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香了!”
“就算被燙傷,感覺也是可以的。”
聽着深年幾人的對話,長夏隻覺無語翻了個白眼,懶得再提醒什麽。皮厚肉粗,還真是不用擔心。
“沉戎,你來幫我。”長夏喚道。
沉戎夾着塊沾着少許鹽的油渣,喂到長夏嘴邊,溫聲道:“來,先吃點東西。”
長夏張嘴,接過油渣。
别說,這幾頭野豬真肥,這次能收獲幾百斤豬油。省着點,在巍山這段時間不擔心沒油炒菜。
“香!”長夏嚼着油渣,開心道。
沉戎接過木勺,将鍋中煮好的肉塊撈出來,切成巴掌大小一塊,再下鍋翻炒。待煸出油,将各種調味下鍋,這一步至關重要,關系到紅燒肉的口感。
西木長者他們過來,部落的糖每樣都帶了不少。
紅燒肉的糖,長夏放的是茅草根糖。茅草根糖入菜比紫菜糖和楓糖燒的更鮮美,糖炒好,再倒入煸好的五花肉,用最大火翻炒,炒香入味。
而後,将五花肉舀出放入小石鍋中,加清水直至淹沒五花肉。再添放少許的茅草根糖,蝦皮粉,醬油果果肉果汁一起加進去,用小火開始煨炖。
同樣的步驟,将肘子炒香倒進石鍋,加調味慢炖。
這些做完,旁邊大石鍋的殺豬菜也炖出了香味。這一頓,甚至比上次暖鍋宴還要奢侈。
南風吃着熱乎乎的油渣酥肉,端着走向長夏沉戎。
讓兩人休息會,吃點油渣酥肉。烽火帶着人煎果粉餅子,等長夏這邊紅燒肉和紅燒肘子一好,随時都能開餐。
魚湯,衆人已經喝了一碗。
小崽子猿黑還沒開吃,就已經吃飽趴在老猿身上昏昏欲睡。年紀小,多吃多睡,才能長得更快更好。
“南風,把腌好的魚用木碗裝着放進石鍋開蒸。就跟蒸肉糜蒸蛋一樣,大約十來分鍾的樣子。”長夏吃着油渣酥肉,讓南風幫忙蒸魚。
猿黑睡得快,跟肉糜蒸蛋有關系。
它吃了兩碗肉糜蒸蛋,又吃了些油渣和油渣酥肉,再加上半碗魚湯。雜七雜八,正餐還沒開始,小崽子已經提前吃撐躺着睡着了。
“長夏,這頓如此豐盛,你讓我感覺吃了這頓再沒下頓。”沉戎微笑着,溫聲說着。望着長夏的眼神,好似能把人給融化掉一般。
噗呲——
長夏噗呲一笑。
“你瞎說什麽渾話。我這是見獵心喜,忍不住每樣都做一點,再說這一頓也算是慶祝部落解決多年來的困境。”
長夏把手上的油渣酥肉喂給沉戎吃掉。
油炸的,長夏喜歡吃,卻不會多吃。多吃,容易上火,長夏吃這些一向比較克制。
“我不想你太累!”沉戎柔聲道。
伸手抓過長夏的小手,輕輕捏着。暮霭森林的生活與西陸天元部落截然不同,但意外讓沉戎舒服上瘾,他盼着跟長夏長長久久過下去,可舍不得累着長夏。
“沒事,這不有你們幫忙嗎?”長夏微笑着。
果然把沉戎從諾曼底大集市拐回河洛部落,是她這輩子做出最好的決定。
“沉戎,你說雅米長者什麽時候能趕過來?”
“她明日能抵達巍山。”
以河洛部落的謹慎,必然會盡快趕往巍山。
聖地啊!
這可是聖地。
他就說此前爲何沒聽過巍山猿。
原來這世上本就沒有巍山猿,它們不過是得了神靈的恩賜,由白猿進化而成。
不過,老猿倒也是個人物。
須知,這世間最不缺得勢就張狂的。
老猿能安靜生活在巍山,守護着巍山。這說明獸神沒看錯老猿,這份恩賜是巍山猿該得的。
“明日?”長夏蹙眉,遲疑道:“西木長者今日才從巍山返回部落,雅米長者如何能在明日抵達巍山?”
兩地雖近,可是這個近是相對而言。
真正算起來,這兩邊距離可不怎麽近。
要不然,她能選擇在小河川草原試煉?
“你太小瞧長者們的實力了。”沉戎輕笑着,河洛部落他見過的幾位長者,一個比一個兇殘。生死搏殺,沉戎都不敢說能赢,普通戰鬥更别說。
這一個個都是殺神。
煞氣太重,部落安排他們教導獸崽,可不是真的因爲他們經驗和閱曆豐富,而是爲了磨砺他們自身的煞氣,以免傷人傷己。
長夏聞言,點了點頭。
她能感知得到長者們駭人的氣勢。
但是,長夏畢竟沒怎麽戰鬥,這具身體很稚嫩。她清楚氣勢是氣勢,實力是實力,兩者不能混爲一談。
“長夏,紅燒肉和紅燒肘子好了嗎?”南風問道。
越來越香的味道,讓所有人再也坐不住,頻頻起身往竈台這邊走動,就等着長夏開口。
“差不多了!”長夏道。
就等着最後收汁,然後就能裝碗開始吃了。
清蒸魚,她是計算着時間讓南風蒸的。長夏讓沉戎翻動紅燒肘子,就開口讓南風将蒸好的白魚端上桌,她同樣開始翻動紅燒肉,等肉汁收尾。
深年用木盆裝殺豬菜,長桌已經擺好。
一道道美食輪番端上桌,老猿懷裏的猿黑睜開眼,想吃,可惜肚子已經吃撐,它忍不住嗚叫着,眼睛盛滿了傷心。
可惜,衆人開始入座開吃。
無論它如何嗚叫,都沒有人理會。
悲傷的小黑黯然神傷,趴在老猿肚子上,欲哭無淚。
嗚嗚——
它後悔,剛才不該貪吃的。
盡管肉糜蒸蛋、油渣、油渣酥肉這些确實好吃。
貪嘴了啊!
“紅燒肉,果然比紅燒鹿肉更美味!”
“我覺得都好吃,味道不同,但都一樣美味。”
吃着,聊着。
每個人都恨不得多長一張嘴,多生一雙手。
這一刻,聖地什麽的都被他們抛諸腦外。再沒有什麽事情,能比眼前的食物更重要。
“長夏,你怎麽不吃?”沉戎側頭,忽然發現長夏沒怎麽吃,頓時着了急。
長夏揮揮手,小口喝着魚湯。
“别管我,我早上聞着太多的油味,這會有些膩。先喝點魚湯,你吃别理我。”
熬油的時候,油味重。
剛才又吃了些油渣和油渣酥肉。
這會兒,長夏真不覺得特别餓。每樣菜都吃了些,感覺就已經撐得不行。于是,她小口喝着魚湯,看着衆人狼吞虎咽的模樣,很是開心。
(本章完)