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上,澤塔人本來非常凝重。
炎奴輕松吞滅白布,要是一點事也沒有,就太可怕。
要知道,這東西可是讓帝皇也吃癟了啊。
副官手指着自己的頭,冷聲道:“隊長,你怎麽還不回來?”
“我們必須親自出手,解決這個家夥!不能再讓他成長。”
雷斯的聲音在他心中響起:“我在逆天文明的巢穴。”
“這裏有很多不錯的奇物,我先滅掉此地,再回去。”
副官一怔,還沒等說什麽。
突然看到炎奴那裏,又出現了變故。
雷斯在他心裏說道:“擋不住了嗎?那行,我先回去吧。”
“不……不用!哈哈哈哈!他死啦!”副官故意等了一下,見炎奴沒複活,才大喜道。
雷斯詫異:“他死了?不可能。”
“封印他還差不多,他是絕對死不了的。”
“你給我記住,認爲這家夥死掉,永遠是人生最大的錯覺!”
所有澤塔人都詫異,這是什麽評價?也太離譜了。
“隊長,你憑什麽給他這樣的評價!伱都沒見過他!”副官冷聲道。
雷斯肅然道:“這個文明叫神洲,我已經查詢了這片時空所有的資訊,見證了他的崛起……”
“你猜他走到今天,用了多長時間?”
有澤塔人說道:“說句不敬的話,此子有帝皇早期的風範了,确實有橫掃銀河之勢。”
“而帝皇走到這一步,花了快五百年時間。”
“難道他比帝皇還快?可惡,四百年嗎?”
最年輕的澤塔人低沉道:“可能隻有一百年,這個特性還不明白嗎?越戰越強,極度全面,還深度奇高。”
“走到今天,他最多隻需要一百年。”
副官咬牙切齒:“孩子,你還是太年輕。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知道……一百年都不需要。”
“有的奇物,可以在一瞬間複刻外在的力量。”
“他就屬于這種類型,所以哪怕生在原始文明,崛起也會是飛速的。”
“應該是,十幾年吧。應該慶幸,他出現在原始文明,否則生活環境越強大,他崛起得越快!”
年輕的澤塔人愣住,随後肅然,的确,他還是太年輕了。
他一直以爲副官很輕視敵人,沒想到内心反而是最重視的一個,關鍵時刻沒有貶低對手。
“十幾年,太快了……在浩大的宇宙中,這簡直是一晃而過。”有澤塔人惱火,這種奇物太煩了。
他們早就适應了漫長時間沒什麽事的宇宙,尤其是他們征服百萬星河後,攤子鋪太大了。
可能一晃眼,做點什麽事,就幾十幾百年過去。
十年時間,給他們的感覺,就跟昨天沒什麽區别……
然而雷斯卻還是說道:“十幾年?”
“呵呵……不是,他隻用了十幾個月。”
他說的是澤塔标準時間,但比例差不多。
衆人詫異:“什麽?他才兩歲?”
雷斯說道:“不不不,他十六歲,快十七了。”
“人生中的大部分,都在被奴役。是最近兩年才開始崛起,即便如此,也還有小半年的時間,在太空中漂流……”
澤塔人駭然,這成長速度恐怖的發指。
要知道他們說炎奴強,并不是單指境界或能量什麽的……而是他各種特性上的恐怖。
成長到如此全面,隻要這麽短的時間,那再給他一年,還得了?
帝皇征服如今的澤塔星界,用了五千年,别告訴他們,這家夥隻要五年?
“雷斯,你實話告訴我,你見到那個人類之後,立刻就要去找孩子,還帶上了他,是不是天道給你了什麽指示?”副官突然問道。
他們到了貝塞爾,問神洲的事情,得知曾經從神洲拿過奇物,自然要過問。
然後雷斯見過那個人類後,就把人帶走了,說是心有所感,孩子沒死,要去找孩子。
現在想來,雷斯不是這麽拎不清的人,恐怕還感應到了别的啓示。
雷斯說道:“不要問,天道不告訴你,就是怕你自作聰明。”
“你這家夥……”副官很惱火。
“你不說算了,你去滅了那個逆天文明,這裏的人交給我!”
雷斯肅然:“你别急啊。”
“我沒急!”副官說罷,直接關閉超時空通訊。
其他澤塔人問道:“下面那群蝼蟻,好像在嘗試救人……要出手嗎?”
“當然!雷斯那邊已經開殺,我們也不能落後,先把炎逆的黨羽全滅了!”副官堅定道。
……
第五重天,沈樂陵也很急:“快想辦法幫炎奴出來啊。”
羅閻斬釘截鐵道:“我在想辦法,剛才這麽多人的複活,似乎有玄機。”
“你不用急,要相信炎帝,這點程度根本不算什麽。”
“說不定一會兒自己蹦出來了……”
羅閻現在對炎奴,有着十足的信心。
他跟着炎奴,主要是查缺補漏,類似眼下這種情況而主持大局。
對于炎奴突遭變故,落進一個神秘慘白空間,他倒不怕炎奴會死之類的。
死不了,真的死不了。
炎奴還從來沒有被真正擊敗過,偶爾會被奇物坑一波,但從來隻是變得更強。
時至今日,炎奴一次次的戰績,讓羅閻都不禁對他樹立起了一種超級信心。
他已經非常堅信,炎奴定是會成爲那終極天鬼的存在。
相比起來,羅閻更擔心炎奴不在的時候,高高在上的澤塔人出手,動用未知的奇物,給他們造成巨大而難以挽回的損失。
他認爲自己的作用,就是在炎奴顧及不到的地方,保住大局。
可沈樂陵卻道:“什麽玄機?有什麽辦法就快嘗試啊,炎奴正在裏面,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虞青鴻面癱道:“他的原初本我,會保證他無懼心靈扭曲與超界限痛苦。”
“類似的情況,他在冥界早就因爲火焰之河而感染過了,對他來說并無關系。”
沈樂陵怒道:“什麽叫沒關系!”
“炎奴他是無懼痛苦,不是沒有痛苦!”
“他可以清晰感覺到所有煎熬,隻是這不會影響他思考與行動,所以無須表現出來。”
他的話讓衆人一愣。
羅閻張了張嘴,的确,關于炎奴的超強忍耐,本質上的确是有痛苦的,而且非常清晰。
隻是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蜷縮着翻滾,嚎啕大叫到不能行動。
因爲一切痛苦都不會影響他的行爲,他依舊可以笑,可以正常思考,理智到跟沒有似的。
“水女,炎帝的意志,超乎你我想象。相比其他問題,這種痛苦對他而言,是最不值得關注的。”
“你說什麽!”沈樂陵化身巨大妖體,水浪滔天,連時空都攪動了。
這是因爲炎奴現在太強,而作爲第一隻妖,其位格在炎運大道中極爲特殊,實力可以說是跟着炎奴水漲船高的。
“既然你說他的意志,超乎你我想象。”
“那爲何每次這種事之後,他都會喊自己‘好痛啊’?”
這話讓羅閻怔住,不禁啞然。
的确,炎奴偶爾會表達自己的痛苦,比如染上火焰之河超界限痛苦時。
隻不過也說沒什麽關系,戰力可以保持正常發揮。
“我認識他,比你們都久!”
“他被人砍下頭顱,都會喊痛。他後來不喊了,并不是痛感沒有或者縮小了,隻是不需要反複強調而已。”
“我任何時候問他痛不痛,他都會淡定地說痛呀。”
“聽起來很輕松,但要知道,炎奴并不會撒謊。”
“他說自己很痛,就是真的痛。”
沈樂陵思考的角度和細節,都和别人不同。
羅閻低下頭,無法反駁他的話,因爲事實如此。
從很多在意境中共享炎奴痛感,而崩潰的人,就可以看出,炎奴其實常态背負超界限痛苦。
他不是麻醉或止痛,而是一邊超界限痛苦,一邊可以嘻嘻哈哈。
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體驗?誰都不是他,誰也不能理解。
總之沈樂陵對此的感受,是很悲觀的。他認爲炎奴,這種不存在發洩的煎熬,更悲哀。
“我的确想到辦法,但是上邪曾說,突破者曾經發現的,讓整個宇宙徹底失去知識的事,令我很在意。”
“我本意是想多驗證一些事情,緩一緩的。”
羅閻說着,已經上前,以知識武裝自己,揮手将炎奴的頭顱攝來,懸浮在手中。
與此同時,上邪魔祖也想到了什麽。
“那個秘密竟然是這個,難怪,難怪當年他們引爲機密。”
“宇宙會徹底失去知識的方法,這麽重要,竟然都不告訴我,就是怕後人忍不住去複活死去的賢者……親友……”
其他人聽了震驚,蓋呀、瀾兮等貝塞爾賢者激動道:“什麽機密?什麽方法?”
他們直接無視了上邪口中什麽宇宙徹底失去知識的事,瘋狂追問。
上邪自知失言。
羅閻大喝道:“上邪,保護我!保護大家,小心澤塔人!”
上邪咬牙:“你等一下,這代價太大,我們先想想。”
羅閻已經下定決心:“不等了,澤塔人随時出手,再等我怕炎奴人頭不保。”
“現在,給我争取時間!”
“閑雜人等,全部躲進腦洞宇宙!”
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顯然已經和别人不在一個思維頻道上。
躲進腦洞宇宙?
沈樂陵等人,蓦然回首,發現腦洞宇宙的大門,的确還開着。
于是她又看向炎奴的那顆頭顱,仔細想想,之前所有的頭顱,白布都收集了。
這是很奇怪的舉動,雖然奇物任何功能都可能沒緣由,但它自己被破壞、消滅後,自我修複時,還會把别人頭顱也修複,這就太奇怪了。
炎奴知識大自爆時,就炸毀了那頭顱山脈,白布變得破破爛爛,但之後全都修複,頭顱一個沒少。
之後絕對消化掉白布,白布刷新時,也是頭顱先突然出現。
然後頭顱複活爲人,白布瞬間刷新。
“原來如此。”
“所謂斷頭殺,隻是看起來像死去的表面儀式,或許都并不判定爲死亡。”
“其實白布死神,是在掠奪生靈的意識,進行折磨。”
“斷頭是死亡的儀式,頭顱是複活的媒介。”
“這些人複活,是因爲炎奴接觸頭顱時,把他們贖回來了。怎麽贖……隻要想嗎?”
沈樂陵也不笨,其實比大多數普通貝塞爾人,思維更強大。
情報足夠,瞬間推演,一下子就想到了贖人的方法。
而代價,毫無疑問,就是昔日有突破者提到過的,宇宙會永遠徹底失去一些知識。
沈樂陵眉頭一皺,看向羅閻背影,難怪之前要說緩一緩。
換成她,她當然無所謂。
但羅閻的性格她明白,這家夥正常情況下,恐怕是絕不會嘗試用這個方法贖回炎奴的。
沒想到自己竟然說動了這個家夥,原來并不是完全的木頭啊。
一直以來,她都很煩這群魔道,總是謹小慎微,還給炎奴灌輸巨大的使命,動辄以宇宙的高度去說教。
但這一刻她突然有點理解和尊重魔道,正是因爲不是完全的木頭,那願意背負消滅一切奇物的使命,才是真的需要巨大的器量和勇氣了。
“轟隆隆!”
果然如炎奴所料,巨大的威壓降下,有金光閃耀。
二十多具嬌小的灰白身影,突然出現,身上朦胧着白光,如同從高維照射下來的影子。
他們雖然個子不高,但壓迫得整個時空,都要破碎似的。
唰唰唰!
爲首的澤塔人,小手一揮,竟然憑空灑下無數貝塞爾人,這些人都極度強大,但在澤塔人手中如同塵埃。
顯然,這都是從第六、第七、第八重天取來的人。
要爲祭品,直接灑向白布本體!
噗噗噗!
很多人斷頭,但數量并不多,也就十幾個。
太少了,隻有接觸到白布的人死掉。
“還想故技重施?白布本體被重置狀态了,一群孽障!”
虞青鴻辱罵着,人已經逼近了澤塔人。
瞬間,在他們眼中,羅閻消失了,不知所蹤,正是孤寂領域的效果。
“找死!”澤塔人找不着羅閻了,也找不到炎奴的頭顱。
非常惱火,知道是虞青鴻搞的鬼,見他靠自己這麽近,當即吸取時空中的力量,塑造出巨大的法則怪物。
長得好像金烏,但有十二隻羽翼,龐大的像是太陽。
充斥無數種法則,每一個都非常奇特。
虞青鴻一下子被淹沒!
“懸河洩水!”
沈樂陵飛速殺到,巨大的水體,竟然比恒星還大!
濤濤之軀,浩浩蕩蕩。
噴射出恢弘的水浪,反射着無數星星點點,十分魅力。
好似銀河在流,奔騰不息。
威力太強了,綻放出來的妖力之水,蘊含逆天大道,附帶太多被強化的神通了。
竟然摧枯拉朽,把那巨大的金烏戰星,給炸成粉碎!所有高能都撲滅!
“你是什麽東西!”澤塔人有些詫異。
炎奴如此強也就罷了,但他黨羽也各個強得離譜,把天道蹂躏。
“妙水生我沈樂陵,吾乃太平第一妖!”
……
p.s: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