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奴眼神認真道:“知道無法正面地擊敗我,所以你要無所不用其極了麽。”
“呵!”
灰帝輕慢一笑:“生死之戰,百無禁忌。”
炎奴蹙眉:“不會又開始各種避戰了吧?那樣我不喜歡。”
“這樣吧,我站着不動,要殺要剮,你随便好了。”
“就算你用零點消滅我,我也不躲,好麽?”
灰帝一愣,神情開始獰然:“好啊。”
陡然間,手指一點。
一抹灰色的小點殺在炎奴眼前,零點!絕對删除!
“來得好!”
炎奴也如約站在原地,根本沒有閃躲的意圖。
灰帝甚至道:“伱可是永不撒謊的炎奴啊,不會在騙我吧?”
炎奴一笑:“放心,這一擊我硬接了。”
嗡,他甚至主動伸出手,要将灰色的點握在掌心,根本不懼!
灰帝哈哈大笑:“你太小瞧信息創造了!”
“弱小和無知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
“你的女人在我手裏,适應的開關就在我這!”
“我無法戰勝絕對适應,不代表無法殺死你!傻子!”
灰帝知道他絕不撒謊,頓時主動丢出了一具身體。
仔細一看,赫然是另一副炎奴之軀,這是炎奴留給妙寒融合用的。
同時還有無數妙寒常用的帝器,和身上屬于炎奴的東西,此刻一股腦都丢了出來。
原來灰帝在說要決生死時,就主動開啓了自己宇宙的準入權。
并制造了融合耳環,以融合的方式,将妙寒從腦洞裏取出。
正常來說,外人是沒法從腦洞裏撈人的,除非深度碾壓。
但是炎奴與妙寒有預留的方法可以,那就是耳環融合,任何時候妙寒都可以從腦洞裏融合出去。
不過,耳環的深度,卻沒有多麽無解。
灰帝信息感知将其完全看穿,并且複制了一模一樣的一份。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毫無疑問,炎奴現在已經适應中止了。
他盯着炎奴的手,會怎麽做呢?即便死亡,也要遵循諾言嗎?
隻見炎奴的手沒有絲毫遲疑,甚至于灰帝堪稱誅心看笑話的舉動,也沒有任何詫異。
仿佛,他早已料到此節。
叮,炎奴瞬間就握住了零點,兩根手指夾住,揉搓把玩。
“……”灰帝僵住,難以置信。
“怎麽會這樣?你沒有信息删除的抗性才對!”
炎奴平靜道:“我有全抗性。”
灰帝低吼道:“我知道你有全抗性,但那種依靠鳳凰梭堆積出來的東西,其實是一種無用的僞無敵。”
“信息删除并不是一種攻擊和傷害,它就是信息本身被清除了。”
“這是無上的,絕對的,連同你身上所有特性,都一概删除掉的特性。”
炎奴點頭道:“你說得對,鳳凰梭是有極限的,它并不是什麽真正無解的奇物,它無法締造出它根本締造不出來的力量。”
“它能創造目标所不能抵擋的攻擊,并且變化有無限種,但‘無限’從來都不代表‘全部’。”
“鳳凰梭所謂的全抗性,是一種在限定範圍内的‘全’。”
“全得不徹底,是爲不全。”
灰帝深以爲然,他有信息感知,比炎奴更清楚這點。
他甚至能看到所謂的深度本質是什麽。
一個絕對抗性,一個絕對破防,哪怕前面那個抗性,信息包含了世上所有的攻擊,表示對其免疫。
隻要後面那個絕對破防,包含了它所包含的内容,信息上表示‘對那樣的絕對抗性,我能絕對破防’,如此,它就能破防那個抗性。
我免疫你的免疫,我無視你的無視,即爲你在第一層,我在第二層。
這就是深度。
因此,深度從來就不是什麽境界,且僅在矛盾特性之間有意義的原因。
信息就是信息,沒有高下貴賤之分。有高下的是特性,即它所表達的内容而已。
就看誰更在大氣層,誰更全,誰更接近【全部信息本身】的狀态,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全】的狀态。
灰帝很明确地知曉,炎奴身上的很多抗性雖然有,但卻深度一般般。
所以偶爾,還是會有東西破防它。
他剛才也締造了一個,就打破所謂鳳凰全抗性,熄滅了炎奴的火焰。
至于信息删除,炎奴更是壓根沒這個抗性,都不配比深度。
而隻要炎奴被删除,管它适應多牛,這個特性的信息都沒了,自然也無法奏效。
“怎麽可能的,你哪來的信息删除抗性?”
“你怎麽可能抵抗得住零點?”
“我一直都避免你适應到它,之前也隻對丢下蟲甲的安欺生用過,他身上沒有你的共生物,你不可能适應得到!”
灰帝目眦欲裂,他根本沒看到炎奴有這類抗性。
且迄今爲止,他都有在極力避免,否則之前在地球,又怎麽會那麽憋屈?
一切,都是爲了此刻的殺招。
甚至爲防萬一,他還對妙寒下手了,讓炎奴處于适應中止,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擋得住信息删除?
炎奴認真地說道:“誰說我隻有鳳凰全抗性?”
“我早已煉化了神珍鐵……這不是你唯一無法删除的東西嗎?零點也不行。”
聽到那個名字,灰帝臉色極爲精彩。
“啊?”
“你……煉化了神珍鐵?”
灰帝近乎夢呓地呢喃,他整個人傻了,五官當場就垮下,皮膚都松弛,仿佛驚到脫水一般。
炎奴點頭:“這個東西,無視一切奇物效果,除了精神力以外,絕不可能被任何事物所改變。”
“更關鍵的是,它的深度還奇高。”
“我在唯心模式下都難以煉化它,還是借助了虛空意志,才終于唯心地将煉化時間拉到了趨于無窮大的地步,才艱難将其煉化。”
“神珍鐵,是迄今爲止,我所發現深度最高的東西,沒有之一,你不是知道嗎?”
灰帝瞳孔地震:“怎麽會這樣?我剛剛還破防了你。”
炎奴皺眉道:“你在想什麽,我隻是沒開這個抗性啊。”
“隻有刺激能讓我成長,适應出更多的能力。”
“然而神珍鐵不光堅不可摧,還能無視各種特性效果,深度還奇高,所以我關閉了它。”
“可當你要跟我決個生死時,我自然也尊重你,以最無敵的狀态迎接你的力量。”
說着,他已經來到了灰帝面前。
灰帝連連退後,不知道要如何消滅這神珍鐵之軀。
史上最強防禦!沒有之一,哪怕是炎奴在防禦上都不如它。
不過現在有了,他直接把神珍鐵煉化了。
炎奴俯瞰着對方:“我知道,你會抓走雪兒,她可能是我唯一的弱點。”
“你說你無所不用其極,百無禁忌,很遺憾不能正面擊敗我,我就知曉你一定會對雪兒下手。”
“不過,我雖傻,卻隻是不願将一切建立在犧牲他人的基礎上。”
“神珍鐵,是你明确無法銷毀的東西,世人皆知。”
“所以我即便适應中止,也敢硬接你的删除。”
“我要複活被删除的人,就必須要搞定這玩意兒,所以我承諾要硬接它。”
“怎麽?你不會以爲,我傻到在送死吧?到底是誰在傲慢?”
灰帝目瞪口呆,他低估炎奴了。
不是低估炎奴的力量,而是低估了他的智力。
他硬接零點,不是無腦地莽撞,而是真的有準備的,并且也是爲了複活被删除的人。
反倒是他,還真得單純以爲炎奴在莽撞地裝蒜。
“可惡……”灰帝迅速閃開。
炎奴沒有追,而是煉化了零點。
然而,他眉頭一皺:“沒有嘛……還是無法複活。”
灰帝好像找到了話頭,低吼道:“都信息删除了,怎麽可能複活!那是真正永遠的消失了!”
“怎麽?你不會以爲,被删除的信息在零點中吧?”
他嘲諷着,心裏卻很難過。
如果不是他有所輕視,以爲自己比一個傻子更聰明,絕對可以在更好的時機使用删除。
隻要炎奴不開神珍鐵抗性,他就完了。
這樣的機會一定有,炎奴本質上還是個莽撞人,比如之前的戰鬥他就沒開。
可惜他錯過了,他之前還是有傲氣的,想正面擊敗炎奴,不撞南牆不死心。
“信息是最根源的存在,它就是設定本身。”
“删除信息,是真正能銷毀你的方式!”
“我……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灰帝呢喃着,炎奴冷冽地擡起頭。
看向他說道:“還有最後一次機會,你是指絕不遲到·信息删除吧?”
“你已經是信息編織者,在這裏你完全可以自己創造一個信息删除特性,直接作用于我,無形無相,我躲都躲不了。”
“可你卻偏偏用了零點,這件明确無法銷毀神珍鐵的奇物……”
“零點低于神珍鐵,而我高于它……不過你的絕不遲到,從來沒有跟神珍鐵真正對抗過,一旦矛盾,理論上也可能高于神珍鐵。”
“如果你用絕不遲到創造一個信息删除,真有可能,将我删掉。”
“這就是你所謂最後一次機會。”
炎奴說破了心思,讓灰帝咬牙切齒。
他低吼道:“你這家夥,根本就不是傻子。”
炎奴憨笑撓頭:“其實我很傻的,有些事從來不願去想。”
“隻是我覺得,世上誰又不傻呢?”
“你将我的太平視爲跟你一樣的奴役,甯可死鬥也不相信我。直到此刻,都不願認真思考我想要帶來的一切。”
“在我眼裏,你又何嘗不傻呢?”
“也許所謂聰明人,隻是因爲有太多人,傻得方向相同,彼此有個伴,便自覺不傻而已。”
“真到了他們的執念上,他們傻得比誰都狠……”
灰帝瞠目結舌,他竟然無法反駁。
看着炎奴那燦爛而純粹的笑容,他真正意識到炎奴的大智若愚。
也許世上無人不傻,所謂的傻子,隻是太純粹,純粹到格格不入。
……
p.s:抱歉。今天是有點少,主要是回來的有點晚,這年頭随便出去辦點事,再吃個晚飯回來,就九點了,時間快得離譜。小時候感覺一天能做很多事,長大後感覺一天隻能做一件事。這還是小城市,以前在深圳,拿戶口檔案得請一天假,從上午搞到下午,需要騰出一整天去街道辦拿個東西,還不能少準備一個資料,不然就白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