想要發問的樣子,一聯想到徐蒼對組建航司的興趣,馬上就明白了徐蒼想要幹什麽。

于是,邸清泉也就幫了徐蒼一手,裝作是他自己好奇,問了鄧文佳:“我說小鄧啊,其實我一直很奇怪你們山航到底是怎麽賺錢的,這能力可以啊。能不能說出來大家長長見識,說不得還能像其他公司推廣推廣,學習先進經驗呢。”

這鄧文佳卻是一笑:“我們山航沒什麽先進經驗,隻有一條原則,那就是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

“這”徐蒼終于是忍不住了:“這人再有能動性,也得考慮客觀規律啊。”

鄧文佳笑容更甚了:“看來你根本就沒有見識過那種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的場面。你想要看看什麽是民航人的拼搏精神嗎,那你可以來我們山航,我會讓你看看什麽叫烈火烹油的。”

徐蒼一怔,他沒想到鄧文佳竟然直接當着邸清泉的面挖人,這也太肆無忌憚了。不過,也有可能是鄧文佳跟邸清泉的私人關系比較好,所以并不是很在意這些東西。

隻不過,從内心上講,徐蒼确實想要看看山航到底有什麽神奇之處,竟然能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完成盈利。這将會對徐蒼未來的事業起到不可忽視的參考意義。

說真的,徐蒼的确知道未來航空業的增長點在哪裏。可這僅僅是一個方向,一個骨架,但是他還沒有尋得靈魂。

他有一種預感,能在山航那邊找到他說想要的所謂的靈魂。

去山航取取經倒是樂意的。然而,讓他加入山航那就大可不必了,隻能說有些可惜了。

邸清泉也沒料到鄧文佳會這麽說,隻能笑着打個圓場:“你們山航現在這麽缺人啊,逮着人就要挖?”

鄧文佳剛準備接話,倒是徐蒼的手機響了。鄧文佳一聽徐蒼來電話了,很自然地就停止了說話。徐蒼一開始還想着如果不是重要電話就挂了,省得打擾邸清泉和鄧文佳聊天。可是一看号碼,竟然是李榮成的。

猶豫了下,徐蒼還是接通了電話。

很快對面傳過來李榮成略帶興奮的聲音:“徐蒼,上次你說的低溫燃油的事情,我們已經解決了。要不是你提醒,我們也不會想到加了抗凝劑的JetA竟然還會部分結晶化。”

徐蒼心頭一動,以一個非常随意的口氣問道:“怎麽解決的啊?”

“就是.”李榮成幾乎要脫口而出了,可臨了還是反應過來了,歉意道:“不好意思,這個涉及到我們的商業機密了,不方便說了。”

“這樣啊,那算了。”徐蒼的回答很平靜。可是心裏那是一萬個可惜啊,低溫燃油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公關點,他是不相信波音會直接使用JetB的,至少對JetB進行了二次處理以降低其危險性,隻是這處理工藝讓徐蒼很是好奇。

聽到這裏,徐蒼不得不佩服。波音這公司雖然他不喜歡,可底蘊在那兒,竟是這麽快就搞定了燃油問題,着實是厲害。

“反正咱們各自履行此前約定的事情就行。”徐蒼提醒道。

徐蒼以燃油問題向波音交換木華航空的飛機産能配額,再用飛機産能配額讓木華航空出面疏通南方局的關系以便打通洱海-羊城的航線,其中環環相扣,不能有任何問題。

“這個是肯定的。”李榮成滿口答應,旋即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徐蒼,還有一件事,你能否考慮一下。”

徐蒼略有不悅,不過還是說道:“你先說說是什麽事。”

“咱們公司的777會在你們國家的機場進行一次發動機震顫的極限測試,實飛測試”

然而,徐蒼都沒等李榮成說完,當即道:“我拒絕!”

開玩笑,這種測試本來就是要突破客機的極限标準以展示飛機的性能。要是完成得好,那就是飛行性能優秀。要是出了問題,那誰知道會搞出來什麽亂七八糟的故障。

如果不是存在極強的必要性,徐蒼無論如何都不會參加這種存在巨大風險的測試。

李榮成沒想到徐蒼這麽幹脆地就拒絕了,一時有些無措:“徐蒼啊,這次測試主要會由我們選定的試飛員完成。你隻需要保證如果測試出現了意外狀況,飛機不會墜毀即可。”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徐蒼當即道:“挂了!”

“别别别,别挂!”李榮成急道:“737NG圖紙!隻要你同意,并且順利完成了任務,我們可以給你全套的737NG圖紙!”

始終淡然的徐蒼頓時眼中精光爆射,終于說到了讓他感興趣的東西:“确定了?”

“确定了!不過,我們隻停供737NG的原始圖紙,後續的更新升級,我們并不會再提供了。而且,你必須答應,在至少八年内,不能進行完全的機型仿造來與我們737進行競争。隻要這些限制條件,你可以答應,我們的交易就算成了。”

徐蒼沉默了,說實在的,從這些限制性條件中看得出來波音對于拿出737NG的圖紙還是不情不願的。隻能說波音777這個項目将波音架在火上烤,搞得他們非常難受,因而才願意拿出圖紙的。

對于前一個不提供後續更新升級的圖紙,這點兒徐蒼倒是不在乎。倒是後面一個類似于競業協議的東西,讓他比較在意。

“你不讓我仿,你就不怕我轉交給别人?”

“徐先生,後續我們會爲此簽署一份正式的協議。我在此鄭重地奉勸徐先生按照協議辦事,隻要我們想查,同時你存在違反協議的情況,我們就一定能查出來。”李榮成的語氣很是鄭重:“請徐先生你不要懷疑我們的能力。”

“嘁!”徐蒼很是不喜歡李榮成的态度,不過看在737的圖紙面子上,他還是決定忍一忍。八年時間的話,的确可以讓國内完全消化737NG的精髓了,而且期間需要攻克一些技藝和材料上的問題,這個條件倒是可以接受的。

這麽看的話,波音有信心在八年内完成對737的第三次疊代或者直接推出新的單通道窄體機。當然了,按照曆史發展,對于737的第三次疊代是更加有可能性的。

隻是這所謂的第三次疊代就得成爲了釘死波音的棺材釘了。

“可以!”徐蒼答應了,不過還不忘嘲諷李榮成一句:“你們這麽厲害,怎麽還得求人啊?”

這話直接讓李榮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許久後才略帶沮喪地說道:“這次777會選擇在低溫極地機場,幹旱高溫的沙漠機場以及高海拔地區機場來驗證飛機的發動機與氣動性能。前面兩個地方,我們都有把握,就是最後的高海拔機場沒有。”

李榮成算是給徐蒼交了底:“這三場測試,EASA和你們的CAAC都會派人觀摩,如果表現得好,那後續會對777的商用鋪平道路。”

“原來是這樣,畢其功于一役了!”看來這三場測試就是波音777的最後機會了,至少要通過這三場測試,打通EASA的關節。怪不得,波音這次願意下大力氣了。

明白了前因後果,徐蒼随意問道:“你們測試跑到我們國内幹什麽?”

“極地機場和沙漠機場我們都已經選好地方了,但是你們國家有全世界海拔最高的民用機場,自然就得在你們國内進行。”

徐蒼瞳孔一縮,脫口而出:“稻城!亞丁!”

稻城亞丁機場,海拔高度4411米,是全世界海拔最高的民用機場。(實際亞丁機場是要到2012年才開始開工,13才開始通航,這裏劇情需要,在時間上進行更改了,大家不必在意。)

徐蒼這突然提及稻城亞丁機場,讓得旁邊的邸清泉和鄧文佳皆是一怔。他們不曉得徐蒼怎麽說到了稻城亞丁這個海拔奇高的機場。

“沒錯,就是稻城亞丁機場。”李榮成直接承認了,關于這點兒也确實沒什麽值得隐瞞的。

737的最大着陸高度才八千四百英尺,而稻城亞丁機場的海拔足足有一萬四千五百英尺,遠高于737的極限。

在如此高海拔的機場上,飛機的發動機性能和氣動性能會受到嚴重削弱。可正是波音公司所期望的,他們就是要讓777這種寬體機降落在世界海拔最高的機場以彰顯777卓越的性能。

“你們能解決777的增壓問題嗎?一萬四千五百英尺的着陸高度,這不還沒有落地,飛機的座艙高度警告就要響了,說不得氧氣面罩都得掉下來。”

一旦測試要着陸稻城亞丁機場,增壓系統以目的地機場的海拔進行增壓,那不就是要将座艙高度調整到一萬四千五百英尺?

“沒事!我們會對測試飛機的增壓邏輯進行特化修正,以滿足測試需求。”李榮成說道:“徐先生,你這邊是确定沒有問題了?”

“嗯。”徐蒼應了一聲:“什麽時候開始?”

“稻城亞丁是軍民兩用機場,涉及到軍方的話,我們需要走一些流程,估計至少要兩個月以後了。”

“可以!”徐蒼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測試階段沒有發生問題,那咱們的協議?”

“協議照舊!”李榮成說道:“隻要測試完美結束,不管徐先生有沒有上手,我們都會履行協議。”

徐蒼很是滿意,當即道:“一言爲定!”

“那後面有情況,我們再與您聯系。”說完,李榮成直接挂了電話。

等徐蒼收起手機,旁邊的邸清泉好奇地問了一句:“什麽電話啊,還提到777和稻城亞丁?”

“哦!”徐蒼笑道:“我一個朋友,航空愛好者而已。”

這件事後面邸清泉肯定會知道,徐蒼倒是不想瞞邸清泉,而是不想讓鄧文佳等人知曉。

PS——還有一部分在下面。明天應該還是晚上更新,當然萬一我手速爆發了,那就不算!

邸清泉倒是沒有多問,這是徐蒼的私人事情,差不多就行了。而鄧文佳看徐蒼挂了電話,笑着跟邸清泉道:“總師,我後面過三十六,閑得厲害。你們去局裏辦完事,晚上聚一下?”

“這個.”邸清泉很是意動,他指了指徐蒼:“這小子現在不能喝酒。”

“那就不喝酒嘛!”鄧文佳笑道:“都是自家人,沒那些勸酒的習慣,喝不喝酒随便,就是去聊聊天的。”

“這個可以!”邸清泉拍拍徐蒼肩膀:“小子,今天晚飯有着落了。”

隻要不喝酒,徐蒼倒是不介意,他對酒精實在無感,就怕别人勸酒,因而不太願意參加聚會。可鄧文佳明确說喝不喝酒随意,那就無所謂了。

徐蒼點點頭:“沒問題,謝謝教員了。”

鄧文佳擺擺手:“徐蒼啊,剛才邸總師也說了,我們山航現在缺人得緊,隻要你願意過來,手續違約金,甚至打官司的事情,我們全包了,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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