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中心,炎奴的确很惱火。
誠如沈樂陵所料,他還在糾結主宰級星靈領域的事。
非常專一,勢要得到此能力,把銀河主宰殺得死去活來。
殊不知,他已經無意間,就自然而然地令銀河的順天秩序崩盤,配合全新升級後的神洲太平,其吸引力堪稱巨大,已成燎原火。
“你真是硬骨頭啊……”
炎奴叉腰說着,星靈的那種時空領域,本是一種運算,掌握範圍内八成自然數據,宇宙就會給予其掌握時空的權限,所以會各種被他的奇物體給弄得瓦解,因爲奇物的運作沒法運算。
但主宰級領域不會,那玩意兒已經成神通了。
“你根本不理解,帝皇在澤塔人心中的偉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違背‘統禦者’的命令。”銀河主宰傲然道。
炎奴肅然:“原來如此。”
“那算了吧,反正有蟲洞,我直接去鳳凰星群,再找别人。”
說罷,噗嗤一槍……
他捅死了銀河主宰,将其真靈收好。
怎料這時,路撒卻說:“炎帝,您别聽他胡謅。”
“雖然澤塔人确實都很崇拜帝皇,但他們怎麽可能寄希望于所謂的意志堅定?”
“他拼死不展露領域,這其實是統禦者的能力,澤塔麾下所有主宰,肯定都被統禦者下了絕對禁制。”
炎奴皺眉:“禁制?我都用太微華之石,幫他淨化過了。”
路撒急忙解釋道:“這不是心靈扭曲,而是植入一個禁用咒令。”
“比如一旦他們意圖在你面前,使用主宰級領域,這個進程就會被咒令直接中斷,根本放不出來。”
“說白了,有條件性的,禁用掉了這些主宰的領域。”
“這是他強悍的特性之一,植入方式不清楚,但隻要被植入了絕對禁制,就不可能戰勝他了。”
“他可以設立一種前提條件,而禁用掉目标的任何招數、功能,如果他不願意讓伱看見他,隻需要植入一個‘一旦直面他,視覺功能就會關閉’這種禁制。”
“可以說,統禦者麾下的強者無論多強,都是任由他捏圓搓扁的。”
炎奴挑眉,原來是這樣,又是奇特的機制。
不是心靈扭曲,也不是強行控制之類的,而是‘一旦做某事,某種功能就會關閉’。
統禦者的能力嗎?已知的帝皇群體,有注視者、貪食者、統禦者,還有個什麽性别守護者。
“說起來,所有正面的情緒魔能,好像也是被這個‘統禦者’收走的吧?”炎奴問道。
路撒頓時語氣憤恨:“是的,統禦者擁有各種與‘統禦’、‘支配’、‘控制’有關的特性。”
“除了絕對禁制外,他還有個‘強制收稅’的能力。”
“在他所統治的疆域内的任何生靈的任何一種收入,他都可以選擇性地強制征收。”
“表現爲,那份收入,直接出現在統禦者那裏,仿佛本來就是給他的,連中間轉移的過程都給跳過了。”
炎奴一愣,意識到正面魔能是怎麽被收走的了。
“所以,他是把所有正面魔能,都作爲稅收了?”
“任何人滋養的正面魔能直接就誕生在統禦者身上,難怪我連正面魔能的影子都沒看到,根本不知道如何阻攔。”
“原來直接轉給他了,他代爲接收……”
羅閻肅然道:“連我們也算嗎?我們可沒有被他統治。”
魇魔鏡出言解釋:“在這個範圍内就算。”
“除非能罷黜澤塔天道,或者幹脆征服整個澤塔文明。”
“否則就算我們實質性地統一銀河,獨立了。”
“這裏,也依舊算是澤塔疆域。”
“而他已經指定了正面魔能爲稅收,稅率百分百!”
羅閻皺眉,這意思是必須如‘改朝換代’般徹底改變歸屬。
也是,名義上來說,神洲都還屬于澤塔天道呢。
“豈不是說,我們在這創造的情緒魔能,也都是在給統禦者做嫁衣?”
“天知道剛才,注視者以及炎奴,又給統禦者送去了多少正面魔能……”
“炎奴,我們先離開這。”
炎奴點頭,一揮手,衆人就大挪移,離開了監獄星雲。
随後他們在亞空間裏航行,朝着銀河中心方向進發。
“話說蟲洞在哪,給我指條路。”
魇夢鏡發了個坐标,炎奴直奔那裏而去。
一個時辰後,他好像來到了一處古戰場。
這裏就沒有一處完整的天體,數之不盡的時空裂隙與旋渦,充斥其中。
衆多華麗的金屬巨構和殘缺星體,仿佛曾經被什麽驚人的力量碾壓過,破碎成了千奇百怪的幾何碎片。
在這裏,炎奴能見到各種各樣文明風格的舟船和兵器,如同砂礫般堆砌。
無數昔日精美奧妙的造物,跟廢品一樣在這裏自由地飄蕩。
整個區域,連綿上百光年,曆盡滄桑,像是曾有無數生靈,操縱無數可怕的戰争兵器,最終在此隕落,一切都做了古。
“如此古樸的遺迹,這是銀河城戰場吧?”魇夢鏡呢喃道。
“古樸?”華山仙人們都看得如癡如醉,隻覺得什麽都新奇。
這裏充斥了萬族的風華,百花齊放,無數種文化和藝術糅雜,哪怕多數是碎片,也給人心靈上的震撼。
不過,這在魇夢鏡和路撒等人眼中,卻是飽含舊時代影子的一個地方。
到處是五千年前的造物習慣與工藝,惹人傷懷。
衆多囚犯見得此地,都失神哽咽,說不出話來。
路撒失魂落魄道:“銀河城一戰,是對抗澤塔最慘烈的戰役。”
“星盟所有成員國都出了兵,形成萬族聯軍,規模浩蕩。”
“無論是作戰人員、特種人員還是技術人員,無論是軍事物資、高效能源還是其他後勤儲備,全部都碾壓澤塔人一千億倍。”
“一千億倍啊!輸了……我們竟然輸了。”
“全軍覆沒,無數精銳喪盡,打光了萬族的元氣,星盟秩序就此崩潰。”
“從此各族一蹶不振,哪怕拼命發展玄學反抗,也還是一個個滅亡。”
華山劍仙們駭然,這太離譜了,一千億倍的體量差距,都能輸的?
炎奴問道:“灰帝到底是啥子特性哦。”
路撒捂着臉道:“不知道,當時唯一确定他掌握的奇物,一個是神珍鐵,一個就是雲鬼族的地母抹殺,對了還有大量的情緒魔能。”
“可即便如此,聯軍也有奇物,真正敗亡的原因是天道。”
“當時萬族聯軍多數是純物理兵器,畢竟那會兒天道剛出現才百年。”
“雖然已經掀起研究玄學的巨大風尚,但絕大多數文明都沒有将其運用在軍隊中,畢竟軍隊的改革不是那麽輕易的。”
“而且當時玄學側的戰争學說,也沒有發展到可以替代舊軍隊的地步。”
“我們那時候認爲無論玄學怎麽發展,物理學都是不可能被淘汰的,完全是舊時代的打法。”
“但澤塔人的作戰方式,卻是劃時代的,給了我們當頭一棒。”
羅閻一聽就明白了:“你們的機關的确厲害,純粹的物理學也并不比玄學差。”
“但你們也不能沒有一點對抗玄學的手段啊。”
路撒哭喪着臉:“有一點的,但也隻是一點點。”
“這一戰,我們金烏是死傷最慘重的一族。因爲澤塔是從我們文明内部起兵的,先擊敗了金烏文明……”
“金烏文明幾乎覆滅,一大霸主淪落到生死存亡的關頭,這種事震驚了全銀河,再加上他又連續擊破奴役了很多弱小種族,所以引得衆怒,群起攻之。”
“而我們金烏是唯一懂得灰帝厲害之處的,便竭力勸說各文明立即改革軍隊,但可惜,當時因爲國内淪陷,我們的鳥如同流亡者,在銀河已經沒有話語權了。”
“最終我們金烏族隻能拿出了剩餘的全部力量,将所有能戰的人口都派上戰場,并在最後一點時間裏,想盡一切辦法用玄學力量武裝自己。”
“所以,我們成了聯軍裏僅有的玄學戰力。”
羅閻慨然:“傲慢啊,萬族聯軍太迷信物理學的力量,過于傲慢了……明明戰争玄學已經展露了它的峥嵘面貌,重創了金烏族……”
路撒搖頭道:“也不全是傲慢,銀河當年能人輩出,有識之士數不勝數。”
“早就有人要運用戰争玄學,甚至計劃都拟好了。”
“奈何都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而計劃夭折,或者擱置……甚至幹脆能做這件事的人死掉了……導緻各個文明倉促間無法改革。”
“比如有能力做這事的沒權力,有權力的沒魄力,有魄力的沒見識,有見識的……能力上又差點意思。”
“再加上兵貴神速,時間緊迫,總之一系列原因,星盟就這樣帶着陳舊的軍隊上了戰場……”
“事後,我們總能分析出一大堆原因,看出當時犯了多少種錯誤。但當時……我們确實就這樣陰差陽錯了……”
炎奴忍不住喊道:“好濃的天道味兒!”
衆人也都郁悶,這真是憋屈啊。
時來天地皆同力,命去英雄不自由。
……
p.s: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