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無欲則剛

第908章 無欲則剛

李綱恭敬的拱着手道:“臣知道陛下的難處,臣也能理解陛下,但臣确實是放心不下潭山文館的那幫小子,并非不願意跟陛下促膝長談,所以臣請告退。”

李淵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綱還是要走,就知道李綱去意已決,當即心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沒有再挽留,擺擺手示意李綱可以下去了。

李綱快速的一禮,腳下急匆匆的離開了兩儀殿,那小碎步一步趕一步的模樣,就好似有人在背後追似的。

李淵見此,心裏更難受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對李綱這位昔日的同僚,少年時的舊友翻臉。

他走到今天這一步,身邊能說得上話的朋友已經不多了,所以每一個他都倍感珍惜。

可惜,李氏的家業傳承、大唐的江山傳承,遠比朋友更重要。

爲了李氏,爲了大唐,他不得不跟這位舊友翻臉。

“去請裴監回來,再召舞姬們進來……”

接着奏樂接着舞。

如今,李淵也隻能用酒色來麻痹自己,讓自己忘掉所有的不快了。

……

李綱出了兩儀殿,蕭瑀、陳叔達、任瑰三人就急匆匆的湊上前,蕭瑀作爲代表,略顯焦急的問道:“如何了?”

李綱深吸了一口氣,又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瞥了蕭瑀一眼後,才不鹹不淡的道:“已經談妥了,陛下不會再請太子殿下出來監國了。”

蕭瑀、陳叔達、任瑰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陳叔達撫摸着胡須感慨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啊。”

李綱瞥了他一眼,不陰不陽的對三個人道:“以後不管有事沒事,都别來找我了。”

陳叔達一愣,看向了李綱。

蕭瑀、任瑰也是一愣,一起看向了李綱。

三個人剛要說幾句寬慰人的話,李綱卻聽都沒聽,就甩起了衣袖,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三個人見此,面面相觑。

“看來聖人此次将李公拿捏的不輕……”

蕭瑀幽幽的長歎。

陳叔達撫摸胡須的手一頓,拽着胡須苦笑道:“我們也将李公得罪死了……以後再想請李公出面幫我們說項,恐怕沒機會了。”

任瑰看了看蕭瑀,又看了看陳叔達,再看了看李綱離去的地方,感歎道:“這下徹底沒人幫我們了,以後我們隻能靠自己了。”

在朝堂上爲官,有人幫和沒人幫完全是兩碼事。

有人幫,宦海一途就會順風順水,沒人幫,那邊會布滿坎坷,稍有不慎就會舟毀人亡。

“你們有點出息行不行,你已經官至宰輔了,已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還需要人幫?那你們還做什麽官?”

蕭瑀雖然很認可陳叔達和任瑰的話,但卻聽不慣他們這種漲别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當即撇着嘴說道。

陳叔達側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不也一樣?”

蕭瑀微微瞪眼,理直氣壯的道:“怎麽能一樣呢?我馬上就要退位讓賢了……”

陳叔達一聽這個,瞬間沒話說了。

人家馬上要退休了,要遠離朝堂了,朝堂上的紛紛擾擾就跟人家沒關系了,你還能說什麽?

任瑰見陳叔達被蕭瑀怼的沒話講了,趕忙岔開了話題,“咱們回去吧,平陽公主殿下還在太極殿等着呢,别讓她等急了。”

陳叔達趕忙順着任瑰搭的台階上走了下來,點着頭道:“是應該回去了,咱們做臣子的,可不能讓公主殿下等咱們。”

蕭瑀似笑非笑的瞥了兩人幾眼,沒有再挖苦兩個人,點頭附和了一句。

三個人意見達成了一緻,立馬趕往了太極殿。

趕到太極殿的時候,李秀甯已經急的不耐煩了,正在殿内快速的踱步,瘋狂的轉圈圈,見到他們三人以後,趕忙湊上前,焦急的問道:“怎麽樣了?”

陳叔達作爲代表,往前一步,拱手一禮後,呵呵笑道:“聖人在李公的勸說下已經收回成命了。”

李秀甯聽到這話,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神情也緩和了不少,一個勁的點着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陳叔達再次向她拱手施禮道:“冒昧的請殿下前來,打擾了殿下的清靜,還讓殿下白擔心了一場,請殿下恕罪。”

雖說他不說這個也可以,但李秀甯終究是李元吉最親近的阿姊,在李秀甯面前,場面話必須說到位。

李秀甯也是個體面人,更是個識大體的人,也不可能因爲這種事情怪罪他。

“陳仆射說笑了,遇到此等大事,陳仆射能第一時間派人告知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怎麽會怪罪你呢?”

李秀甯搖搖頭,情真意切的說。

事情關系到她的家庭和諧,也關系到她幾個兄弟的性命,陳叔達能在事情發生了以後,第一時間派人告知給她,請她來解決,她确實感激不盡。

以陳叔達的身份,就算是不告訴她,她也拿人家沒脾氣,更不能怨人家。

更重要的是,人家三位宰輔,沒計較她是個女兒家,遇到事情反而請她出面一起商量,那是看得起她,她必須得兜着,而不是沖人家擺什麽公主架子,計較人家害她白擔心了一場。

陳叔達聽到這話,會心一笑,道:“殿下不怪罪臣就好,至于其他的,是臣應該做的。”

說着,故意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問道:“臣看天色也不早了,殿下今夜是宿在宮裏,還是出宮?”

他倒不是急着趕李秀甯走,而是他、蕭瑀、任瑰三個人得走了。

一旦天色徹底黑了,宮門落鎖了,他們夜宿在宮裏,别人會說三道四的。

雖說宮城和皇城已經被隔開了,他們即便是夜宿在宮裏,也做不了什麽,但該避諱的時候還是得避諱。

尤其是在男主人已經離開家的情況下,就更得避諱。

李秀甯聽到他這話,倒沒有想太多,她直接了當的道:“我今夜就宿在宮裏吧……”

她主要是不放心李淵,怕李淵前腳答應了,後腳又鬧什麽幺蛾子。

而深夜,是最容易滋生幺蛾子的時候。

陳叔達聽出了她話裏的深意,點着頭道:“那臣等就先告退了……”

說完這話,遲疑了一下又道:“殿下若是一個人住在宮裏覺得孤單的話,可以去武德殿找雍王妃殿下作伴。”

意思就是,如果真發生了什麽事,李秀甯一個人應付不了,可以去武德殿找楊妙言。

楊妙言如今在宮裏的分量極高,可以說是宮裏的第一女人。

李秀甯遇到了什麽事情應付不了,可以找楊妙言商量,請楊妙言出面。

楊妙言如今手握着近半數的雍王衛,那都是一個個身經百戰的悍卒,李秀甯遇到了事情,需要調用兵馬的時候,楊妙言也能出一把力。

雖說李秀甯如今執掌者千牛衛,可以調動宮裏所有的兵馬,可千牛衛各衛的将校卻不是她的人,宮中真要是出現了什麽變故,人家未必肯聽她的。

畢竟,她一個女人可給不了人家任何的保障,以及潑天的富貴。

所以有楊妙言幫忙,她無論做什麽都會容易一些。

說來也可笑,她一個李氏的嫡女,在宮裏要做點什麽,還沒有李氏的兒媳婦容易。

她大緻聽出了陳叔達話裏的意思,當即拱手道:“多謝陳仆射提醒。”

她雖然是一介女流,但行拱手禮,陳叔達絲毫沒覺得不适。

因爲她并不是單純的女流,還是大唐的女将軍,爲大唐立過大功的女将軍,所以她行拱手禮,沒人會覺得有問題。

如果換個女人的話,陳叔達這會兒估計已經不适了。

“那臣等就先告退了……”

陳叔達、蕭瑀、任瑰三人相繼施禮過後,退出了太極殿。

李秀甯目送着陳叔達三人離開以後,望着空蕩蕩的太極殿,心裏有些許不适,也有些許的惆怅。

在感慨了一會兒生于帝王家,還不如生于普通人家來的自在,來的清靜,來的太平以後,她招呼着殿前的谒者爲她在偏殿裏設了一個床鋪,在偏殿内住下了。

雖說正殿内更廣闊、更舒适,可正殿是大唐最重要的地方,也是大唐的權力中樞,天然的帶着那麽一絲莊嚴肅穆,即便是李淵也沒有夜宿過太極殿,她也不好住在太極殿内。

随着李秀甯在太極殿的偏殿住下,夜漸漸的也深了。

在幾聲蛙鳴,幾聲蟲叫過後,李元吉伸手将一塊苦柴丢進了面前的火堆裏,李世民就在他對面坐着,正裹着元衣在假寐。

趙成雍和趙成雍麾下的人守在火堆四周,目光炯炯的盯着火光外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哒哒哒……”

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黑夜的甯靜,趙成雍等一衆護衛立馬警惕了起來,腰間的橫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鞘,寒光閃閃的對着馬蹄聲傳來的地方。

李世民也被馬蹄聲驚醒,一面皺起眉頭,一面看向馬蹄聲傳來的地方。

“大半夜的縱馬狂奔,看來有急情!”

李世民語氣深沉的說了一句。

古人多夜盲,這主要是古人食物太單一,油水太少,也不怎麽吃動物内髒的緣故。

所以古人很少在夜間縱馬。

能在夜間縱馬的,要麽是強盜流寇,要麽就是六百裏和八百裏加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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