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叔方在草草的向李元吉一禮後,急忙問道:“殿下,那個傻子呢?”
李元吉白了謝叔方一眼,“什麽傻子?”
謝叔方趕忙道:“就是那個要跟殿下切磋的傻子。”
蘇定方、李仲文,甚至羅士信,一臉的興奮。
有人居然敢找李元吉切磋,他們必須瞻仰一下。
李元吉瞪了謝叔方一眼,“你才是傻子,以後就是一個鍋裏攪馬勺的兄弟了,你對人家客氣點。人家隻是兄長太多,被兄長照顧了太好了,過于單純而已,你怎麽能說人是傻子呢?
人家的能力可不弱,伱謝叔方對上了,未必能赢。”
謝叔方眼睛一下子就瞪起來了。
李元吉這是小瞧人啊。
“那臣倒是要找個時間會會他,看看他是不是能赢得了臣。”
謝叔方認真的說。
李元吉在幾個人身上盤桓了一圈,沒好氣的道:“你們是閑着沒事嗎?都聚到這裏做什麽?”
蘇定方嘿嘿笑着道:“這不是聽說有猛士來投奔殿下,又聽說其中還有一位勇士要找殿下切磋,兄弟幾個就過來湊湊熱鬧。”
蘇定方雖然講情義,也不苛待手下,但終究是玩戰術的,心髒。
薛氏兄弟足足帶了一萬多人來投,場面不小。
他們幾個人早就得到了消息。
蘇定方是他們中間好奇心最重的那個,但是蘇定方卻沒有自己出來打探,而是忽悠着謝叔方出來打探。
這就有了謝叔方此前‘偶然’路過的一幕。
“湊什麽熱鬧,做你們的事去。晚上我會在關衙設宴,爲他們接風洗塵。到時候你們都給我打扮的精神點,别讓人家笑話我齊王府無人。”
李元吉瞪着眼沖蘇定方幾個人喝斥。
蘇定方幾個人也不怕。
他們跟着李元吉時間長了,漸漸的也了解了李元吉的脾氣。
李元吉要是呼呼喝喝的跟你說話,那肯定是沒往心裏去。
李元吉要是平平靜靜的跟你說話,那就的小心了。
“殿下放心,臣等絕對不會給殿下丢人。那幾個猛士要是想試試臣等的身手,臣等也奉陪。”
謝叔方毫不猶豫的保證。
蘇定方幾個人也跟着一起點頭。
其中就包括李仲文。
雖然李仲文不是齊王府的人,但他現在以齊王馬首是瞻。
李元吉瞥了幾個人一眼,對蘇定方叮囑道:“那個叫薛萬徹的,你注意一下。他雖然單純了一些,但是能力不弱。”
蘇定方略微一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李元吉又看向了謝叔方,“那個叫薛萬均的,你也注意一下。他性子有些直,也算是有勇有謀,能力不弱。”
曆史上,薛萬均是被氣死的,他在李世民遊覽芙蓉園的時候,負責警衛,結果沒有清理幹淨閑雜人等,獲罪入獄,最終憤恨難當,憂憤而死。
但他到底是被自己給氣死的,還是另有别情,那就沒幾個人知道了。
反正他的性子确實直。
謝叔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李元吉到底在說什麽,不需要明言,他和蘇定方也明白了。
李元吉這是在給他們配副手。
一旦配對成功,很有可能就要相伴多年,所以他們确實得慎重觀察。
李元吉說完了薛萬均,沒有再說。
羅士信忍不住道:“沒有适合臣的嗎?”
李元吉坦言道:“剩下的兩個,可不是屈居于人下的人,也不适合跟你湊成主副。”
雖然薛萬述和薛萬淑的名頭在曆史上沒有薛萬均和薛萬徹響亮,但是能力可不輸給薛萬均和薛萬徹。
薛萬述能文能武,上馬能治軍,下馬能牧民。
當得了将軍,也做得了刺史,是一個全才。
薛萬淑的能力也相當突出,在薛萬均和薛萬徹還沒成名的時候,人家就已經是郡公了,而且還充任過行軍總管等獨當一面的要職。
在曆史上,之所以名聲不響,不是因爲人家沒有能力。
而是因爲人家在歸順了大唐以後,一直充任着鎮守各地的要職,沒有參與大唐平定突厥等地的要戰,沒有留下響亮的名聲。
所以薛萬述肯定的得獨當一面,無論是去地方上出任刺史,亦或者是在統軍府充任統軍。
薛萬淑也得獨當一面,得給一個統軍的職位。
畢竟,人家現在已經是郡公了,你讓人家去充任副統軍,也不對等。
“你也别急,我會幫你找一個合适的副将的,你有什麽合适的人選,也可以向我推舉。”
李元吉笑着對羅士信道。
羅士信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李仲文也想要一個強力的副手,但可惜他不是齊王府的人,隻能一臉羨慕的看着蘇定方三人。
“去做事吧。我記得我給你們分派了差事,你們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做完吧?”
李元吉盯着羅士信四人問。
四人尴尬的應付了一句,匆匆去做事了。
……
就在李元吉跟羅士信四人交代的時候,薛萬徹在齊王府侍衛的引領下,找到了兄長們下榻的地方。
一進門,三個兄長都沒睡。
看到了他以後,齊齊湊上前。
薛萬述率先開口,“齊王殿下沒爲難你吧?”
薛萬徹大大咧咧的笑道:“沒有,齊王殿下很好說話,還答應了跟我切磋呢。”
薛萬述人一下子就不好了。
他可不是薛萬徹,什麽也不關心。
他可是從李藝派回幽州的一些人口中得知,李元吉曾經在洺州的洺水城,一槊将尉遲恭給打殘了,連尉遲恭胯下的馬也當場給打死了。
他雖然沒跟尉遲恭交過手,但也知道盛名之下無虛士。
尉遲恭能在李世民那位百戰百勝的統帥手底下受重用,實力肯定不弱。
聽人說尉遲恭還有大唐馬槊第一人的名号。
李元吉能一槊将尉遲恭打殘,還打死了尉遲恭的馬。
那實力得多變态?!
就薛萬徹那兩把刷子,對上了能赢?
“是他主動邀你切磋的,還是你主動找他切磋的?”
薛萬述急忙追問。
要是李元吉主動邀請薛萬徹切磋,那就有點欺負人了。
薛萬徹樂呵呵的笑道:“是我主動邀請他的,看他的意思還想推脫,但我沒給他機會。”
薛萬徹一副我很聰明的樣子。
薛萬述被弄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得,你找人家切磋,人家不願意欺負你,你還主動送上去找打。
“你……你怎麽能跟他切磋呢。”
薛萬述苦着臉抱怨。
薛萬徹理所當然的道:“他将我們從李公手裏讨了過來,想讓我們爲他效力,我們總的試一試他的身手吧。
他要是能打得過我們兄弟,我們跟着他也是應該的。
他要是打不過我們兄弟,能給我們兄弟前程,我們跟着他也是應該的。
但是他要是打不過我們兄弟,也給不了我們兄弟前程,我們跟着他幹嘛?”
薛萬述徹底無語了,該聰明的時候你不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你瞎聰明啊。
那可是李淵的兒子,整個天下都是他們家的,他怎麽可能給不了你前程?
你應該擔心的是,他招攬我們兄弟,是不是爲了那個位置,會不會将我們兄弟扯進皇權争鬥的漩渦,而不是擔心人家能不能給你前程。
“兄長,此事放一放再說了。我們還是問問,齊王殿下有沒有從萬徹口中套什麽消息。”
薛萬淑歎了一口氣,對薛萬述說。
薛萬述無奈的點了一下頭,跟薛萬淑、薛萬均問起了薛萬徹,看看李元吉都問了薛萬徹那些話,又說了什麽。
薛萬徹也沒有隐瞞,大緻将他和李元吉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
薛萬述和薛萬淑聽完了以後,對視了一眼。
薛萬淑遲疑着道:“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薛萬述苦笑着點了一下頭。
他們以爲李元吉回将薛萬徹當成鐵憨憨,大肆的套話。
可李元吉并沒有套話,甚至都沒說過什麽‘你們兄弟會不會一心一意的的效忠我’之類的話。
李元吉隻是了解了一下他們兄弟們的特點,又介紹了一番齊王府的情況。
看李元吉的意思,是想讓他們主動挑一下他們的去處。
“如此看來,齊王殿下并沒有傳說中的那麽不堪,他對我們還算厚道。”
薛萬均緩緩開口。
李元吉并沒有蠻橫的給他們委派職位,而是在了解他們,在跟他們‘商量’。
在他們所跟随過的一衆主公裏面,李元吉還算是厚道的那一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
薛萬述和薛萬淑相繼開口。
不是他們信不過李元吉,而是他們經曆了夠多,看過的蠅營狗苟也夠多,所以不得不小心謹慎。
畢竟,在這個存在着株連的年代,稍有差池,很有可能全家都沒了。
“晚上飲宴的時候,我們再看看吧。”
薛萬述一錘定音。
薛萬淑和薛萬均一起點頭。
薛萬徹忍不住道:“那李公交代我們的,我們什麽時候傳給齊王殿下?”
薛萬述三人對視了一眼。
李藝之所以大方的放他們離開,又大方的送了李元吉一支鐵騎精銳,那是因爲李藝有所圖。
李藝現在的處境很微妙,也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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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