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
在節目組的專車裏,齊雲成和栾芸萍聊着天便到達了DX區的錄制地點。
當下車那一刻。
兩個人一打看,發現在節目組演播廳的一樓大廳外準備的十分齊全、攝像機以及他們參演演員的大型立牌都有。
也就是看見立牌的時候,兩個人目光都被吸引了。
升騰、賈靈、宋曉寶、齊雲成甚至就連他們的老熟人李京也在。
所以瞧見的時候都非常感慨。
“請兩位這邊請。”
在工作人員的提示下,兩個人不得不轉移注意力進去大廳。
大廳進去依舊能瞧見他們五位演員的模樣。
“請問一下,這些演員都來了嗎?”齊雲成有點納悶,畢竟進來之後,發現有點冷清。
“來了有兩對人馬!現在都在休息室裏,請您兩位休息吧,再等一會兒節目馬上彩排。”
“好。”
在幾個人的帶領下兩個人進去了自己專門的地方休息,同時被告訴除了他們五位外還有一位神秘嘉賓。
對于這個齊雲成就體現出兩世爲人的好處,因爲知道是一位啞劇演員。
不過不太熟悉罷了。
至少他們沒有打過照面。
而在大概休息了一會兒之後,節目人員又進來告訴他們所有的演員都到了,同時他們兩個第一個參加彩排。
這個彩排并不是一塊兒,無非是演員個人的。
不過就在出去休息室來到要上舞台的待機室時。
一群人員簇擁的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讓齊雲成徹底破防了。
因爲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師父郭得剛。
師父的身影,化成灰都認識。
或許是注意到了徒弟的目光,郭得剛回頭來帶着笑意道:“怎麽了?不認識啦?這才過了多久?”
“不是!您怎麽在這?”
“我怎麽就不能在這?門口也沒有貼條說郭得剛不能進入。”
這一點就連栾芸萍都好奇,站在旁邊納悶,“師父,您不是還在家裏嗎?”
“是啊!前一秒還在家裏,後一秒就不允許我過來啊?”
答非所問。
當師父的還在逗徒弟,而齊雲成不傻肯定能理解到什麽,恐怕這一次第一季的主持人不是别人正是師父。
可之前明明說好的,頓時開口,“您不是說沒空嗎?還要錄制笑傲江湖的。”
“是啊。那節目在年末,現在才五月份,不沖突。”
“……”
服了!齊雲成是真的服師父了,怪不得姜還是老的辣,想不到他真會來,還是直接來一季。
郭得剛肯定也得安慰自己徒弟,的确少有參加這種節目,還跟這麽多人比拼。
于是一邊過去,一邊伸手輕輕整理了一下孩子衣服的皺褶。
“少爺,幹嘛啊這是?我來就這樣了?你不還參加過春晚嗎?那可比這舞台大多了。”
齊雲成苦笑,“這不您給了一個驚喜嗎?明明說好不來的。”
“沒事,好好演,過去彩排吧。”
聽着師父的話,兩個人過去了節目組的舞台。
在說的時候,齊雲成才明白他們兩個人演出的勢力的确是太單薄了,因爲人家一來就是一個團隊。
不過也沒辦法,誰叫他們表演的就是相聲,多不了太多人。
排練完之後,兩個人接受了一個采訪,采訪完了再等其餘人排練好,歡樂喜劇人錄制開始。
開始的那一刻。
演播廳請來的觀衆們在導演的指令下發出濃烈的掌聲,與此同時郭得剛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走上環形舞台。
“各位觀衆朋友們,大家晚上好。”
“好!!!”
呱唧呱唧呱唧。
掌聲落下,郭得剛拿着手卡露出笑意,“歡迎大家收看東方衛視《歡樂喜劇人》。我是主持人郭得剛。
今天這裏即将迎來喜劇界前所未有的大事件。
歡樂喜劇人邀請了六組最頂尖喜劇人參加競演,現場的500位觀衆将投票選出你們喜歡的節目。
你們的投票将決定他們的去留。連續兩周得票最低的喜劇人将被淘汰,挺殘酷的。
那麽天兒也不早了,接下來讓我們有請第一對競演者。說起來這第一對還和我有點關系,都是說相聲的。
說相聲在這個舞台吃力不讨好,不占據人數優勢。
是誰呢?讓我們掌聲有請齊雲成、栾芸萍!!”
聽見名字,觀衆們一個個激動起來,掌聲不斷。
不止他們,參演演員升騰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也跟着有一點激動。
因爲認識。
甚至還一起參加過春晚的彩排。
所以他在休息室裏不斷點頭,“郭老師一說跟他有關,我就知道是這兩位,怎麽還把他們請來了呢?
這不顔值就快趕超我了嗎?”
休息室裏的其他人都不好意思打斷他,這自戀的勁頭他們還能怎麽說,看着就行了。
同時目光也得看第一對出來的演員,因爲這算是給他們所有人打了頭陣。
畢竟都不了解這個舞台。
“謝謝大家,我叫齊雲成!旁邊這位呢,是我的搭檔栾芸萍。”
上台後,齊雲成一如既往的先介紹。
“是我。”
“第一次來到這個舞台非常的激動,因爲邀請了不少的頂尖演員。而今天也就是瞧見了他們,我突然覺得說相聲可能不是那麽的适合我。”
“啊?”栾芸萍在旁疑惑一聲。
“他束縛我,我應該換一個新的行業。”
“你要改行?”
“你根本就不明白在學相聲之前,我是幹什麽的。”
“幹什麽?”
“我齊雲成!”齊雲成比劃一下自己,得意道:“學音樂的,還出國留學過。甚至國外的大演出我都去過。
有一個叫維多利亞的秘密。”
“哦。”栾芸萍扶着桌子,再伸手指向舞台邊,“咱們師父天天貓在書房看的那個?”
趕緊的,齊雲成望了一眼師父的方向然後過去捂住搭檔的嘴,生怕被聽見,但不管捂住不捂住台下觀衆們已經看得可樂。
“人家不光是有走秀模特,還有駐唱歌手!泰勒斯威伏特、賈斯丁必伯!”
“光瞎說,我看了,那裏沒有你啊。”
“請我我沒去。”
“你連這都推啊?”栾芸萍有點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自己專門辦一演唱會。”
“怎麽辦的?”
“我得專門選個地址啊,而且還得選個标題。一般來說這些個大歌星演唱會都有标題!周傑輪《地表最強》、陳奕汛《别樣人生》、張學有《學友經典》!”
“你這叫!”
“禽獸不如!!”
哈哈哈哈哈!
笑聲中,齊雲成望着搭檔還問一句,“怎麽樣?這好不好?”
栾芸萍歪着腦袋回話,“這好聽嗎?什麽叫禽獸不如?”
“你都不懂,什麽樣的聲音是最好的?最了不起的?那肯定是大自然的聲音。”
“這倒是。”
“花鳥魚蟲、飛禽走獸,全有他們的聲音,所以就這些禽獸的音樂……”話語口再給出來,齊雲成拍了拍胸口神氣着,“全都不如我!!所以我……禽獸不如!”
“我看倒是。”
“标題也選好了,地址也要選,我打算選在國家大劇院辦一場!”
“小了。”
“是吧,你也覺得的小吧。”齊雲成高興了。
“那當然。”栾芸萍不斷點頭,然後吐出話來,“就你這個水平,怎麽也得地鐵一号線。”
齊雲成無語,“什麽話這叫?”
“你能去國家大劇院嗎?”
“國家大劇院才能坐兩千多人,對于我來說不行,我的歌迷都是從倫蹲、紐粵、阿富漢趕過來的。”
“那是逃荒來的。”栾芸萍捧一聲。
“都爲了看我啊,所以那個場地我嫌小,換一個吧,燕京工人體育場。”
“哎喲。”栾芸萍驚訝一聲,擡手給出一個數字,“工人體育場坐滿了六萬觀衆。”
“沒關系一樣啊,一開票五十九秒賣完了。”
“不到一分鍾?”
“太快了,一下就賣完了。賣完了我高興,我在我那個休息室休息,像我這種大明星都是在vip休息室,隻有我一個人。
正休息着呢,聽見有人敲門,我師父來了。”
“他怎麽來了?”
“我師父一進來面沉似水,沉吟了二十分鍾,哎……”齊雲成在話筒後歎出一口氣道,“徒弟,我聽說你在工體要辦一個演唱會,同一天啊師父在燕京也有一個相聲專場,我怕你一辦演唱會,他們都看你去了,沒人看我了。”
“好家夥,我師父都幹不過你?”栾芸萍不得不開口。
齊雲成繼續商量的口吻,“你看你能不能錯兩天?你……你先别禽獸,讓師父先禽獸兩天。”
哈哈哈哈哈!
籲~~
此刻的演播廳内笑聲和起哄一樣都不少。
甚至休息室也是差不多。
就連賈靈在自己的座位上都點頭,“徒弟可是當着師父的面的說,看郭老師的表情,太好玩了。”
升騰:“表演的真好,雖然隻有兩個人,但郭老師坐在旁邊也間接是一個團隊呀。”
李京:“雲成這些年是越來越厲害了。”
看着相聲演員的表演,身爲同樣要參演的演員,幾個人都在認認真真的觀看。
雖然他們大多要演小品,可對于齊雲成也知道不是一個小角色,要知道他在德芸裏面多紅。
萬人場子、出國演出這都是了解的。
而且還這麽年輕,所以每個人都沒有看輕過。
“這怎麽辦?”齊雲成雙手叉腰想法,目光更悄悄看向舞台邊的師父,“這可是我親師父,放别人我能讓嗎?這一次我讓了,直接往後推遲一個月。”
“你看多麻煩,賣人家六萬觀衆的票錢怎麽辦?退票?”
提起退票,齊雲成忽然來了勁頭,生氣的望向栾芸萍,“誰告訴你的?誰說退票的?”
“你不演了,肯定得給人退了啊。”
“我們向來不退票。”
“那你們還真是禽獸不如。”
“演出開始的那一天,上午八點觀衆就開始進場。”
“怎麽來那麽早啊?”
“不分前後排呀!”齊雲成前後比劃一下,再指着遠方,“你花兩萬塊錢坐最後一排你樂意嗎?”
“那是虧點。”
“我爲什麽知道呢?他們八點一進場就把我給吵醒了。”
“等會兒,有個小問題。”栾芸萍忽然打住自己搭檔,“觀衆八點進場把你給吵醒了,你跟哪睡覺?”
“售票處。”
“那麽大腕兒還售票處,真怕人退票啊?你得住别墅!”
“你不明白,售票處有空調。”
“空調都裝不起,你還賣人票兩萬一張?”
齊雲成趕緊解釋,“我低碳環保,節能減排。”
“哦,感情還一綠色禽獸?”
“我就在售票處,六萬人剛一來又來十萬人,都得看我。
咱出主意吧,開始賣站票。”
“什麽叫站票啊?”
“賣滿了十萬人嘛,中間場地我不設坐,讓他們都站裏頭。”
“這賣多少錢。”栾芸萍問一聲。
齊雲成伸出食指和中指,“依舊兩萬,也不分前後排,十萬人全站裏頭,上面航拍一看跟兵馬俑似的。
不過剛一站來,又來五萬人。”
“沒地了。”
“咱有辦法呀,賣蹲票。”
“什麽叫蹲票?”
“站票啊倆人往這一站。”齊雲成挺直了自己的身子形容,然後指着自己的下面,“肩寬腿細,兩個人中間蹲一個,這個兩萬一張。”
“也不分前後排?”
“不分前後排。這五萬人剛蹲下來,又來十萬多人。”
“這是真沒地了。”栾芸萍嘴裏不斷重複,的确也想不到還能怎麽坐。
齊雲成微微一笑,“有轍呀,賣趴票。”
“怎麽個趴法。”
“看看座位底下是不是空着的,從最後一排匍匐前進,都趴到座位底下。”
“這多少錢。”栾芸萍再問。
齊雲成:“兩萬一張,概不退換。我的媽呀,這幾十萬人一進來,又來一萬多。”
栾芸萍:“怎麽辦?”
齊雲成:“非得看,這讓負責人都着急壞了,看不着就自殺呀。我給出主意吧,賣吊票。”
栾芸萍:“什麽叫吊票?”
齊雲成:“把這一萬人全吊在工體場館上面。”
栾芸萍:“這賣多少錢。”
齊雲成:“三萬一張,還有一萬威亞錢。”
栾芸萍:“威亞也夠黑的。”
節目表演到這裏,下面熟悉的觀衆都知道是拿什麽段子改的,就是賣吊票然後按照這個舞台進行一些删減。
甚至删減的還不少。
因爲這個傳統段子怎麽也得往半個小時去了,可這個舞台的表演時間隻有十幾分鍾,所以從一開始上台,兩個人的表演沒有一點慢過。
“來吧,頭一個歌曲我先唱一個春天裏。”齊雲成望着觀衆的笑臉,繼續開口。
“這可夠高。”
“不過我跟這正準備着呢,後台一推門進來一人。”
“誰?”
“大高個,戴一眼鏡,進來還挺客氣。诶,您好,我叫王峰!”
“他來了?”
“你幹嘛來了?”
齊雲成開始倒騰角色說話,并極其的客氣,“我也是聽朋友說,說您想唱一個春天裏,但這畢竟是我給它唱火的,我就怕現場的觀衆聽完您今天唱的這個,再聽我這個,就不叫玩意了。”
一句話是真敢說,栾芸萍站在旁邊,都沒有說話,隻給出表情來配合表演。
“您看行不行,您讓我給您開場。”
“這行嗎?”
“那怎麽辦啊。”齊雲成無可奈何,很大氣的一揮手,“讓了吧,王峰等着啊,七點半一開演,開始唱了。
還記得許多年前的春天~~
那時的我還沒剪去長發~~
沒有信用卡也沒有她~~”
“唱的多好。”栾芸萍誇一句。
“好?”頓時齊雲成來氣,聲音放大不少,“我站在後台,看見電視裏轉播他唱的那個,給我恨得。
唱的什麽玩意,跟我那個都不一樣。”
“廢話,跟你一樣王峰也沒空調了。”
點了點桌子,齊雲成開口,“楞熬着把他的節目熬完了,終于輪到我上場!我上場我得唱一個《大約在冬季》!”
栾芸萍伸出大拇指,“這歌好哇。”
“我準備好了,往升降台上一站,升降台一起。我站在觀衆面前,全場觀衆那個歡呼聲,整個場館都沸騰了。
觀衆都喊:禽獸!!禽獸!!
我讓他們安靜下來,一張嘴我也唱了。”
“來吧。”
齊雲成清了清嗓子稍作準備,“輕輕地~~我将離開你~~請将眼角的淚拭去~~”
哈哈哈哈哈!
别樣的味道丢出來。
此刻郭得剛聽得都樂了,顯然是學到了精髓。
“就這一唱完全場觀衆呀,嘩~~”
“這個好哦?”
“這個走喔!”
“那還不走?”
“那是他們不懂音樂,别說還真有這麽一萬多位沒走。”
“愛聽!!”
齊雲成一擡頭,“吊上面下不來了。”
“我去你的!”
……
呱唧呱唧呱唧!
相聲說完,現場五百位觀衆以及演員休息室裏都給出了熱烈的掌聲。
歡樂喜劇人第一場演出,顯然是都喜歡的。
但紅色大幕落下,齊雲成和栾芸萍兩個人去向側幕的時候,心裏卻都有一點想法。
那就是第一場演出真不好幹,觀衆的情緒以及到底是個什麽舞台都不确定。
完全是靠他們先試水了。
如果第一期成績就不行的話,可能他們第二期說完就得走。
不過如果真是那樣,齊雲成也不得不要動用手段,到底不想墊底,人之常情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