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亮了嗎?”
卧室床上的被窩當中,宋軼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念叨一聲,醒來歸醒來,可身體還和老公溫存在一起。
太冷了,一點不想起床,甚至衣服都沒好好穿上。
最後又直接把頭縮進了被窩繼續睡覺。
而再次感受到媳婦兒貼過來之後,齊雲成也睜開了眼睛,現在的她跟八爪魚沒什麽太大去區别。
尤其是再碰到媳婦兒光滑的肌膚。
“你穿了那天說的文胸?”
“嗯!好貴啊,不穿就浪費了。怎麽樣?”
“你自己穿的,問我幹什麽?”
齊雲成覺得媳婦兒這是睡迷糊了,但突然一句破防。
“你昨晚不是碰過嗎?”
“還……還行吧。”
齊雲成微微一回想,苦笑一聲,“該起來穿衣服了,等會兒還要接閨女。”
“不行,不想起來!你幫我穿,在被窩裏。”
“哪有在被窩裏穿衣服的。”
“那就再待幾分鍾,再讓我抱幾分鍾。”
“……”
宋軼一說,齊雲成默許了,和媳婦兒一起安靜待了一會兒,等時間差不多後,不得不起來。
今天除了接閨女之外,還有大事要做。
雖然是在晚上,可打現在就得好好準備,那麽多老先生是一個不小的場面。
收拾收拾,穿上衣服。
夫妻兩個人一起洗漱再進了廚房,面條則依舊跟在身邊。
不大一會兒。
早飯做好。
宋軼一屁股坐下開始吃飯,吃着吃着嘴裏發出一道小小的聲音,“老公!老公!”
“怎麽了?”
“午飯我想吃魚!還想喝雞湯!拍戲的時候夥食是好,但一點也沒有你做的好。”
“嘴倒是放得挺甜。”
“嘿嘿!我喜歡我老公嘛!那等會兒我去洗碗!”
“嗯!”
才起來,夫妻兩個人沒有太多的話。
可哪怕安靜不說話,房子裏的氣氛也十分好,因爲喜歡的人就在對面,沒有比這更好的相處空間。
等吃完,齊雲成給面條喂狗糧,宋軼則真去廚房洗碗。
算是很不容易的一次。
打談戀愛起就不愛這個,不過想起之前她住在出租房的日子,齊雲成覺得還挺值得回憶,因爲當時的宋軼在他眼裏,是一個非常另類的女生。
不好說,也不好形容。
壓根沒有一般女生的矜持。
要不怎麽能一轉眼結婚生子。
“對了。”
用熱水擦洗了幾個碗,宋軼忽然走出廚房,“等會兒我們去師父家不是可以蹭飯嗎?那中午我們不是做不成了?”
“他們都有事情,十點多要走。”
“這樣啊,挺可惜的。走吧,我洗好了。看閨女去,讓她吓一跳。她好久沒看見她媽了!記得把獎杯帶上。”
步子一邁,宋軼拿起桌子上的獎杯,因爲昨天進卧室進的快,倒是差點把它給忘記。
不過轉頭看見面條的時候,問一聲,“你去不去?要去就在外面車庫等我們,我們馬上出去。”
“……”
本來熱情不行的面條忽然一扭臉急急忙忙地往客廳的籠子跑去,爲了這條狗,宋軼買了不少東西。
籠子自然早早預備,怕的是拆家。
可看見它自己鑽進去,甚至還用爪子把門關好的場面時笑的不行。
“怎麽了你?閨女把你怎麽了?你受虐待啦?”
齊雲成也瞧見了面條的行爲,“走吧!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閨女對它來說就是惡魔!
隻要被抓住死活都不想撒手。
最近漸漸地學聰明了。”
“行!面條你看家,中午回來你有骨頭吃了!”
收拾收拾,兩個人終于離開去往師父家。
兩家相隔不遠,一會兒便到。
進門瞧見師父、師娘以及閨女的時候,宋軼開心的不行,尤其是閨女,打完招呼便徑直沖過去
而玩具堆裏的曦曦一轉頭,的确被吓了一跳,小嘴一張,做出一副她怎麽來了的表情。
太長時間都是父女倆一起過,冷不丁瞧見媽反而有點不适應。
“你什麽表情?不認識你媽了是不是?不喝奶就不認識了是不是?”
宋軼看閨女的模樣簡直沒話說,不過還是疼的不行,從地上好好的抱起來。
之前生日都沒回來,現在又一兩個月過去。
曦曦已經長得很快了。
走路不用說,漸漸穩定,離能一個人快樂地小跑起來,估計沒幾個月。
體重則達到了十來公斤。
不過他的叔郭汾陽,早到了這個噸位。
完全不能比。
“小丫頭今天精力旺盛得不像話,玩了快一上午,還扶着買的小車推來推去!”
王蕙看着閨女懷中的孩子說一聲,同時再囑咐一下。
“你們中午帶回去的時候,讓她好好睡一覺。不然玩得太嗨,容易發燒。現在這個年紀的寶寶很容易造成這樣。
據說是什麽肌肉無氧呼吸發育還沒好之類的。”
“好的,這丫頭一天除了吃就是玩,沒别的了。”宋軼答應一聲,抱着閨女走向她那宛如一堆小山般的玩具。
這些都是觀衆送的,每一次演出跟進貨一般。
不過另外一邊,齊雲成卻走向了師父。
郭得剛看見問一聲,“怎麽樣?昨天還去參加了一個頒獎晚會!”
“師父,您說呢?也就拿了一個獎吧。”
“喲,是嗎?”
郭得剛瞬間高興,把孩子的獎杯拿過來看看,他老江湖了,見過不少世面,可說實話還就沒見過電視劇方面的獎。
畢竟他早期拍的東西經常被吐槽爛。
看見後,深深吸一口氣。
“行!你這個不怎麽拍戲的孩子倒拿了一個獎,說明你能在影視方面發展。
以後有機會可以多來來。
争取早點給我拿個影帝回來。”
“您想太多了,這一次都是撿到的運氣。”
郭得剛點點頭,放下了獎杯開始說今天的正事,“到時候多久去天津?”
“早點去吧,路上還要耽擱兩個小時,争取六點左右到場子。”
“什麽劇場?”
“名流茶館舉辦的一次鼓曲專場,我過去給開場,挺緊張!”
齊雲成實話實說,讓他當着上萬人觀衆表演相聲,他沒有一點這種情緒,甚至還玩得很高興。
因爲他知道觀衆是喜歡自己的,能玩到一起,跟朋友一般。
可今天不一樣,都是老先生。
那種氛圍可想而知。
當然他曾經去過少馬爺的場子,也是老先生居多,可至少少馬爺以及幾位相聲前輩是認識了解的。
這一次去幾乎不太熟悉。
“少爺!”郭得剛開始寬慰孩子的心,“這一次你應該也知道,全都是你李師爺幫忙,不然你結識不到這些位。
理解你的心情,曾經我跟你提過,當初和你侯師爺第一次上台,我也夠嗆。
但到這了,我也沒法,你隻能硬着頭皮去。”
齊雲成頓時無語,“您還叫安慰人嗎?”
郭得剛笑了,他還不了解自己孩子?緊張可能是有點緊張,但他隻要上台,自己是很放心的。
“緊張就休息一會兒吧,到時候李樹盛先生會去的。”
“是嗎?那就好!”
瞬間齊雲成放心了,其實他一個人去演出也應付得來,開場唱一個鼓曲而已,肯定沒問題。
他的嗓子不差。
可這一次去主要是認識人,爲了鼓曲社開業做準備,他一個年輕人去說話,有點困難。
所以有先生在能輕松很多。
“好好弄!現在支持你幹鼓曲社的人不在少數。但還是那句話,任何事情都有人看不過眼。
你沒必要處處做到外人眼中的完美,堅持自己的本心就足夠了。”
“我明白師父!”
“哎!”郭得剛歎出一口氣,“你說你要弄一個鼓曲社,還到了這種地步,真是可以的。另外裝修方面得再看看,争取封箱之前确定沒有任何問題。
開箱之後咱們再開業,這段時間咱們盡量地去做一個鼓曲宣傳。”
“沒問題。”
齊雲成點點頭,開始想着怎麽在宣傳方面下功夫。
任何東西都離不開宣傳、電影、電視劇都是如此,他們的鼓曲社更是如此。
好在德芸社現在熱度不低,隻要宣傳外加微薄一發,能引來大量關注。
這就是現在媒體時代的好處。
放在過去舊社會名演員要開場子,宣傳手段非常少,隻能弄一些海報,有點錢的還能登一登報紙。
除此之外便是老百姓的口口相傳,所以那時候的角兒真叫角兒。
且一個名角開場子,人們是非常激動和有熱度的。
而現在,太多的虛假熱度。
相聲還有人學,鼓曲是快沒人了。
又沒熱度又沒地位,所以名家的技藝再高也不會讓自己孩子學,知道一路過來的難,不想讓他受這份委屈。
也别說鼓曲,如果不是相聲火了,師父郭得剛隻是一個普通小演員的話,他絕對不會讓郭麒靈從事。
幹個一般工作都比說相聲強,隻是後來德芸成了大樹,這些孩子才有一個乘涼的地。
“今天你們蹭不了飯了,一會兒我們要走!汾陽都得交給你侯爺帶!”郭得剛突然說一聲。
“那沒事!”齊雲成立刻離開準備去向廚房,“最近小嶽不是給您帶了一些醬嗎?
我帶一點走。”
“敗家孩子!還有這一手是嗎?”
這把郭得剛氣樂了,趕緊說一聲,“他就拿來了兩罐,你别都拿走。”
“放心我拿一罐嘗嘗,要是好吃,我也給您買!”
“我老要這些個醬幹什麽。”
“那我給你買個蟒?”
“喲!!”
聽着廚房孩子的聲音,郭得剛笑得嘴都合不攏,“那我得等到哪輩子去了。”
“在我活着的時候,一定給您送!”
“那我盼着。”
師徒兩個人的對話透露着好,不過買蟒,齊雲成其實也考慮過,師父那麽捧,自己現在又那麽賺錢,房貸也快還完了,買怎麽可能不買。
但這東西不好弄。
全國上下沒有幾家,還需要純手工做,而一跟手工有關,速度可想而知,稍微做慢了可能要将近一年時間。
所以如果想送一個月後的生日是不可能了,看看明年的二十周年,那時候應該不成問題。
“這醬不錯啊!”從廚房出來,齊雲成拿着一小罐子,打開聞了聞,有一股很濃郁的香味。
“還行吧!這讓我想起之前小嶽還在飯館工作過來熏的時候,老下班給我帶剩下的炸醬。
那時候孩子又實在又憨的。
我也不好意思不要,可能是我沒點透說可以不送了,結果一送送了這麽多年。”
“那師父我們走了?”
“倒黴孩子,拿了東西就跑?再待一會兒,還有一個多小時。”
無可奈何。
齊雲成隻能笑着過去陪師父他們多待了一會兒,“說起來大林呢?最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了。”
“最近突發奇想的要減肥,你師娘還給他弄了什麽健身卡。”
“是個好事,不能讓他跟燒餅混,燒餅這麽多年了是真沒瘦下來。”
“沒指望他瘦,今年捧他,指望他少惹一點禍。”
“對了師父,差點忘記!鼓曲社開業之後,我想在德芸書館說一場。”
郭得剛點點頭,知道爲什麽要說,“去說吧!學會了就好好說。”
“可惜去說也得挖坑,因爲我說不完,在書館待不了那麽久。”
“你以爲我挖的少?沒事,哪個說書先生不挖坑的,能不能填隻能看緣分。”
“……”
師父一句話,齊雲成目光變了,好家夥,感情師父挖坑挖得這麽坦然是嗎?
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在前世,他老人家留了多少的坑。
“怎麽了你?”
“沒什麽師父!向您學習!”
師徒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有一嘴沒一嘴的說着。
而師娘王蕙則抱着郭汾陽跟閨女他們一起玩玩具,都長得挺快,需要在玩的過程當中鍛煉智力開發。
一個小時眨眼過去。
郭得剛和王蕙兩個人要去參加什麽,齊雲成便帶着媳婦兒、閨女回家。
回家那一刻。
宋軼抱着閨女第一個進屋。
“面條我們回來了,乖不乖啊!有沒有拆家!”
聽見熟悉的聲音,在家裏的面條瘋狂搖着尾巴跑過去,但剛到門口的時候。
它下意識退了半步。
于此同時懷裏的小丫頭開心了。
“狗!狗狗!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