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族長放下鴨骨架,舔了舔嘴角。
嘴裏不停地發出嘶嘶抽氣聲,一邊回味着鴨骨架的辣味。
這零食越吃越饞,爽。
可惜,份量少了點。南風做的太少,不夠吃啊!
“族長,元易離開白湖街朝白湖窯洞去了。看情況,好像打算去找沉戎。”烽火進屋,視線死死地盯着長桌上的鴨骨架,邊說話,邊吞咽口水。
饞,想吃。
根族長翻起白眼。
“别看,這是給塔利亞留的。你想吃,去找南風,這是長夏昨日給菲利斯他們做的零食,用野鴨做的。”
根族長擺擺手,用藤篩把陶碗蓋住。
再盯着看,他怕自己忍不住偷吃。
攏共三個鴨骨架,根族長吃了一個,剩下兩個是木琴和塔利亞的。那兩人在西木長者家照顧邁爾斯和諾亞,晚點才能回來。
木琴原本想把邁爾斯和諾亞接過來。
蘇葉建議暫時留在西木長者家,讓他幫忙照看,等過些天,确認過邁爾斯和諾亞的身體狀況,再帶他們來部落走動安全一些。
“行,我走了。”
烽火點點頭,轉身就要走。
根族長嘴角一抽,冷喝道:“暫住!你給我把剛才的事再說一遍,元易爲什麽突然離開白湖街?”
“巫去白湖街見過元易。”烽火道。
根族長驚疑着,這事他不知情。
蘇葉離開白湖街,白清跟着她一起去了長夏家。
壓根沒想起來部落找根族長彙報,這一來,導緻根族長這邊消息有點落後。
“巫在哪?”根詢問道。
烽火搖搖頭,答道:“我在白湖街盯視元易,不确定巫的行蹤。假如不在部落,多半在長夏家。”
“走,我們去長夏家蹭飯。”
根族長擡首望望天,嘴角劃過一抹喜色。
大手一揮,喊上烽火朝白湖窯洞走去。
木琴沒回窯洞,中午多半在西木長者家吃午飯。根族長懶得動手蒸粉包,剛好有元易的事,他立馬就想到去長夏家蹭午飯,一舉兩得。
聞言。
烽火緊跟而去。
沉戎護犢子,舍不得長夏太勞累。
同時,不想被族人打擾他和長夏的生活。
一般情況下,他拒絕太多獸人登門。南風楓葉太熟臉皮厚,壓根不怕沉戎冷臉。
烽火卻不同。
他單身,又是雄性。
敢上門,沉戎就敢下黑手。
他剛來河洛部落的時候,沒少跟烽火他們私下約架。
被揍得次數多,烽火他們對沉戎有點發憷。
“長夏,在家嗎?”
元易微笑着,站在窯洞院門前。
朝着窯洞庭院水缸旁洗手的長夏揮揮手。
長夏一驚。
詫異望着自家院門前的元易二人。
零食做好,油炸魚塊和辣魚塊都裝進陶罐。長夏在清洗南瓜籽,中午準備蒸粟米南瓜糙米飯。
她去地下倉庫放油炸魚塊陶罐的時候。
無意間,在三族部落送來的藤筐裏面,找到一個大南瓜。長夏欣喜若狂,打算中午蒸糙米飯的時候,切小半個南瓜放進去。
這些南瓜籽她小心清洗幹淨,打算收撿起來。
等來年,用來種植南瓜。
同時,想着下次遇見三族部落的獸人,提醒他們多采摘些南瓜囤積起來。南瓜能存放,不亂動,磕破皮的話,可以放好幾個月。
“你,喊我?”
長夏遲疑着,緩慢站起身。
迎視着元易扛過來的眼神。
元易用儒雅随和的笑容回應着,點了點頭,說:“蘇葉巫師答應讓我明日進森林,我來看看你。”
望着元易的笑容,長夏打了個哆嗦。
這笑容——
像極了沉戎算計獸人時的表情,長夏表示有點承受不住。
“長夏,你跟誰說話?”沉戎說着話,從廚房走了出來。擡頭就看到站在窯洞庭院的元易兩人,臉驟變,冷聲道:“元易,你過來幹嘛?”
“我來見長夏。”元易心底腹诽沉戎這臭小子沒禮貌,臉上微笑不變,輕輕擡手,揮了揮手上的白紙。
見之。
長夏突然想起什麽。
盡管想吐槽元易臉上的笑容。
她忍住沒開口,目光放在元易手上的白紙上——傳承技藝。元易突然變大方,讓長夏有點小意外。
“沉戎,快邀請阿叔進屋。”長夏輕笑着。
沉戎猛然瞪圓眼睛,看向長夏。
長夏抽哪門子瘋?
之前,長夏提及元易更多是提防。
這一眨眼就變臉是咋回事?
思及,沉戎仔細一打量。自然而然,他看到元易手上的那頁白紙。
傳承技藝嗎?!
不過,元易會如此好心贈送傳承技藝。
“請——”沉戎敷衍發出邀請,讓元易走上廊道涼亭。
白清從廚房探出頭,詫異看着元易,吃驚道:“咦!你怎麽過來了?”
藥房裏,蘇葉同樣聽到動靜。
她沒急着出來。
透過窗口,蘇葉視線落在元易手上的白紙之上。
心底,揣摩着元易的目的。
“我過來蹭飯啊!”元易溫和笑了笑,等猴三兒拉開椅子,往四方桌旁入座,視線一轉,看着長夏手上的南瓜籽,好奇道:“長夏,你在做什麽?”
“我在清洗南瓜籽。”長夏道。
“元易,别打馬虎眼,有事說事。”沉戎冷聲道。看着元易這張臉,沉戎胃疼。這一點,沉戎和長夏想法一樣,雙手有些癢,蠢蠢欲動想往元易的臉頰上招呼。
“沉戎,你結親的事…你阿父元侯知情嗎?”元易卷起白紙,輕輕敲打着四方桌,視線掠過沉戎的臉龐,落在長夏身上,開口道:“長夏,很抱歉!上次見面我想起元侯,态度有些失禮。”
“元易,你閉嘴!”沉戎森冷呵斥着。
他中毒,瀕死。
元侯十之八九知情。
要不是念着他是自己的阿父,沉戎都想動手弄死他。
以前一些想不明白的事,随着元易的現身,沉戎逐漸想清楚弄明白。越是清楚,沉戎心底怒意更甚。
“沉戎,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以元侯對你的看重,你就不怕他對長夏動手——”元易語氣一變,言辭間充滿殺氣,他平靜注視着沉戎冰冷的臉,一字一句道:“元侯,霸道獨裁,最不喜别人的反抗。唯獨對你是例外,你結親的事,他要是反對,你想過長夏的結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