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家,宋軼便喊了一聲,随後在敬敬身邊的面條瘋狂的跑過來,而當看見齊雲成後,尾巴搖的快原地起飛。
因爲他出去了一兩天沒回來,現在回來帶着滿滿的東西,認爲是打獵成功了。
“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了。”
宋母此刻正帶着敬敬玩,嘴裏不客氣的給了一句。
宋軼無所謂的模樣,都被媽說習慣了,随後去跟老公一起把買的東西放在冰箱裏,同時多餘的零食拿出來先解解饞。
拿的過程,還告訴自己閨女不能多吃,一天也就兩包小零食,多的沒有了。
說完,再立刻帶着北大的衣服,拿到敬敬跟前比畫一下,就那麽的喜歡。
“閨女可能沒這個命,兒子說不定有。”
“你就猜去吧。”
收拾好東西,齊雲成總算回家能歇會兒,想到昨天下午到處跑,他也是覺得自己好久沒有那麽的運動過。
說相聲的光運動嘴了,其他的很少,爲此腳上都有點酸。
“巴巴!”
冷不丁,見爸爸坐下後,敬敬一步一步的從外婆那走了過來,一歲多的小小子,走路很穩當了。
“怎麽了?”
瞧見比曦曦還小的小家夥,齊雲成也是愛的,一把抱在自己大腿上坐着,“接,接接!”
“姐姐怎麽了?”
“接接、狗,打,狗!”
努力的用隻言片語告狀,齊雲成不知道說什麽好,小家夥是喜歡面條,見不得姐姐欺負面條。
但是抱着一包薯片吃的曦曦努力開始解釋,“沒有!曦曦沒有!曦曦就碰了一下狗狗,狗狗擋路了。
爸爸不信可以去問面條,曦曦就是輕輕碰了一下它。”
一回來,兩個孩子壓根沒給一個安靜的空間,吵吵鬧鬧的,一刻也不能消停,誰叫家裏有兩個孩子。
同時一件極其小的小事,也能在他們腦海裏成爲一件很大的事情,所以過來告訴一聲,畢竟爸爸走了一兩天。
“行啦,沒事!面條不疼就行!都别欺負面條,面條都四歲多了。”
“那比曦曦還大嗎?”曦曦也到了爸爸跟前。
齊雲成想了一下,想告訴實際的年紀,但估計也不理解,隻簡單說一聲,“比曦曦大很多,所以曦曦得好好對人家,不然有一天它遲早受不了要離開你們……”
話語還沒說話。
忽然宋軼看着冰箱裏的動靜驚呼了一聲,“老公你買醬牛肉了啊,我今天正好想吃牛肉诶,剛想你就買了,咱們倆太心有靈犀了。”
“看到就買了。”
“愛死你了,我超想吃的。媽,你吃不吃?我給你拿一片。”
“自個吃吧,還沒到吃飯時間呢,跟這搶嘴吃。”
宋母也來到了小兩口附近,随後打開了電視看看,她此刻跟雲成家裏一天天幾乎沒什麽事情做,除了帶孩子就是帶孩子。
但這對齊雲成來說就已經求之不得,家裏有老人是一件好事,什麽都井井有條的。
這樣他才能去坐其他事情。
不過忽然,他想起了昨天收集評價時喜歡德芸的朋友給他的評價。
最近一直把重心放在鼓曲上,相聲小劇場去的很少。
其實他之前也經常去小劇場空降玩玩,但相對的肯定在小劇場演出少了。
想着再去演一段時間小劇場吧,又不太現實。
因爲不可能跟其他師兄弟天天排節目單演出了。
但又不得不說,小劇場才是觀衆們喜歡德芸社的原因,當初德芸社就是從小劇場、天橋樂、廣德樓這些場子說起來的。
甚至那時候每個人都賣足了力氣。
因爲真能感受到賣力氣而帶來的成果,爲此師父才在那段時間有一個巅峰的演出和創作。
其中創作,最喜歡的相聲莫過于《論相聲五十年之現狀》!說這段的時候,齊雲成記得清清楚楚,是紀念相聲開山祖師窮不怕的專場。
2005年十月五号弄的。
當時張爺爺都休息了,不怎麽演出,都上台演了這麽一個作品。
他在側幕看的時候,看見那些真正喜歡相聲的觀衆被震撼到了一定的程度。
哭的都有。
不誇張,真有哭的。
當時的老少爺們愛相聲,真的愛啊。愛到就生活當中離不開了,要不然不會這麽感同身受的被感動。
這麽多年過去,相聲市場已然發生了變化,年輕一代占據了很大的市場。
所以這不是演員能決定的,無非時代這樣了,他們更喜歡新奇的玩意,和追自己喜歡的演員。
“不過這個時代也有這個時代的好。”
齊雲成是一個喜歡思考的人,尤其是别人對自己的評價,一定會去好好的琢磨,這算是完善自己的一種。
“爸爸,曦曦還能不能再吃一包哇。”
正想着,閨女忽然再過來問一聲,齊雲成一看發現她的薯片已經吃完了。
“不能,零食吃那麽多幹什麽?等會兒吃飯吃好吃的。”
“那曦曦求求爸爸呢?”
“求也沒用!你媽跟你外婆可都在呢。”
“好吧,曦曦知道了。”
本以爲求爸爸,爸爸會答應的,曦曦隻好離開了。
她這麽一離開,齊雲成看着可愛的她好笑,随後決定了什麽,給師父打了一個電話。
并進入書房稍微安靜一點的通話。
“喂,師父!”
對于孩子的電話,郭得剛都是第一時間接,備不住有什麽事情,“怎麽了?少爺?看見自己閨女了?”
“早看見了,我打過來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情。”
“說吧。”
“我想跟您提一下您和張爺爺說的那一段相聲,《相聲五十年之現狀》!”
郭得剛此刻也在家裏書房,但拿着手機有點沒想到。
表情和動作都遲疑了一會兒。
因爲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從腦海裏翻自己的回憶都得翻很久。
“怎麽了?怎麽想起這個了?”當師父的聲音放的很輕。
“忽然想到了,想和您聊聊。”
“吃完飯過來吧,電話裏說不清楚。”
“行,待會兒見師父。”
電話挂斷,齊雲成在家裏待了一會兒,待到吃完飯六點多鍾,果斷坐着車去向師父家裏。
去的時候曦曦硬要跟着,死活都要跟,因爲是去爺爺家。
爺爺對她怎麽不寵,最後還是答應給她買好吃的水果回來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小丫頭都這樣,喜歡粘人。
而去師父家,師徒倆聊的話題不少。
聊到最後竟然直接聊到了晚上十點多,因爲當徒弟的有些想法,想要演繹一次。
當師父的肯定沒意見,反而很願意他去嘗試嘗試,因爲在師父的心中,他的東西已經很好了。
尤其說的改行是真的很不錯。
他大爺一直誇。
可也或許是夜深,師徒倆聊的東西越來越多,尤其談起相聲狀況,相聲狀況其實都心知肚明,郭得剛曾經也說過自己就是一守墓的,現在德芸的紅火無非一公司的運轉。
給一幫喜歡相聲的演員有個飯吃。
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有的隻是一個虛假的紅火,實際背後該是怎麽樣就怎麽樣。
或許等一些能耐好的先生們都走沒了,那麽又重現當初的落寞。
當初就是老先生去世,相聲演員青紅不接,才沒了傳統相聲的路子。
可能二十多年過去又會變成那樣。
“說吧!要說就好好說,假以時日,五年過去、十年過去、二十年過去。你看見你說這一段,應該也是一個很好的念想。”
在書房裏,望着自己的孩子,郭得剛語重心長地說道。
如果老先生去世,那麽除了他這麽一個守墓人,雲成就是他最大的一個希望。
能耐在張老爺子的照顧下,一天天的長進,心性也是一天天成熟。
并且瘋狂熱愛着這門,這就是與其他年輕演員最大的區别。
哪怕自己死了,他依舊能相信雲成帶出來一批接着喜歡傳統曲藝的觀衆。
那麽就還是不算太完。
想到這裏,郭得剛才明白當初張老爺子一幕幕是多麽的嘔心瀝血了。
“要我給你安排嗎?想在哪說?北展還是什麽場子?”郭得剛再說一聲。
“用不着大場子。”齊雲成來的時候心裏便已經決定,“小劇場,就當初天橋樂茶園,雖然現在已然不是天橋樂,變成咱們的劇場了。”
“哎呀,那這可麻煩,要是你在小劇場演,到時候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過來看熱鬧的?現在實在不好控制。”
“我知道,所以麻煩您聯系一下媒體,把當天的演出弄成直播吧。
這樣不僅劇場的觀衆能看見,進不來的觀衆也能在網上看到。”
“行,這樣可以,是個好辦法,好久沒弄小劇場直播了,最近幾天就能弄。
估計能趕在咱們錄制第二期鬥笑社開始前。”
郭得剛笑了,心裏有了不少的欣慰,雲成的确是個好孩子。
哪怕現在的這顆心,都跟當初一模一樣。
天下最難的便是依舊保持一顆赤子之心。
于是第二天,郭得剛在家裏起了一個大早,連忙找人處理,并第一時間把齊雲成要在小劇場說相聲的消息放了出去。
一放,網絡上的熱度不小了。
齊雲成本來粉絲就多,其中粉絲可能有一大批因爲他好看才喜歡的,但到了今天哪一個粉絲不是因爲喜歡他的能耐。
可能多少年後一批依舊堅持喜歡傳統藝術的觀衆當中,就有他們。
先讓人愛上或者熟悉演員,再一點點去讓他們喜歡藝術。
這條路放在現代社會再完美不過。
所以捧一個演員,走流量對德芸來說并沒有錯。
不知道以後哪片雲彩下面有雨。
而消息放出,粉絲的反響肯定熱烈,爲此到了當天,出現的結果并沒有按照預料的來。
齊雲成說了沒買到票的,可以在網上觀看,不一定非去現場。
可說歸說,他們聽勸不聽勸是另外一回事。
天橋德芸劇場,光是中午時間。
一批接着又一批的觀衆們,拿着手機,一邊玩一邊開始守在劇場的周圍。
後門巷道、前門路邊都是一片又一片的人。
這還是中午十二點,時間到一點多、接近兩點的時候。
天橋德芸劇場附近簡直門庭若市,一眼看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人群一多,安保人員被迫的不斷增加。
但也就因爲這麽多的人,以及浮誇的人群數量,被某些人拍到網上後,又有一些聲音出現了。
無非是罵德芸現在走流量路線的,一個年輕演員就這麽受追捧,以後還得了?
不過齊雲成并不在意,他走的路線不是單純的流量,心中有藝,做任何事情都有底氣。
這是一個身爲多年演員的自豪。
可兩點多來了劇場,他還是被吓到了,人是有點多啊。
難怪要被人在網上拍下來說幾句。
他們不說,自己都得拍下來說。
不知道還以爲要開演唱會。
齊雲成隻能到現場勸他們,畢竟圍在外面不叫事情,并且許諾隻要不這樣擠着,他每一次來小劇場演出都會開直播,争取讓大家都看見。
這樣才走了不少的人。
見他們一走,齊雲成轉身進去劇場。
一進去,栾芸萍第一個跟搭檔吐槽。
“就剛剛我們還多找了十個安保人員,你現在怎麽還那麽火啊?給點道理啊?能不能别那麽火了?”
齊雲成被栾怼怼,怼得一句話說不出,隻能憋着笑意。
其他師兄弟立刻跟過來瞅熱鬧。
燒餅開口了,“成哥的好,都是了解的,要不然不可能這麽火。”
小四:“是啊是啊!尤其錄制了鬥笑社,師哥以後怕是更火了,不過你們多久帶我玩啊?聽說師哥得了第一,有一大金碗?”
燒餅:“帶你??可能嗎?你有成哥火嗎?你連老秦都比不上,粉絲有多少?我看看微薄?”
小四:“還說我?你比得上人家?”
燒餅:“喲,是嗎?但我上鬥笑社了,你上了嘛?嘿嘿,你沒有吧。”
小四:“師父跟我說了,後面有我,不是有淘汰嘛?到時候我就能上。”
燒餅:“那也不一定輪到你。”
小四:“誰說的誰說的?師父不可能騙我,再說了,淘汰你以爲淘汰誰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不指名道姓了啊。”
燒餅:“嘿!!!你要這麽說,死活也輪不到你。”
……
倆碎嘴子吵架,栾芸萍跟齊雲成兩個人面面相觑,前者忍不住擺擺手,“得,他們吵吧,咱們歇着去。”
齊雲成也一咂舌,“這倆人合在一起就是一侯爺啊。”
“哦,對了!”栾芸萍忽然腳步一頓,再看向自己搭檔,“今兒主持就是侯爺,應該要到了。”
齊雲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