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王楷進劇組之後,天天有娛樂記者在影視基地外蹲守,想要拍頭條。
在娛樂圈,像王楷這種兩個劇組争搶的話題,本來就有頭條潛質。
何況,這次事情還涉及到經紀公司被收購,前藝人總監被掃地出門,簡直處處是爆點。
劉世傑被解除職務之後,挖人失敗,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離開花火之後,劉世傑沒有了王楷這張王牌,但手裏還是有些人脈的。
在确定挖不走王楷之後,劉世傑準備了兩天,去見了陳文翰。
……
夜晚。
菲尼酒店的頂層皇家套房裏。
陳文翰點了一支雪茄,慢慢的品着。
“陳少,劉世傑劉總想要見您,就在酒店樓下。”助理進來,小心的說道。
陳文翰聽到劉世傑的名字,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悅。
原本,他想要找王楷演男二,馬上都要簽合同了,結果被方醒突然翻盤。
因爲這個事情,他對這個劉世傑非常不滿。
不過,他還是想要聽聽看,劉世傑想說什麽。
“讓他進來吧。”陳文翰揮揮手,讓助理下去帶劉世傑上來。
酒店典雅的電梯來到頂層,電梯門打開,穿過一道門,便到了陳文翰的皇家套房。
陳文翰靠在瑞士進口的手工沙發裏,手指夾着雪茄,俨然已經是娛樂大亨的姿态。
劉世傑走過去,開口問候:“陳少。”
茶幾上有一瓶已經開好的香槟。
助理站在一旁,考慮着要不要給劉世傑倒香槟。
通常來說,香槟是用來請貴賓的。
現在劉世傑的情況,好像不太符合喝香槟的标準。
陳文翰揮揮手讓助理下去。
助理這就明白了,沒有倒香槟,直接轉身出去,關上房門,在門外等待。
劉世傑在察言觀色方面,還是可以的。
特别是陳文翰這種把所有表情都寫在臉上的貨色,他确實可以拿捏得很準。
他從陳文翰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時候要放低姿态。
因此,他沒有坐下,而是站着說道:“陳少,我是來幫你的。”
陳文翰冷笑一聲,哼道:“幫我?劉世傑,你跟我簽的那份合同,我要是追究起來,你得賠個傾家蕩産!”
上次簽合同的時候。
劉世傑已經簽了那份投資合同,但王楷沒有簽片約合同。
兩份合同原本是一起簽的。
因爲花火傳媒投資《芙蓉帳暖度春宵》的2000萬裏面,有1200萬是王楷的片酬。
花火傳媒隻需要劃賬800萬,就能完成2000萬的投資。
可是。
劉世傑簽了投資合同,王楷的片約合同卻沒簽。
導緻劉世傑簽的投資合同,無法履行。
陳文翰要是追究起來,劉世傑确實會有點麻煩,但其實沒那麽嚴重。
因爲投資合同和片約合同,本身就是一起的,隻有兩份合同都簽完,才有法律效力。
因此,陳文翰這麽說,隻是在發洩情緒。
劉世傑當然不會糾結這點小事,陪笑道:“上次的事情,确實是我的失誤,所以我是來給陳少賠罪的。”
“你就是這麽賠罪的?”陳文翰冷哼一聲。
劉世傑看了一眼桌上的香槟,考慮一下,伸手拿起香槟,說道:“陳少,你看這樣夠有誠意嗎?”
“喝這酒也算賠罪嗎?”陳文翰再次冷笑。
劉世傑皺了皺眉,放下香槟,又拿起茶幾上另外一瓶沒有開的白酒。
這次也不問了,他直接拆開白酒,舉起來仰頭就灌。
濃烈的白酒從他的嘴角流下來,嗆得眼睛通紅。
灌完一瓶白酒,他雙手撐在茶幾上,劇烈的嗆咳起來。
嗆咳了好一陣,他才撐起身體,鄭重道歉:“陳少,上次的事情是我沒做好,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而且,這次方醒做那麽絕,這個仇不報,我誓不罷休!”
陳文翰并沒有因爲劉世傑灌了一瓶白酒而有任何的憐憫,但是聽到他提到和方醒結仇,頓時來了興緻。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确實是有一定道理的。
“說吧,你來見我,想說什麽?”陳文翰想要聽聽他的想法。
劉世傑在談生意聊合作方面,還是有一手的。
不然,他當初也不可能說服陶茂榮投資他開花火傳媒。
“陳少,你是注定要成爲娛樂大亨的人,名下不可能永遠隻有一個個人工作室。我認爲,是時候把工作室升級成爲公司了……”
劉世傑開始施展他的遊說策略:“鵬程資本确實是一家大公司,但鵬程資本裏,有太多陳立鵬的影子。
“陳少,如果你想證明自己,要做的不是把鵬程資本經營好,而是要建立你的娛樂帝國。
“你不應該是鵬程資本的繼承者,你應該是娛樂時代的教父。
“所以,一家個人工作室,是遠遠不夠的。
“我願意做你的馬前卒,爲你的公司做點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一通說辭,聽得陳文翰非常舒服。
陳文翰當然知道,這些話吹捧得有點過頭了。
但這不妨礙這些話,确實深得他心。
陳文翰笑了起來:“你倒是很會說話,可是你有什麽能力,給我當馬前卒?”
劉世傑聽到他這麽問,知道今天的目的基本已經答道:“陳少,花火隻用了兩年時間,就能發展得不錯。
“而且當時我在陶茂榮那裏,隻拿到了1000萬的投資,兩年時間,花火傳媒賣了5000萬。
“兩年時間,投資回報率500%,這個案例,就算放在投行,應該也還不錯吧。”
陳文翰家裏原本就是幹投行的,雖然他對投行興趣不大,但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隻說數據的話,花火傳媒這個投資案例,其實是非常成功的。
劉世傑用兩年時間讓花火傳媒的價值翻了五倍,這份履曆,其實非常強。
陳文翰沒有接話,等他繼續說。
劉世傑繼續說道:“我在影視、綜藝方面有不少資源,也可以爲陳少所用。”
陳文翰确實有點意動,追問道:“王楷呢?王楷能從挖過來嗎?”
劉世傑皺了皺眉,問道:“陳少,《芙蓉》不是找了别的男演員演男二嗎?現在不用找王楷了吧?”
陳文翰冷哼道:“這個孫子竟然敢耍我,等把他簽過來,我要徹底封殺他。他這輩子都别想出現在電視上了。”
那天簽約的時候,王楷都已經準備簽字了。
後來出了那事,王楷當天下午就進了《琅琊榜》劇組。
這相當于打了他陳文翰的臉。
因此,陳文翰現在想的是,把王楷挖過來,然後直接雪藏到死。
“這個比較困難,王楷的合約在花火,恐怕挖不過來。”劉世傑直接說明情況。
“那就算了,我要忙着拍戲,注冊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陳文翰當即做了決定。
這次談話之後,劉世傑就注冊了翰林傳媒,擔任藝人總監職位。
翰林傳媒是陳文翰的工作室新注冊的公司。
陳文翰原本就打算把個人工作室做大,注冊成公司更方便發展。
原本陳文翰忙着拍攝《芙蓉帳暖度春宵》,沒有空閑注冊新公司。
劉世傑的出現,正好可以替陳文翰辦事。
而且,劉世傑那天晚上說的話,确實擊中了陳文翰内心的想法。
雖然鵬程資本是陳家的産業,但鵬程資本裏有太多陳立鵬的影子。
陳文翰要證明自己,要當娛樂大亨,就要徹底擺脫鵬程資本。
那麽,注冊新公司翰林傳媒,将翰林傳媒發展成爲娛樂巨頭,就是最好的方式。
因此,陳文翰聽劉世傑一番遊說之後,将注冊公司的事情交給他來辦。
劉世傑速度很快,在《芙蓉帳暖度春宵》開機沒多久,就注冊好了翰林傳媒,并且法人一欄上,寫的是他的名字。
……
與此同時。
《琅琊榜》的拍攝進度很不錯,五天時間,拍攝完了鄭芝華老師的戲份。
當天晚上,方醒擺了一場酒席,請劇組吃飯,慶祝鄭芝華老師的戲份殺青。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鄭芝華上車前,拉着方醒的手,說道:“你這個年輕人,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料,以後要多演戲,多出好作品。
“要不是老了,我真想在劇組一直待下去,跟你們這些年輕人一起演戲,感覺自己都變年輕了。”
“老師哪裏老了,這可是最可愛的年紀。”
方醒像哄小孩一樣,哄着這位年過八旬的老太太:“老師要是想我們了,随時過來劇組玩。”
“不了,還得回去看孫女,走了走了。”鄭芝華擺擺手,上了保姆車。
方醒叮囑司機:“開慢點,一定要等鄭老師上車之後再回來。”
“方導放心。”司機拍着胸脯保證。
……
送鄭芝華老師離開之後,劇組的拍攝開始提速。
拍攝鄭芝華老師的戲份時,由于老師年紀大了,每天拍的場次不能太多,所以速度不算快,但進度都按照計劃完成了。
随後,劉敏秀進組,開始拍攝後宮的劇情。
劉敏秀在《僞裝者》的時候,演的是明鏡大姐。
所以,方醒演過她的弟弟,但這一次的輩分不一樣。
這一次劉敏秀演的是靜妃。
靜妃曾經是林府的醫女,心中其實一直愛慕着“林殊”的父親“林燮”。
因此,這次的角色,差着輩。
劉敏秀進組的前一天晚上,就到了東海,住進了劇組準備的酒店。
當天晚上。
方醒拍完當天的戲份,到酒店和劉敏秀聊戲。
由于這次靜妃這個角色,表演難度有點大。
必須要看把戲說透,才能保證拍攝順利。
“劉老師。”方醒見面稱呼。
“叫什麽老師?才多久沒見,就這麽生分,叫姐。”劉敏秀擺出一副大姐的模樣。
在《僞裝者》兩人就是演的姐弟,所以非常熟,在劇組玩鬧也常有。
方醒一聽她的話,就發現她已經在角色裏了,笑着問道:“大姐,這是研究過劇本了?”
“能不研究嗎?這台詞,不認真看,都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劉敏秀也早就發現這次“靜妃”的台詞,都暗藏玄機。
“确實這次角色的台詞,都是有門道的。”方醒表示贊同。
“台詞我基本都能背下來,但我還是想聽你說角色,我擔心有些細節的地方,沒串聯起來。”劉敏秀主動要求講戲。
“好,簡單點說,靜妃這個角色,是一個心機非常深的人。在說話的藝術這方面,她能把皇宮裏的妃嫔玩死。”
方醒将心裏對靜妃的理解慢慢說出來:“要聊靜妃,就不能不說梁帝。因爲這兩個角色的對手戲很多,而且都是那種互相試探,互相玩心機的對手戲。
“梁帝這個人,非常多疑。
“十二年前赤焰軍被當成叛軍,皇長子祁王被賜毒酒,除了有奸佞陷害之外,也是因爲梁帝的多疑。
“祁王在朝中衆望所歸,梁帝擔心自己的兒子威脅到他的位置,當奸臣陷害赤焰軍和祁王的時候,梁帝查都不查,就直接賜死。
“靜妃在皇宮裏,每天陪伴的,就是梁帝這樣一個危險的皇帝。
“除了梁帝之外,皇宮裏面的妃嫔,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靜妃的兒子‘靖王’,又是一個不得寵的皇子,要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去,難度很大。
“靜妃一直就是抱着與世無争的态度,獨自高雅,在皇宮裏當一個透明人,不争寵,不做出格的事,一切以母子平安活着爲目标。
“直到有一天,‘靖王’說他已經開始參與奪嫡。
“靜妃沒有生氣,也沒有畏懼,隻是說了一句‘那你就去做’。”
劉敏秀點頭贊同道:“對,靜妃這個角色,真的是我演過這麽多角色裏最沉穩堅毅的。面對争儲奪嫡這種大事,竟然還能這麽淡定。”
“靜妃這個角色就是這樣,當了半輩子透明人,她不是沒有能力去争,隻是沒有興趣去争。”
方醒繼續補充:“因爲她的心,已經随着林燮的死冷了。但是,她的兒子要争儲奪嫡,那她就不能什麽都不争了。
“也是從這一段劇情開始,靜妃開始在後宮争,但她本是與世無争的性格,不能突然變成另一種性格,這樣太明顯了。
“所以,她的語言藝術就體現在了上面,說的話都是與世無争的,但每次都是輕飄飄一句話,就能把後宮其他嫔妃逼得走投無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