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行軍,飛速趕往飲馬鎮。
每人都有五匹馬,這都是消滅了剛才那夥遊騎繳獲的,輪流騎可以始終保持全速。
路上韓鐵刀寫了一份情報,從懷裏掏出一隻鴿子送走。
這隻鴿子會飛到峽山湖的站點,把情報送至妙寒手中。
雖然決定跟着炎奴硬闖,但也得把情況彙報上去。
此去飲馬鎮一百多裏,炎奴開着神識,路上又陸續發現了幾處流民藏身點。
他繞了下路,找到那群流民。
不過這回不能讓百姓自己逃去高密了,太過危險。
炎奴隻能繼續讓他們藏好,留下了大量馬肉,讓百姓們等待營救。
如此,炎奴前後安撫了一千多人,之前繳獲的馬都殺完了……
而距離飲馬鎮還有三千丈時,他的神識終于看到了那裏的情況。
隻此一眼,就讓他瞳孔一縮。
小鎮充斥着極度濃郁的煞氣,使其在神識掃描下呈現一片血紅色。
裏面駐紮着兩百多名秃發氏騎兵,看守着上萬名百姓,将其如豬狗般囚禁在木栅欄裏。
而在小鎮中心,有七名老者,大馬金刀地坐在堆積如山的枯骨上。
他們的腳下,是深紅色的泥土,混着無數頭發與衣服。
老者頭頂各自懸浮一顆血珠,大小不一。
其中一名老者頭頂的血珠已經很小了,猶如微粒,他猛然睜眼:“羊來!”
立刻有一隊騎兵,揮舞着利刃,牽着繩,把百姓排成一列,驅趕向小鎮中心,如同羊群一般。
人群中隻有幾個看起來像是士人的,大聲哭喊咒罵,更多的人則一聲不吭,木然走着。
“可惡!”
炎奴瞳孔一縮,滿臉肅殺地跳下馬。
“軍侯何事?”韓鐵刀等人不解。
炎奴走開幾步,忽然渾身湧動真氣,恐怖的氣焰沖冠而起,讓他的黑發狂舞。
“我先走一步。”
說罷,轟得一下,他就飛出老遠。
現場一片飛沙走石,戰馬嘶鳴。
再看炎奴已經帶着一條紅色軌迹遠去,地上隻留下一個大坑。
斥候們看呆了,這特麽是驚世武者?軍侯到底有多少真氣?
黃半雲則臉色一變,炎奴這是用了全力啊。
“我們快跟上!”
韓鐵刀見狀直接拔劍:“切不可走脫了一個胡蠻!”
他們快馬加鞭,追随着炎奴的身影。
炎奴飛速移動,這雖然不是正經飛行,但直線速度也堪比禦劍,大約一刻鍾能飛一百裏。
此去飲馬鎮隻有二十裏,以他現在的速度,隻要一百八十個呼吸。
但現在,一群流民正在排隊送往邪修面前,已是來不及了。
炎奴立刻詢問青鳥:“你會不會神識攻擊?”
“不會,但懂一點幻術。”青鳥老實道。
炎奴馬上說:“讓那群修士和騎兵都陷入幻境。”
“兩百多人?”青鳥驚愕道:“幻術都是一對一,除非有陣法或法寶,否則每多一人,難度加倍。我就算隻讓那七名修士陷入幻境,也撐不了多久。”
“不讓他們繼續殺人就行!”炎奴喊道。
青鳥當即施展幻術,神識侵入七名老者的大腦。
與此同時,百姓隊伍最前方的幾人,瑟瑟發抖,走到了小鎮中心。
他們擡着頭,戰戰兢兢地仰望枯骨堆上的老者。
不過等了許久,那老者也沒有出手,而是冷冷望着隊伍末端。
“搞什麽?直接把羊拉過來!”
“廢話那麽多!”
老者忽然發話,驅趕百姓的胡蠻騎兵皆愣住。
這說啥呢?不是已經把人送到面前了嗎?
幾人回頭看向隊伍末尾,那裏也沒有發生騷亂啊,羊群都老老實實的啊。
廢話啥了?咱們一句話也沒說啊。
正當大家不明所以之際,老者猛然拍出一掌,煞氣凝聚爲爪,逮住兩名胡蠻騎兵。
“啊!族爺,您抓我作甚啊!”
“呃呃呃啊啊!”
兩名胡蠻騎兵凄厲慘叫着,橫空飛到老者面前,頃刻間吸幹了精魄,化爲一具枯骨。
随後煞氣一搓,就将其撕碎,揮灑在腳下。
其他胡蠻騎士都驚呆了,拼命地喊叫、詢問,有的甚至直呼其名……秃發刻。
秃發刻仿佛沒有聽見,又抓起幾名胡蠻吃了。
不過很快,還是眉頭一皺,感覺到不對。
秃發族人血肉裏都寄養着煞氣,還有各種雜七雜八的改造,精魄提煉出來渾濁至極,吸收了會傷及元神。
他連續吃了幾個,元神受創,終于清醒過來,施法破除了幻境。
“是誰!敢對我用幻術!”
秃發刻一聲爆吼,其他六名老者,也全部清醒過來。
緊接着,他們的目光盯向天邊,一抹火光呼嘯而來。
“轟!”
炎奴砸進場中,一名邪修剛剛清醒,猝不及防,當場就被砸死。
“不要命的來擋我!”
他長槍一掃,火焰澎湃,狀若火鳳,又轟殺一人。
一時間,隻剩下五名修士,他們及時躲開,踩着烏雲飛到空中。
秃發刻暴怒:“小子你找死!”
各種煞氣法術,鋪天蓋地砸下來,波及範圍甚廣。
炎奴踏空而起,長槍一掃,蕩平大片法術。
同時腳下放出赤白青黑黃,五色罡氣,護在人們頭頂,擋下剩餘的煞氣,和戰鬥波動。
“什麽!你是修士?”
秃發刻愕然,炎奴竟然能綻放罡氣,而且是五行罡氣都會。
威力高達五萬段。
可是修士怎麽能用真氣呢?真氣屬于元氣的一種,當激活仙骨後,所有真氣都會化爲純粹的元氣,法力就是用它們提煉出來的。
怎麽也不可能,真氣法術一塊用。
“咻!”
炎奴長槍一指,轟出一條筆直的五色罡氣,從槍頭一路延伸出二十丈。
然後猛然橫掃,在空中掃蕩一片彩虹。
邪修們竭力抵抗,各種法術碰撞上去,轟鳴聲不絕于耳。
這些罡氣,最初是炎奴在無名山谷一戰吸收的,各有一百段的威力。
因爲罡氣屬于激發後的法術效果,能放不能收,所以當初存了多少就是多少。
就好像真氣催動空氣成沖擊波,他沒法把沖擊波吸回來增加功力是一樣的。
不過,這也隻是讓炎奴,提升起來比較麻煩。
有了共生武器後,炎奴能在長槍裏儲存罡氣。
之後脫手,體内刷新罡氣,再往長槍裏注入。
如此反複一千次,槍裏存了五十萬段五色罡氣。
可惜,炎奴隻能手握着長槍注入,而轟擊就不行,因爲不破防,一點罡氣都進不去體内。
所以,他沒法把槍裏的罡氣又注回體内,以至于每次刷新還是一百段。
除非,他再共生一次這把槍……
對此,妙寒表示,與其這麽麻煩,他還不如共生仙骨,去學法術自己生成罡氣呢。
“呼呼呼!”
炎奴迸射出槍芒橫掃,空氣扭曲,五行罡氣威力巨大,觸之即滅。
他們用什麽法術都無法抵擋,炎奴這一槍威力十萬段。
這也就罷了,偏偏五行皆有,凝爲一體,生克一個,還有四個。
這使得他們想要抵擋,必須付出同等的法力。
可是十萬段,即便是他們這幫邪修,也吃不消。
噗噗噗,一槍下來,炎奴掃死了三個,堪稱摧枯拉朽。
不過還有兩名邪修,使出神通,化解了攻擊。
一個是眼熟的寄杖,随便扔了一件東西,轉移了傷害。
還有一個是秃發刻,他遍體閃光,顯得無比神聖。
此爲生光神通,可以散發護體神光,萬法不侵,諸邪不近……也就是免疫一切法術效果。
雖然隻能持續兩個呼吸,但他法力多,不斷使用。
炎奴幾槍掄下來,都沒能破防。
即便附加真氣轟擊,也被對方用煞氣護盾,輕易地抵擋。
“好一個蠻子,原來是逆天者,伱的奇物是這把槍嗎?”秃發刻獰笑着,又是玄色一閃。
“搬運!”
他看向火鳳槍,瞬間炎奴就感到手中一空,再看長槍已經到了秃發刻的手裏!
“啊?”炎奴臉色一呆。
“好澎湃的罡氣……這不是法器,法器不可能儲存罡氣的……”秃發刻看出長槍之内,蘊含龐大的罡氣,十分欣喜。
但來不及多研究,炎奴燃燒着焚異烈火,就轟了上來。
“不好,這是神通火!”秃發刻認出焚異烈火,自知法術免疫無法抵擋。
當即又一個搬運神通,把炎奴送出百丈外!
“什麽!”
“他竟然對我用了兩次搬運……”炎奴眉頭一皺。
要知道,他的長槍也是能适應的,對方第一次挪移長槍,第二次挪移他本體,都成功了。
這說明強制位移,不會被适應。
“殺了我這麽多弟兄,死不足惜!”秃發刻手持長槍一指。
就如同當初沈樂陵引動炎奴體内能量爆發一樣,他用法力一引,就把磅礴的罡氣揮灑出來,爆轟炎奴。
霎時間,長槍直接轟出十萬段罡氣,炎奴瞬間從天上打進地下。
大地龜裂開來,出現一個巨坑,炎奴深埋在了坑底。
就連泥土都融化了,形成猩紅的漿流,散發出濃煙與熱浪。
不過,炎奴很快從岩漿中站了起來。
秃發刻驚愕地看着炎奴,從脊背中又長出一杆長槍。
“用我的力量,是殺不死我的。”炎奴抽出後背的長槍,腳一蹬劃破長空。
他雙目赤紅,綻放出一往無前的氣勢。
以近乎靈魂自殺的方式,耗盡所有的靈力,轟出槍意!
“搬運!”
“嗡!”
就在秃發刻把逼近的炎奴,再次挪開時,那股恐怖的槍意,也命中了他。
“噗!”
他的腦袋上瞬間轟出一個大洞,從天墜落。
“什麽!”另外一名邪修,瞬間吓得六神無主。
他們中最強的秃發刻,就這麽死了?
剛才那股槍意太可怕了,所以這少年,其實還是武者?
“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我是賤民!”
炎奴飛來一槍,轟擊最後一名邪修。
對方拼命地寄杖,并向遠方逃竄。
炎奴窮追不舍,速度極快。
眼看就要殺掉這名邪修,怎料對方知道跑不掉後,一咬牙,猛然回頭,朝着炎奴淩空比劃兩下,這是個小法術。
刹那間,炎奴胸口印上了黑色的紋身,畫得很潦草,但能看出是‘雙飛燕’。
“嗯?”
炎奴沒懂什麽意思,給自己畫個秃發氏的圖騰是幹嘛?
他殺了不少胡蠻當然知道,很多秃發氏族人,都有這個紋身。
“我叫秃發唐,你叫什麽……”
“轟!”
炎奴見他還跟自己聊起來了,心說莫名其妙。死人不需要知道自己的名字,直接一槍轟上去。
打他個赤白青黑黃,五色光華放!
那秃發唐,被轟得沖天墜下,狠狠砸在一片破敗的屋舍上。
整個人在地上犁出十幾丈,無數房屋爆碎成齑粉。
但是……他毫發無損地站起來了。
“雙飛燕的子民,是無法相互傷害的……蠢貨!”
……
p.s: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