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隻是次要,糧食才是大問題。
蘇夏走在難民營地裏,眼前所見,盡是骨瘦如柴的人。
他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許多人餓得沒力氣了,躺在破爛的家門口,能熬一天是一天。
疾病與饑餓是這裏永恒的話題,生在這裏似乎與生在地獄沒什麽區别。
個人的力量無法改變這一切。
蘇夏若有所思,離開了這片難民營地,走向任務指示的地點。
那是一個莊園。
根據任務描述,失蹤的難民就是被綁到了這裏。
莊園裏燈火通明,停着許多豪華的車輛。
明面上的守衛并不少,但裝備很普通,而且看着有些懶散,整座莊園在蘇夏眼裏滿是漏洞。
就在他準備潛入進去的時候,忽然有一輛轎車從莊園裏開了出來,速度不快,沿着道路緩緩離開。
這輛車,蘇夏并不陌生。
之前他跟着兩個老哥去給一個叫許嘉林的富豪送藥,這輛車就停在許嘉林的别墅外。
據宏八福說,這輛車的司機是個傳奇殺手,狠辣無比,殺人無數,所以少有人敢打這輛車的主意。
蘇夏心思微動,立即跟了上去。
在遠離莊園之後,蘇夏立即使用技能,強行讓整輛車懸空,控制其飛進路旁的草叢裏。
而後他随手一揮。
“咔嚓——”
四面可以防彈的車門被瞬間撕碎,散落一地。
車上的人大驚,兩個保镖把許嘉林死死護住。
“是誰?”司機怒喝一聲,掏出懷裏的槍。
但伴随轟的一聲,前半個車身瞬間塌陷,司機當場暴死,被碾成了一團血餅。
“咻!咻!”
幾片細小的金屬飛速旋轉而過,切開了兩個保镖的喉嚨。
鮮血宛若噴泉湧出,兩個保镖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倒下了。
車上還活着的,隻剩下富豪許嘉林。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的瞬間,許嘉林的腦子都還是懵的,直到溫熱的鮮血染紅他的衣服,他才反應過來。
“别……别殺我……”
他身體一縮,臉色蒼白,雙手抱在頭上。
那個神秘的襲擊者現在還沒殺他,說明他還有用,但用完之後的結果就不得而知了。
蘇夏走進,敲了敲碎裂的車頂,淡漠地說:“出來,我要問幾句話。”
“是,是,我這就出來……”
許嘉林顫抖着走出轎車,雙腿有些發軟,半靠在殘破的車身上。
他已經年近五十了,但保養得很好,一臉富态,平日裏不管做什麽都是一副穩重的樣子。
但他此刻完全慌了神。
因爲蘇夏這手用金屬殺人的能力,讓他想起了新聞裏那個“殘酷”、“暴虐”、“瘋狂”的面具怪客。
新聞上那些血腥的圖片都沒有打碼,那些傭兵死得極爲凄慘,屍體都沒有一具完整的。
“你在猜測我的身份?”蘇夏冷冰冰地問,“應該跟你猜的差不多,臉色别那麽難看,你現在還有機會活下來。”
“是……”
許嘉林勉強擠出了一個比苦還難看的笑容。
他的身前被血水打濕了,後背則被冷汗打濕了,腿肚子都在發顫。
“您……您想知道什麽?”
“關于那座莊園,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哦哦,我這就說。”
許嘉林心頭狂跳,咽了咽唾沫。
與許多人猜測的截然相反,這個殘暴的面具怪客竟然沒有找地方躲起來,而是打算繼續行動。
他爲什麽這麽自信,難道不怕珊瑚城方面的圍剿嗎?
“那座莊園,隻是我們平時聚會的地方,在莊園地底,有一些……一些讓我們釋放壓力的手段……”
他所描述的,大部分都跟蘇夏想的差不多。
太陽底下沒什麽新鮮事,這種事情在另一個世界也有發生。
除了這處莊園,在整個珊瑚城裏,還有很多類似的地方。
許嘉林還提到了一些特殊的血腥實驗,比如說将蟲族的力量注入人類實驗體的體内。
蘇夏随手一揮,這輛殘破的車就帶着幾具屍體飛到了更深的草叢中,而後說:“走吧,換輛車回去,就說我是你的保镖。”
“是是,我這就叫一輛新車!”
許嘉林取出手機,給家裏的仆人打了個電話,讓他再開一輛車過來,順便帶一套新的衣服。
沒多久,仆人開着一輛豪華的轎車到了。
“許先生,請上車吧。”
這個仆人很聰明,什麽都沒問,什麽都沒說,隻按照吩咐辦事。
蘇夏與許嘉林坐上後座,關上車門。
當許嘉林換好衣服後,轎車再度啓動,向着莊園的方向駛去。
在莊園入口,那些安保人員并沒有阻攔,直接放行了。
轎車駛入莊園,在莊園右側停下。
下車後,許嘉林帶着蘇夏,走進莊園内部,走到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右側,通過右側的電梯,一路往下,直抵莊園最下方。
兩人來到地下的世界。
“大人,就是這裏了。”
許嘉林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走在最前面。
蘇夏走在他後方,面無表情,手持槍械,跟一個普通的保镖沒什麽區别。
剛走出電梯,蘇夏就嗅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他皺了皺眉,這裏是人性光芒無法照耀到的地方,見到任何事都不足爲奇。
有帶着面具的侍者走上前,爲許嘉林提供項目列表。
在列表上,各種項目琳琅滿目,第一個叫做生存遊戲。
許嘉林低聲解釋:“這生存遊戲就是把一群難民放在一個大鐵籠子裏,讓他們相互厮殺,隻能有一個人活着出來。”
“哦,我懂。”
“這個叫‘狩獵時刻’的項目,則是讓我們親自上場……”
這些以窮人生命打造的遊戲項目,放在外界必定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珊瑚城的普通人永遠無法想象這些上層人物的生活有多麽瘋狂。
在地底大廳裏,有很多珊瑚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迎面走來一大一小兩人,看面相是一對父子,孩子看着才六七歲,大人則對許嘉林笑着招呼:“老許你怎麽才來,今天打算玩什麽?”
“我早就來過了,覺得沒玩夠,又回來了而已。”
許嘉林也一臉笑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他看了眼孩子,問道:“你這家夥,怎麽把孩子都帶來了?”
“孩子在家裏悶悶不樂,我就把他帶來了。”這人笑着說,“在這個地方,每個人都能找到快樂。”
小孩擡起頭,大眼睛閃着疑惑,問:“爸爸,每個人都能快樂嗎?剛才在鐵籠子裏,那些打架的人看上去并不快樂啊,他們流了很多血。”
“哦,孩子,那些不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