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一個小段子你需要準備多久?一周?你不是說上去玩玩的嗎?玩玩需要很多天準備?”
“好吧。”
周顧藍點點頭,一副自讨苦吃的模樣。
她自讨苦吃,齊雲成卻樂在心裏,倒不是故意爲難,要讓她知道幾分辛苦,年輕人需要多打擊打擊。
同時認認真真對待一次相聲演出,會是她少有的經曆。
什麽都得體驗。
于是時間就過的快了。
一天而已,眼睛一閉一睜便過去了,緊接中午吃完飯休息一會兒,師徒倆悄悄的坐車子去向三裏屯小劇場。
今天的三裏屯小劇場異常火爆,因爲是孟鶴糖、周九量兩個人的攢底。
不少人都在外面等着看他們。
自從參見相聲有新人,他們已經火了,備受觀衆們的喜歡,有大片的粉絲在追他們。
甚至孟鶴糖上小劇場演出的次數都不太多,也在參加一些綜藝。
人火了都這樣,檔期不斷。
可當知道師哥要給藍藍捧哏說一個相聲的時候,身爲七隊隊長的孟鶴糖百思不得其解。
更想不通藍藍爲什麽要這麽“找死”。
好家夥,師哥的捧哏,已經出名了。
燒餅、張九靈深受其害不是不知道,現在她一個女孩子要演,還不知道怎麽樣。
“九量,你說我們要不要提醒一下藍藍?藍藍年輕,沒見過他師父的險惡。”
後台時間兩三點鍾,劇場已經開演的時候,孟鶴糖捧着瓜子,一邊磕一邊同九量說一聲。
“沒必要吧,師哥肯定拖着藍藍的。”
“怎麽沒必要,師哥上台發揮那就純現場發揮,不打預防針很夠戗,我們當師叔的得愛護愛護。
咱們德芸社就藍藍一個小女生。”
“那到時候人家來,你自己說吧。”
“行!我給藍藍說說。”
孟鶴糖下定了決心,不管怎麽樣,不能讓一個小姑娘交代在師哥手裏,今天好不容易來個姑娘上台說相聲。
估計能讓謝幕嗨起來。
不過師父也是夠寵的,他清楚是師父答應才讓過來說一個,要不然師哥都不會讓藍藍來說。
女生說相聲限制很多,頂多隻能這樣高興高興。
“都在幹嘛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聽見師哥的聲音,孟鶴糖瞬間來了活。
高高興興地過去。
“喲,師哥,你過來了?來,吃瓜子吃瓜子,這裏還有花生!”
一大把的塞過去,孟鶴糖一點不在乎的模樣。
還順便給藍藍抓一把。
“用得着你這麽給,放在那吧。”
“行,你們要吃随便拿,我還買了很多的水。”連忙的孟鶴糖給師哥和藍藍遞過來兩瓶水,當遞給藍藍的時候。
孟鶴糖忽然非常神秘的對藍藍囑咐一聲。
“台上的時候小心你師父!!”
“嗯???”
周顧藍接過來水,說了謝謝之後,壓根理解不了孟師叔的話語。
什麽小心?
小心我師父幹嘛?
我師父還能害我?
什麽意思?
“怎麽了嗎?”看見藍藍不解,齊雲成非常好奇。
孟鶴糖立刻笑呵呵的回答,“沒什麽沒什麽,藍藍說相聲穿什麽衣服?”
“就這身,她硬要玩,别那麽認真。”
“哦,這樣啊,那聽會兒相聲,現在才三點左右。”
現在是他七隊的場子,孟鶴糖各種招呼,但是周顧藍憋屈個臉悄悄看師父,還說别那麽認真,結果教自己的時候認真的不得了。
她都想哭了,真的想哭。
不過下一秒便自己偷偷的樂了。
說起來當初見到師父,看見他在培訓班表演京韻大鼓,不正是被他的認真所吸引?
而且還非他不可,不然自己不學。
誰叫那時候,她就感覺得到這個老師,比一般的老師負責太多。
要知道當時一群小屁孩,面對一群小屁孩,師父也非常認真的演奏。
“幹嘛呢,又哭又笑的?”齊雲成好奇丫頭的表情,又問一聲。
“沒什麽,我再念叨念叨詞。”
周顧藍沉下心開始順一遍台詞,說相聲她很激動,比演出鼓曲都激動。
齊雲成看着她的樣不再管她,也不和她對,在家裏已經對好了,她自己搗鼓一遍就是。
然後上去側幕看演員的演出。
七隊這個隊伍看似說隊長被“架空”,但裏面人才很多。
沒有一個不出名的。
秦霄閑、尚九息、何九華、劉筱停都被人知道。
甚至七隊是很多觀衆,唯一能說全所有隊員名字的隊伍,有一定的成就感。
當然現在還差點,有幾位沒有太出名。
不過也快了。
就這樣看着演出一兩個小時,到了最後攢底孟鶴糖和周九量上去表演。
他們一上去,三百人的小劇場,達到了一種熱火朝天的程度。
幾曾何時,他們也還是小劇場開場的演員。
但更加熱火的還是當齊雲成和周顧藍兩個人出現的時候,他們上台,歡迎聲、掌聲、姑娘們的尖叫聲能把劇場弄穿了。
也不知道怎麽那麽厲害。
“謝謝各位,沒想到過來看看,竟然發現幾位武林奇才,一個獅吼功差點給我震下去。”
齊雲成随意打趣,前排的女生紛紛捂着嘴巴樂,知道是調侃她們。
“其實今天過來是帶着一點目的的,藍藍認識嗎?”
“認識!!”
幾道女聲率先出來,現在的她是被一些粉絲知道。
“我也沒辦法啊,她想說一段相聲,師父也答應了。那簡單來一段呗,看看怎麽樣。”
“好!”
呱唧呱唧呱唧。
熱烈的掌聲給出。
給出後,一位位生怕錯過了什麽,高舉手機拍攝。
周顧藍清了清嗓子,來到話筒後,知道要開始了。
冷不丁一開始,感覺挺奇怪。
明明都是舞台,明明都是站在話筒後,說起相聲來,她的心跳得不知道多快。
“謝謝大家。”
穿着白色T恤的女孩兒簡單朝着所有人鞠躬感謝,感謝後第一時間進入表演。
“第一次表演相聲,非常的緊張,完全靠我師父帶着,所以各位稍微多擔待擔待。”
“對。”齊雲成點點頭,“該罵的就罵,讓她說不下去咱們就算成功。”
說着就來。
孟鶴糖此刻在側幕一邊捧着瓜子一邊看的津津有味,這一段相聲絕對不簡單。
周顧藍聽見師父的話,想笑又不能笑,隻能看着下面的觀衆繼續說。
“其實我師父挺忙的,人氣又那麽高,全國到處演出,也不止全國演出,全球都有演出過。
這不去年師父去國外演出,我也跟着瞧瞧去了。”
“是嗎?哪啊?”齊雲成在桌子後面親切的搭一句。
“那個什麽……島國,不大,一個省,甚至我還親眼看見我郭爺爺跟他們省書記聊了一聊。
我發現他們那竟然也有相聲,叫做漫才。”
說出這個來,觀衆們樂呵呵的,齊雲成在旁邊不得不把丫頭給攔下來。
“還相聲,他們那叫相撲。”
“怎麽了嘛?”周顧藍看着自己師父。
齊雲成給丫頭解釋,“島國不是省。”
“是縣?”周顧藍極快的回答一聲,然後再開口,“對,是縣書記,我一聽他們說話,竟然還倒口。”
“不對!島國也不是縣。”
“小區?”
“怎麽還越來越窄了?”
“那您說是幾号樓?”
哈哈哈哈!
直接給島國弄出一棟樓的大小,下面笑得開心。
而一出現笑聲,周顧藍美滋滋的,心裏跟吃了蜜一樣。
“好家夥。”動靜當中,齊雲成打看一眼都拿着手機拍着他們的觀衆,“列位都愛國我知道,但好歹人家是個國啊。”
“它愛是什麽就是什麽吧,跟我沒太多關系。主要異國他鄉的,我聽說過去演出的時候,您吃飯吃的不怎麽好。”
“那倒是。”齊雲成點點頭。
“所以來着了,我請您吃飯,您賞臉不賞臉。”
相聲要進入正活了。
齊雲成側身注視着丫頭,瞧得出她的狀态比較緊張,無奈開口,“剛來這還沒聊兩句就商量吃飯,對觀衆不負責任。”
“不用計較那麽多,師父您痛快點行嗎?”
“什麽叫痛快點?”
“您是一個大老¥%……大老爺們啊。”
這裏藍藍嘴裏拌了一下蒜,齊雲成微微一樂,重複一下,“大老娘們還是大老爺們?”
“大老爺們。我這個當徒弟的說請您吃飯,您來一個不吃或者來一個猶豫,讓我臉上沒光,讓我心裏别扭,一别扭容易當場猝死。”
“哎喲呵。”齊雲成驚訝一聲,“學習壓力太大了,這麽年輕就容易猝死。行,我吃吧。”
“這不就完了嘛,我一說吃飯,您說吃,我容易猝死。”
齊雲成眉頭微微皺下,“那到底吃不吃啊?我好不容易收一個徒弟,你别交代在這了。”
“吃啊,我請您吃。”周顧藍答應一聲,努力的去表演狀态,但其實女生來說相聲還是有不少的違和感。
無非一塊兒跟着玩。
“那你還猝死不猝死?”
“不猝了,我請您上我們家吃去。”
“幹嘛上家吃去?”
“認認門啊,以後您好上家看我來。”
齊雲成一轉頭面對觀衆吐槽一聲,“我還得看她去,多大的面。”
周顧藍再開口,說着自己台詞,“關鍵家裏面吃飯沒有那麽多拘束,服務員來回跑,我嫌她麻煩。
您可是大明星,您坐在飯館裏頭找您簽名的、合影的或者幹什麽的忙活不過來。
那我沒工夫跟您聊天了,所以上家吃去。”
微微一想,齊雲成覺得有道理,點點頭,“倒是這樣,吃點家常飯也挺好。”
“那您不喝酒吧?”
“喝啊。”
聽到要喝酒,周顧藍不知道怎麽了,有點吓到,自個兒嘟囔,“情報有誤,他們說您不喝酒。”
“我喝啊。”
“那我們來點酒,來點白酒吧,但現在假冒僞劣的太多,如果真的買了,買回來一喝,回頭您眼睛一瞎就什麽都聽不見了。”
“要是有這酒,我早孝敬給你郭爺爺了。”
哈哈哈哈哈哈!
本來這裏就是一個包袱,觀衆們聽見有樂的,但是齊雲成一翻,笑聲變得更大。
别說觀衆,周顧藍自己都憋不住笑,腦袋轉後面忍一下,随後才帶着笑腔繼續說話。
“喝紅酒吧,您喝讓人笑話。啤酒吧,又挺涼的,您又喝不了。”
“等會兒等會兒,我喝得了。”齊雲成給打住了。
“您喝得了?”周顧藍望着師父好奇,“您酒量怎麽樣?”
“我沒問題啊。”
“哦,來個八箱。”
“啊?”
“不不不。”周顧藍在話筒後吓得趕緊減,“八瓶、六、四、兩瓶、一瓶啤酒。”
“咱們兩人喝一瓶啤酒?”
“我是女的!!”周顧藍大聲一句。
齊雲成目光一打量,說笑一句,“哦,我差點沒看出來。”
“我沒有嗜酒的毛病,就爲您喝,您有本事都喝了。”
“還有本事。”
“您要喝不了,我退回去,我四塊錢買的啤酒退回去人家再給我四塊錢。”
“好嘛,我就舔了一下啤酒瓶就喝不了了?”
“不爲喝酒,爲吃菜,給您準備了不少好菜。”
這一下齊雲成還比較滿意,不斷的點頭,“菜好就可以。”
“炒菜咱們來一個花生米。”周顧藍雙手攤開,遞到師父的面前,“花生米是炸,是炒,是煮,您給出個主意。”
看着她捧着的手,齊雲成不可思議的感覺,“怎麽現在吃上花生米了?”
“那放到您生日的時候吃。”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過生日就隻吃一花生米?”
“這隻是其中一道,後面好菜多着呢。”
“什麽菜?”
齊雲成雙手扶着桌子,洗耳恭聽的樣。
“這是咱們家祖傳的菜。”
“什麽菜?”
“海帶絲……炒韭菜!!”
一說下面嘎嘎的樂,雖然報菜名是傳統段子,但完全可以增加很多包袱,做到活保人。
不然周顧藍說一段規規矩矩的,且下不了。
不過别說觀衆,周顧藍自己也想笑,她沒練過笑場不笑場什麽的,别說沒練過,就是練過也有忍不住的時候。
可是笑着笑着,她的表情漸漸耷拉下面。
“诶?後面什麽詞來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