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報幕聲,齊雲成栾芸萍兩個人邁步走上舞台。
剛一露面,恐怖的掌聲接踵而來,沒有那麽喜歡和愛的。
國外歸國外。
國内的事情他們又怎麽不會關注?
甚至來說,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演員本人,一見到才明白爲什麽他現在能成爲德芸社弟子最火的演員。
光是走的那幾步,又成熟又穩重,踏踏實實的台風,看着就讓人覺得這演員有自己的底蘊和能耐。
還有那顔值,是能瞬間吸引觀衆眼緣的。
無可厚非,現在的時代長得好看就是有肉吃。
要不然大林幹嘛減肥,也是爲相聲以及演戲方便。
等來到話筒後,稍微調了調,還沒來得及開口。
忽然一下舞台下面,二三十捧的鮮花被觀衆們集體送過來,一眼望去十分壯觀,舞台邊一圈好看的花。
快圍滿了。
沒什麽意思,就是喜歡演員,就是想給他送花,表達自己的喜愛。
“快點!小孟還沒走就出來幫忙接一下,再不接他們就要拿走了!”
齊雲成多年的舞台經驗和話語,一喊,下面送花的人以及其他坐着的觀衆笑得合不攏嘴。
包括孟鶴糖、周九量都一邊樂一邊出來幫忙。
但實在不輕松,二三十捧鮮花,四個人接也得來回好幾趟。
不過接禮物的時候,演員沒有讓舞台安靜。
光顧着接禮物不說話,其實算是演員的一個錯誤。
無論怎麽也不能空舞台。
所以演員兩個人互相的找補幾句詞,讓觀衆别幹看着就行。
等鮮花終于擺弄完。
齊雲成重回話筒後,扶着桌子邊,故意喘着氣擦着汗道,“瞧這汗水弄的,東京熱啊!”
哈哈哈哈哈!
“籲~~”
演員說的東西,沒有不懂的,頓時笑聲和起哄聲來了。
止不住一般。
歡樂聲持續得很長。
而孟鶴糖、周九量、郭麒靈、閻鶴相等人都在側幕看。
一刹那佩服得不像話,一句話,真就一句話。
全場嗨了。
如果沒有多年的舞台經驗,還有舞台感覺,絕對不會有這樣自然流露出來包袱的狀态。
也就是這種狀态外加梗,包袱才響。
不然爲什麽同一句話别人說的可樂,你說的就不可樂,裏面有很多學問。
而栾芸萍也沒防備搭檔的話,跟着觀衆一起笑,但看得出來在克制自己。
不過齊雲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你們笑點還真怪,我都不懂你們笑什麽,我還是一個孩子。”
“籲~~”
起哄聲不斷。
齊雲成無奈,“還是先謝謝各位吧!不僅來看演出,還送這麽多花,知道的是演出,不知道的還以爲誰沒了。”
“是!”栾芸萍點點頭,補充一句,“多到都能把咱倆埋了。”
“也就埋我們倆,要是我師弟嶽芸鵬跟師叔孫悅孫老師,你們還得雇一卡車來埋他們!”
“體量不一樣。”
“言歸正傳吧,來到島國,是得多介紹介紹,剛才表演的演員叫做孟鶴糖、周九量!有知道的都是我師弟,一位鶴字科,一位九字科!這些年能耐都長進的非常快,關系也非常好。
而我跟栾芸萍兩個人的關系也是如此,打小長起來的。”
“對!”
“小的時候在幼兒園,我們倆就在一塊兒,春田花花幼稚園。”
“兩隻豬啊?麥兜他們學校?”栾芸萍聽見熟悉的詞,驚訝一聲。
“它是我們學長!”
“好嘛!還是豬!”
“小學的時候我們也在一個班,不過是在二年級下學期。”齊雲成指了一下搭檔,“他是從智障一小過來的。”
“我是傻小子?”
“反正我們倆一個班的同學,挨着坐,他在我們班最有錢,小學的日子我全靠着他買零食。”
“沒什麽,就是家裏多給幾個零花。”栾芸萍模樣不像展現自己有錢,稍微遮掩一句。
“後來長大住校,我們一個宿舍,才發現這個人與衆不同。”
“怎麽?”
齊雲成擡頭看了一眼上面劇場的燈,“像這種燈一關,都得睡覺,他把半導體打開了。”
“聽收音機。”
“現在大夥兒都玩手機,那會兒小孩子哪有什麽手機啊,弄個半導體聽廣播。别人都是聽評書、聽個相聲。這有情可原,就調好了放在枕頭邊就行。
他不一樣,他得舉着。”
擡起手來,齊雲成看着自己舉着的東西道,“那會兒多大,他竟然就有這個意識。”
“什麽意識?”
“老希望從裏面能看出人來。”
栾芸萍一愣,“拿它當電視看?”
齊雲成:“舉時間長了,手一累,啪!!”
栾芸萍:“怎麽?”
齊雲成:“換别人非砸臉上,這個人聰明一閃身,大半導體砸在枕頭上了。”
栾芸萍:“幸虧沒砸着。”
齊雲成:“人掉地上了。”
栾芸萍:“我閃身閃太大了!!”
齊雲成忽然摸着自己心口,“吓我一跳!”
“管你什麽事情啊?”
“我在你下鋪!”
“好家夥,我從上鋪掉下來的啊?還不如砸臉上呢,我那智障一小的兩年看來沒白讀!”
哈哈哈哈哈!
場館笑聲不小,觀衆們自覺想象那畫面,不知道多疼。
同時笑聲也更多因爲栾芸萍的翻,效果變得更好,這麽多年的搭檔和經驗,處理這些東西很熟能生巧。
“晚上他就一宿一宿聽半導體。”齊雲成繼續開口到。
“那能聽的着嗎?”
“也正因爲聽半導體,到了第二天打瞌睡沒精神!”
“熬夜太久了!”
“我們倆一桌子!”齊雲成拍了拍他們此刻的相聲桌,“跟現在一樣我在這邊,他在那邊,他打瞌睡的時候我還提醒他!”
“幹嘛啊?”栾芸萍好奇一聲。
“老師在黑闆上寫題,他在那迷迷糊糊,我也是仗着老師耳朵背,我悄悄跟他說話,讓他别睡了。
诶诶诶,栾芸萍!!”
“叫我?”
深吸一口氣,齊雲成深情款款地唱道:“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棂~~”
聽了三句,終于栾芸萍忍不住了,望着搭檔吐槽,“你是提醒我起來,是提醒我睡覺啊?沒你這歌,我可睡不着。”
“三句準打呼噜。”
“還挺靈!”
“趴那睡着了,老師在黑闆上寫字,寫一黑闆。”齊雲成雙手比劃,還順便擦擦汗,展現老師的累。
瞧見了不容易,栾芸萍點點頭,“老師用不少工夫。”
“老師寫完了一回頭看我們,誰上來回答?誰上來寫?問半天沒人回答,頓時給老師氣壞了,寫半天沒有搭理?”
“那是啊。”
“老師說再沒人回答,我可點名了啊。哎喲~~”齊雲成表情陡然緊張起來,解釋一聲,“我最怕這個,得想辦法。”
“什麽辦法?”
“就在老師要點名,千鈞一發的時候,我喊你!”
“叫我幹什麽?”
齊雲成拍了拍桌子,眼神看了一眼前方後,連忙用餘光掃看旁邊,“诶诶诶,别睡了,老師叫你擦黑闆去!!”
哈哈哈哈哈!
小包袱出來後,劇場當中出現一些比較散亂的笑聲,估計是有碰見這麽做的。
栾芸萍望着搭檔更是驚訝無比,“叫我擦黑闆?”
“你當時迷迷糊糊,好,答應一聲去了。”
舞台的話筒後,齊雲成揮動右手賣力的擦,然後再開口,“老師一節課寫了四十四分鍾,他擦了一分鍾。
擦完回來往這一坐,老師臉都紫了,跟喝了高錳酸鉀似的。”
“沒聽說過。”
“剛要說話鈴響下課了。”
“可不,四十五分鍾了嘛。”
“氣得老師差點沒休克過去。”
“太調皮了。”
“哎!”歎出一口氣,齊雲成露出笑意,頗爲懷念,“這是上學時候發生的事情,别看調皮搗蛋,但那段時間很快樂。”
這一點栾芸萍倒是承認,“那是。”
“畢業之後要面臨一大選擇,接下來在社會上怎麽走,我說你上我家來咱們聊聊吧。一會兒來了,臉上帶着傷,我問你怎麽了?
他說跟人打架了!!”
“喲?”
“我說你脾氣怎麽這樣?打誰啊?”自說自話,齊雲成轉換角色道,“門口有一熊孩子,讨厭,七歲了不懂事。”
“我打一七歲孩子?”
“啊!我把他打一頓,打得他住了三天醫院。”
“多狠啊?”
“我住了五天!!”
哈哈哈哈!
冷不丁,瞧着演員的觀衆們,又憋不住笑了。
“七歲孩子我都沒打過?”栾芸萍瞪大燕京,詫異着。
“行,你就這點出息吧,下次找個六歲的打!”齊雲成略帶幾分嫌棄,接着口風一轉,“不過也就打這起,燕鳥魚陳各奔東西。小孩兒長大了,都得幹點什麽去。
但我落魄了。”
“怎麽落魄了?”
“我去國外留學了。”
“國外留學叫落魄啊?”
“栾芸萍不一樣,比我混得好,學的是bb機修理專業。”
“頭回聽說這個專業。”
“有一個小遺憾!”
“什麽?”
“他還沒畢業呢,bb機畢業了。”
“瞧趕得時候。”
……
……
演員兩個人說着相聲,說的很開心,主要效果好。
并且這一次他們什麽來頭。
文化交流的商演。
各種媒體以及當地的一些單位都在,這一場相聲可以說被衆多的勢力關注着。
甚至還有一些領導過來。
足以可見什麽情況。
但再大的情況,齊雲成、栾芸萍兩個人都見過,所以陌生的場地表演起來也十分舒坦。
外加國外華人的熱情,什麽段子都氣氛好。
而等三十分鍾說完,重新換上一對新的助演。
一場六個相聲,三對助演。
孟鶴糖、大林是兩對,還有一對是從一隊選的一對上了年紀的先生。
鄧德勇、翟國強!
前者是張先生的弟子,認真擺知過的。
别看上了年紀,但這位先生的風格也很歡樂,并且十分擅長模仿。
當知道這一次齊雲成請讓他過來這邊演出的時候,上了年紀的他,激動得跟什麽一樣。
他的确很少上這種場子。
所以他來助演第三場,可能海外的觀衆一個也不認識他。
他的确不出名,恐怕隻有經常在燕京聽小劇場的觀衆才會知道和喜歡。
但老頭有能耐。
在這麽偌大的舞台助演,基本沒多大問題。
爲此下來的栾芸萍都不得不開口,“看來鄧師叔上了舞台很高興。”
“可不,第一次嘛!”
齊雲成回答一聲,同時在後台擺弄剛才接的鮮花。
太多了。
二三十捧。
什麽花都有,放在後台,頓時後台的空氣都帶着香味。
并且稍微扒拉一下,能瞧見花束裏面寫着對演員的祝福。
大部分都是祝他演出成功,但冷不丁的有幾捧花裏面寫的是希望他們一家子幸福快樂。
看來國内小丫頭出生和自己媳婦是宋軼,他們也能知道。
現代社會,隻要通網,不管哪的消息都能傳播很快。
不過這時候大林倒過來了,跟着一起看這些花,“哥,剛才我在側幕聽九量說,你要在謝幕唱鼓曲是麽?”
“對啊!”
郭麒靈也是打小跟在媽身邊長起來的,知道媽對鼓曲的喜歡,但因爲照顧他以及一幫師兄弟,把自己最喜歡的業務放棄了。
現在哥開辦了鼓曲社,媽很高興,他也跟着開心。
但哥做了事情,他當弟弟的什麽也沒錯,本來就懂事的他,心裏其實會有一種過意不去。
尤其小時候他跟媽單獨待過,聽她說雖然沒演出鼓曲,但一聽見弦兒響,看見其他演員唱依舊會忍不住那股情緒。
這麽多年可以說是熬過來的。
于是開口。
“我也沒怎麽在鼓曲社唱,但找到了一個機會,我想我也唱一個鼓曲吧。”
轉頭看了一眼弟弟,齊雲成心裏欣慰的不像話,“行啊,到時候我們兄弟倆一塊兒唱一首。”
“好嘞。”
大林嘴角一勾,露出燦爛的笑容,然後跟着聊閑天。
但他們聊歸聊,後台孟鶴糖是一個最會來事的人。
大林和師哥在一塊兒唱鼓曲,那真的少之又少,所以二話不說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準備給師娘打一個小報告。
争取在謝幕時候,讓師娘瞧瞧兩個人合唱的鼓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